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郝鑫一来,就在沈严这里搬来了救兵,连声道谢。
此事就算定了下来,但在沈诉诉与顾长倾离开之前,沈严将顾长倾叫住了。
“他们有什么事偷偷瞒着我?”沈诉诉自言自语,与小满先离开。
“小姐若想听,就留下来,反正你可以在外面偷听。”小满建议道。
“不——”沈诉诉拒绝,“我要顾南舟回来跟我说。”
“小姐,你要去寒山,我可不跟着。”由于梅郝鑫嗓门太大,所以寒山县发生的传遍整个沈府。
小满听了,忧心忡忡,她也怕,但不敢去。
“你不去,谁来照顾我呀!”沈诉诉很是忧愁。
“这不是有姑爷嘛。”小满道,“小姐,我真的怕,你别带我去。”
“他能做什么事。”沈诉诉小声抗议。
她与小满嘀嘀咕咕在说话,那边书房里,沈严不好意思地对顾长倾轻咳一声。
“南舟啊……”沈严颇为慈祥地说道,“我就这一个女儿,寒山县那么危险,你可要保护好她。”
“岳父,我会的。”顾长倾敛眸,保证道。
“梅大人手底下的人我知道,都有些能力,县衙里当值的衙役也都正直,连捕快都死了,这事就严重了。”
“此事背后必定有主谋,与那横刀无关,我亦不信鬼神之事,我们若查下去,威胁到背后主谋,必定会对我们下手。”
“你么,我倒不担心,只是诉诉……唉……可她爱凑热闹,让她凑凑又怎么了呢?”沈严哀叹。
“岳父有何事,只说便是。”顾长倾感觉除了沈严的言外之意。
“南舟,你要贴身保护她。”沈严轻咳一声,正色道。
“嗯……”顾长倾犹疑,毕竟沈诉诉看起来挺嫌弃他的。
“昨夜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我就不信那凶手还能越过你伤害到诉诉。”沈严旁敲侧击。
顾长倾想给沈诉诉留个好印象,他正直道:“此事岳父可以亲自对诉诉说。”
“那怎么行?啊?”沈严往后跳了几步,“她会骂我的。”
顾长倾:“……”骂我就可以了?
“好女婿!”沈严拍了拍顾长倾的肩膀。
“是。”顾长倾点头,他觉得沈诉诉父亲也颇为有趣。
他离开的时候,沈严在他身后沉声问:“金匣,打开了吗?”
“尚未。”顾长倾答。
“若你打开了,便来寻我。”沈严笑,“我虽帮不上你许多,但会尽我所能。”
“不敢劳烦岳父大人,我自己的事,自己努力便是。”顾长倾点了点头道。
“一家人嘛。”沈严笑嘻嘻的。
顾长倾一愣,又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
沈诉诉在院外小亭里喂鱼玩,远远的她就听到了顾长倾的声音。
她走到顾长倾身边,与他并肩走着。
沈诉诉还是好奇,她问:“阿爹与你说了什么?”
“岳父让你注意安全。”顾长倾道,他亦在斟酌语句。
他想,沈严真是老狐狸,自己不敢说,就让他来说。
“这不是你该注意的事情吗?”沈诉诉挑眉说道。
“寒山县怪事,幕后的凶手凶残,我想,我应该……贴……贴身保护你。”
顾长倾开口,竟有些不好意思。
“行啊。”沈诉诉很大方地应道。
她跟着顾长倾走了几步,忽然察觉哪里有点不对。
于是沈诉诉的脚步顿了下来,她疑惑问道:“顾南舟,你说的这个贴身,是指……”
“昨晚。”顾长倾简短地应道。
“你——登徒子!”沈诉诉果然恼了,“你借此机会,故意占我便宜,我才不。”
“嗯……”我另外搬张床睡也行。顾长倾正待如此说。
但沈诉诉又补了一句:“至少要隔一尺距离,再近就不行了!”
第24章
吃醋了
顾长倾低眸看着沈诉诉, 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他沉声道:“好。”
沈诉诉从他这声“好”里听出一丝纠结意味。
她叉腰说道:“你不要想占我便宜,顾南舟,我都防着呢。”
顾南舟笑, 沈诉诉疑惑地看着他。
最后, 她被他笑得有些恼了,只气鼓鼓说道:“别笑了。”
“是。”顾长倾应道。
沈诉诉回了闻府, 她花了几日时光准备前往寒山县的东西。
她依着小满的意思, 没带她一起去。
沈诉诉知道小满的胆子比她还小。
“小满不去。”沈诉诉在妆奁里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首饰,小声嘟哝道,“也不知道寒山县那边的侍女会不会照顾人。”
顾长倾靠在一旁的榻上看书,他翻过一页, 说道:“若诉诉不介意, 我可以来。”
其实沈诉诉也不算很难照顾,很多事她都会自己做, 只是有的时候她犯了病, 行动不太方便。
“顾南舟, 我决定你笨手笨脚的。”沈诉诉想起他上次给她摘发饰,用了很长时间。
顾长倾轻咳一声道:“我可以学。”
“那你来试试。”沈诉诉朝他招招手。
她扬起脖颈,将自己束发的簪子一松, 满头的青丝便垂了下来, 落在腰间。
顾长倾碰了一下她的头发, 用力一攥,发丝就从他指缝间溜走, 仿佛流水。
“我就说你不会吧?”沈诉诉得意。
她抬手,自己将发髻挽了起来:“我只会梳最简单的发髻, 小满会很多。”
顾长倾按住她的手, 不服输:“我再试试。”
他慢悠悠地将沈诉诉的长发一点点拢好, 刚束起一些,侧边的发丝又落了下来。
沈诉诉见平时淡定沉静的他遇到束手无策的事,这笨拙的模样显得有些可爱,便笑了起来。
她的杏眸眯起,颊边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顾南舟,你也太笨了。”
顾长倾的面颊微红,他继续摆弄沈诉诉的头发:“诉诉,再等等。”
“我可是大小姐,我的头发能整天给你玩儿的?”沈诉诉不给他机会学习,因为她发现顾长倾梳理她发丝的动作越来越娴熟的。
如果他真的学会了,她以后就少了一个嘲笑他的理由。
顾长倾按着她的肩膀,还真卯上劲了,他从小到大也从未遇到什么学不会的事。
这……替女子梳发,还是头一遭。
“让我再试试。”他哄她。
“顾南舟,凭什么?”沈诉诉挑眉说道。
“诉诉说条件便是。”顾长倾慢条斯理地替她梳着头,继续延长交涉的时间。
“我救了你,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提什么条件你都要照办——”沈诉诉想起这一茬来。
顾长倾低声笑:“诉诉说的什么玩笑话?”
沈诉诉这话霸道娇蛮,从她口中说出,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当然,沈诉诉最终也没给顾长倾提出什么条件,因为在他们就此事进行交涉的时候,顾长倾已经将她的头发给梳好了。
他梳的是最简单的发髻,胜在严谨,没有一丝散乱的头发。
沈诉诉难得地满意了:“行吧,那到了寒山县之后,就罚你天天给我梳头。”
顾长倾从她手中接过发簪,装饰在她的鬓发上,顺带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点头道:“好。”
——
几日后,他们准备出发去寒山县,沈严自己没办法亲自去,便派了府中亲信沈浩。
小满不愿去寒山县,但重九之前是混江湖的,爱凑热闹,尤其是魔刀杀人这等奇事,他好奇得很,因此自告奋勇,也跟了过来。
此行一切从简,沈诉诉也没带太多下人,就这么几个人一起出发了。
寒山县令梅郝鑫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仆从,是位和蔼的中年大叔,名为纪岭。
纪岭给梅郝鑫驾车,重九给沈诉诉与顾长倾驾车。
本来顾长倾是要在外边骑马的,但沈诉诉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无聊。
以前还有小满在马车里与她一起说话,但现在小满不在,那就只能让顾长倾来了。
现在江南已是夏季,马车内有些热,若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会在马车和室内放些冰来降温,但沈诉诉从来不用这些。
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就够凉了。
她靠在铺着藤席的榻上,百无聊赖地剥着杏仁,坐在她对侧的顾长倾手里拿着寒山县的卷宗正在看着。
马车内不算热,因为沈诉诉在身边,不用开窗,室内就凉丝丝的。
顾长倾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夏季时也畏热,他下意识地朝沈诉诉的方向靠了一些。
沈诉诉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她早就洞察顾长倾的用意了。
“以前就嫌弃我,到了夏天就想靠近我是吧?”沈诉诉不让他靠近。
顾长倾低眸,将手里卷宗翻过一页,耐心解释道:“我以前可没有嫌弃大小姐。”
沈诉诉本想找些理由来反驳他这句话,但她回忆了一下顾长倾的所作所为,竟然找不到一点他嫌弃自己的迹象。
“那你就是对我图谋不轨,不许。”沈诉诉又想了个理由。
此话一出,顾长倾果然不敢靠了,只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侧过头去。
沈诉诉又不乐意了:“你躲我?”
她自己靠了过去,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顾南舟,我可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顾长倾的俊眉微挑,他想,现在这样……才算得上是得偿所愿?
从长洲县出发,要等到晚上才能抵达寒山,黄昏时分,顾长倾取出食盒,将还热着的菜肴摆在桌上。
沈诉诉一边吃晚饭一边问道:“所以寒山县那个什么魔刀,你有什么头绪吗?”
“暂时还无。”顾长倾道,“死去的所有人,唯一的共同点都是碰过那把横刀,后来横刀被送去清泉寺,再之后死的人,便是被横刀所指。”
“从富商到小盗贼,他们的身份与经历没有任何共通之处。”顾长倾沉声道,“所以,我还是要去见见那把横刀。”
他自然也是欣赏那些举世难寻的武器,之前的横刀历经久战,从中断裂,他亦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他之前那把刀,还不算最好的。
顾长倾敛眸想道。
沈诉诉的眼珠子一转,提醒顾长倾道:“你可不要也被那把刀勾了魂去。”
顾长倾险些被她逗笑:“诉诉连刀的醋也吃?”
“我我我……我吃什么醋?”沈诉诉怒道,“顾南舟,我才不稀罕你。”
她低头往自己嘴里扒饭,再不说话了。
顾长倾哄她:“我自然是不强求是否有趁手的武器,只是若有兵器在手,也能更好地保护你。”
“我又没惹得几十位黑衣人来追我。”沈诉诉抬起下颌说道,“就算是重九也能保护我。”
顾长倾的眸光微闪,他问:“大小姐是不需要我?”
“我——”沈诉诉语气一顿,她想了想说道,“你还可以娶我啊。”
顾长倾一愣,他思忖片刻,再没有说话了。
他知道,或许沈诉诉只是需要一个帮助她躲过皇帝召选的人,这个人具体是谁,并不重要。
但是,若是换了别人娶她,比如那位梁昭,又或者是她梦中所唤的人,她也是如现在一般吗。
顾长倾侧过头去,沉默了许久。
沈诉诉没察觉他的情绪变化,快到寒山县的时候,她掀起马车帘子,看向寒山县周遭的风景。
长洲那边的地势比寒山更加开阔,有江河穿梭其中,山体远且高大。
但寒山县这里不一样,县城附近皆是拱卫的矮山丘陵,重峦叠嶂,也不知那山体之中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寒山县外不远,一处不高的半山腰上,横着一座古寺。
与沈严出资修建的弥提寺不一样,清泉寺是传承上百年的老寺庙,所以从远处看去,掩映在半山腰的寺庙古老庄严,隐隐有橘色的光芒自窗棂间露出,想来是提着灯笼的僧人穿梭其间。
顾长倾想先去看看那把诡异的魔刀,便起身吩咐重九道:“先去清泉寺。”
“寺庙的东西不好吃。”沈诉诉抗议,“我要去县城里住。”
“魔刀最后指向的方位就是梅县令的宅邸,诉诉,你确定要去那里住?”顾长倾提醒道。
“那我要吃城里的东西,你偷偷去买些吃食给我。”沈诉诉妥协了。
“好。”顾长倾应道。
梅郝鑫也不敢回县城,听说顾长倾要直接去清泉寺,他举双手赞成。
“南公子,我这几天就跟着你了,听说你武功高强,就算真有鬼神,你也可以一手解决。”梅郝鑫把顾长倾当成救命稻草了。
“梅大人,我会让府中门客重九保护您。”顾长倾点了点头说道。
“您要先去见清泉寺的方丈吗?”梅郝鑫问道。
“可以。”顾长倾将等在马车上的沈诉诉抱了下来。
“我也要看看。”沈诉诉打算跟着一起去。
“嗯。”顾长倾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老沈都跟我说了,沈小姐这听力可不一般呐。”梅郝鑫对顾长倾说道。
梅郝鑫夸她,沈诉诉有些高兴,她朝重九抬起了头说道:“重九,去将马车上的食盒给梅大人一份。”
“哎哟喂,沈小姐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梅郝鑫惊讶。
“梅大人,您的肚子可抗议了。”沈诉诉笑着说道。
梅郝鑫先领着纪岭用餐去了,沈诉诉则跟着顾长倾去见了清泉寺的方丈。
清泉寺方丈法号明清,听法号感觉他会是个模样清癯的瘦和尚,但沈诉诉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的身材有几分像她老爹。
“南公子,沈小姐。”明清已收到了长洲县那边的消息,他行了一礼唤道。
“二位是来看那魔刀的吧,请随我来。”出家之人不会过多客套,简单问好之后,明清便带着他们去往镇压魔刀的佛堂。
第25章
我很怕
佛堂内, 灯火通明,香案上燃着烛火。
殿内正中,从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镀金笼子, 金笼落了锁, 除非将锁打开,不然, 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从那金笼的狭窄缝隙里钻过。
金笼内放着一副刀架, 刀架上横着一柄寒光森森的横刀,那刀锋所指的方向,正是梅县令所居住的宅邸。
至于是如何确定横刀所指方向的具体位置,明清大师给出了解释:“正午之时, 阳光会找到佛堂内, 按照那刀影的长度可以确定横刀所指方向距离清泉寺共有多少距离。”
“二者关联,也是横刀转移方向之后, 梅县令与我们研究之后才得出。”明清解释道。
沈诉诉看了那横刀一眼, 便感知到了绝世兵器的压迫感, 刀上有古怪的纹样,也不知是何用处。
“这横刀的樋,模样有些古怪。”顾长倾道, “我不曾见过这样铸造的樋纹。”
沈诉诉问:“樋是什么?”
明清大师轻咳一声道:“沈小姐, 通俗来说, 就是刀上的凹槽,可以减轻刀身的重量, 也方便……杀人时放血。”
沈诉诉听了,一惊, 手抖了起来。
顾长倾知道她就是又怕又喜欢凑热闹, 便攥紧了她的手, 让她冷静一些。
“要不然怎么说这刀邪性重呢?”明清大师道,“我清泉寺的僧人日夜念诵经文,也能没能压住这刀的气息呢?”
“明清大师,也信是这魔刀杀人?”顾长倾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明清微笑,“我寺里那么多僧人,天天吃饱了没事做,总要给他们找些事来做。”
顾长倾:“……”
“这样也能安慰一下寒山县里的百姓,我们不信这等事,但他们可因为魔刀的传言夙夜难寐。”
“可是,魔刀被我镇压之后,寒山县还是有人死去,此事就棘手了。”明清皱眉说道。
“明清大师,您确定不是您的金笼钥匙被偷了吗?”顾长倾问道。
“不可能。”明清笃定说道。
“金笼的钥匙在何处?”顾长倾问。
“在这里。”明清大师有些不好意思。
他对沈诉诉行了一礼道:“沈小姐,您可以暂时避让一下吗?”
沈诉诉问:“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咳咳,老僧要脱鞋。”明清大师不好意思道。
沈诉诉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躲到佛堂后边去。
明清抬脚,把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又从里边拈了一枚金钥匙出来。
顾长倾算是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金笼钥匙不会失窃了。
能闹出这等事的幕后黑手,多少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他总不能去脱一个老僧的鞋子吧?
“咱们百姓藏匿重要物品的手段,还是要学习一下。”明清一边说,一边用钥匙打开了金笼,“南公子,您请看吧。”
沈诉诉在后边听见明清脱完鞋了,于是赶紧跑了出来。
“哦,沈小姐出来得这么快?”明清大师惊讶。
“过来。”顾长倾又把她的手牵住了。
“二位才刚成亲,感情令人羡慕。”明清大师说着客套话。
顾长倾一手牵着沈诉诉,一手点着灯,在那横刀上照了一圈。
“没有痕迹。”他抬手,在横刀的刀柄上按了一下。
横刀的金属表面极其光滑,他一按便留下痕迹,这说明,在此之前应当没有人碰过这把刀,又或者是痕迹被清除了。
“我派僧人在此日夜诵经,实际上是让咱们寺里的僧人盯着这魔刀,但——被派出诵经的僧人都说他们当晚一恍神,待清醒过来的时候,那魔刀就已经动了方向。”
顾长倾点了点头,他又随着沈诉诉在屋内搜寻片刻,在佛堂旁的窗台上,他摸到一丝粉末的痕迹。
“这是什么?”沈诉诉好奇,靠了过去。
“莫动——”顾长倾正待阻止沈诉诉,但她已凑近了。
沈诉诉刚嗅了一下那粉末,就昏在顾长倾怀里了。
顾长倾:“……”
他将她拥着,抱了起来,手指一捻,将剩余的粉末用纸包接着。
他倒不惧这等迷药,只是普通人估计承受不住。
明清还在佛堂外边等着他们,待顾长倾出来的时候,沈诉诉已经晕倒在他怀里。
“这——”明清大惊。
顾长倾将裹着迷药的纸包收好,点了点头,让明清不要惊讶:“是西域传过来的迷药,只要顺风吸入,就会失去意识。”
其实沈诉诉本来不用晕倒,但她偏要闻,闻了一下,这不就倒了吗?
“此事确实是有人在幕后谋划。”顾长倾道,“我先送大小姐回房歇息,其他明日再议。”
“那这魔刀?”明清问。
“我已将魔刀放归原位,将其指向没有宅邸的远郊。”顾长倾道,“若真有人意图对梅县令行不轨之事,他定要来移动此刀。”
“是。”明清将金笼放下,又锁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将钥匙塞到自己鞋子里,顾长倾咳了一声,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顾长倾抱着沈诉诉回了房,清泉寺已为他们备好住处,这里的小院本来就是为往来香客准备的,陈设依照普通人的寝室布置。
他将沈诉诉放在床上,在床边的案几上将今日所得写了下来,等着沈诉诉醒来。
沈诉诉失去意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苏醒,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帐幔,愣了许久。
“顾南舟?”沈诉诉翻过身,盯着守在床边的顾长倾看,她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有些迷茫。
“你闻了佛堂内遗留的迷药,晕了过去。”顾长倾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身子还舒服吗?”他低声问道。
“没什么事。”沈诉诉双手接过那杯水,怒道,“顾南舟,你怎么没有保护好我?”
“难道就我一个人晕了吗,你怎么没有晕?”沈诉诉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或许是我幼时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顾长倾也想不起来与自己有关的事,这只是他的猜测。
“你你你,闻了不会晕,怎么不替我都闻了?”沈诉诉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