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国公夫人的骗婚日常—— by作者:抓马的风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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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迎笑着打趣:“你不怕别人议论?”
  宣润:……
  一并走到偏门,守门的官差嘻嘻笑着。
  宣润停下,说:“路上当心。”
  金迎回头,视线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他身后不远处。
  宣润皱了皱眉,跟着转过头去。
  一群官差躲在一颗树后你推我搡,在偷看呢。
  宣润转回头,有些拘束地看着金迎。
  金迎收回目光,看着他,挑了挑眉,眨了眨眼,顺势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将头甜蜜蜜地靠在他肩头,“宣郎,我真的走咯~”
  宣润浑身僵硬:“嗯。”
  金迎握住他的手,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
  宣润往旁瞥一眼,慌忙要抽回手。
  金迎紧紧握着他,踮起脚尖,趴在他耳边,娇声道:“宣郎,别躲,咱俩亲亲热热,羡慕死他们。”
  宣润:……
  树后传出声响——
  不知谁先摔的,反正,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叠在一起,一面笑着一面叫唤。
  金迎离开了。
  宣润立在原地,不自觉地笑,片刻后,他轻咳一声,整顿神色,转身往回走。
  官差、小吏还拿着他打趣。
  宣润耳尖一红,端起严肃的表情。魏长明匆匆赶来,一记冷眼扫去。看戏的官差、小吏顿时散尽。等到周围清净,他才神色凝重地说:“宣县令,王婉婉的失踪恐怕另有蹊跷……”
  *
  转眼一月过去,宣家小院火红一片,院门前挂着大红灯笼,几个老汉,吹笙的吹笙、拉琴的拉琴、敲锣的敲锣,十分热闹。
  九姑奶奶身着新衣,在老仆人的陪同下,作为宣家的大家长招待着来往宾客。
  今日便是金迎与宣润成亲的日子。
  “轿子!轿子来了没有?”小全奔来跑去,一脸喜气地问。
  “来了,来了,早来了。”媒婆扬了扬满是脂粉气的手帕,笑道。
  小全往院外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院外停着一架灰扑扑的、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素轿子。
  小全怪叫一声,气得直跺脚,“怎么是顶素轿子?不是说好的,要大红花轿嘛!这迎亲怎能抬素轿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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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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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州的习俗,少女初嫁才坐大红花轿,寡妇另嫁只坐素轿子,顶多在轿子顶上系上红带。九姑奶奶的意思是金迎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小寡妇,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嫁来宣家根本不配坐大红花轿。
  金瞎子死不答应,一定要宣家用大红花轿接亲。
  九姑奶奶“体谅”侄孙俸禄微薄、四处抠搜,先前多备一桌酒席,她已在心里赌气,这一回,连接亲的轿子钱也不肯多出。
  为这事金瞎子与她还轰轰烈烈闹过一场。
  宣润自然不愿委屈金迎,劝说九姑奶奶订下大红花轿。
  彼时,金迎乖巧懂事地说:“既然是传了多年的习俗,不必为我而改,花轿子也好,素轿子也好,只要能嫁给宣郎,让我走着上宣家,我也愿意。”
  这些话自然并非出于金迎的真心,每个字都是金瞎子教的,金瞎子在九姑奶奶面前摆出态度,是不想宣家把他的女儿看扁,但这亲不能临到头给毁了,他便催着金迎在宣润面前服软,果然有用,宣润十分欣慰,许下承诺,无论如何都会带大红花轿来接金迎。
  九姑奶奶拗不过他,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不甘心地说:“阿润,好孙孙,你不必如此纵容她,她带着个没爹的孩子嫁你已是撞上大运,就算让她走着上宣家,也该她走的,你如此惯着她,只怕她不知自己的斤两,往后越发没有分寸。”
  宣润呼吸一沉,严肃而认真地说:“九姑奶奶,以后,我便是阿穷的爹,请您别再说阿穷没爹的话,再者,我与她成亲做夫妻,该爱她、护她,而非欺她、辱她,请您往后莫要再说她的不是。”
  九姑奶奶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摆了摆手,“罢罢罢,你与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宣润闻言,眼神渐渐迷离,带上些许向往,“母亲曾说她三生有幸遇上父亲,父亲又何尝不是。”
  九姑奶奶便也无话可说,心里却盘算着一个阴谋。
  媒婆看一眼端着架子一言不发的九姑奶奶,干笑两声,道:“诶!轿子来错了,换,快换!”
  她假意催促轿夫。
  九姑奶奶看着别处,布满皱纹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奸笑。
  轿夫为难地说铺里最后一顶大红花轿已被人在昨日抬走了。
  九姑奶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宣润穿着一身喜气地的红袍走出来,颀长的人影在来来往往的亲友、宾客间格外醒目,黑色束发高挺格外精神,明俊脸庞出众令人惊叹。
  九姑奶奶见着他,慈爱地笑着,似乎很是满意。
  她忽然收起笑,问起:“今日,你的大日子,京城来人没有?”
  宣润微微摇头。
  九姑奶奶叹一口气,“何必将婚期定得这样急,好歹得等京城来人……”
  她说着,话锋一转:“事到临头,别再耽搁下去,当心耽误了时辰。”
  宣润看着那顶素轿子,紧紧皱着眉头,无奈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顶大红花轿徐徐而来。
  走在轿子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魏长明。
  魏长明远远见着宣润,脸上本就复杂的表情瞬时变得更为复杂。
  见着大红花轿,宣润终于松开眉心,眼中浮现出新郎官该有的喜气。
  宣润领着事先预备的大红花轿去安济坊接亲,九姑奶奶忍着怒气敷衍宾客,与老仆人偷偷商量着,要如何撤下金瞎子耍赖讨着的那多余的一桌席面。
  大红花轿停在安济坊门前,媒婆引着宣润走进院子,走到金迎的厢房门口。
  看着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宣润只觉心似被一只小手攥着,一阵比一阵紧得厉害。
  媒婆拂了拂手帕,高声喊:“迎新妇——”
  众人笑着齐喊:“迎新妇——”
  宣润攥着拳头,咽了咽喉咙。
  随着迎亲队伍前来围观的人全都伸长脖子盯着门边,一个二个脸上都满是期待。
  半晌过去,房门依然紧闭。
  媒婆干笑两声,又喊:“迎新妇——”
  房中,金迎还赖在床上,听着外边吵闹,干脆拉过被子蒙住头,继续睡去。
  花婆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床前踱来踱去,“夫人,你快起来吧,人都等在门外了!”
  金迎仍旧紧闭双眼,软声咕哝着:“这才几时,成个亲而已,何必如此着急,你让宣润等着,等我睡醒……”
  房外忽然又闹腾起来。
  阿穷顽皮,趁人不注意偷偷钻进花轿里,被人发现还死活不肯出来,媒婆赶去护花轿,宣润亲自到门边,叩门呼唤:“阿迎,该出来了。”
  花婆伏下身,趴在被子上,着急地说:“夫人,宣县令在催了!”
  金迎掀开被子,捂住耳朵,仍旧紧闭双眼,“你去同他说,让他先接阿穷走,等我睡醒,自己上门去。”
  花婆瞪着眼睛,“哪有这样的!”
  金迎不管,翻个身,继续睡。
  花婆叉着粗粗的腰,眼珠溜溜一转,在金迎耳边轻声说:“夫人,你好不容易才拿下宣县令,若把人气跑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金迎猛地睁开眼,直挺挺地坐起来,掀被起身,“更衣。”
  花婆连声答应,喜滋滋地捧来绿衣给金迎换上,又拉金迎到妆台前梳妆、
  金迎天生丽质,不必多余修饰,只是染上红唇已十分艳丽喜气,不可方物。
  带上金钗花树、红玉耳坠,金迎看着镜中的美人,满意一笑。
  房外众人等得抓心挠肝,抻长的脖子都已发酸,千呼万唤之中,房门终于缓缓打开。
  金迎现身门边,手里拿着的金边团扇遮着脸,众人都好奇地望着,等着金迎走动时,看那团扇后面的娇颜。
  宣润看着金迎,心里像揣着小兔子一般。
  金迎将团扇往下移了些,对上他惊艳的目光,勾起红唇,笑盈盈地走过去,一不当心踩着绿群下摆,直接扑进宣润怀里,团扇移开,露出那张娇艳动人的芙蓉面,引得众人一片惊叹。
  美!实在是太美,仙女下凡似的,别县,不,整个渝州、甚至江北道也找不出更美的新娘。
  宣润搂住扑倒的金迎,低着头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失魂一般呆着不动。
  众人惊呼过后,见金迎并未摔在地上,才松一口气,笑着揶揄:“新娘子等不及了~”
  “哈哈哈哈……”
  大人孩子都开怀地笑起来。
  宣润猛然回神,羞窘地别开视线。
  金迎倒是一点不扭捏,扶着他的胳膊借力站好,看一眼门外停靠的大红花轿,满意一笑,才重新将团扇挡在面前。
  媒婆笑着引着新人拜别岳丈,领金迎上花轿,宣润同行在侧,时不时偏头看她,一贯严肃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浅浅的幸福笑容。
  伴着鼓瑟吹笙、欢欢闹闹,大红花轿来到宣家小院门前。
  九姑奶奶候在门边,见着花轿来只对旁人敷衍一笑,眼里不但没有喜色,干瘪的嘴唇还蠕动着,默默点着随亲的人头。
  哼!果然不出她所料,九桌席面已经绰绰有余。
  想着那空出的一桌白白浪费钱,九姑奶奶沉下了脸。
  这金氏还未进宣家的门,便如此铺张浪费、奢侈任性,往后还得了?
  这边,九姑奶奶盘算着要如何管教金迎,那边,宣润拿起弓箭三箭齐发射在轿子上,驱尽邪祟,撩开帘子。
  一路上,金迎都在轿子里瞌睡,直到一只大手出现在眼前,她忽然清醒,心也一下紧张起来。她笑一笑,心想,只是成个亲,走个过场,以便往后名正言顺地借宣润的好运,她有何好紧张的?
  深吸一口气,金迎将白嫩的小手放在宣润手上,以扇挡面,缓缓跨出轿子,然后跨火盆、跨马鞍、由花婆用花枝轻打教礼,然后入堂,先拜天地,再拜高堂,坐在上首的正是端着架子的九姑奶奶。
  而后,该是夫妻对拜的时候。
  金迎察觉到一道热辣辣的目光,看过去,九姑奶奶正怨气冲冲地瞪着她。
  她知道九姑奶奶为酒席的事耿耿于怀,没忍住,低下头抿唇偷笑。
  九姑奶奶眼里怨气更深,看看,金氏这不着调的模样!如何配得白白浪费一桌酒席,不成,那多余的一桌酒席,无论如何都得让金家出这个钱!
  媒婆扯着嗓子喊:“夫妻对拜——”
  金迎将团扇下移些许,看了看宣润,发觉他也在看她,忍不住甜蜜地微笑,正要与他对拜之时。
  宣家小院外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众人纷纷循声看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金迎也看过去,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领着别县商盟的一众商户,意气风发地、浩浩荡荡地走进来。齐白长、宋云峰分列左右,跟在他身后,活脱脱是他的左右护法。
  六月太阳炫目灼热,不及这一群人风风火火,气势汹汹,尤其那为首的一人。
  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惊呼:“柳云陆!”
  九姑奶奶见这架势,喜滋滋地迎出来,一面走着一面问老仆人:“是京城来的人?为阿润来的人?”
  她忽然停住脚,招呼下人,“诶,刚说要撤下的那桌席面,留着别动,别动啊!”
  吩咐完,才笑着迎到柳云陆面前,一口一个“小郎君”亲切地唤着。
  柳云陆随意敷衍着,始终盯着金迎看。
  “劳小郎君舟车劳顿,特意前来为阿润贺喜。”
  “老夫人误会了。”
  “嗯?”
  “我并不认得新郎官。”
  正说着,一道奶声奶气的呼唤响起:“云陆叔叔!”
  阿穷张着胖嘟嘟的小手,兴奋地奔向柳云陆。柳云陆见着阿穷,笑着将那小小的身子抱起来。
  宣润看着这一幕,脸色微沉,金迎发觉他脸色不对,心一阵阵紧起来。
  九姑奶奶瞪着柳云陆,“你是……”
  柳云陆温和一笑,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为新娘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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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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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姑奶奶僵住笑容,匪夷所思地看着柳云陆。
  “你……你……”
  “老人家快歇着,我与新娘子是至交好友,不必老人家特意招待。”
  说着,柳云陆一挥手,身后的商户们排成一排,捧着各自手中的盒子,齐刷刷打开,一齐向金迎献礼。
  白的珍珠头面、绿的翡翠镯子、红的玛瑙梳子、黄的金童子……
  商户们热情洋溢,笑容满面。
  侍从接过贺礼退到两旁,观礼众人全都凑上前看,发出震撼的惊叹。
  好多他们一辈子没见过的宝贝!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商户们拱手作礼,齐声恭贺:“祝迎夫人与宣县令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声音刚落,院子外便响起一串爆竹声,噼噼啪啪,热闹非凡。
  大人小孩都拍手叫好,笑得开怀。
  九姑奶奶揪着心口,大口喘气,差点气得晕过去。
  金迎瞪着朝她笑着的柳云陆,眼神充满怨怪,怪他回来得不是时候,更怪他带着一伙人来搅和她的婚事,他可知道,为与宣润成亲,她费了多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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