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夫君他竟然……—— by作者:扶桑知我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关灯
护眼

  她将自己的外衫一脱,钻进床帘里。
  顾长倾躺在里侧,在沈诉诉掀起床帘时,他只是嗅到一阵淡淡的香气袭来。
  隔着床帐,外边的灯影昏暗。
  她藕白的丰润双臂与胸脯映入眼帘,沈诉诉未着外衫,只穿着一条轻薄的襦裙。
  顾长倾呼吸一滞。
  沈诉诉紧张死了,她将床上的薄被一把盖在了顾长倾的脸上,自己躺了下来。
  “好了,小满,替我将灯吹灭,我要睡了。”沈诉诉颤抖着声道。
  “是,小姐。”小满吹灭了屋里的灯,室内只剩莹莹月色。
  小满离开了,沈诉诉紧张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身后,顾长倾握住了她的手腕,传递一些温度给她。
  “都……都怪你!”在模糊的夜色里,沈诉诉瞪大眼看着他,“你不要脸!”
  “你若不推我,我就从窗子离开了。”顾长倾道。
  他翻身从沈诉诉身上越了过去,身姿灵巧,这一回,他离开得极快。
  沈诉诉只感觉到他温暖的身体退远了,她抱着自己的暖炉,竟也不好意思让他再回来了。
  这也太……太荒唐了。
  “你快回去!”沈诉诉急道。
  离开前,顾长倾还是低头替她检查了一下暖炉,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在淡淡的月色里,他的双颊泛着红,但这一回,沈诉诉没空仔细去分析他的心跳声。
  因为她自己也紧张得要死,待顾长倾离开之后,她翻过身,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被子里。
  但她在被子里嗅到了顾长倾的味道,哦对,她想起来,这床顾长倾刚刚躺过。
  沈诉诉又将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南舟,臭混蛋!”她自言自语骂道。
  但她又想,七日之后他们成亲,不会还要睡一张床吧?
  七日后,成亲的日子到来,但沈诉诉已经暂时忘了这茬。
  天光初明,沈诉诉坐在镜前,她身后围了七八位侍女,手忙脚乱地在给她梳妆打扮。
  她今日出嫁,要梳的发髻繁复,装饰也多,小满一个人都忙不过来。
  沈诉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娇颜明媚,细眉红唇,眸光如水,她扁起了嘴。
  真要成亲,她竟然紧张起来。
  尤其——嫁还是顾长倾。


第17章
  成亲了
  沈诉诉看着镜中的自己被一点点地上妆,一件件精致的首饰被轻柔地佩在头上。
  最后,一顶带着长长纯金流苏的头冠落在她的发髻间。
  小满拿着细长的蝶尾金簪,小心翼翼地替她将发冠别好。
  沈诉诉像一朵含苞的花,在细致的装点下,慢慢绽放。
  算上自己前世的那个梦,沈诉诉是第一次穿上正式的嫁衣。
  入了宫,她又不是皇后,碍于沈严的官职低,她最开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妃子。
  梦中,她进宫的时候只是穿了些更加精致的衣裳。
  她不喜欢京城衣服的样式,但宫里的人一定要她穿。
  也不知是要取悦谁。
  沈诉诉的眼睫微抬,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地笑了起来。
  就算被许多人嘲笑愚蠢,但她现在很是开心。
  她今天打扮得美美的,每一处妆容都是她自己喜欢的,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
  小满将一面团扇递给沈诉诉。
  扇柄处缀着长长流苏,末端镶嵌着红色宝石,落在沈诉诉的手上,仿佛雨点滴滴落下。
  沈诉诉低眸,将团扇挡在了自己脸前,只露出一双似含着情的曼妙杏眸。
  她弯着眼笑,面上有浅浅的红晕,娇颜如花,让小满也看呆了。
  小满想,她家小姐嫁给那个顾南舟,真是便宜她了。
  沈诉诉这样的姑娘,天底下应当没有哪位男子能配得上她,她与谁在一起,全看她自己的意愿。
  说来有趣,小满想起沈诉诉幼时的一件小事。
  她比沈诉诉大几岁,沈诉诉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半大姑娘了。
  小满陷入沉思,沈诉诉拽了拽她的袖子道:“小满,发什么愣?”
  小满笑:“小姐,你还记得你十二岁生辰的时候,有个云游的道士到了咱们沈府吗?”
  “记得啊,我生辰都是招待所有宾客的,就算是街上的乞丐,都可以进沈府享用宴席。”
  沈诉诉的眉头微蹙,她也想起了那件事。
  她咬牙切齿道:“就算本小姐再大方,当初也不应该让那道士进来,他真可恶。”
  “可您那时候觉得他说的话吉利,还赏了他一大吊钱呢。”小满调侃。
  “他说您可是有当皇后的命格,小姐,您如此好看,若真进了宫,没准真的能当皇后呢。”
  沈诉诉眯起了眼,不得不说,当初那道士确实有几分能力。
  若以她的梦来看,这皇后她最后确实是当上了,虽然只当了三天。
  “长得好看就能当皇后?”沈诉诉拍了拍小满的手背,“那干脆在后宫开个选美会算了。”
  “没有人能永远留在豆蔻年华,貌美的人会老去,但皇帝喜欢的人永远是二八年华。”
  小满一时没听懂:“小姐,你说的话怎么变聪明了?”
  “没有,走吧。”沈诉诉提着裙子起身,她拿着团扇挡在自己脸前。
  “要一直这么举着,好累。”她嘟哝道。
  “按规矩,您上了婚轿也不能放下来。”小满提醒她。
  “凭什么不能取下来?”沈诉诉怒,“还怕鬼看了去?”
  小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将暖炉塞到沈诉诉怀里:“小姐若想,那就偷偷的。”
  沈诉诉在她的搀扶下,走出房门。
  院外,沈严已等着她,他正拿着帕子抹眼泪。
  “诉诉,你可算出来了,诉诉,要不然咱们不嫁了?阿爹舍不得你啊。”
  沈严跑了过来,将沈诉诉的喜服拽住了。
  “阿爹,我只是到城东闻叔家去住着。”沈诉诉拍了拍沈严的手背,“马上就回来看你。”
  “呜呜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沈严哇哇大哭。
  “阿爹,莫要如此说。”沈诉诉正色道,“顾南舟没爹没娘,他高低也要喊您一声爹。”
  “这我哪敢啊。”沈严一惊,顾家全族都不好惹,死了估计也是厉鬼那个级别的。
  他牵着沈诉诉上了婚轿,又抹了把眼泪。
  沈诉诉手里拿着团扇,从婚轿里探头出来看他。
  “阿爹,别哭了,再哭下去,整个长洲县都知道老百姓的县令大人是个爱哭鬼了。”
  沈严止住了哭泣,他一跃上那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身着喜庆的红衣,一扬长鞭道:“出发。”
  这是沈严这辈子,第二次穿红衣,第一次穿,自然是他成亲的时候。
  沈府内,热闹的吹打声响起,请来的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
  沈严人缘好,就算是梁昭也臭着脸,送来了贵重的贺礼。
  沈诉诉特别嫌弃的弥提寺方丈大老远跑来,给沈诉诉送了他们寺里珍藏的菜谱一本。
  “沈小姐心善,总是去我弥提寺礼佛,想来也吃惯了我们寺里的斋饭,老衲特意送上菜谱,让沈小姐出嫁之后也能吃上弥提寺味道的饭菜。”弥提寺方丈对沈严行了一礼道。
  沈严打着哈哈笑:“谢过大师。”
  那宋家的大小姐宋择璟果然是加入了民间教派青霞门。
  她代表青霞门送上贺礼,暗叹自己失去了一个压在沈诉诉头上的机会。
  谁能想到她真的会嫁人呢?
  她那个样子,看起来就没什么男子能配得上她。
  当然,留在沈府里的许多宾客也存着与宋择璟一样的心思。
  所有人都以为她应该入宫,去享受那皇宫里的荣华富贵。
  除了皇帝之外,又有谁有资格娶她?
  就在所有人都暗叹那新郎配不上新娘的时候,自长洲县的东侧,有人身着红衣,骑白马而来。
  沈诉诉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审美这块没得挑。
  顾长倾身着暗红色的婚服,腰间的革带将他的窄腰束得极紧,衬得他身子挺拔。
  他的模样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那冷峻沉稳的气质,让他仿佛浸没在江南烟雨里的遥远青山,超凡脱俗。
  ——他出现的一瞬间,有许多人都理解沈诉诉为什么会嫁了。
  不管此人地位如何,但光看这模样气质,就足够令人倾心了。
  梁昭也站在宾客之中,他身后跟着几位平时一起作过诗的年轻书生。
  他轻嗤一声道:“空有皮囊,肚里没有文采,他不过就是一介武夫罢了。”
  “嗯,我以为这位南公子只是生得好看,听梁兄说,他的功夫也很厉害?”
  跟随在梁昭身边的书生重点完全偏了。
  “我是说他没有文采,你听的什么?!”梁昭气得要死。
  接下来的婚礼流程按部就班,沈诉诉在婚轿里等得人有些闷。
  她拿起遮面的团扇,在自己脸颊旁扇了扇,没凉快多少,只听到一阵环佩乱响。
  这团扇好看是好看,就是装饰太多,根本没法扇风。
  沈诉诉只好乖乖地将绷着红纱的团扇挡在自己面颊前。
  她额上的流苏垂落,眼尾处缀了点殷红的颜彩,衬得她眼眸娇媚。
  顾长倾掀开婚轿帘子时,看到了沈诉诉。
  他以为她不会乖乖坐在轿子里,但此时的沈诉诉正双手端着扇子,安静地看着她。
  沈诉诉不说话的时候,确实美得动人心魄,她的长睫微掀,没说话,主要是不好意思。
  顾长倾愣了好一会儿,沈诉诉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在加快。
  她抬手,将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
  “顾南舟,还不扶我下去拜堂?”她轻声笑。
  沈诉诉觉得自己在这一块完全拿捏住了顾长倾,瞧他这紧张的样子,她都比他沉稳。
  顾长倾牵住了她的手,他的臂膀微微用力,将沈诉诉从婚轿上半抱了下来。
  沈诉诉靠得他近了,又在正午的天光下看到了他在日光里微挑的俊逸眉眼。
  他的双眸沉静宛如无风的湖面,深邃专注,那艳色的红衣似乎将他整个人都点亮。
  顾长倾很年轻,此时,那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仿佛在这一刻迸发出明净的光采。
  沈诉诉咬了咬唇,有红晕在面颊处泛起,仿佛云霞染红天际。
  作者有话说:
  成亲了,婚礼我坐漂亮姐姐那桌。


第18章
  交杯茶
  她觉得自己脸红了,有些丢脸,只低下头去,长睫微垂着,掩下情绪。
  沈诉诉手里拿着的团扇上流苏轻颤。
  顾长倾回眸,恰好瞧见她面上那一闪而过的红晕。
  在烈阳下,他险些恍了神。
  他牵着沈诉诉的手往前走,他的掌心很烫。
  直到沈严跑了过来,他眼泪汪汪的。
  今日是婚礼,现在也不是沈府了,他没哭出声,只用一种很委屈的表情看着沈诉诉。
  “岳父。”顾长倾沉声道。
  沈严摆了摆手,痛心疾首道:“还没拜堂呢。”
  沈诉诉单手拿着团扇,拽了一下沈严的袖子,让他不要说出奇怪的话。
  再之后,沈诉诉感觉自己游走在梦中,顾长倾牵着她的手,拜了堂。
  在低下头的时候,沈诉诉知道这场婚事只是权宜之计,但她还是紧张得手脚发凉。
  她的手一冷,顾长倾攥着她的手掌就紧了好几分。
  堂内,靠前的宾客起哄:“南公子这……咱们沈大小姐又不会飞了,牵得真紧啊!”
  顾长倾轻咳一声,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沈诉诉的手腕被他握着,有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她的眼眸微垂,心绪平缓下来。
  他牵着她的手,步入洞房,屋内燃着香烛,各色象征吉祥的布置遍布喜房的每一个角落。
  走了那么久,沈诉诉总算能坐下来,她坐在喜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江南没太多闹洞房的习俗,按照风俗,他现在要作诗哄她开心,让她把扇子放下来。
  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都在看着。
  沈诉诉好面子,她怕顾长倾自小习武,没读过书,作不出诗。
  所以她之前特意请了一位夫子来提前作诗,主打的就是要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后来顾长倾跟她说不需要,她就让夫子回去了,但她还是有点担忧,怕顾长倾发挥不好。
  宾客间,梁昭一摇扇子对身边的书生说道:“之前我听说沈小姐请了个夫子来帮那南舟作诗。”
  “后来她又让夫子走了,不知道这南舟能作出什么诗来。”梁昭笑,“若是不及我,岂不丢脸。”
  “梁公子是江南第一才子,他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他身边的书生附和,“看人自然不能只看脸,更要看才华。”
  顾长倾站在沈诉诉身前,他看着她微垂的眉眼,还有那面上的淡淡红晕。
  屋内,红烛安静燃着。
  其实这句诗他可以提前想好,但若是严格按照习俗,他今日要即兴发挥。
  顾长倾是守礼之人,因此他没提前准备。
  结合今日之景,他略一思考,便作了一首诗,不仅说了沈诉诉,还说了她的父亲沈严。
  大致意思就是沈严将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交到他手上,他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这首诗一听便知不是提前准备,因为谁也想不到沈严今天能哭。
  而且,今日出门时,本该到盛夏才开的月季花也提前绽放,这是今日才有的特殊情景。
  整句诗,才思高妙,主要是按照沈诉诉的意思,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能入得沈府厅堂的宾客自然能体会到这首诗的妙处,纷纷称赞。
  他们知道,不出一日,这首诗就能传遍江南,因为写得太好了
  沈诉诉很满意,她放下手中的团扇,唇角微微翘起,杏眸笑得眯了起来。
  这婚礼一直来到晚上,沈诉诉一个人在洞房里偷吃了好多桌上的菜肴。
  顾长倾送走沈严,这才回到喜房,他敲了门。
  沈诉诉拿帕子一抹自己的嘴巴,赶忙坐回原地,这一头沉甸甸的头饰,让她有些行动不便。
  刚坐回去,她就在想,她做坏事躲着顾长倾做什么?
  他又不会骂她。
  他哪里敢骂她。
  沈诉诉正准备起身,再拿点东西吃,顾长倾已推门走了进来。
  他凝眸,与她对视一瞬,注意到了她唇角还未擦净的进食痕迹。
  沈诉诉抿了抿唇,她的红唇微翘,在红烛后的面容朦胧似雾里花。
  顾长倾别开目光,他走上前去,问道:“饿了?”
  沈诉诉点头,额上的步摇微晃,她没动太大的幅度,保持矜持。
  “过来。”顾长倾对她说。
  按规矩,他们要先喝过一杯合卺酒,再做别的。
  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忽视了这件事。
  沈诉诉觉得自己的脖子很酸,她娇声说:“我脑袋沉。”
  顾长倾走过来,低眸研究了一下她发上戴着的发冠,问:“怎么解?”
  沈诉诉嘟哝:“我也不知道,你帮我看看,我自己看不到头顶。”
  顾长倾第一次摸女子的头发,沈诉诉的发丝细软,带着淡淡的香气。
  手指拨弄的时候,她发间那清雅的花香不断落入鼻间。
  “兰花?”顾长倾忽地开口问。
  “什么兰花,我没有种兰花。”沈诉诉答非所问。
  “我是说你头发的味道。”顾长倾的指尖一顿。
  沈诉诉的面颊红透了:“你……你管我用什么花,就是兰花,小满给我弄的。”
  她不好意思,于是催促顾长倾:“你找到哪里卸发冠了吗?”
  顾长倾的两指夹着束发固定的细长金钗,将之慢慢抽出。
  他低声应,面上有绯色泛起:“嗯。”
  沈诉诉觉得自己的脑袋一轻,她头上的发冠落了下来,掉进顾长倾的大掌间。
  细长的金链与各色珠玉堆叠着,从他指尖垂落。
  “好了。”顾长倾沉声道。
  沈诉诉赶紧跑过去吃东西。
  她的鼻尖动了动,问顾长倾:“你喝酒了吗?”
  “并未。”席间有人要劝酒,都被顾长倾拒绝了。
  他确实没有饮酒的习惯。
  “若你今晚喝酒了,那就出去睡。”沈诉诉小口啃着鸡翅,对顾长倾说。
  顾长倾愣了一瞬,道:“我今晚,不会与你同处一室。”
  毕竟他们是假成亲。
  “那可不行。”沈诉诉想着京城那边万一还留着人监视,“京城的人没回去怎么办。”
  “好。”顾长倾点了点头。
  他起身,打开衣柜,准备另取一套被褥,去外间的榻上睡。
  但柜内只有沈诉诉的衣物——还有他自己的那几件常穿的衣服。
  沈诉诉的东西多,将柜子塞得很满,没空间放被褥了。
  顾长倾的薄唇抿着,没说话。
  沈诉诉回过神来:“我东西多,好像塞满了。”
  顾长倾回身道:“无事。”
  沈诉诉看了眼桌上燃着的红烛,想了想说道:“那你过来和我一道。”
  顾长倾身形微动:“你……”
  “你若不嫌我睡觉不太老实,那就躺一下……”沈诉诉小声道。
  “外间没有床榻。”沈诉诉说,她意外地有些心虚了,“你总不能睡地上吧。”
  顾长倾的眼睫微颤,回身,对着她点了点头。
  他坐在沈诉诉身边——只有她身边有椅子。
  桌上还摆着一壶合卺酒,沈诉诉捏着鼻子说:“顾南舟,我不喝酒,你替我喝了吧。”
  “我也不喝。”顾长倾意外地拒绝了沈诉诉的要求。
  沈诉诉扁起嘴:“那怎么办?”
  顾长倾给她与自己倒了杯茶水:“喝茶?”
  “也……也行……”沈诉诉与他商量着来。
  她很后悔,她还以为顾长倾懂得更多,能帮她做点事,没想到他自己也呆愣愣的。
  喝交杯茶的时候,顾长倾的动作僵硬,由于姿势的缘故,两人的面颊贴得极近。
  沈诉诉盯着顾长倾说:“你怎么不看我?”
  顾长倾忽地握住她的手腕道:“自然是……不敢看。”
  沈诉诉听到他的心跳声快了起来,她轻声笑。
  “原来,你今天作诗的时候,隐晦地表达我美得让你不敢看,是真的啊?”
  “作诗,自然是肺腑之言。”顾长倾的俊眉微挑,承认了。
  “你夸我好看,还说我可爱,说我性子活泼讨喜。”
  沈诉诉的正脸追着他的视线,坚持问:“是真的吗?”
  “真。”顾长倾只简短地应了一个字。
  他垂首,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沈诉诉也低头喝了,但她发间的头饰太多,即便摘了发冠,也戴着许多发饰。
  那样式考究的发饰在她低头的时候,一不小心缠上了顾长倾胸前垂落的墨发。
  所以,沈诉诉的脑袋这么一低下去,就抬不起来了。
  繁复的发饰勾缠着顾长倾的发丝,沈诉诉一用力,就感觉自己的头皮被扯着。
  “顾南舟,我头发缠住了。”沈诉诉小声抱怨,“谁许你把头发放前面的?”
  顾长倾手忙脚乱,准备给她解开,诚实答道:“你说这样好看。”
  他没有披散半边发的习惯,将头发全部用发冠严谨束着才更方便行动。
  但沈诉诉觉得江南更流行风流倜傥些的发型,就让他这么梳发了。
  只有婚礼这么一日,他会如此束发,没想到把沈诉诉头上的发饰勾住了。
  沈诉诉歪着脑袋,她的手还和顾长倾的手臂勾在一起。
  碍于这样的姿势,这手一时半会儿没法拿回来。
  顾长倾低眸,入目就是她的青丝与雪白的脖颈。
  那莹润的耳垂上未着饰物,与她的脖颈连成一条漂亮的弧线。
  他单手将自己垂在胸前的墨发勾着,细细地将发丝解开。
  沈诉诉与他靠得太近,时间久了,就开始紧张,再加上这喜房内气氛暧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