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夫君他竟然……—— by作者:扶桑知我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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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顾长倾轻笑。
  他笑声还留在马车里,人已掀开帘子飞了出去,身影霎时间消失在原地。
  马车外的风雪落了一点进来,沈诉诉微怔。
  过了片刻,沈诉诉反应过来,她催促重九:“快快,让马车快些走,他一定回不来!”
  “是!”重九也乐意看热闹,一扬马鞭,马车便飞驰出去。
  不久之后,在马车停在沈府大门外的时候,自屋檐上传来簌簌风声。
  沈诉诉人还没从马车上走下来,已有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
  顾长倾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纸袋,一只手亮在她面前。
  “大小姐,下来吧。”他微笑地说道。
  沈诉诉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不想牵他。
  “大小姐,这个赌不算我赢吗?”顾长倾问。
  “桃花糕给我摸摸。”沈诉诉坐在马车边上,如此说道。
  顾长倾打开纸包,将一枚桃花糕放在了沈诉诉掌心。
  沈诉诉轻叫一声:“烫。”
  顾长倾给她吹了吹。
  沈诉诉盯着他瞧了许久,低下头,嗷呜一口把桃花糕咬了过来。
  她牵住顾长倾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沈诉诉愿赌服输,只有一个月而已,她还可以接受。
  顾长倾牵着她的手,走进府邸之中,沈诉诉下意识想要挣脱,但顾长倾没让她动。
  “诉诉要食言?”他问。
  “才不是!”沈诉诉别别扭扭地应道。
  不得不说,顾长倾的手比暖炉好使多了,沈诉诉不喜欢接近他,是害怕自己完全习惯他的温度,以后就用不来暖炉了。
  沈诉诉其实一直没和顾长倾分床睡,有的时候她赌气自己睡,会做噩梦,而且顾长倾会偷偷来看她,她丢脸了好几次。
  丢脸多了,她也就接受顾长倾在身边了。
  夜晚,她爬上床榻,房间里有地龙,暖烘烘的。
  睡觉的时候,顾长倾倒没有执意要贴着她,但沈诉诉擅长做对方不想做的的事。
  比如现在顾长倾躲她,她就偏要靠近他。
  于是她在自己的被窝里一翻身,直接钻进了顾长倾盖着的被子里。
  顾长倾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的说话的声线沉静中带着一丝颤抖:“诉诉,这是做什么?”
  “顾南舟,我说好不躲你的。”沈诉诉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撒娇。
  顾长倾:“……”
  他按住了沈诉诉的脑袋,低声道:“好。”
  他的声线极低沉,带着胸腔的震动,沈诉诉感觉自己的后脑一阵酥麻。
  “顾南舟——”她又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顾长倾没敢与她对视,他怕她看见他眸子里那一点不正常的光。
  他别开脸,应了声:“诉诉,怎么了?”
  “没怎么。”沈诉诉看到他吃瘪,很是开心。
  她低头,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顾长倾按住了她的肩膀:“诉诉,睡觉。”
  “顾南舟,我睡觉也这样蹭被子。”沈诉诉理直气壮说道。
  “那你……蹭一蹭。”顾长倾只能依着她。
  沈诉诉在黑夜里轻声笑:“顾南舟,你的身子为什么这么硬,硌到我了。”
  她的手从他的前胸一直摸到了腹部——这都是他自找的。
  “我一直如此。”顾长倾将她乱动的手按住,他的声线已经不平静了。
  “你躲我?我说好不躲你的。”沈诉诉说,“这可是你自己打的赌。”
  “好了,诉诉,别闹,早些睡觉。”顾长倾按住她的双手,让她不能乱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顾南舟,你坏,你抓我的手。”沈诉诉怨他。
  顾长倾马上松开了。
  沈诉诉没察觉到他不对,但她确实是困了,于是也没再闹他。
  她将双手环
  着他的腰,闭上眼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顾长倾确认她已睡着,这才将绷紧的神经放松。
  在黑暗里,他捏了一下沈诉诉的脸,还是无奈。
  当然,趁沈诉诉睡着,他还是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近日来,他大胆了许多,之前只敢亲沈诉诉的额头,现在就敢往下亲了。
  次日,顾长倾罕见地没有早起,他醒了过来,但没起床,就这么半躺着,任由沈诉诉抱着他。
  顾长倾将床头的书随便摸了一本过来看,沈诉诉睁眼的时候,就对上他低着看书的眸子。
  沈诉诉下意识地想要从他身上弹起来,但顾长倾按住了她的腰,没让她躲。
  “诉诉过了一夜就忘了自己打赌输了?”顾长倾提醒她。
  “本小姐言出必行。”沈诉诉大声说。
  “那躲什么?”顾长倾问。
  “我要起来,顾南舟,你好热,我昨晚都出汗了。”沈诉诉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她的颊边果然有微湿的鬓发。
  “诉诉贴得太紧了。”顾长倾道。
  “我愿赌服输。”沈诉诉盘着腿坐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素黑的发从她的肩头垂落。
  顾长倾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没说话,只轻声笑着。
  “这几日有空,与你去城外玩。”顾长倾说道。
  “冬天,没什么好玩的。”沈诉诉失望地撇撇嘴。
  江南的冬天很短,就算下了雪,也只有薄薄的一层,无趣得很。
  今年的雪下得厚了些,江南人十分稀罕,很多人都到外边堆雪人,沈诉诉也想去,但她的身体不允许。
  以往的冬天,她离了暖炉就遭不住,严重的时候一整个冬季都留在烧着地龙的暖和屋子里,更别提是出城玩了。
  “我陪你。”顾长倾温暖的掌心按在沈诉诉的面颊上。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价值,用自己的手掌暖着沈诉诉,问:“够热了吗?”
  “你就仗着你习武,身体好些。”沈诉诉有些嫉妒地说道。
  她没法习武,身子太弱。
  “如此大小姐不满意吗?”他问。
  “不——”沈诉诉拉长了音说。
  “那要如何才满意?大小姐只管说,我努努力。”他问。
  沈诉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许久,愣是没在顾长倾身上找到一丝不完美的地方。
  她扭过头,没说话。
  顾长倾的手掌顺着她的面颊上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起来了。”
  沈诉诉伸手:“给我穿衣。”
  在床榻上,她还穿着单层加绒的寝衣,若要下床,还要添衣。
  顾长倾低眸,笨拙地替她将腰上的丝带系上。
  他这样,就算是沈诉诉自己也找不到什么茬了。
  当然,在当天的不久之后,小满过来找了沈诉诉,偷偷抗议。
  “小姐,再这样下去,我要失业了——”小满说。
  “怎么了?”沈诉诉问。
  “姑爷怎么把我的活儿抢了?做得还不怎么好,你看,这里的腰带歪了。”小满替她将腰带扶正。
  “嗯……我惩罚他。”沈诉诉仰头说道。
  小满嘟嘟哝哝:“小姐,这真是惩罚吗?”


第34章
  打雪仗
  沈诉诉答不上来小满的问题。
  反正这种事只要她觉得是, 那就一定是。
  几日后,顾长倾果然得了空,领着沈诉诉一道出城玩。
  这几日的雪罕见的大, 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雪天不算特别冷, 沈诉诉抱上自己的暖炉,登上了马车。
  离开闻府的时候, 沈诉诉看到梁雪的马车出了城, 她这才知道这位刺史大人竟然在长洲县留了这么久的时间。
  也不知道梁雪来这里做什么,沈诉诉暗自想道。
  出城之时,沈诉诉看到有些孩童在堆雪人玩,她觉得有趣, 也想试试,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她轻轻叹了口气。
  顾长倾没在外面骑马, 他注意到沈诉诉的低落情绪, 问道:“诉诉为何叹气。”
  沈诉诉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幼稚念头, 于是兀自看向窗外,没搭理顾长倾,假装没听到。
  “诉诉装听不见?”顾长倾用很低的音量问道。
  “我才没有!”沈诉诉马上回答。
  顾长倾笑, 沈诉诉这才发现自己露馅了。
  她想着这件事让顾长倾知道也没关于, 于是承认了:“顾南舟, 我想堆雪人。”
  “我领你去。”顾长倾道。
  “我怕冷。”沈诉诉撇撇嘴,似乎有些遗憾。
  顾长倾握住了沈诉诉的手, 她没躲,这几天因为打赌的缘故, 她已经习惯顾长倾的亲近。
  “真可以?”沈诉诉问, “我爹冬天都不让我出去, 因为小时候我去外边玩,就晕在外面了,差点死了,后来他就不敢放我冬天出行了。”
  “可以。”顾长倾在终南山的时候,高山温度低,雪大,每年那些习武的小孩们都会堆雪人,打雪仗,这也算得上他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了。
  “嗯。”沈诉诉点了点头。
  不多时,来到城外,沈严在城外有一别院,长洲县的宅子他买不起太大的,但城外的别院他倒是负担得起。
  别院宽广,后方还有竹林,只是时值冬季,竹叶凋零,簌簌落雪将那一点绿意掩埋。
  沈诉诉走出马车的时候,沁骨的寒意袭来,她抱紧自己的暖炉,打了个哆嗦。
  顾长倾将她的手腕一握,将她拉到怀中,他的体温暖着她,让她的身体舒服了一些。
  沈诉诉试探性地伸出手,将地上的雪抓了起来,这奇妙的、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惊讶。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身体还要冷的东西。
  沈诉诉眨了眨眼,轻声说道:“江南很少下雪,这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了。”
  顾长倾将地上的雪堆在一起,对沈诉诉说道:“这也是我在江南过的第一个冬天。”
  “顾南舟,你在哪里长大?”沈诉诉问。
  顾长倾张了张唇,竟不知要不要对沈诉诉说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顾南舟,你别装,我知道你想起来了,你那个金匣子都打开了。”沈诉诉抬头,看了顾长倾一眼。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只是在提起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嗯。”顾长倾应。
  他的东西与沈诉诉的放在一处,金匣已经打开,被她发现,并不奇怪。
  沈诉诉问:“所以呢,你在哪里长大?”
  “最小的时候,我在京城,后来去了终南山。”顾长倾回答。
  沈诉诉也有听过终南山的名号,听说那里都是世外高人。
  她一听就来了兴趣,捧着手里的雪问道:“顾南舟,那里都是神仙吗?”
  “不是,那里的老头比较多。”顾长倾说,他将攒好的雪球堆了起来,“那里是我的师门,若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沈诉诉哼了一声,她没再问其他的问题。
  她也不算善解人意,但这也算得上她为数不多的优点,那就是她从不过问他人的秘密。
  比如顾长倾为何被人追杀,她就从没问过原因,也不问他的家庭与来处,甚至连他原本的名字,她也不会开口询问。
  当然,顾长倾不希望她这样,他希望她对他再好奇一些。
  他攥紧了沈诉诉因为碰了雪变得冰凉的手:“诉诉,你不问我别的事情?”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沈诉诉冰冷的手指动了动。
  “我的本名。”
  “你叫什么?”
  “顾长倾。”
  沈诉诉笑了起来:“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但是我更愿意唤你南舟。”
  顾长倾以为,按照沈诉诉的性格,她会说这个名字没有她取的好听。
  他微讶,沈诉诉瞧着他,踮起脚,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名字是父母取的,自然是最好听的。”
  顾长倾愣了一瞬,忽然倾身,将沈诉诉抱在了怀里。
  沈诉诉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眨了眨眼,她知道顾长倾想起了什么事。
  这个世上,他可能没有别的家人了。
  “不许抱着我这样——”沈诉诉推了一下他,“我还要堆雪人。”
  顾长倾用别的理由搪塞:“你的身子很凉。”
  “才不凉。”沈诉诉把自己冰凉的手贴在他的面颊上。
  顾长倾的心跳得快了一些,沈诉诉总是能轻易地勾起他的情绪——或许,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暴露真实的自己。
  他没有必要对自己的妻子设防。
  顾长倾将沈诉诉松开了,他看了眼沈诉诉捏出来的小雪球,说道:“太小了。”
  他指了指自己堆的那个:“我的大些。”
  沈诉诉把自己的小雪人放在了他的大雪人脑袋上:“往年雪小的时候,地上的落雪只够攒起来这么多,我让小满捏给我看过。”
  “我在屋子里看,过了一晚上,它就化了。”沈诉诉轻声说。
  “我们的不会。”顾长倾从旁边捡了枯枝,装饰在雪人的身体上,就当做它的手臂。
  这么一装扮,雪人就惟妙惟肖起来,竹叶拼成的嘴巴似乎在朝着他们笑。
  “那雪天你们还会做什么?”沈诉诉自己钻到了顾长倾的怀里问。
  她身子凉,在雪里站了没一会儿,就难受起来。
  顾长倾拥着她说道:“打雪仗。”
  “怎么打?”沈诉诉问。
  “把雪捏起来,朝别人身上砸。”顾长倾描述。
  “这么有趣!”沈诉诉赶紧蹲了下来,拢了些雪到掌心里。
  她攒了个小小的雪球,将它砸到了顾长倾的身上,这雪球一碰到他的身子,就碎裂了。
  “这样?”她笑着问。
  “是。”顾长倾应。
  “你砸我,来。”沈诉诉朝他张开双臂。
  顾长倾觉得沈诉诉这就是在小打小闹,他说:“不砸。”
  “我命令你砸我!”沈诉诉抬高下巴说道。
  顾长倾无奈,他捏了他人生中最小的一个雪球,丢到了沈诉诉的脚背上。
  ——很多年前,他还小的时候,在终南山打雪仗,还没输过。
  那些兔崽子打起雪仗来,可比行军打仗要激烈多了,终南山有个老前辈,误入战场,被砸得崴了脚,哎哟哎哟叫唤了好几天。
  这堪称他人生中的黑历史,但没关系,这里只有沈诉诉。
  即便是这样小的雪球,落到身上之后,沈诉诉还是蹦了起来。
  沈诉诉怒:“顾南舟,你下手没轻没重!”
  她又捏了几个雪球朝顾长倾身上砸,总算找到了一点打雪仗的乐趣。
  顾长倾也就陪着她,轻飘飘地丢了几个出去,沈诉诉自己玩得气喘吁吁,身子有些热起来。
  顾长倾想着,幸好这一幕没有被终南山的人看到,不然,他当初的英名可就——
  “师兄,一段时间没见,你竟然如此笨拙了——”自竹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顾长倾眸中光芒一闪,直接将沈诉诉扯到了怀中,掌心里捏了个较大的雪球,往林子里砸去。
  这雪球紧实,精准砸中林中的人影,一道哀嚎声响起,一位模样比顾长倾略小些的少年跌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顾长倾低眸,看了眼这少年,厉声问道。
  少年揉着自己被砸疼的手臂,嚎了几声:“师兄,我都不知道你下山去哪里了,怎么会特意找你,我来江南过冬,路遇此地歇息,这不赶巧了么,恰巧就见到了师兄您。”
  “嗯,师兄,这姑娘是?”这少年看向沈诉诉,好奇问道。
  他的眼眸清澈,但带着一丝少年人的桀骜不驯,想来是个极为高傲之人。
  “是我妻子。”顾长倾道。
  沈诉诉从顾长倾怀里钻了出来,看了这少年一眼,她眨了眨眼,没说话。
  “师嫂好。”这少年很上道,他打量了一下沈诉诉,夸道,“师嫂真漂亮,比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还好看。”
  沈诉诉:“……”我就是江南第一美人!!!
  “师嫂我叫凌飞渡,您唤我飞渡就行。”凌飞渡朝沈诉诉行了一礼。
  “嗯。”沈诉诉点了点头。
  “师兄您走了那么久,也不见您回师门看看,在外边成了亲,还不请我们喝喜酒!”凌飞渡说道,“山里的那几个老头子不请,总要带上师弟我,对吧。”
  顾长倾顿了顿:“此事说来话长。”
  “管他话长不话长。”凌飞渡扭过头,朝沈诉诉笑笑,“师嫂,您让让,我让您看看什么才是真的打雪仗。”
  顾长倾没让沈诉诉走,将她往怀里一拉,那边凌飞渡已将一枚攥得极紧的雪球砸了过来。
  这一击角度极为刁钻,暗含诸多功法招式,顾长倾抱着沈诉诉旋身,轻盈一躲,身后,那雪球砸中他们身后的修长枯竹,粗壮的竹身被压得弯折,那雪球竟然还未散落,足见这一击的力道之大。
  “师兄,您可别拿师嫂当挡箭牌。”凌飞渡笑。
  顾长倾看着他,无奈地轻笑一声,他的脚尖一点,扬起一捧雪,单手将碎雪攥成球。
  那边凌飞渡还在不断丢雪球过来,顾长倾轻松躲着,将他做好的雪球塞到了沈诉诉掌心里。
  沈诉诉正因为置身于这战场里感到兴奋,那冰冷的雪球入手,竟然也不感觉冷了。
  “诉诉,握着,砸他。”顾长倾对她说。
  沈诉诉闭上眼,朝前一抛,顾长倾按着她的手背,有无形气浪助推着她的力道,雪球飞了出去,以极精准的角度击中凌飞渡的左腿。
  凌飞渡吃疼,抱着腿叫了起来:“师兄,你来真的啊!”
  顾长倾帮着沈诉诉,砸了好几个雪球出去——都砸中了,砸中的还是武功顶尖的高手。
  这前所未有的体验让沈诉诉兴奋极了,当然,砸到最后,还是凌飞渡沉不住气了。
  他的手按在腰间长剑上,一拍剑身,长剑出鞘,高手过招,自然不止满足于此。
  顾长倾挑了挑眉,他单手抱着沈诉诉,也将腰间那把横刀抽了出来,这刀曾引起轩然大波,如今到了他手上,安静得宛如死物。
  刀剑相交,那锐利锋刃就在眼前,沈诉诉惊得屏住呼吸。
  顾长倾的低低笑声传来,腕间发力,沈诉诉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仿佛在积蓄千钧之力。
  他面上却轻松写意,一招便把凌飞渡的长剑架开,凌飞渡不服,继续攻来。
  他们相斗比试,将地上雪沙扬起,林间竹叶簌簌落下,但一招一式都精准地避开林中堆着的那一对小小雪人。
  最终,凌飞渡还是败下阵来,他哼了一声说道:“师兄好生不要脸,竟找师嫂帮你,我打不过。”
  他收剑入鞘,见到顾长倾怀里的沈诉诉面上泛起不健康的红色,他猜出沈诉诉身子不好,也知晓了顾长倾带着她的用意。
  ——所以他才如此说。
  凌飞渡聪明且高傲,若是换了寻常人,他定然不会说这样的漂亮话哄人开心。
  沈诉诉听了果然开心,她笑着对顾长倾说道:“虽然他在说客套话,但这话好听。”
  “嗯。”顾长倾将她放了下来,手掌贴到了她的面颊上,“还冷?”
  “过一会儿就好了。”方才两人比试,一招一式都惊险刺激,沈诉诉身处其中,难免会有心绪起伏。
  但她喜好刺激,就喜欢这样的场面,身子弱,也想要亲自体会一下。
  凌飞渡打量着沈诉诉的面颊:“师嫂这是?”
  “是病。”顾长倾牵着她的的手说道。
  “是毒。”凌飞渡盯着沈诉诉说道,“我在族中,见过有毒药能影响人的心脉,不处一年便能致人死亡,药石无医。”
  顾长倾眸中一道讶色闪过,他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当真?”
  凌飞渡被他的气势吓到,他退了半步道:“这毒本不应出世,但家贼偷出,后来下落何在,我们也不知。”
  “族中长辈念这毒恐会害人性命,便将解药也传了一份出去,后来听说,那解药到了皇宫……”凌飞渡说道。
  顾长倾盯着凌飞渡,语气认真:“你们族中还能拿出解药吗?”
  “那解药的药材极为珍稀,我族里药圃,传承几百年才出了一株,就拿去做解药了。”凌飞渡道,“不过师嫂,您是如何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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