[穿越重生] 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 by作者:大王任性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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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 当他知道常悟收到绣有松鹤的香囊时,就认定那是份单纯的祝福。所以当他收到香囊时, 他才会那么生气。他想要的是独一无二, 可现在他所拥有的,和常悟是一样的。
  沈凛骁将香囊里外翻个遍, 连独属于他的小记号都没有。
  一个愿意陪他死的女人, 心里却没有他。
  沈凛骁将香囊随手搁置在一处, 冷脸不见喜色。他的变化太过明显,以至于白夕兰当即就察觉到了。
  以往, 沈凛骁发脾气时都是外放的,唯独这次他收敛藏在心里。
  一向自傲的沈凛骁, 在一无所有之际, 靠着份偏执的独占欲,不想给白夕兰任何逃开的机会。只是沈凛骁却将自己息事宁人的选择,归结于白夕兰是他的妻子,是他娘喜欢看中的儿媳妇。
  他是为了家人才这么做的,并不是害怕像以前一样行事,会令白夕兰离开他。
  可是沈凛骁不懂,他安静阴郁的表情,可比大吵大闹还要令人心惊。
  他非常的生气, 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白夕兰想要弄清楚原因, 但她在府内本来就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 她的示好都只得到沈凛骁冷漠的回应。沈凛骁以往不知道怎么对待白夕兰, 是因为他看不懂白夕兰、也想不明白自己。
  直到现在, 他仍然没有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过白夕兰却被沈凛骁看透了。
  沈凛骁的固执和强势用在了白夕兰身上。
  多可笑,一个农家养大的女人,姿色才学俱无,竟然还学人挑拣、看不上他。
  她的身份,嫁给他都是高攀,谁给她的勇气和胆子……
  难怪她在府里也整天见不到人,原来是在躲他。所以她什么都要一半,划清界限、才好分出你我。
  新婚第二天她跟娘哭诉,是因为他落她脸面;她提出要跟他玩,是想讨好他、稳定她在府里的地位;她庙会后发那么大火,不过是出于对白夕鸾的嫉妒……
  总归没有什么是因为喜欢他沈凛骁。而他还因为她挨了几顿打,特意买鸟来哄她。
  这不公平,白夕兰耍了他。
  就这样,她还想跟他谈生死与共,莫不是怕他受保获救后抛弃掉她。
  沈凛骁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他因此心生怨恨,再看白夕兰时,眼里没了往日的欣喜。
  ……
  白夕兰亲手给沈凛骁煮了碗生辰面,她将面端给沈凛骁,因为知道对方在生气,所以主动开口说话,小心翼翼观察试探着。
  沈凛骁对白夕兰的认识从没这么清晰过。他觉得自己能轻易读懂对方的表情和动作,多么愚蠢的女人,而他竟然被这样的人动摇了情绪。
  沈凛骁埋头吃着面,一根面条在嘴里反复咀嚼着。
  心里生了恨,就忍不住想要报复回去。
  她又笨又蠢,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骗到她。
  她不是看不上他吗?他偏要她喜欢得不可自拔,掏空她一颗心,看她还怎么维持现在的镇定自若。
  沈凛骁的坦荡磊落消失得无影无踪,白夕兰成了他第一个谋划算计的人。
  眼看碗里的面就要见底,沈凛骁抿着嘴里的面,将面的另一头夹起来伸向白夕兰。
  长寿面不能断,沈凛骁含糊缓慢地说道:“分一半给你。”
  白夕兰疑惑不解地望着沈凛骁。
  沈凛骁不方便说话,他端起碗,用筷子将面强行去碰白夕兰的嘴。道:“同生共死,我的命分一半给你。”
  花言巧语,撩拨几句、再有意无意地做点亲密的举动。
  沈凛骁是个纨绔子弟,身边朋友中、陪酒玩乐的女人不少。有些事他看得多了,冷下心来,竟也能平静地套用在白夕兰身上。
  白夕兰无意识地收拢指尖,刚张口想要拒绝,沈凛骁就将面塞进她的口中。
  白夕兰怕沈凛骁弄断面,两耳绯红,很是莫名地帮沈凛骁抿着面。白夕兰眼看沈凛骁越来越近,最后靠上来亲碰了她的唇,断了他的生辰面。
  白夕兰不理解刚刚还生着气的人,为什么忽然就变脸了。
  她努力想要平稳自己的心,她端起空了的碗,为了避开沈凛骁,找理由道:“我、我去洗碗。”
  白夕兰的表现取悦了沈凛骁。
  沈凛骁抓住白夕兰的手,道:“府里洗碗的人还是有的。”
  白夕兰坐立不安,沈凛骁一边在心中嘲笑着她,一边有种报复了的得意和快感。
  就这?这种段数都能令她发慌,是什么底气让她嚣张成这样。
  ……
  沈凛骁这些日子总是故意亲近白夕兰,手段直截了当,说不上什么技巧,却偏偏管用。
  他们之间仿佛反了过来,现在变成沈凛骁总是盯着黏着白夕兰。沈凛骁就像一把火,独自散发着光热,也不管靠过来会不会将人灼伤。
  白夕兰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什么被改变了,她害怕跟这样的沈凛骁相处,有天夜里想偷偷睡回到床上,结果沈凛骁主动爬了床,还探过来脚、问她冷不冷。
  白夕兰觉得沈凛骁充满攻击性,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甚。她企图锁在自己的龟壳里保护好自己,沈凛骁非要上来撬开它,拼命想将她甩出来。
  白夕兰的别扭没有能够阻止沈凛骁,要是以前的他,遇到别人三番四次不应和,早就甩脸不干了。他这次装傻充愣,白夕兰拿他根本没办法。
  白夕兰的一颗心,因为沈凛骁的有意拨弄上下起伏着。她本来就喜欢他,即便百般压抑,沈凛骁都是她人生里格外特殊的那个人。
  她是他的相公,是她要相互扶持度一生的人。
  他这么主动地接近讨好她,将她所有的拒绝都无视了,就好像……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拒绝,执意要奔着她来一样。
  为什么?
  白夕兰想不明白。
  她仓皇逃避着,不知不觉就退避到了墙角。
  ……
  沈凛骁生辰没几天,宫里就传出皇帝再次昏厥的消息。只不过,这次是真的。
  皇帝久病,能撑到现在已是幸运,这个冬天太冷,皇帝注定是熬不过了。太医对皇帝下了虎狼之药,皇帝刚刚苏醒,就被迫面对林沈两家的施压。
  皇帝企图临死反扑的做法,没有瞒过林沈两家,他们为保沈凛骁,煽动皇子到病床前‘尽孝’。按照大齐的惯例,从来都是皇帝尚在便立太子,这样继任者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如今林沈两家躲在背后煽动闹事,阻碍皇帝立九皇子为太子,趁皇帝病重、威胁皇帝放过沈凛骁。
  皇帝一派不想与林沈两家撕破脸,主动劝说皇帝放过沈凛骁。
  一个纨绔子弟,难道真值得皇帝拿太子来赌?僵持中,也有世家渐渐品出味来。
  但刀不落在自己身上,又怎么知道疼。世家们明知皇帝想对世家下手,却自信轮不到自己头上来。更何况,皇帝马上就要死了,不过是临死前的一点执念而已。
  后来,宰相到九皇子那当说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以大局为重。
  宰相本意也是想到‘新君’面前卖个好,加上他与南部世家原本就走得近,本着试探九皇子去的。皇帝要选九皇子继任,大势所趋,世家们反对的声音并不大。
  但太师府在前,世家们也有自己的心思。他们可以接受九皇子为帝,但不能选一个跟皇帝一般胡闹,想要对世家下手的新君来。如果九皇子胆敢露出跟皇帝一样的野心,世家们会立刻倒戈,挑个更好控制的人选登基。
  宰相做好被九皇子拒绝的准备,毕竟九皇子和太师府的仇可不浅。
  但宰相没想到,正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九皇子妃忽然出现,听闻此事,竟然帮太师府说起好话来。
  九皇子原本表现平平,他虽然犹豫推拒,但说的也是人言轻微、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转眼因为九皇子妃开口,九皇子竟然许诺会尽力想办法,以此安抚九皇子妃。
  这般,宰相倒是看不穿九皇子本性了。
  说九皇子无能,他却能在紧要关头立下大功,甚至斗垮太师府。说他装疯卖傻,他却做出陷害太师府嫡子的事,为个女人、多次将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九皇子的伪装,故意借女人迷惑前来试探的他,那九皇子还真是成功了。
  宰相看不出九皇子的深浅,但隐约察觉到点危险的信号。
  宰相对九皇子有所保留,决定看看九皇子具体行事再做决定。
  原本九皇子可以用拖字诀的。他说自己劝过不管用,谁又能真正奈何得了他。
  可九皇子进宫一趟,关于太师府的案子,真有了个结论来。
  皇帝判处沈凛骁‘驱逐外建’,给沈凛骁定了一个贫瘠偏远的外建地。
  按照大齐律法,‘驱逐外建’不等同流放。世家大族有犯罪者,因牵连甚广,不好全部处置。便会判处驱逐,将世家赶出自己的宗地,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无特设不得离开。
  沈凛骁可以保住自己的命,但他也回不了南部了。
  ……
  沈凛骁的去留,无法证明沈太师是否有罪。有关沈太师的案子,被糊涂糊弄过去,最终也没有个定论。
  沈凛骁得知处置时,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这些日子以来,好坏他都想了个遍,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得离开了,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繁华的京都,去个或许连城道都没有的地方。
  这个结果,沈凛骁没有信心白夕兰的反应。
  他知道,这已经是外祖和堂伯们为他做的最大努力了,即便那个地方再差,他也没得选。而白夕兰作为他的妻子,只能陪着他。
  朝廷会收缴他全部的银钱,他们虽然不是押送流放,但也差不多。去到那里,他们身无分文,外祖和堂伯未必会给他们救济,毕竟一旦被查出,就会判定同罪。
  外祖和堂伯是看在父亲母亲的面子上,保他一命,如果他们不愿意再担险,他连责怪的资格都没有。
  他该怎么跟白夕兰说呢?明明说到砍头都不怕,现在她得陪着他去吃苦,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凛骁将白夕兰叫到身边来,他长呼一口气,隐藏心中的不安,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对白夕兰道:“收拾东西,我们得离开这里……我们要去建新家了。”
  ‘我们要去建新家了。’
  白夕兰听言心狠狠一颤,沈凛骁自以为手段老练地亲近她多日,都比不过无心的这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大家看胖妈更到这个点,就知道胖妈已经躺平了。
  节假日回家胖妈真不好码字,平时胖妈点个外卖能省好多时间,回家要干活忙做饭,还要走亲戚,啊……
  等假期结束,胖妈再考虑要不要报复性更新吧。假期,胖妈现在只能随缘了。
  留爪、留爪。


第161章
  白夕兰对‘家’敏感且渴望, 她总是在拼命挣扎,一个人为未来幸福奔波计划着。她运气很好,遇到愿意帮助她的人, 但从未有过可以为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对象。
  在追求家的路上,她走得太过孤独, 也早就习惯了。
  可是这一次, 沈凛骁说‘我们’。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好像完全不需要她做些什么,她就拥有一个家人了。而他口中的家, 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遮风避雨的地方, 跟其他任何人都一样。
  沈凛骁前所未有的矛盾, 他一边看不起白夕兰,一边在意白夕兰是否会看不起他。
  ‘驱逐外建’绝不是个好去处, 他失去自己的地位、世家大族子弟的身份,一无所有……
  如果白夕兰敢露出丁点嫌弃的苗头……
  白夕兰抓住沈凛骁, 圆滚滚的眼睛里仿佛亮起光, 她既没有强颜欢笑、也没有佯装安慰,甚至可以说有些兴奋感动的看着他。
  “好!相公!相公去哪我去哪!相公,我们一起去建新家。”
  沈凛骁觉得白夕兰脑子大概有病,看她不像做戏,沉下心来的同时,特别想抱着白夕兰脑袋晃晃,看看里面进了多少水。
  “我在村子里看人盖过房子,我力气大, 相公我可以学!外建需要做什么?要帮忙干活吗?我可以去, 我农活做得可快可好了!”
  白夕兰一下子想到村子里的老秀才, 老秀才是个读书人, 平日里就帮人写写书信、卖卖字, 几乎不下地干活,家里的所有活都是他妻子和儿子媳妇们在忙。白夕兰对比了下沈凛骁,一下给沈凛骁安排了合理的定位。
  她什么活都可以干,沈凛骁读书识字,只要不是征劳役必须要男子,她也可以去的。
  白夕兰眼中的外建,无非是遣到远处,像乡下那样,最多就是给官家下地干活,一年征个两三次劳役。如果运气好是良民,她给人做工,攒上几年,和沈凛骁两人说不定就能盖上房了。
  “相公……”
  白夕兰越说越激动,沈凛骁一把将人摁回榻上,没让她乱窜。
  沈凛骁其实也不理解‘驱逐外建’具体要怎么做,这在世家看来已经是极其严重的处置,他在自己已知的程度,尽可能地加重描述给白夕兰,想要她不要瞎做美梦,以为那是个什么好去处。
  但沈凛骁没想到,白夕兰所设想的,比他夸张描述的还要严重数倍。他的外祖叔伯们怎么可能会让他变成贱籍,即便身无分文,也不至于让他去给官家帮工服劳役,朝廷会给他们分地,虽然一亩三分薄田,总不至于落到‘流放’那个地步。
  沈凛骁一解释、非但没能打击到白夕兰,反而让她充满希望。
  沈凛骁最后只能放弃,将其归结于白夕兰就是个出身乡野的贱骨头,都如此落魄,她竟然觉得很好。
  沈凛骁心里嘀咕嫌弃,眉眼却在白夕兰明亮的双眸中变得舒缓。隐隐染上些许笑意和宠溺。
  他抱臂看着白夕兰,心里对未来的恐惧渐渐放下。
  世家子弟,十指不沾阳春水,沈凛骁锦衣玉食十数年,别说让他下地,光几年一件冬衣的想象,都可以击垮他。
  得知‘驱逐外建’后,沈凛骁一直不敢细思过去后的生活,现在被白夕兰一带动,竟然想要打听打听外建地的情况,看看白夕兰说让他打猎的方法究竟是否可行。
  沈凛骁是谁?南部大族沈家、沈太师嫡次子,一支箭贵过数头鹿的人,在鹿皮能售出多少银钱的事情上盘算,这本身就是件很荒唐的事。
  可沈凛骁就是想了。
  他尚且年少,还没有以为银钱苦恼过,思绪理所当然跟着白夕兰去了。他没有考虑现实,只觉得可行,就像白夕兰说的,他有一技之长,君子六艺,他即便只学了点皮毛,也比大字不识的乡野百姓们强。
  沈凛骁跟白夕兰说着说着,对外建地的日子,渐渐生起些希望来。
  他的家人都已离世,京都也是沈凛骁的伤心地。回到南部纵然好,却也免不得看人脸色。外建地虽苦,未必就真的过不下去。
  白夕兰给了沈凛骁‘生’的勇气,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难以想象被驱逐之后要怎么度日。他太过骄傲,双脚一辈子都没落过地,去到那里满心郁结,别说生活的希望,光那份落差就足以击垮他。
  他现在有白夕兰。
  沈凛骁忽然觉得,即便收到一个松鹤香囊又怎样。又蠢又笨的小黑炭,难道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无非事多花些心思和时日罢了。
  沈凛骁朝白夕兰伸出手,与她又挨近了几分。
  少年人心思蠢蠢欲动,不需要思考顾虑太多,心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对方靠拢。
  ……
  朝廷虽然下旨,但各部还要对太师府进行查处,需要一些时日。
  围在太师府外的重兵被撤去,在‘批文驱逐’前,沈凛骁和白夕兰身边只安排几个人手监视。
  沈凛骁在府内下人散去前,偷偷从沈夫人的嫁妆里转移出一个小金镯子。那镯子有点小,有点像童镯,沈凛骁偷偷将它磨断开,趁白夕兰夜日入睡,比着她的手腕卡进去。
  白夕兰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沈凛骁想要赶在驱逐前给白夕兰备好礼。
  虽然‘驱逐外建’不允许携带任何值钱的物件和银两。但他听府里人打探的消息,未必都会检查得那么严苛,虽然金簪银钗不能戴,但偷藏点东西绕到发髻里,只要不过分,搜查官员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沈凛骁这几日,光琢磨怎么往白夕兰头发里藏圈了。他不敢挑太大太重的镯子,只能选个轻小的镯子送白夕兰。
  沈凛骁还没给人送过这么寒酸的礼物,手里把玩着,越发觉得送不出手。他想到白夕兰给他送的香囊,拿了把刻刀,睁大眼睛、在镯子内侧刻上白夕兰的名字。
  打量须臾,沈凛骁又觉得到这里还不够。对于一个心里没他的小黑炭,他得宣誓下存在,好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沈凛骁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白夕兰名字下方。沈凛骁没动过刻刀,虽然金子软好刻,但那么小的小细镯,刻上名字并不简单。
  沈凛骁手上被刻刀划刮流了血,好在伤口不大不深,被他随便一包瞒过了。
  以往稍微有点伤都要喊府医大动干戈的人,面对冷清的府邸,终究学会了不耍脾气、不惹人担心。
  沈凛骁不敢把未来设想得太过美好,可当他尽可能将一切往好的方面想时,心里自然而然生出对未来的规划和努力。
  他毕竟是个男子,总归不会像白夕兰说的那样,什么都往她身上推。他没学会怎么做个有担当的人,但不妨碍他认为白夕兰就该在他的羽翼下。
  等到了外建地,要是安排的屋子很破,他得想办法看看怎么修。做把弓不容易,他要是进山,白夕兰一个人在家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他没干过农活,薄田真的能种下东西吗?他完全不会啊!感觉还不如想办法给人抄书来得实在……
  不管多少,沈凛骁在白夕兰身上用了心。就像沈夫人曾说的那样,白夕兰现在,真真切切是交到他手里,需要他负责保护的了。
  等接受‘驱逐外建’这个判定,沈凛骁发现,情况似乎也不是太糟。
  他放下其它的心思,安心等待批文那日的到来。
  ……
  而沈凛骁不知道的是,在他等待的日子里,他的外祖父和叔伯们并没有彻底放弃他。
  沈太师象征着南部沈家的脸面,沈夫人为保沈家声誉自尽,光这一点,沈氏家族就不可能放任其唯一的儿子被‘驱逐’。
  ‘驱逐外建’不过是林沈两家玩的一个障眼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沈凛骁‘获保’。
  大齐条律,只要受驱逐者的妻族三代内有五品以上官身,只要妻族愿意以全族做保,就可以免除‘驱逐外建’之罪,放其归族。
  皇帝一派在判下这道旨意时,也不是没人怀疑过两家要在此做文章。但是沈凛骁的妻族是白家。白尚书将白夕鸾嫁给九皇子,早就已经是皇帝一派的人。沈太师已倒,白尚书不可能违背皇帝旨意,去保一个养女。
  白家全族做保,一旦新帝想要对太师府再行处置,白家必定会遭受牵连。白尚书没有那么傻。
  林沈两家自然知道皇帝一派的心思,但他们有更深远的谋划。
  他们打主意,要在各部下达批文前,让沈凛骁休妻再娶。林家会安排一位适龄的女子给沈凛骁为妻,反正林家被皇帝逼死了女儿,在皇帝眼里两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林家是否做这个保,也跟沈家分割不开。
  既然如此,保下沈凛骁,维护林沈两家在南部的颜面和威望,于两家有利无害。
  林沈两家不愿向皇帝屈服,就像皇帝趁着沈太师离世胁迫威逼沈夫人一样,两家也趁皇帝病危,向皇帝挥舞拳头。
  而两家的谋划并非没有世家支持,世家们不傻,皇帝想对世家下手,看在皇帝即将离世的面子上世家们睁只眼闭只眼。可如果林沈两家想扳回一城,给‘新君’下马威,世家们也是乐见其成。
  皇帝如今躺床上就剩一口气,已经无法在处理朝政,是世家们最好的时机。
  林沈两家正是摸准世家们的心思,才有了这番谋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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