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 by作者:大王任性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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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以为, 不幸中的万幸, 皇上愿意做主让她嫁来沈府,即便沈凛骁不喜欢她, 她也不会太委屈。没想到,结果还是如此。她不过是从一个寒心地、掉到另一个寒心地。这些人不喜欢她, 也不必再拐弯折磨羞辱她, 他们位高权重,直接弄死她不是更好。
  白夕兰心里有怨。她其实早就看出来京都人的薄凉,她只是不服输,想为自己争口气,结果兜兜转转,什么也没能争到。
  林家夫妇换女,从未善待过她。以前小的时候,她还懵懂不理解, 不明白爹娘明明只有自己一个独女, 待她却比家里有三四个女娃的人家还坏。她六岁捡柴火、七岁上灶台, 八岁就下田帮家里干农活……记忆里, 她每天每夜忙得脚不沾地, 稍微出点错就要被打骂,她总是天一黑就累得睡死过去,第二天天没亮又是重复的一天。
  她以为爹娘是怨恨、没能将自己生成男儿身。年幼时村子里就有议论说她不是亲生的,她都不信,辩驳着维护自己爹娘。她觉得只要自己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侍奉爹娘,一切就会变好的。
  她努力地活,掰着手指活到十四五岁。但是生活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改变,甚至还变得更难。爹娘没有想过招婿,从始至终都骂她是赔钱货,要将她嫁人。
  女儿家自己的亲事做不了主,好在镇上有户富贵人家,家里还有人在府衙当差,对方耳闻她勤劳能干,派媒人上门说亲,想安排她续弦。
  十两的彩礼林家夫妇都不收,愣是将上门媒人推出了门。原本她还暗喜爹娘是心疼她,不想她嫁的人家年纪相差太大……等他们安排她相看邻村的一个疯癫瘸子,拿三两银子做彩礼,美名其曰不想她嫁得那么远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不对。
  她激烈反抗,最后挨了顿毒打。她夜里爬窗出门想逃,不料偷听到林家夫妇夜话,说她是尚书府的亲女,不能嫁到好人家,尤其是跟官府沾边的,回头查出来连累他们。
  林家夫妇惋惜自己‘亏’掉的七两银子,交谈里不断说着想念亲女,每句话都扎着她的心。
  她假意答应婚事,偷了彩礼的银两,乞讨、吃树根、坐牛车……
  她觉得林家夫妇那么疼爱自己亲女,她爹娘肯定也一样。她从未被人疼爱过,靠着对亲情的那点幻想,坚持走到了京都。
  可是他们不喜欢她。
  白夕兰其实看得出来。
  她爹更看重利益,‘原来’的白家大小姐深得达官贵人们的喜爱,爹想要保白夕鸾、为家族谋利;
  她娘重情,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就想着反正不是养不起,哪个孩子都想要。娘虽然有心补偿她,但也觉得她相差甚远,从未怜惜安慰过她,只是拼命地给她安排人,想要她改正习性,重塑她这个人,仿佛她有多令人丢脸般;
  她奶奶凡事都以爹的前途为先,生怕她坏了爹的仕途,第二天就上族谱将她认成了养女……
  他们嘴里都说想补偿她,其实一直在偏心那对夫妻的女儿。说什么白夕鸾没错,可白夕鸾享受林家夫妇为恶带来的好处,偷走她整整十六年的人生,哪怕不惩罚,也该将白夕鸾安置出去,为她正名还她一个公道。
  可她的家人都没有。他们只会觉得她不懂事、被林家养坏,无理取闹,不会体谅人。
  白夕兰也不明白,自己千里迢迢数月,想的就是见到亲生爹娘,他们能抱抱她,摸摸她的头,说上一句辛苦。但她从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有陌生,好像她图谋着白家的家业,贪心不足什么都想拿。
  她明明才是受害委屈的那个,可所有人都去偏袒白夕鸾。
  她对白夕鸾不忿,他们觉得她小心眼;她生气骂说白夕鸾,他们就觉得她欺负她;但凡白夕鸾有的,她多看两眼,就是她想跟白夕鸾争抢……
  她从小吃不饱饭,个子矮小,也很瘦,他们不心疼她,反倒偷偷指指点点,说她长得不好,不像家里亲生的;她以前经常被打骂,身上都是伤,他们发现只会念叨姑娘家的造孽,伤成这样以后嫁不出去;她干活多了,不习惯被伺候,他们就说她天生的农女命,不配被伺候。
  白夕兰满腹的委屈,若换作别人,或许已经放弃。可她太想要一份亲情,看着白夫人待她心软,便老想着往白夫人身边凑。可她与自己的亲娘,连话都说不到一块,什么都不懂,渐渐也就被嫌弃了。
  白夕兰恨白夕鸾,尤其是对方明明没受什么苦,却哀哀戚戚、仿佛遭受多大委屈,面临多大苦难一样。
  这就难受了吗?这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吗?这就没心情玩耍,连笑容都没有了吗?
  白夕鸾挨过打吗?听过真正的辱骂吗?知道累到躺下就睡有多辛苦吗?知道连玩耍是什么都不懂、连心情都不被在乎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他们都说罪不及女,白夕鸾无辜,可真正无辜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为什么没人心疼她,爱护她呢?
  白夕兰想不明白。她太执着于一个公道,就像别人想的那样,她本可以借着白家人的愧疚,过上比以往好千百倍的日子,可她太较真,反倒将自己过成万人嫌。
  白夕兰或许真的笨,她不图荣华富贵,只想要一句公道话,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捞不着。
  十六岁的白夕兰还太小,她不知道,有些人的亲情,还不如真金白银看得真切。
  她以为只要斗过白夕鸾,就可以改变这一切。所以看见白夕鸾和小郡王私通往来的时候,她立刻就将事情告知了白家人。
  她哪里知道,白夕鸾赠与小郡王的香囊,里头用的香料,是赠与友人的意思。她莫名得了个嫉妒陷害的名声,白家人没有跟她反驳半句的机会,拼命将罪名扣在了她头上。
  后来白夕兰才知道,是因为白家怕得罪太师府的二公子,原本跟她指腹为婚的沈凛骁。
  即便白夕鸾跟皇室几位皇子走得再近,她都是沈家二公子的未婚妻子,名声绝对不能有碍。
  其实白夕兰回白家不久,就见到这个她名义上的未婚夫。白夕兰执着亲情公道,对沈凛骁并没有多大感觉。她见沈凛骁维护白夕鸾,也没想去争这个心里注定没她的未婚夫。
  白夕兰早已默认,这桩亲轮不到她身上。谁又能想到呢?郡主府赏花宴,她难得被娘亲带出门见人,还没她等高兴,就被人迷倒送到了沈凛骁的床上。
  白夕兰是个笨拙认死理的姑娘。
  她将对白家的执念挪移到沈凛骁身上。
  即便沈凛骁再怎么不喜欢她,他们已然成亲,她是他的妻子,他就不该恶待她。
  白夕兰没读过书,字也不认识几个,靠着‘道理’二字,将自己活得坦坦荡荡。
  如今白夕兰当着沈夫人的面责骂其爱子,在外人看来或许是痴傻犯蠢的行为,但白夕兰依旧底气十足。
  她没错,错的是沈凛骁,为什么不能骂?为什么不能说?
  沈凛骁也没想到,白夕兰字字在理,真就把他路堵死、愣是将他骂得哑口。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娘在这,她怎么敢这么对他!
  这才刚进门,再过几天,这小黑炭是不是就要上房揭瓦,无法无天了!
  沈凛骁将哀怨求助的目光投向沈夫人,却得了沈夫人冷眼不赞同的表情。
  沈夫人确实很疼爱沈凛骁,只是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夫人能看出白夕兰是个可怜人,对她也有一份怜惜疼爱之心。
  当初沈夫人怀沈凛骁,被折腾得消瘦不成形,与之相比,白夕兰在白夫人肚子里时,稳稳当当、不折腾不闹事,可羡慕死沈夫人。也是因此,沈夫人觉得这孩子是个会疼娘的,肯定乖巧懂事,是个贴心小袄子,故才忽然兴起,给两个孩子定了亲。
  在沈夫人心中,她属意的媳妇,一直都是白夕兰。但沈夫人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沈凛骁喜欢白夕鸾,沈夫人也认可沈凛骁的意见。
  只是,兜兜转转,白夕兰既然入门了,沈凛骁就该善待妻子。更别说沈凛骁成亲前犯下那样不光彩的事,污了人小姑娘的身子……
  女子看事,跟男子不一样。沈凛骁重因果,料定白夕兰掺和了郡主府的事。可沈夫人看人、凭直觉。沈夫人不认为,白夕兰这个在婆家面前连讨好都不会的小姑娘,能有那心计,敢去谋划太师府的婚事。
  沈夫人觉得白夕兰是受委屈的一方,自然更心疼她。
  如今沈凛骁做得不对,沈夫人也不愿意帮他。
  沈凛骁觉得气闷非常,他不理解自己的娘亲为什么要对这个外来人这么好。只当沈夫人被白夕兰这个心机深沉的给骗了,越想越气,狠瞪白夕兰一眼。
  沈凛骁不懂,虽然沈凛骆也是个固执认理的性子,可沈凛骆毕竟是男子,沈夫人看着沈凛骁挨打,再认同、也狠不下心不管。但白夕兰是个姑娘,沈凛骁这性子,还能被个姑娘欺负了不成。沈夫人自然就站在了白夕兰那边。
  见儿子不认错还反过来威胁人,沈夫人抬手就在混账儿子肩膀打了一掌。
  “不像话!”沈夫人训斥道:“看看你这混账样,是我太惯着你了。滚去见你哥受罚,别耽误我和兰兰说体己话。”
  沈凛骁还没被自己娘亲这么对待过,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沈夫人当然知道沈凛骁去见沈凛骆要挨打,可她心急想安慰落泪的媳妇,不想沈凛骁在跟前碍事,也不希望简单将人赶走,让白夕兰误会她不明事理、偏袒儿子,这才说出这样一番话。
  果然,白夕兰见沈夫人认同自己,抬眸看她,神色哀泣感恩,像只路边被抛弃、脏兮兮的小狗,给两口米饭,就拼命地为人摇尾巴。
  沈夫人见状,更是心疼不已,连忙将白夕兰拉到身边坐下,还帮她用手帕擦泪。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沈凛骁还想胡搅蛮缠,故技重施地撒娇说软话。
  谁知沈夫人却烦躁地连说了三个滚,气恼道:“滚、滚、滚。有什么话别找我说,跟你哥说去。”
  恰逢沈凛骆进门,听见这么一句话,来不及行礼、也顾不上惊讶。
  沈凛骆赶忙上前揪住沈凛骁后领,抓着手臂粗的木棍,就要将人拉走。
  “娘,既然如此,二弟我就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沈凛骁:娘!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下!
  昨天既然失误晚更,胖妈今天就更早点,哈哈,加不起更的作者,另类补偿属于是。


第127章
  沈凛骆管教弟弟格外认真, 棍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根本没给沈凛骁求饶的余地。沈太师不在府内,沈夫人忙着安慰媳妇, 沈凛骁长这么大,就这顿打挨得最实诚。
  沈凛骁也记不清自己被打多少棍, 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心肺都要被自己哥揍残。
  下人搀扶着沈凛骁回房,沈凛骁一步一个哀嚎, 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趴在靠窗的榻上, 闻着府医带来的药膏味,没忍住竟然哭了出来。
  沈凛骁大声控诉道:“沈凛骆那个混蛋!你说他当什么禁军统领, 去当刑部酷吏多适合啊!天天就知道打我,没事就守家里打我!凭什么啊!他不过就比我大几岁, 我爹都没打我呢!沈凛骆个老古板, 知道什么是感情吗?感情是一桩婚能定的吗!沈凛骆这么守规矩,不去礼部真是亏才了……”
  “二少爷!二少爷……”沈凛骁的小厮往院子瞅了一眼,慌急低声提醒他道:“大少爷来了。”
  沈凛骁浑身一僵,当即抹泪、委委屈屈地换了个说法,道:“我知道我哥是为了我好,我认错还不行嘛,他把我打成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府医和小厮对视后无奈一笑。
  小厮探着头看院内, 等见沈凛骆离开, 他便告诉沈凛骁道:“二少爷, 大少爷走了。”
  “哼!”沈凛骁变脸道:“他来做什么, 看我死没死吗!”
  小厮道:“似乎是来叮嘱院内, 要他们这段时间小心伺候二少爷。”
  沈凛骁心情被安抚了些,但还是恼怒道:“他要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刚刚打的时候少打几下……哎呀!疼!”
  沈凛骁正说着话,被府医上药的动作弄疼,缩回身子,半撑起身怒瞪对方。
  府医尴尬地道:“对不起二少爷,小的再轻点……”
  “轻点!赶着去投胎吗!小心给爷擦,要害我留下疤,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厮见状连忙附和道:“还不小心点!”
  府医只能连连点头。这二公子娇气得很,有些伤口不揉化开,积了淤血,以后有的难受。但是能怎么办呢,伤者都这么说了,他可不想去触霉头。
  沈凛骁见府医认错,半信半疑又给趴了回去。
  他委屈地抽鼻子,想想记忆里,挨他哥最严重的打,是他不听话、偷溜出府跟朋友去玩水钓鱼。他溺水被救起,修养几天身子刚好,他哥就一顿棍棒,把他揍得嚎啕大哭。
  可那次是危及他性命,他哥才下手那么狠,而白夕兰算什么,竟然也值他这一顿打。
  沈凛骁本就不喜欢白夕兰,现在已经烦憎厌恶起了对方。
  ……
  白夕兰回屋的时候,沈凛骁还没有处理完伤口。
  沈凛骁趴在榻上,府医身边摆着药箱子,到处是散落的药膏。府医小心翼翼地拿指尖抹药,站在一旁的小厮,还很配合地往沈凛骁伤处吹气,很是狗腿。
  更别提围守在沈凛骁身边,端水的、哄逗的、拿糖的、捧新衣的……
  若不是屋子宽敞,还挤不下这么多人。
  这架势,不像是挨了几棍,反倒像是在生娃。白夕兰算是开了眼界。
  白夕兰刚被沈夫人劝慰住,眸子还有些红肿,脸上却有了明光。白夕兰从未拥有过长辈疼爱,在沈夫人温柔开解下,心底涌起诸多孺慕之情。她黝黑的皮肤难得流露出抹红艳,谁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白夕兰见沈凛骁,嫌恶地想要绕过。
  沈凛骁发现四周静得不对劲,扭头一看、发现是白夕兰,立马将人叫住。
  “站住!”
  白夕兰停下脚步,回身不解地看着沈凛骁。
  “丫的!你很得意是吧!看老子笑话是吧!”
  沈凛骁越想越气,他哥不是让他敬爱妻子吗!好啊!那白夕兰就得拿出妻子的本分来伺候他,他就不信、以他的手段,连个农妇都斗不过。等他把白夕兰折腾惨了,看她还敢不敢惹他、回头还不是哭着求着要他休妻。
  沈凛骁命令白夕兰道:“过来!给我上药。”
  屋里人不解其意,府医拿着药在夫妻二人间来回看,最终还是听吩咐,小心翼翼将药递给白夕兰。
  府医正想叮嘱两句,谁料沈凛骁已经开口赶人了。
  沈凛骁道:“都出去!白夕兰你给我过来!我告诉你,好好上药,你要是上不好,给爷弄疼了,看我怎么罚你!”
  众人只能放下手中的物件,看着白夕兰的目光都有些怜悯。
  二少爷每次挨打,就跟个炮仗似的,只能顺着毛哄,谁触他霉头谁可怜,没看着连夫人都没有来,可怜他们二夫人了。
  刚吵架,就撞上这事。
  白夕兰拿着药膏,没领悟府里人暗示的眼色。待人纷纷退下,她走到沈凛骁身边,拉个凳子坐下。
  沈凛骁还在那威胁恐吓道:“你要给我当媳妇,就要懂我太师府的规矩。你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吗?呵,你大字不识肯定也不知道。总之,就是这府里,我说了算!我说的话就是你的天!你要是伺候不好我,令我不满意,我随时可以、啊!”
  沈凛骁猛然大喊,疼得如条被甩上岸的鱼,疯狂扑腾着,被白夕兰摁着愣是翻不了身。
  “白夕兰!啊,你干嘛!好疼啊!”
  “给你上药。”
  别看白夕兰身子瘦弱,她从小干活,身体力气比寻常女子都要大。她半个身子倾上去,压着沈凛骁,手快速在他后背揉搓上药着,不管沈凛骁怎么挣扎,她依旧面不改色,沉着脸按压。
  白夕兰冰冷的眸子像是泛起杀意,对待沈凛骁,跟对待案板上的鱼差不多。都是手起刀落,干脆果决。
  白夕兰从小挨打,知道这样的伤口应该按揉擦拭。像小姑娘破膝盖那样、又擦又吹是没用的。
  一个大男人,这点伤就哭天喊地,白夕兰很是看不惯。
  “白夕兰!白夕兰!”沈凛骁疼得都快忘了怎么组织语言。他哥打他,只是伤口疼,白夕兰上药,是要他命啊!沈凛骁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疼得失去知觉了。“救命、来人啊!白夕兰、你谋杀亲夫啊!”
  “别吵!”白夕兰还语气强硬道:“别乱动,都揉不准了。”
  若不是不想在白夕兰面前示弱,沈凛骁这会肯定疼哭出声来。他见没有人进来帮他,知道自己大抵是逃不过这一劫,埋头咬紧床被,抖着身忍了过去。
  白夕兰见沈凛骁配合,也很快上完药,她甚至还站起身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确认没有遗忘疏漏的地方。
  沈凛骁猛然抓起枕头,甩手将白夕兰砸个正着。
  白夕兰被枕头打得后退,沈凛骁扭过头来,双眸眼尾微微泛红,眼神里流露着恨恼。
  他咬牙切齿地跟白夕兰道:“白夕兰,我要休了你!你个恶妇,我要休了你!”
  白夕兰也生气沈凛骁胡搅蛮缠、不识好歹。她忆起沈夫人跟自己说的话,气鼓鼓道:“娘说了,这是皇上赐婚,没有休妻和离的道理,你死心吧!”
  沈凛骁心里涌上股悲凉,他嘴硬道:“老子想休就休!天皇老子来了都没用。还有,谁是你娘!你别乱喊!”
  沈凛骁说到白夕兰痛处。
  她双手握拳,气得有些发抖,固执道:“我嫁给你了,我就喊、就是我娘!”
  沈凛骁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骂道:“靠!你自己没娘吗?两个娘还不够你喊吗?抢我娘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不可能!等我伤好了,我立刻就休了你!你跟太师府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别以为耍心机嫁进来就可以飞上枝头,你连只麻雀都不是!你看看你的丑样,拉到灶台当炭,都要被挑拣扔出来!”
  白夕兰知道自己长得不好,京都的小姐个个肤白貌美,白夕兰心里其实是有些自卑的。
  她咬紧牙、气得浑身发抖,不停落着泪。
  明明再难听的辱骂白夕兰都听过,可她还是被沈凛骁骂哭了。
  她才十六岁,即便婚前再不愉快,闹出那样的丑事,可她心里对婚事还是有一份期待在的。她昨晚等在房内,一颗心从火热等到冰凉。
  她原本设想着、见到沈凛骁要说些什么,要喊他相公还是夫君……她担心自己没能讨他欢心,即便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她还是自卑身上的伤疤,一晚上都在害怕该怎么遮挡。
  可红烛燃尽,沈凛骁都没有来。现在,还把休妻挂嘴边,不肯要她。
  白夕兰堵着一口气,不服输地哭说道:“又不是我要进太师府的!我没想要来,你以为我想嫁给你!郡主府我晕了,你也晕了吗?我没拿刀逼你污我身子!我能怎么办!圣旨要我嫁,我能怎么办!”
  沈凛骁没想到白夕兰比他还浑,遮羞的房事都敢这么大声嚷嚷出来。
  沈凛骁连忙制止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都不知道羞耻的吗!快闭嘴!”
  “又不是我为恶,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白夕兰抹泪哭骂道。
  沈凛骁算是怕了白夕兰。胡搅蛮缠就怕不要脸的。虽然沈凛骁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可他心思纯净得很,提起男女之事都会觉得羞怯不好意思。他没遇见过白夕兰这样的姑娘,以至于总是被对方理直气壮地说哑口。
  他们这些人,使坏都是暗戳戳的,说话都擅长阴阳怪气。哪有白夕兰这样,直白得跟个蛮牛,一股脑往人身上撞。
  提起郡主府,沈凛骁也委屈,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才没法反驳。他被下药,浑身燥热逼得失去判断,眼看床上有个人,他还以为是下药自荐枕席的,他也是难受得没办法……
  要不是如此,谁愿意碰白夕兰啊!浑身上下平得跟个搓衣板似的!他酒楼随便点个卖唱女,身子都比她软!更别说她长得丑、还那么黑,倒贴银子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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