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 by作者:大王任性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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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凛骁觉得自己有苦说不出,好男不跟女斗,白夕兰不要脸、他还要呢!
  “行了、行了!”沈凛骁烦躁地甩手道:“该干嘛干嘛去。我不想再看见你,看着你就心烦!”
  白夕兰也不服输,她抽泣着肩膀,赌气道:“我也不想看见你。你以为你有多讨人喜欢!”
  沈凛骁瞪大眼睛,他身份尊贵、相貌英俊、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怎么可能不讨人喜欢!
  沈凛骁这回真动了怒,说什么都要跟白夕兰理论对峙一番,可他好不容易忍痛爬起来,白夕兰那家伙竟然扭头跑出门了。
  沈凛骁气得砸榻板。
  沈二公子一生顺风顺水,在京都连皇子见了他、都得礼貌低三分头,他就没受过这份气。
  沈凛骁怒极大喊道:“白夕兰你给我回来!”


第128章
  白夕兰当然不会回去。村子里打架, 她都是打完就跑,没有再回头的。
  白夕兰甚至还跑院外蹲等,晚饭都没敢回屋用。沈夫人得知后, 咒骂沈凛骁是个讨债鬼,心疼地将白夕兰领回自己屋, 随后便让她陪着到庙里祈福上香, 顺势小住两天。
  京都成亲,原本三日后沈凛骁要陪着白夕兰回门的。可沈夫人看沈凛骁的架势, 也不像是个打一顿就会配合的模样, 沈夫人便做主带走白夕兰, 避免白夕兰尴尬,也让沈凛骁分开后冷静点。
  两人成亲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白府也心中有数。白夕兰没回门,但有沈夫人出面护着, 外头也没有传得太难听。
  ……
  沈凛骁在府里无聊地养了两天伤, 见家里没人管着,无法无天的性子又来了。
  他后背刚好点,就喊上常悟、郭奇等人,夜里换掉衣裳、偷偷潜入九皇子府,几个世家纨绔,还真把九皇子套麻袋打了一顿。
  其实不仅是沈凛骁不服气,世家们对皇家处理这件事,都略有不满。
  大齐皇权旁落, 世家势大, 在世家眼中, 若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随意使些手段, 就能把太师府的嫡子正妻给定牢,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危险挑衅的信号。
  虽然九皇子被皇上幽禁,但世家都觉得远远不够,所以即便九皇子幽禁中真的被人袭击、挨了顿打,多半也没人会拿这件事当事,认真去探查什么。
  沈凛骁他们纵然是个纨绔,但也不蠢,柿子和石头还是分得出来的。
  几个纨绔子弟痛痛快快地出了口气,却没想、等他们走后,蜷缩在地上的九皇子从麻袋里钻出。九皇子望着房门的方向,眸子阴鸷狠厉。
  九皇子从小性子沉闷,不爱说话,但也绝对不是世家纨绔们口中的鼻涕虫。人都是会长大的,只有居安思危的人,才能在这京都活得长久。
  ……
  沈凛骁拿九皇子出完气,整个人心情好不少。
  他没有立即回家,还跑去跟朋友学养鸟斗蟋蟀,大半夜才从小门偷溜回府。沈凛骁顺利进院,忽然发现屋里亮着灯,以为做坏事被发现,陡然变得很怂。
  沈凛骁踮着脚尖,偷偷探头屋内,发现榻边坐的是离府两日的白夕兰,腰杆子瞬间直了起来。
  说起来,这是他的院子,莫名其妙多出来个人,还真是不爽!
  沈凛骁见着白夕兰就生厌,总有点好日子到头的感觉。
  此刻,白夕兰也注意到回来的沈凛骁。她也不愿意搭理他,埋头坐在榻边绣荷包,装作没看见他。
  寺里祈福的两天,白夕兰过得很快活。沈夫人待她很好,还教她不少绣活,她上手慢、沈夫人也不嫌她。白夕兰就想着给沈夫人绣个荷包,也学人塞些养生有益的药材,回来一个人在榻上坐了有两个时辰了。
  当然,其中也另有原因。白夕兰听从沈夫人的意见,想跟沈凛骁把关系弄好些。她在等他回来,觉得出门两日,自己独自睡下不好,怎么也要跟沈凛骁打声招呼。
  谁知道,一等就是大半夜。
  白夕兰都快等得没脾气了,就跟她洞房花烛夜那般。她甚至在想,要是沈凛骁一夜不回来,或者从此就搬出院子睡,那也挺好的。
  白夕兰虽然还在赌气,却已经琢磨着怎么跟沈凛骁开口、化解先前的矛盾。
  但沈凛骁可不。他没有半点要缓和的意思,心里有气,直接就嘲讽道:“就你还学别人绣花,可别笑死人了。大半夜浪费我烛蜡钱。”
  白夕兰瞪向沈凛骁,可她越生气,沈凛骁就越得意。
  白夕兰被挑衅、忘记要跟沈凛骁服软过日子的想法。她语气不善道:“你又没有往府里赚钱,浪费的、也不是你的。”
  “你!”沈凛骁这纨绔子弟,弱点被白夕兰拿捏得正着。沈凛骁以往不是没有被安排当过差,可他那个性子,本就不是屈人之下、老实干活的,自己待了没两天就闹着要回来。
  京都不光吃喝玩乐就能当纨绔,必须得无所事事、一无所成,才能当得起这称号。
  沈凛骁道:“我家的就是我的!你懂什么!”
  从没人敢当着沈凛骁的面,说他不往家里赚钱,沈凛骁像只被踩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毛了。
  沈凛骁明显已经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白夕兰还不放过他,接着道:“你还这么晚回来,肯定偷鸡摸狗去了。明天我就告诉娘,让她好好教训你。”
  “你懂什么!我那是干大事去了!”沈凛骁好不容易躲过家人回府,哪能被白夕兰一句话挑破。他急忙道:“跟你个妇道人家说不清楚,我警告你,不许告诉娘,否则……”
  沈凛骁恶狠狠地指着白夕兰威胁。
  他虽然刚打了九皇子,手背指节还有些擦皮破血。可要让他打女人,他觉得不光彩,拳头对着白夕兰挥了挥,却也没说要揍她的话。
  白夕兰却误会了,她猛地放下绣品,起身冲到沈凛骁面前,气势比沈凛骁还强。
  沈凛骁略微后退半步,双手挡在身前,不可置信道:“你干什么?怎么!你还要打我?”
  白夕兰回过神,她委屈气鼓鼓地看着沈凛骁,发现自己还真不能像村子里受欺负那样,想打就扑上去动手。
  “你给我站直。”沈凛骁忽然命令白夕兰道。
  白夕兰不解地看他,迟疑地站直身。
  沈凛骁伸手从白夕兰头顶比向自己,停在了胸口的位置。
  他神色嚣张地对白夕兰道:“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白夕兰道。
  “你比我矮了不止一个头啊!”沈凛骁没见过这么愚钝不堪的女人,他又道:“手拿出来!”
  白夕兰不甘心地伸出手。
  沈凛骁立刻拿自己大手去比。“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打。你这样的,我一个人能打三个!”
  白夕兰看见沈凛骁手背指节有伤,眉头微皱,下意识道:“你手受伤了?你去打架了!”
  沈凛骁心里喊了声‘靠’,哪里想到这小黑炭看着蠢,不该聪明的时候脑子还挺灵光。
  沈凛骁含糊道:“知道我厉害,怕了吧。”
  白夕兰道:“你跟人打架,我要告诉娘。”
  沈凛骁总算体会到、身边兄弟被沈凛骆告家长的心情。
  “都说了,那是我娘,不是你娘!你以为你告状有用?哪怕我娘表面训骂、打我几下又怎样?我跟你可不一样,我这个亲生的可遭人疼了。你老是去烦我娘,呵,你看她会不会讨厌你。”
  白夕兰无法反驳,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眼里蒙上层水雾。
  沈凛骁见她这样觉得有趣,看她就像炭条上头、点两个白珠子一样,十分没风度地笑出声来。
  沈凛骁嚣张道:“知道我厉害了吧?别以为傍着我娘、我哥就能无法无天,这府里……”
  沈凛骁上前半步,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看白夕兰,压低脑袋,沉声威胁道:“我才是你的天。”
  白夕兰后退避开沈凛骁,不服气道:“那我还是要告诉娘!”
  沈凛骁眨巴着眼睛,表情从伪装的冷酷,逐渐变得迷茫。
  什么意思?这小黑炭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
  白夕兰其实是听懂了,可她认死理啊!沈夫人叮嘱她,要她好好看着沈凛骁,还说以后就将沈凛骁交给她,府里都靠她了。她已经答应沈夫人,所以即便可能会被厌恶,她还是会如实告知沈凛骁的情况。
  白夕兰仰着头,固执道:“我不怕你。反正我们都这样了,我那么讨厌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保守秘密!不会将你的事说出去!”
  沈凛骁气得牙痒痒,他握紧拳头,忍了几道呼吸,才勉强让自己缓下声。
  沈凛骁让步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白夕兰也没想到,原来沈凛骁是个纸老虎。连村子里朝她扔石子的大胖都不如。
  白夕兰瞬间底气足了不少。
  她本想坚持不松口,可又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白夕兰看沈凛骁身上也没有什么伤,想着即便打架,他应该也没输,或许不用告诉沈夫人,免得她担心。
  白夕兰便道:“那你不能再随便说休了我。”
  沈夫人很担心他们,入寺的两天,都在祈福忧心怎么让他们好好相处。
  沈凛骁指着白夕兰点手指,深刻理解了‘趁火打劫’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从上到下打量白夕兰。这个矮冬瓜、黑炭条、搓衣板、丑八怪,他真的太亏了好吗!想想都心梗,若真让白夕兰当他正妻,他得被别人嘲笑一辈子。写族谱里遗臭万年的那种,逢年过节就被人说闲话的那种!
  沈凛骁脑子转得快,立刻道:“行,那就不随便说休你。”
  他每次都会很认真地说、很仔细地说,绝对不随便!
  白夕兰没听出沈凛骁的弦外之音,她以为自己真的搞定了沈凛骁,心里顿时放松不少。
  等没了剑拔弩张的硝烟味,白夕兰和沈凛骁相处就有些尴尬了,她闪躲着眼神,不大知道怎么跟沈凛骁交流。
  沈凛骁倒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毕竟是他家,他仗着主人家的优势,大大方方走里间脱衣服,穿着里衣就敞开身子趴着睡觉。
  夜深了,外头玩一天,沈凛骁沾床就开始犯困。
  他哪里知道白夕兰那边做了什么心理建设。
  屋里灭了灯,等他快要迷糊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坐了个人。
  沈凛骁立刻惊醒,抱着枕头往床里缩,一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样。
  “你干嘛!”沈凛骁睡意全消,大骂坐上床的白夕兰。
  白夕兰此刻穿着白色单薄的里衣,正自个去拉被子。
  白夕兰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声道:“盖被子睡觉。”
  “谁跟你盖被子睡觉!”沈凛骁像只炸毛的公鸡,他指着屏风道:“到外间睡榻!要不然打地铺!”
  沈凛骁驱赶白夕兰,像是对待什么脏垃圾一样嫌弃她。“快走快走,别弄脏了我的床。”
  白夕兰被从床上赶下,不理解刚还说好的,为什么沈凛骁又像变了个人。
  白夕兰以为,沈凛骁不再提休妻,就是答应好好相处,哪里懂沈凛骁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她有些委屈道:“我嫁你了,这屋有我的一半。”
  大晚上的沈凛骁懒得跟白夕兰争,便道:“那你从门口那划半扇,以后谁都不许过线!”
  “凭什么!”白夕兰知道分居分床意味着什么。她想要好好过日子,沈夫人还挂念着让她给沈家添丁。沈凛骁再怎么讨厌她,既然已经娶她进门,好歹也要给她个孩子傍身吧。
  白夕兰红了眼眶,为自己的未来担心害怕。
  她哭说道:“不是这样的一半。门有我的一半、床有我的一半、就连你也有我的一半。”
  沈凛骁瞪大眼睛,活了十六岁,头回见到这么不要脸的姑娘。他不过是娶个媳妇,怎么自己的一半都给搭进去了。
  沈凛骁道:“我算是服了你了。要不这样吧……”
  跟个大字不识的野丫头,注定是说不通道理的。沈凛骁决定让步,拿枕头往床中间一隔,敷衍道:“从这分开,床让一半给你。我那一半还是我的。”
  白夕兰也是一时气急说的疯话,姑娘家、说完她也有些羞。见沈凛骁让步,白夕兰二话不说跨上床,没给犯困糊涂的沈凛骁半点反悔的机会。
  沈凛骁迟钝半拍,见白夕兰躺上床,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落套亏了。
  他恶狠狠地磨牙瞪白夕兰,抢走一半的被子、故意背对着她,没多久就累睡过去。
  白夕兰倒是心中忐忑,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未睡。她迷茫自己的人生,也不知道嫁了这么个相公,这辈子的苦难,究竟怎样才算个头。
  她偷偷抹了把泪,赌气也背对沈凛骁,合上眼逼自己睡下了。
  作者有话说:
  沈凛骁:我就没做过那么亏的买卖!
  留爪、留爪。


第129章
  白夕兰一晚没能安眠, 第二日睡得沉些,没注意到、天没亮沈凛骁就爬床偷溜出门。
  沈凛骁没心没肺,哪里会发现白夕兰的不安, 他和狐朋狗友们约好,早起去买鸟学放飞, 早饭都没用、惦记得很。
  白夕兰起身时, 还迷迷糊糊当昨晚是场梦,等下人们提起沈凛骁没用早饭, 白夕兰才确认她那纨绔相公回来过。
  沈夫人唤白夕兰一同用早饭, 婆媳闲话, 沈夫人除了宽慰白夕兰,还与她说了安排她识字读书、学算记账的事。白夕兰没有拒绝, 心里却对笔墨一事十分恐惧,她害怕沈夫人会像自己娘亲一样, 费心请来名师, 却因为她愚钝,而对她心生失望。
  更别提,沈夫人说这位先生是沈太师安排的,还是名男师,白夕兰就更害怕了。
  白夕兰带着万分虔诚的态度到偏院上课,意料之外,是位极好脾气的老先生。老先生耳朵有些聋,故而讲课声音有些大, 但老先生心思极细, 为人和蔼, 从执笔坐姿一点点耐心地教导白夕兰, 不骂人、不说教, 对待她像是对待六七岁刚启蒙的孩童般。
  白夕兰笨拙地在白纸上落笔,她本以为先生也要教她女戒,跟她说些为人妇的道理。先生却拿千字文指给她,讲天地论寒暑,竟让她听得津津有味,觉得学习有意思起来。
  一堂课,白夕兰上完,认认真真给老先生行了个礼,抱着老先生赠与的书,心中感激不已。
  老先生没听清白夕兰的话,等白夕兰靠他耳边说明白,他才恍然大悟和善地笑了笑,像对待孙女般亲切,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给她。
  白夕兰刚被沈凛骁打击的心情,因为沈夫人安排的一堂课,又陡然生起不少希望。
  她脚步轻快地回院,路上遇到下朝回来的沈太师。
  白夕兰只有成亲第二日敬茶见过沈太师,当时沈太师忙于朝中事,又听说沈凛骁一夜不归,冷着脸很是严肃,令白夕兰很是敬畏。
  白夕兰慌乱地给沈太师行礼,声音细微地喊了声‘爹’。
  沈太师膝下只有两子,习惯了男儿们的调皮顽劣,见小姑娘瘦弱胆怯,也不知该如何与其相处。
  沈太师尴尬客套道:“从西院回来的?下课了?”
  “嗯。”白夕兰抱着书,紧张得心砰砰跳,埋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好在,提及读书,沈太师也是给人当先生的、好为人师,话挺多不至于冷场。
  沈太师道:“应该还习惯吧?你先生是爹的忘年老友,别看他出身寒门,学识却非常渊博。他科考不顺,虽然只有秀才功名,年纪大、耳朵也有点聋,但他教书绝对没问题。他当了几十年先生,孩童启蒙于他易如反掌,只是他上年纪老想着含饴弄孙,你有不懂的,尽管缠着他问,别让他敷衍糊弄了去。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来告诉爹,爹给你做主。”
  沈太师其实也没想过,自己还有请人给儿媳启蒙的一天。若不是沈夫人提及,他都没关注到这事。可沈夫人开口,沈太师也很放心上,努力给白夕兰找最适合的先生。
  王怀德一直是沈太师心中最优秀的启蒙先生,当年为了给两个儿子启蒙,也曾上门求请过。可王怀德出身寒门,性子谦卑,无意入高门教习,宁愿待在乡野给孩子们上课,也不肯到太师府当座上宾。
  沈太师知道友人的志向,最后也都没强求。可是轮到白夕兰,沈太师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比王怀德更合适。
  沈太师算是豁出去老脸,好坏都说了个遍,最后还是沈太师放话,说王怀德不教、自己非但会有个纨绔次子,还会有位不识字的儿媳妇,一辈子为孩子操心,只怕死了都不安心合眼。
  王怀德本来也犹豫自己耳聋,可沈太师非说儿媳妇乖巧无碍,王怀德算是看好友可怜,才勉强硬着头皮来试试看。
  不过今日这堂课,王怀德找回当年学堂教书的感觉,自己也乐在其中就是。
  白夕兰不知道其中内情,不过光听都能感觉到沈太师的用心。
  她心中感动非常,眼眶有些微红,心底涌上股信念,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辜负沈太师这番心意。
  白夕兰坚定道:“爹,您放心,先生极好,我会努力读书的。”
  要不怎么说女儿顺心呢。
  沈太师看白夕兰如此听话,再想想从小不听话逃课的沈凛骁,心情陡然变得格外复杂。
  他心中叹气,望向白夕兰的眸子更加柔善慈爱。
  沈太师叮嘱宽慰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读书识字本来就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十年寒窗的男子,秀才都未必考得。你如今才刚开始启蒙,再学上十年,也没什么丢人的。你娘若是要你跟她学算盘记账,你也莫慌,有她手把手教你,肯定能学得会。而且错了也没事,你娘到现在还算错账呢,没人会不犯错的。”
  沈太师也就敢在白夕兰面前揭自己媳妇的短,若是说给那两个儿子听,当天就能把他卖个干净。
  沈太师原本对白夕兰入门是有些介怀的,可查清楚事,见着小姑娘懂事听话,心里那点芥蒂也就抹消了。反正,他媳妇看中的,肯定没错。沈太师习惯当家里的甩手掌柜,沈夫人点头,他也没什么要说的。
  白夕兰听沈太师一口爹一口娘,说得她心里滚烫,难过得都快哭出来。
  还没人待她那么好过。她亲娘给她安排先生,也只想着让她快些识字、能赶紧变得跟白夕鸾一样优秀。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不擅长的东西,其实别人也是学了十数年才得来的。
  白夕兰把怀里的书抱得紧紧的,疯狂点头。
  沈太师也发现小姑娘要哭,他有些尴尬和无措,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
  沈太师找借口要忙,脚步匆匆就找自己媳妇说道去了。
  白夕兰留在原地,看沈太师离去的背影,自己两个家都没感受到的亲情,倒从沈凛骁那偷来了。白夕兰现在觉得,其实嫁给沈凛骁也不苦,非但不苦、还有点甜。
  不管什么代价,她希望能跟沈凛骁把关系搞好些,能让她不要被休弃,一直在太师府里住下来。
  白夕兰有股固执和倔强,她认定的事,怎么都要去做的。
  另一边,沈太师去见沈夫人,把遇见白夕兰的事交代了两句。
  之前沈夫人一直说白夕兰可怜,沈太师还没实感,如今听沈夫人解释,倒觉得自家那混小子,确实过分得很。沈太师想了想,百忙之中抽时间、亲自去找老友喝茶,不放心、又请他多照看点白夕兰。
  ……
  对于家中统一战线的事,外出买鸟的沈凛骁还浑然不觉。
  沈凛骁爱玩,却没什么耐性,昨晚还兴致勃勃的他,今天学手养鸟、给鸟下指令,半天就腻味了。
  九皇子挨打的事没传出动静,他们一群纨绔子弟,越发地嚣张得意起来。
  待中午玩累,沈凛骁大摇大摆回府、要厨房备吃的。他还以为白夕兰又会拿娘来威胁他,没想进屋、竟然看见白夕兰在案上读书抄写,识不识字另说,架势意外地唬人。
  白夕兰学得认真,没注意到沈凛骁。沈凛骁便走到她身边,一把抢走书案上的书。
  “让我看看……”
  “等等!还给我!”先生赠与的启蒙录,现在可是白夕兰的宝贝。白夕兰见书被抢,二话不说站起来要夺。
  沈凛骁仗着身高优势,将书高高举起,饶有兴致地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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