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自卑,而是她来了这个古代,她了解这个封建阶级有多么残酷。
“你们可以不用宴请其他人,但一定得给他们办婚礼,明媒正娶。”春兰道,她就是看穆云毅一副比较好说话,才顺着杆子往上爬。
如果穆云毅的态度没有这般温和,春兰也不敢说。
“我娘临死的时候都还想着我爹。”春兰道,“她还说让我别恨我爹,她相信我爹是死了。”
春兰不祈求穆云毅能感动,或许在这些人的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但春兰就是要说,要让这些人明白她娘曾经的苦。反正她爹没有娶妻,也是穆云毅叫她娘大伯母的。
“你要回京。”穆云毅道,“你不回京,祖母和祖父又有什么理由给他们办婚宴?你该知道,多少男人身边还有通房丫鬟,男人没娶妻死了,也没有人给男人和通房丫鬟办婚礼的。”
“我爹也有通房丫鬟?”春兰皱眉。
“没有!”穆云毅无语,春兰到底在想什么,“祖母曾经送过丫鬟给大伯父,大伯父要上战场,战场上刀剑物语。许多武将家都会早早给通房丫鬟,甚至在他们上战场之前让他们成亲,设法让他们先留下子孙,可大伯父不愿意。”
穆云毅都是听长辈说的,长辈很少多说过去的那些事情。他们一说这些事情就很伤心,他们还有些后悔让大伯父上战场。
“哦。”春兰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亲娘和亲爹之间隔着别人,“没有别的女子跟我爹合葬吧?”
“没有。”穆云毅嘴角扯了扯,春兰总是说她爹她娘的事情,都不多想想自己的,“过两天,你就跟着我一同进京。”
“这么快?”春兰震惊。
“你都快及笄了吧。”穆云毅道,这一点都不快,春兰都在外面生长了这么多年。
这时,穆云毅想到了春兰和阎泽言之间的亲事,“你和那谁的亲事,也可以解除。”
“不用!”春兰连忙道。
“不用?”穆云毅看向春兰,他看到了春兰坚定的眼神。他原本以为春兰愿意解除婚约,等她到京城之后,还能找到更好的亲事。
“对,不用。”春兰道,“他对我不错,也不介意我当过丫鬟。纵然他脸上有刀疤,可他也是为了家国才变成这样的。”
春兰不认为自己去京城就能找到更好的亲事,勉强嫁入所谓的好人家,别人也会说她以前当过丫鬟的事情。春兰不想到时候成日争吵,也不想被别人揪着小辫子说。
阎泽言是长得不好看,但他有能力,也懂得疼人,这便够了。
她跟阎泽言解除婚约,还是在她得到县主封号之后,别人会说她忘恩负义,说她放弃了一个对她很好的。阎泽言在不知道她的身世的时候,他就为她谋求县主之位,哪怕这是春兰制盐的法子换来。可要是没有阎泽言的推波助澜,春兰也不可能成为县主。
做人不能只想要往上爬,笔直往上爬容易掉下来,迂回一下,稍微绕一下弯,也许还能稳一点。
春兰相信阎泽言的能力,他迟早有一天能爬得更高。
“等回京之后再说。”穆云毅道,他是能决定一些事情,但他也决定不了那么多,“不过京城的人知道你当过丫鬟,他们不知道你定亲了,你……”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春兰道。
“你好好考虑,不必急于一时。”穆云毅道,“见过祖母他们,你再决定。”
若是春兰执意要嫁给阎泽言,那也没什么。镇南王府完全有能力让阎泽言爬得快一点,让阎泽言待在京城。
“我得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做好安排。”春兰道。
“明日,我便让人送东西过去王家。”穆云毅道,“便当是定亲礼。再之后,我们回京,祖父祖母再给他们办婚宴。”
穆云毅想到王林氏意图让她亲儿子冒名顶替,他心情就不好。这送礼是送到王家的不错,却也不是送给王家的,他们是要让别人都知道王阿妹的男人有多厉害的身份背景,王阿妹的坚持是对的。
那点东西对于镇南王府又不算什么,穆云毅当然不可能吝啬,准备个一二百两的东西,然后再说剩下的东西应当留给春兰做嫁妆便可。
穆云毅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他答应春兰的事情自然会做好。穆云毅没有嫡出的妹妹,倒是有庶出的妹妹,他对庶出的妹妹感情不深,比较普通。要说他对春兰的感情有多深厚,那也是假的。
他们才见面,穆云毅就是有些心疼春兰罢了。
“以镇南王府的名义。”穆云毅又道。
“好。”春兰点头,“那我……我先走。”
“赏花宴结束之后,我陪同你一起走。”穆云毅道,“一起去安平镇。”
“行。”春兰没有理由拒绝。
在春兰走了之后,齐王才走进这一处院子。当齐王从穆云毅嘴里确定了消息,还得知他们那么快就要走,齐王道,“你们怎么不用顿饭再走?她也该叫我一声表叔的。”
“她现在就想着她娘。”穆云毅道,“先把大伯母的事情办妥。等到改日,您再请我们吃饭。”
“姜三……”
“他智多近妖,王爷可用他。”穆云毅早在京城的时候,家里人就分析姜家可能会投靠齐王。
姜三公子那么有智谋人不可能甘心当一辈子平民,他确实可以去参加科考,但别人会允许他科考上吗?
如果姜三公子成为齐王的智囊,再辅佐齐王成为皇帝,成为皇帝的齐王必定也会帮衬姜家翻案。姜家翻案,重新成为侯府,这比姜三公子辛辛苦苦去参加科考来得重要,姜三公子到时候依旧能成为权臣。
镇南王府没有理由阻止齐王重用姜三公子,不管春兰是不是在永平侯府当过丫鬟,这个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有智谋。”齐王道。
赏花宴时,发生了一段插曲。
徐夫人,也就是先前为难过春兰的人,她没有来参加宴会。但是她的朋友来参加了宴会,那一位夫人便十分瞧不上春兰,还嘲讽春兰。
“当过丫鬟的就是不一样,狐媚子手段也多。”那一位夫人不仅仅是当着春兰的面那么说,旁边还有其他几位姑娘。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用丫鬟?”春兰道,“你是否还要让其他人都不要用丫鬟,毕竟丫鬟狐媚,谁知丫鬟以后是继续当丫鬟呢,还是当主子呢?”
春兰反驳,她不可能站在那边任由别人说。不管她是不是镇南王府的孙女,她都要让这些人知道,丫鬟也是普通人,丫鬟也有资格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牙尖嘴利。”那一位夫人还想要继续说。
“英雄不问出处。”齐王妃走了过来。
有了齐王妃发话,其他人哪里还能说春兰的不是,她们也不傻,她们刚刚就没有跟着那位夫人去说春兰的不是。春兰都已经定亲,定的还是她们都不想让自家姑娘嫁的人,她们就更没有必要去说春兰。
她们自己不要的人,还不准别人去要吗?
那位夫人到底小气了,不过是初见嘉和县主,便说出那些胡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嘉和县主是不是勾引了她的丈夫,着实不像话。
过了一会儿,那位夫人便被送出王府。
一个身份不高的夫人,竟然敢在齐王府里刁难人。如果那位夫人在别的地方刁难人,齐王妃没有看到,或许人家还能当作没有看到。那位夫人在齐王府这么做,这不就是逼着王妃在她和春兰之间选择一个么。
齐王妃若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这说明齐王妃不重视春兰,其他人以后就能欺负春兰。
那些人见到那位夫人被赶出去之后,一个个都明白了。不管齐王妃重不重视嘉和县主,嘉和县主都是皇
帝亲封的县主,其他人就不该随意欺辱嘉和县主。
赏花宴结束之后,春兰走出王府,她果然看到阎泽言在那边等着。
阎泽言不好去王府里头接春兰,他就外面等着,都等了好一会儿。
“还好吗?有人欺负你吗?”阎泽言上前。
“都还好。”春兰道,“得回去了。”
“好。”阎泽言点头。
当他们回到客栈收拾东西下楼时,他们见到了穆云毅。
穆云毅要跟春兰一起去安平镇,到时候处理完一些事情,他就带春兰一起走。
春兰没有拒绝回京城,她娘的尸骨还在京城。按照古代人的想法,夫妻合葬,那是应该的。春兰也得告诉他们,她亲娘安葬在哪里,她每一年都有去看她娘,来西北之前,她也去过一趟。
若非他们是跟着流放的姜家人一起来的,或许春兰还会考虑把她娘的尸骨烧成灰带回西北。
阎泽言刚刚没有问春兰关于认亲的事情,当他看到穆云毅,他就知道他们已经确定了。
“走啊。”春兰看向阎泽言,“我没想和你解除婚约。”
春兰明白阎泽言在忧心什么,阎泽言之前就跟穆云毅到店铺吃饭,那么阎泽言可能已经提前知道。但阎泽言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不是在知道她的身世之后做的。
“嗯,好。”阎泽言一听到这话,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阎泽言确实担心春兰要跟他解除婚约,只要她不解除婚约,他就不开口说解除婚约。是,他的身份不够高,但他也不可能放弃自己所爱。
穆云毅听到这话,他没有多高兴,阎泽言和春兰的亲事是姜家人促成的。说白了,姜家人被流放到这边,他们需要找靠山,正好阎泽言看上了春兰,犯瞌睡有人递上枕头,他们麻溜地接过了枕头。
这一门亲事最终如何,还是得让长辈的。
穆云毅不去多说,他没有必要去惹春兰不高兴。他可以看出春兰是一个有主意的女子,她不可能听别人说的话。
至于春兰曾经是不是很喜欢姜三公子,她是不是为了姜三公子和阎泽言定亲,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到了安平镇之后,穆云毅和春兰就分开走,他们没有住在一起。春兰和穆云毅不熟,她没有邀请他住到自己的家里。穆云毅让人从府城买了一些东西,只等着明日把那些东西送去王家,让人知道他们镇南王府是正儿八经地去为王阿妹提亲。
穆云毅算是晚辈,但就王家的那些人也不值得身份更高的人去。穆云毅打算明天带个媒人,顺带也跟那些人说清楚,让他们以后别打着镇南王府或者春兰的名义。
该给春兰亲娘的名分,都该给。
穆云毅答应了春兰,他就会办到。
阎泽言送春兰到家门口,他有不少话想要跟她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好休息。”阎泽言终究没有说:如果你想解除婚约……
他内心是有不安,可春兰都说了不解除婚约的。
“不问我哪天走吗?”春兰问。
“你哪天走?”阎泽言问。
“可能过两天就走了。”春兰道,“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是及笄之后再留两年的,女子的身体长好后才成亲。”
“两年……嗯,身体得长好。”阎泽言点头,原本是定他们年底成亲。春兰的身份有变化,确实也该等一等。
“你要努力,但是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能做更多的事情。”春兰不希望阎泽言过于拼命,“你没了性命,就不能娶我了。”
“一定活着。”阎泽言坚定地道。
“我进屋了。”春兰道。
阎泽言看着春兰进去,他转身回去家里,他得去看看他还有多少家当。春兰去京城的话,京城的那些宅子都很贵,她没有住在外头,住在镇南王府的话,那些下人也需要打点的。
万一春兰手里的钱不够打点下人,那些人欺负她怎么办?她要是受了欺负,不想住在镇南王府,那也得有钱有去处。
阎泽言不能陪着春兰一块儿进京城,他能做的就是给春兰多准备一些银两。或许他的那些银两在镇南王府的人眼里头不算什么,但那是他能给春兰准备的最好的东西。
以前收获的那些珠宝现在出手也卖不出好价格,可以暂时留着。
他可以把银票,还有些金银都收拾出来,让春兰能带走。
当阎大娘看到二儿子回来之后就翻箱倒柜的,她颇为疑惑,她探了探头,没进去。二儿子不喜欢她进去他的房间,说是长大了,父母不适合总去孩子的房间。
“你这是干嘛呢?”阎大娘问。
“没干嘛。”阎泽言道,“收拾一下东西。”
“我帮你啊。”阎大娘道。
“不用,您去帮大哥大嫂吧。”阎泽言道,“实在不行,看看三弟也好。”
“你三弟在读书,也不需要我帮忙。”阎大娘道,“给他磨墨,他都说不要。你大哥那边就更不需要我了,他们夫妻两个人就能忙活得开。”
“那娘您去做别的。”阎泽言又走到门口,“您去做做别的吧。”
阎泽言还挥挥手,他要关门了。还是关起门来找东西比较好,别让他娘看到那些银票,要是他娘知道他要把钱交给春兰,指不定他娘就不高兴呢。
“是不是要给春兰送东西?把你的那点家当都送出去?”阎大娘哪里可能不明白自己的二儿子,二儿子对待感情就是一根筋,“你们都还没有成亲呢,就把家当都送出去。”
“她要走了。”阎泽言的语气闷闷的。
“走?去哪里?”阎大娘疑惑,“你们年底就要成亲了啊。”
“她生父那边的人找来了。”阎泽言道,“她得跟着他们回去。”
“那你们之间的亲事呢?她去哪里?”阎大娘问。
“去京城,她说不解除婚约。”阎泽言道,“京城的房子贵,她在京城也没个房子的。要是被欺负了,都没地方去。”
“所以你就想把你的所有家当都给她?”阎大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春兰去京城之后,他们的亲事就说不准了,“你也不怕她拿着钱就……”
“不会,她不是那样的人。”阎泽言相信春兰的品性,“娘,您那边还有银票吗?我拿东西跟您换。”
“拿东西换?”阎大娘看着儿子。
“对,拿东西换。”阎泽言点头,“那些东西不好一下子都出手,划不来。等后面出手,不紧急,还能多卖点钱。”
到时候,春兰要是还需要钱,他还能再送一点。
阎泽言想自己一定得多努力,争取早日升官,早日去京城。他没有想着镇南王府的人会不会设法把他调去京城,镇南王府的人多,春兰过去还指不定会如何,也许她还被人忽略呢。
“一二百两银子就行。”阎泽言盘算着他娘可能有多少钱。
“还一二百两呢。”阎大娘不想拿出银票来,按照这个拿法,儿子是得给春兰上千两银子,“哪里有那么多,最多五十两银子。你也好好想想,拿那么多给她,以后真要是……她都是县主了,有这么一个身份,也不用你给那么多银子。”
“春兰被封为县主,我与她的事情也是在皇上面前备过案的。”阎泽言忽然想到这一点,他眼睛一亮。
齐王说过他在奏折上是这么写的,当时,齐王还开玩笑说,春兰当上了县主也得嫁给他,她若是不嫁给他,那便跟欺君没有差别。是他以深情以军功去打动皇帝,再有就是制盐的法子,皇帝就封了春兰做县主。
阎泽言认为春兰该当县主,她是有功劳的,偏偏那些人就觉得春兰一个弱女子不可能这般厉害。
“便是皇上没有赐婚,我与她之间的亲事也不可能变动。”阎泽言道。
“她生父是谁啊?”阎大娘道,“是不是很厉害,还能改变你们之间的婚约?”
“是镇南王府死去的嫡长子。”阎泽言道。
“我的乖乖,王府,那是顶顶厉害的了啊。”阎大娘有些被吓到,“先前,那些人还说春兰配不上你,如今,是你配不上她了。”
“便是先前,我也是配不上春兰的。”在阎泽言的心里,春兰十分优秀。
“是,是,是,原先也是。”阎大娘感觉二儿子的脑子里就只有情情爱爱,反正二儿子会赚钱,就算现在攒的这些家底没有了,后面再攒一攒就行。
大不了,二儿子以后就娶普通人家的姑娘,那些乡下的姑娘要的彩礼也不多的。
阎大娘不担心阎泽言娶不上媳妇,就是担心他娶不上他所想要的媳妇。
“您多给点,我有其他的东西抵。”阎泽言道。
阎大娘拗不过阎泽言,她还是拿了二百两银子出来。家里统共也就是二百多不到三百两银子,她还得留着一些钱给小儿子去府城赶考。
有大儿子的东西抵着,家里再赚一些钱,倒也够小儿子去府城赶考。要是不够,还能把东西卖了,钱也就回来。
这也不算是阎泽言拿了家里的钱,自己不给儿子,儿子还会想其他的办法。
阎大娘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她终究还是没有再提醒二儿子。就当是破釜沉舟,能成最好,要是不能成,二儿子也不会再那么执着。
而春兰压根就不知道阎泽言的举动,她想的是要是自己进京,就不能在这边开新的铺子,就是大表哥夫妻那个铺子。她人是没有在这边,以后可能也不能跑过来长住,除非阎泽言混不进京城,这个概率太小了。
春兰跟随刘婆子他们从京城来到西北,她低价处理刚刚买了多久的铺子。她最开始是租铺子,后面才买的。她当时也肉疼,一下子就亏了好多两银子,但她人没有在京城,又没有人帮着她打理铺子,只能卖了。
这一次,春兰要从西北回去京城,她没有打算卖铺子。刘大表哥夫妻住在那边,他们还能经营铺子。春兰没想着把铺子送给他们,若是送了,这里头还有一大堆官司,刘家其他人必定会伸手,那么刘大表哥夫妻就不能过得这般轻松。
傍晚,刘婆子敲了春兰的门,她今天去铺子帮忙了一会儿,又见春兰身边的丫鬟去铺子,她想着春兰应该回来了,这才过来。
“姥姥。”春兰让刘婆子进来。
“去王府回来了啊。”刘婆子道。
“嗯,刚回来没有多久。”春兰道,“姥姥是要问镇南王府的事情吧。”
春兰直接开口,也不用刘婆子绕来绕去刺探。自打他们到了西北之后,刘婆子跟她说话就喜欢绕。可能是因为身份转变了,刘婆子以前是侯府身边的老太太,站在高位,现在身份变了,所以刘婆子才喜欢绕一下。
“堂兄明天带着媒人去王家。”春兰道,“就是娘的家里,既然是要明媒正娶,那就早些时候提亲。因着爹娘多年前就在一起了,这一次就是提亲并把礼送了,等去了京城,他们再给爹娘办婚礼。”
“你要求的?”刘婆子震惊,她原本想着就算穆云毅一口一个伯母,也许也就是说着好听。她万万没有想到穆云毅竟然真的会去准备那些东西,穆云毅明天还要去王家那边。
“也不算是,他既然叫我娘为伯母,那我娘就得是正妻。一个妾室,哪里能被他成为伯母呢。”春兰道,“当年,娘的名声坏了,现在就得给她挽回来。”
或许那些人还能说她娘福薄承受不住滔天富贵,她娘才早早没的。
那又如何,她娘还是嫁进了镇南王府,她娘和她爹还是合葬了。
其他人就酸吧!
“他们敢给,我娘就能接。”春兰道,“我娘是良民,如果没有遇见我爹,她也能找一个不错的人嫁了。”
春兰认为自己的亲娘牺牲了很多,她一定要帮她娘要到名分。她娘已经没了,一个死人也不用孝敬公婆,也不用被婆婆立规矩,婆婆也不会说这个儿媳妇不孝顺。
如果春兰的亲娘还活着,她或许就会说镇南王府的内宅不好混,让她娘考虑清楚再决定是否要进去。没有亲爹在,亲娘一个人独木难支,春兰身为晚辈也无法多帮衬亲娘去压制别的长辈。
春兰跟镇南王府的人有血缘关系,那些人还会多顾忌她一点。而她亲娘就不一样,别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她亲娘,让她亲娘去给亲爹陪葬。
“姥姥,我说的没错吧?”春兰问。
“你呀……”刘婆子无奈,春兰不是丫鬟了,也变了很多,而自己这个老婆子也管不了那么多,“虽然你在永平侯府当了几年的丫鬟,但是老太太对你也是极好的,越过多少家生子让你当的一等丫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