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商勉强撑起身子,认同的点了点头,“谁让小粥好看呢,哪个男人看到你不起点心眼子呢。”
陈粥吐吐舌头。
阿商:“要不你让那谁来接你吧。”
“谁?”
“还能有谁,沈家那位,他不是在要跟你好吗,让他来接啊,不行他也有司机,让司机来接。”
陈粥掂量着摇摇头,“不太好,他估计应酬蛮多,抽不出身来。”
阿商揉揉发昏的脑袋,泼冷水,“是夜场太多吧,温柔乡里,牡丹花下,谁还记得你这朵飘摇小雏菊。”
陈粥抬抬眉毛,“阿商。”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阿商挥挥手,“那我给你打个车。”
“我自己来就好。”陈粥拿出手机,“我打个车就走了,到了给你消息。”
阿商点点头,好在屋子距离外面的大道不远,还算安全。
*
陈粥跟阿商道了别之后,一头钻进冷风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那点酒意在消散的时候也不知不觉地在带走她身上的热量。
夜里的街头,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生怕沾染上冬天深夜里的寒意,唯有零星的一对情侣,不疾不徐地牵手走在冬夜里,就连灯下的身影都彼此依靠。
街边有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女孩子停下来说要买一个,男孩子笑着说不如买两个吧,一个拿着吃,一个捧着捂手。女孩子笑意盈盈的,就连卖红薯的阿婆都觉得他们很般配
陈粥越过那香气腾腾的人间画面,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里很安静,没人找过她。
她塞回兜里。
刚刚和阿商在一起,趁着酒兴东拉西扯的说了许多,但她的眼神还是时不时地飘过自己的手机。
黑夜里的手机亮都不亮。
她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沈方易发消息。
他也没有找过自己。
她从前从来不计较谁先找的谁,谁先说的话,谁更掌握主动权,谁又在这场拉锯中处于下风。
但是突然,就在那一刹那,她有一点不想主动给沈方易发消息了。
想必,他忙。
他这样的人,注定了不会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费心周到地亲力亲为地来接她,就像他能带她去吃最昂贵的法餐,但一定不会在深夜的街头给她的怀里塞上两个烤红薯。
你瞧,她既想要似喝完烈酒后的迷幻梦境,又想要普通又踏实的温暖。
她这样失神地想着,被她装在兜里的手机却嗡嗡地叫着。
她才刚刚强装坚强的说不要再给沈方易发消息了,今天要晾他一天,他却好似早有预感一样,不偏不倚地给她打来了电话。
“喂——”
她想拿乔的,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回他一句:“干嘛,沈方易。”
那头有一阵沉默,而后一阵电流声过后,他像是在拧动火机开的火,不知道为什么,陈粥明明没有看到可她就是觉得,他应该就站在深幽且隔离人群的城北洋房里,侧着头吮着烟,双眼凹陷的给她打着电话。
他终于是开了口,声音慢慢悠悠的:
“野去哪了,一天都不给我来个信。”
语气里倒是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带点浓情蜜意的眷恋。
“那也没见你打给我,沈方易,你是不是跟我接过吻后,就把我给忘了。”她回着他,低头瞧见自己的鞋头并在一起,鞋带散落在地上,沮丧地说到。
对面微微一愣,而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意。
“你笑什么?”
“没有。”沈方易止住笑意,摇摇头,“你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我听到风声了——”
继而他又拖长了声音:
“哪有人站在风口与人兴师问罪的。”
他在嘲笑她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陈粥想发作,却又听到他浅浅地说到:
“找个避风的地方,我来接你。”
于是她那点兴师问罪的火苗子只是蹿出了一点后挣扎了几下又熄灭了,她不由地给他搭好台阶:
“你没有喝酒吗?”
“今天是家宴,陪着家里长辈吃吃饭,没碰酒,”而后,他又附添了一句,“很老实。”
像是呼应那天她对他的不喝酒显得老实些的判断。
“那你快些。”她这么说到,像是要勉强挽一点面子。
他依旧在电话那头低笑。
而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出真相,“我已经出发了。”
*
胡同口对面的马路上有一家便利店,店主在外面用煤炉煮着茶叶蛋,冬日的夜晚,散发出温吞的水光氤氲,陈粥一头钻进那门里,自动的语音播报器传来热烈地“欢迎光临。”
陈粥抱着两串关东煮,没委屈自己,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时而飘过的几辆车。
她给他发了地址,他说,大约二十分钟后到。
沈方易比想象中来的要快,他的车子就停在马路边上,一闪一闪的大灯在冬日的黑夜里打出两道霜光来。
陈粥隔着玻璃窗看到朝她走过来的沈方易。
长身挺括的黑色风衣修剪得当,衬得他的肤色更白了些,但夜里的光依旧只能贴着他的轮廓,爬不进他的眼神里。远处看,他没有表情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好像他生来就有自己的脾性,不会为路边的光景迷失自己的方向一样。但见到陈粥的时候,他却会微微抬眼,于是那狭长的眉眼开始舒展开来,夜里的深邃慢慢展露,像是万籁俱寂的草原里,没有来由的燃起一缕青烟。
陈粥在夜里孤寂的灯光下看着他缓缓靠近,她看着他对她笑,却总是觉得他缥缈。
直到他完全出现在她面前,青烟瘴气才会消失。
陈粥见到了来人,不由地弯着唇角,忘了刚刚还有的别扭,隔着玻璃叫他:“沈方易。”
沈方易走到窗边,敲了敲玻璃,用嘴型说,“没吃饱?”
他指着她手里的那盒装着零星几个丸子的关东煮。
陈粥连忙把盒子放下,摇摇头。
沈方易从外头进来,便利店的人工录音依旧高昂的喊出那句“欢迎光临。”
陈粥还对着外头坐在那店里面,等着他。
“晚上没吃饭吗?”他看了看她身后,身后的东西已经被她收拾好了。
陈粥摇摇头:“吃过了,等无聊了,随便找点东西吃吃。”
沈方易伸出手来,牵过她:“下次一个人出来,早点跟我说,我好早早出发,总比你在这里干等着要好。”
他说他会来接她的。
陈粥低头看向他完全能握住她的手,他带她往外走,站得前面些,好似这样能替她挡些寒风。
他的手并没有因为沾染了外头的寒气而变冷,相反的,更是温暖的,温度在她的每个手指中传递,从大拇指传到小拇指,直到最后,跟他的体温无异,她才停止了因为这种差距而产生的心跳加快的感觉。
陈粥觉得自己暖和了很多,她甚至还有一点点为刚刚自己莫名其妙的低落感到自责,“你来接我,是不是丢下了满桌子的家里人?”
沈方易绕到车的另一边,替她开的门:“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事。”
陈粥坐进车子里,外面的冷气才被隔绝在外,她打了个寒战,勉强适应里面的温度。
沈方易从后座捞了个羊毛毯子,递给她,而后俯身过来,替她系着安全带,经过她脖颈的时候,微微停留,眉头一挑。
“还喝酒了。”
他扣下安全带的时候,咔嚓一声,显然用了几分力道。
“一点点。”陈粥用手指比划着分寸。
“我闻闻。”他系好安全带后,没离开,反而把鼻尖凑到陈粥的耳边,像是判断了一会,而后说到:
“可不只是一点。”
深幽夜里他亮起他那台新车的顶灯,右手撑住她的驾驶座,把她抵在狭窄的空间里。
她冤枉似的摇摇头。
“好喝吗?”
她又只能诚实的点点头。
“嗯、我尝尝。”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用牙口,啮了一下她薄薄的唇角。
而后他献上他深情又危险的眉眼:
“想接吻吗?”
作者有话说:
觅劳斯(叼烟):想接吻吗?
第28章 第 28 章
◎“太瘦。”◎
狭窄的空间里面稀薄的空气很容易就被点燃, 陈粥睫毛轻颤地想着,她说错了,她还是喜欢微醺的沈方易, 他醉了的时候没他清醒的时候吻的这么拿手, 一步一步的让她鬼迷日眼的跟着他的节奏,甘之如饴的在黑夜里溺亡。
车窗外树影交缠,鬼风中无半个身影, 她因为呼吸难以及时调整节奏而变的有些凌乱,最后化成嗓子眼里的呜咽。而沈方易却说四周无人,她实在不必忍得那么辛苦。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在做一些隐秘的雨夜里才会在车上做的事情一样。
即便没到那一刻, 但他的游刃有余也足以让她在黑黢黢的夜里, 宛如一个腹痛难忍的患者, 汗渍淋漓地摇着头求着饶, 但心里的痒意源源不断的从她心里长出来, 像极了儿时在春天到来之际手上的冻疮愈合。
她最喜欢看自己的手穿过他的丝巾扣, 她会借力攥紧在手心里,随着他调整的姿势一把扯下,绸缎温热柔软的触感填充在她手心里, 让她会有一点充盈感。
沈方易每每此刻都会扣着她的手, 加重了力道吻她,问她,她喜不喜欢他。
她会在间隙中探出个脑袋, 抓着他的背含糊地问他:“喜欢什么?”
“什么都可以。”他如是说到。
“我想想。”她推开他,给自己腾出个喘气的空间, 思考了一会儿说到, “钱算吗, 沈方易, 我喜欢你的钱。”
他知道她在说违心话,所以他的神色未有变化,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好啊,别的没有,钱,我还是有的。”
陈粥:“有多少?”
沈方易:“也没有太多,但我想,你带上我的个人卡,去4S店每天去刷一台布加迪,应该还是能支持的起的。”
陈粥挑挑眉:“四千万一台的?”
沈方易轻笑,没说话。
陈粥摇摇头,“乖乖,我能每天去刷,人也得每天有这么一台车能产才行,沈方易,你这么有钱,会不会害怕哪一天,就破产了。”
“盼我点好。”沈方易点了点陈粥的鼻子。
陈粥没心没肺的笑着。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真的耐下心来看过他所处世界的诡谲风云,只道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也只道那是不会发生的天方夜谭。
*
过了许多天,是蒋契的生日。
他跟只花孔雀一样,很早就开始约高定,订场所,邀请函发到他们那个圈子里人手一张。
他定制了一套墨绿色的西装套装,死乞白赖的叫了沈方易,让他过过目,沈方易抿着杯咖啡,看了一眼,说了两个字:难看。
蒋契就跟瘪了的气球一样,在那儿哭的呼天抢地的,他不死心的拉着陈粥,跟她介绍着,这是从米兰回来的高级设计师操刀的,花了他不少钱呢。陈粥看着镜子里满脸怨气的蒋契,低声安慰道,“没有拉,你别听沈方易瞎说,他年纪大,看不来这种新潮的东西,是他的问题。”
“真的吗?”蒋契可怜兮兮。
“真的真的。”陈粥“善良”肯定,“你看这花色,表面上是墨绿,但是呢,你看上面的暗纹刺绣,是用金线做的哎,而且全手工,识货的人一看,都会羡慕的,他们肯定会说,啊为什么穿这件绿衣服的人不是我,啊,我为什么没有蒋公子那样的福气。”
陈粥一波溜须拍马把蒋契吹到天上去了。
“哇小粥你眼光好好,你太识货了吧,你简直就是我的知己。”
“咳咳。”那头看着地理杂志抿着咖啡的人轻声咳了几声。
蒋契看了看沈方易,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小粥,我生日,你不得穿好看点?”
“嗯?”陈粥疑惑道。
“我给你选条裙子吧。”
“不要吧,你眼光……”陈粥想说他眼光不好,可一对上蒋契疑惑的脸,一想到刚刚她还夸过他一番,虚弱的说,“不用那么隆重吧。”
“不隆重,不隆重,但是呢,那些崇拜我的姑娘们,都会盛装出席穿礼服来的,不过小粥你不用穿礼服拉,你算我半个家人,跟我一样穿的低调一点就好,咱们总是要让着点客人,但是要有品质,品质很重要。”
陈粥惊讶于他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划分成为他的“半个家人”。
于是蒋契二话不说,叫了店员,把店里的衣服一排一排拉过来。
他配合着店员哐哐给陈粥一套推荐,顿时陈粥身边就围上了四五个人。
这头不小的动静吸引了沈方易的注意。
沈方易往人群中望过去,陈粥在各式各样的衣服面前,时而审视,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身上穿穿脱脱的,试了好几件衣服。每次她抱着一堆衣服进去,换好出来后,围着的四五个人都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赞美着她。然而对着镜子别别扭扭的她一脸怀疑自己,看样子是被他们搞的审美错乱了。
他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他放下那杯咖啡。
店长见他起身,连忙上前。
沈方易问到:“你们最新一批专供的高定到货了吗?”
店长很会来事的知道沈方易要说什么,回到:“沈先生,专供的是有的,但是那些,有些样板已经被名人达贵定下来了,我把没有被选断的,给您看看?”
“你都拿出来看看吧,要是我家小姑娘看上了哪件,麻烦你联系一下对方,就说我沈方易要了,欠她个人情。”
店主原先为难的神情舒展开来,“能让您欠人情,他们自然是巴不得的,我这就带着这位小姐去楼上。”
站在落地镜前的男人点点头,店长听完,就走过去邀请陈粥了。
沈方易看到淹没在人群中的小姑娘一脸仔细的听着店长说,可能中途店长说到了他的名字,她就抬头看过来,微微带点疑惑。
沈方易朝她点点头。
她随即绽放笑容,从人群中走过来,自觉的、主动的,来到他的台阶下,像只得了欢喜的东西来卖乖的小猫似的,抬手拉起他垂落的衬衫衣角,“沈方易,你不帮我一起看吗?”
她眼里有澄澈的希望,白色的指尖上泛红,像是刚长出来的菡萏花骨朵。
沈方易靠在台阶上的窗台边,随她拉着他,未有动作,只是带点笑意的拿捏她,“是谁说我年纪大,眼光差的?”
他还有点记仇呢。
陈粥晃晃,“那不是哄将契的,当不了真。”
“那现在,你是在哄我?”
陈粥:……
“沈方易,去嘛,你眼光好,帮我看看。”她没撒手,扯着人往上走。
沈方易最后还是拗不过她。
*
楼上的陈列与楼下就有不同了。
蒋契看得心痒痒,恶狠狠地在一旁跟陈粥说,他当初砸重金这家店,店长都不跟给选他楼上的款,沈方易既然这么肯割肉,那要好好宰,让陈粥往贵里挑。
“怎么样算是贵的。”
“镶钻的!珍珠的!蚕丝的!手工刺绣的!那些个最贵!”蒋契给她支招。
于是她一连试了几条,最后在将契的推荐下选了一条镶钻的小鱼尾裙,她觉得太繁重,将契却在一旁两眼放光。
“沈方易你觉得呢?”
沈方易扫过陈粥,她身上那条裙子繁重是繁重,做工也是美,但好像就把她禁锢在那儿似的,连走路都走不舒服,于是他只是抬抬眉眼:“不好,死气沉沉。”
继而他像是建议到:“别听蛐蛐的,自个按照自个心意选。”
在一旁的将契微微不大爽快:“易哥你叫小名不太合适吧?”
陈粥笑笑,让店员把那些个雍容华贵的款式拿了回去,按照自己的眼光选。
秀场的高定显然不怎么适合她,不是她穿起来不好看,只是太遮盖灵气。
她最后看中了一条宽吊带的薄荷吊带裙,低饱和度系的,偏宽松款式的,带点光泽的肌理感,浮雕暗纹是山茶花图案。
“这个怎么样?”陈粥一脸期待。
“这个适合你。”沈方易终于是点头了。
她兴奋地抱着跑进去试了。
将契幽幽的飘过来,“易哥你偏心。”
沈方易没理他。
“我跟你十几年的感情了,我让你帮忙说一句,让他们把上面的款式给我看看,你都不肯。小粥才跟你多久,你就这么舍得。我可从未见过你这样?”
沈方易淡淡说到:“那不能比。”
“怎么不能比?”
“你是纯属作,但她难得开心。”
将契被说作,多少有些不开心,他正欲给自己辩护,里面的姑娘就出来了,只是出来一瞬间,他觉得眼前一亮,抱怨的话都忘了说。
陈粥站在他们面前,原先常常套着的围巾不见了,余下一截光洁的天鹅颈,吊带裙露出一片的脊背,蝴蝶骨旁没有一丝冗余,清纯干净的感觉扑面而来的同时还生出挠人的瓜子,让人心里长出被羽毛拂过般的痒意。
低饱和的薄荷色极为挑肤色,简单的款式就更挑气质了。
沈方易重新见到她之后,每个场景都在冬天,她虽可爱灵动,但冬日臃肿,显不出她这朝气来,也掩盖了她此刻身上若有若无的性感来。
“好看吗?”她站在他面前。
沈方易伸出手去。
蒋契见这个阵仗,连忙招呼着人退下。
她低头,眼神落在他的手上,自觉的乖巧的往前一步。
他随机就扶上她的腰。
细密的,带有肌理触感的山茶花浮雕顿时充盈着他的手掌。
“我们小粥,该多吃点。”
他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说,“太瘦。”
“我有吃很多哦。”陈粥仰着头,伸出手臂,两个人的距离离得那么近,她很容易就搭上沈方易的肩膀,对上他深邃的眼的时候,不由地会微微踮起脚,连带着自己的声音也会不自觉地变得糯糯的,“但是我现在,要长个子,所以暂时还顾不上长肉。”
“哦——”他低头,靠近了一些,独特的带着茉莉花和香草的气息,证明他刚刚尝过一杯深度烘焙Gesha,“那我们小粥,还没有长大呢。”
“不是没长大,是还要再长高。”陈粥纠正他。
“长那么高干什么?”
“高些好看些,高些看上去不好惹些,我现在走到哪儿,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甜妹,看上去软萌乖巧,那是固有印象。”
“那不是固有印象,是每个人不同的特色,是能让人茫茫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你的特色。”
“哦?”陈粥眼睛亮起来,她松开抱着他的手,反问他,“我那么出众呢,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要是哪一天,我和你失散在人群里了,你会立刻找到我吗?”
陈粥眯着眼笑着问沈方易,沈方易足够聪明,他一定知道,她问的这个问题的潜台词是什么?
要是哪一天,我们分开了,你还会来找我吗?
“嗯?沈方易,你说咯,毕竟茫茫人海中走散,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了吧?”陈粥重复着问到。
他站在离她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清楚明白地站在她面前。
但他只是慢条斯理地跟从前一样含着笑说:“是啊,既然那么容易走散,那你要与我走的近些,跟紧些。”
陈粥眼底的眸光渐渐的淡下去,她又想起在浮光寺的时候,他在青烟缭绕的雪夜里,带着醉意眯着眼对她说,“不如,你跟我吧。”
她依旧和从前一样,迷茫又懵懂的想,到底什么是跟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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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