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前朝伪太子的科举路—— by作者:飞星传恨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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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位读书人问起时,寺庙中人说道:每逢宫女的逝世之日,与其结为对食的宦官便会前来致祭,其悲伤号恸,情逾寻常夫妻。*
  然而在深宫中,善恶两面。
  有好的宦官,自然有坏的。
  许苑十二岁时,就曾听掖庭中的宫女们聊天时谈起,宫中有一位教坊歌女,她被一个颇俱有权势的宦官看上,那个宦官带走那位歌女,不过三四天的功夫,传来的不是歌女飞黄腾达的消息,而是她的死亡。
  歌女有一个和她相依为命的妹妹,给她姐姐收尸时,见过死后的模样,是被硬生生地把她活活地摧残死了,其中手段无法与人道也。
  宦官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所作的这种惨绝人寰的悲剧在深宫中决不是个别的。
  也是那位教坊歌女的故事,给十二岁的许苑内心烙下深深的惧怕。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见了太多丑闻,当初的惧怕已经消了很多。
  可她如今二十五岁,依旧一个人生活,从来没有过对食。
  而许苑现在似乎面临着和当初教坊雏/女相似的事情。
  “今年多大了?”
  那个老宦官没有站着,他躺在那几位小宦官离去前准备的太师椅,那双混沌的眼珠子直勾勾地上下看她。
  充满暗示性的话,让许苑脊背发寒,悚然一惊,但也只能老实回答:“今年二十五了。”
  “老了。”
  老宦官脱口而出的话,让许苑心中一喜,但紧接着他的下一句又把她打入深渊:
  “不过模样不错,咱家很多年没有碰见像你这般看着就让人可口的小姑娘了。”
  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老宦官笑了,干瘪的嘴角微微裂开,他的嗓子发出尖锐至极的笑,刺耳极了。
  明明是寒冷的天气,许苑秀气的鼻尖上却冒出一层汗珠,她的一颗心砰砰直跳,脑袋里充斥着各种乱纷纷的念头。
  最后汇总成一句:
  我得逃!


第109章
  “公公说笑了,奴婢粗手粗脚惯了,哪还有什么姿色。”
  许苑勉强扬起一抹笑容看着他,余光却看向四周的摆设,寻思着找到什么趁手玩意,万一到时真有个什么不测,也好有个准备。
  可惜,没有。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老宦官摇晃着脑袋,慢慢悠悠地说道:“前些日,江碧说要孝敬给咱家一个宫女,咱家还以为她终于要从了咱家,没想到还真是其他人。不过今日一见,你这皮嫩的小姑娘,还真入了咱家的眼。”
  瞧着许苑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老宦官心中不是很舒服,他喜欢那种如烈女的小宫女,反抗的越激烈,他调/教后,让小宫女变得慢慢顺从的过程,也会使他的内心越满足。
  刚开始老宦官看上的是江碧,不过她一直推脱,不愿意但又吊着他的胃口,老宦官顺着她几个月,也不耐烦了,这到嘴的鸭子怎么也吃不到。
  老宦官想用强时,江碧换了个说法,说要孝敬给他一人,保证符合他的胃口。
  她口齿伶俐说得老宦官还真有些心动,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许苑什么都好,一身粗布,也遮拦不住她成熟的身子,那摇晃的腰肢都要从衣衫中逃了出来,老宦官看着都迷了眼,他竟不知掖庭也有这般妙人的存在,要是早些年发现,那从小开始...味道岂不更加美味!
  虽说掖庭不同于往常那些冷宫般的存在,一些宫女即便有罪也能得到教学,可能熬出头的能有几人?老宦官在宫中这么多年,可还没有见过一个,他可不喜欢面前的宫女能有这般好运。
  即便有,但今落到他的手中,那往后的日子也便折在这了!
  而之所以老宦官要说这般话,也是要激起许苑的愤怒。他在宫中多年,哪里能看不出江碧这种人的心思,她孝敬到自己身旁的人,不过与她交好,就是和她有仇。
  虽不知道面前这位宫女属于哪一种,但无论是被好友背叛还是什么,支撑那股子报仇所并发的强烈求生情绪,足够老宦官玩/腻她为止。
  “江碧那丫头说你舞跳得好,身姿纤细,如今一看还果真如此,这腰,啧啧。”
  他继续挑起许苑的怨恨。
  和老宦官所想的不同,在听见江碧这个名字时,许苑心中早就有猜测,现在得到确定,了然于心,除此之外没有掀起她多大的情绪。
  “奴婢不过尔尔,江姐姐比奴婢好看了千倍,公公若是愿意,奴婢定把江姐姐找来,伺候好公公。”
  称江碧为江姐姐时,许苑的内心泛起恶心,但面上不显。
  “你说的有道理。”
  老宦官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他并没有打算放过许苑,扯出一抹恶笑:
  “但你得先从了我!”
  他眼神贪婪,站起了身子,朝着许苑靠近,他的那双布满老人斑的手冲着许苑的衣衫扒去,如同恶鬼索命般迅速。
  呼吸骤紧,好在许苑时刻保持警惕,一个侧身险之又险地躲过那双魔掌。
  “你竟还敢躲!”
  见老宦官还想抓她,趁他起手时,许苑眼疾手快把小宦官端在她之前椅子上的热水,狠狠地冲着老宦官的头砸了过去。
  水还是热的,残留在指尖的触感,告诉着她。
  被热水和陶瓷杯砸了个正着的老宦官脸都扭曲了,当即一声哀嚎喊破了喉咙,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脸。
  “大胆!大胆!咱家定饶不了你!”
  在他眼睛睁不开的时候,许苑悄着身子绕过了他,把另一个水壶捏在手中。
  她犹豫地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地再砸下去时,宦官独有的嗓音响起,他喊叫道:“来人,快来人!”
  老宦官叫完之后,紧闭的门当即有了动静,从外由内的打开,两个刚刚随着他来的小宦官露面了。
  “干爹有什么事要吩咐?”
  刚才老宦官的叫声他们就听见了,可出于老宦官定的没有叫他们就不能进来的规矩,两位小宦官因此没有动作。
  “快,快把她给咱家抓住,咱家要好好教她规矩!”
  老宦官喜欢刚烈的,可不代表他愿意让养的小玩意伤害到他。老宦官内心生出愤怒,咬着牙,暗道定要叫许苑好看!
  两个小宦官倒也听话,抡起衣袖,气势汹汹朝着许苑抓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许苑不在犹豫,趁他们跟自己不足一米的规矩时,藏在背后的水壶高高的举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故技重施砸向右边那个明显更强壮些的小宦官。
  右边的小宦官没有准备,和老宦官重复了相同的遭遇。
  计谋得逞之后,许苑记得还剩一个人,她选择了硬碰硬,当即一个冲撞过去。
  别看她是学歌舞的,但掖庭不养闲人,没选上之前,许苑每日都是要干活的,指腹上的粗糙见证了她一路上的艰辛。
  还干了这么多年,身上的力气比普通的宫女强上许多,对上略显虚弱的小宦官,许苑和他纠缠了一阵,逃终于是出了房间的大门。
  老宦官老了,这些年的没有失过的手给了他太多的自信,没有安排几个小宦官在外面伺候。
  外面没有人,许苑第一次见的小宦官不知去了哪里,她现在压根顾及不上这个,见到没有人,内心就是一喜,愈要跑出去。
  “欸,这是怎么了?”
  刚踏出司设监的大门,她的身后传来人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到,第一次见的小宦官回来了,还被他发现房间中的三人惨状。
  刚缓过劲来的老宦官开始叫骂:“那小丫头跑了,你不是想要往上爬吗?你给咱家抓住她,咱家就答应等咱家百年之后,司设监掌印公公由你来当!”
  小宦官一下来了精神,面露喜色:“好的,公公你放心在这等着吧。”
  待他踏出房间时,眼尖地瞥见那消失在大门中的一缕衣角。
  话不多说,朝着那方向追了过去。
  刚听了个他们的话头就跑了出来的许苑,着急地往掖庭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条路上,来往的人向来少,好不容易,许苑才远远地瞧到前头有一个和她一样身着掖庭同样打扮的宫女。
  她内心一喜,张嘴就要喊。
  可话到嘴边,又张不出去。
  她能说什么呢?
  如今的许苑算是彻彻底底地得罪了掌印公公,和她一样卑贱的掖庭宫女哪有一个能救她?若是自己喊了这声,等日后,老宦官算账,她怕是会被自己拉下水。
  许苑明白自己万一被抓了回去会是什么下场,但是自己忘记了,就算是跑回了掖庭,她也是躲不掉的。
  十二监的宦官哪一个都能在掖庭中作威作福,就算是自己求救于宫教博士,她也不会救自己的,宫中的人多是冷心冷肺,说不定前脚许苑刚和宫教博士说起这事,转头不想染上麻烦的宫教博士就会告发给老宦官。
  所以掖庭去不得,可除了掖庭她还能去哪里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许苑心彻底地凉透,她放慢了脚步,任由那道背影远走。
  她的心里面打鼓一样的敲啊敲,像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去往何方。偌大的皇宫,竟没有她的一个容身之处。
  走着走着,就在一个拐弯的地方,许苑发现,后面有个人远远的跟着她。
  !
  这一刻,她清醒了。
  无论如何,至少现在她不愿意被抓到,至于以后的事,只有活下来,终会有出路的。
  想清楚的许苑发了狠地往前方跑,她的手心已充满汗水,黏腻而潮湿。
  刚刚到处乱窜,导致现在路过的宫殿越来越陌生,她跑得太急了,不了解这条路,一个不小心滑倒,狠狠地摔在了坚硬粗糙的石地上,刺痛刺痛的。
  许苑闷哼一声,没有停留,忍着膝盖摔出的痛苦,步履踉跄地向前走。
  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小宦官,许苑一着急,又摔了两次,等最后一次爬起来时,小宦官与她的距离逐渐拉近。
  紧绷的神经,麻木的躯体。
  许苑已经快要筋疲力尽,眩晕感使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她穿行在一栋栋已经完全陌生的宫殿中,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她没有看到一个人。
  庆幸的同时,心中又伸起哀凉。
  宫殿仿佛无穷无尽,许苑以为自己要被困在这抬头望不见天空时,前方路好像宽敞明亮了许多,她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后她看清了,前方。
  有人。
  许苑很累,她的眼前已出现阵阵重影,唯有求生的欲望再苦苦撑着。
  她想远离他们,可周遭除了那一条路,别无他路了,并且求生的欲望让她的脚步不知觉地往他们那处跑去。
  “救...命。”
  许苑虚弱地喊出一句话,又一次狠狠跌倒在地上。
  还没有感受到身下传来的疼痛,眼前出现了一双绣着金丝的洁白鞋履。
  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她抬头看向眼前这人,黄昏的阳光太过炫目,面前的人面容并不真切。
  但能认出是个男人。
  许苑不清楚他会不会帮助自己,但是身后已经传来那小宦官的声音。
  “还敢跑,你个贱皮子!”


第110章
  宫殿金顶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在黄昏的辉映下,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更盛。
  皇宫铺着的金砖上,阳光拉起长长的两道相挨影子,沈弈穿着华贵的贡士服,贡士服将他修长甚至有些清瘦的身材修饰出来。
  次沈弈一个身位的是一个约莫十九岁年纪的小宦官,问了名字,说是叫全忠。
  离宫的路上,全忠看出沈弈对宫殿的一些好奇,会机灵地和他聊了起来。
  全忠年轻,声音也不想沈弈以为的阴阳不协调,很怪。只是略微轻柔,还带了些少年气,叫人听着舒服。
  “救...救...我。”
  两人正聊着愉快,不知从哪里拐角冲出来了一个女人,衣衫破破旧旧,头发凌乱,看不清人脸。再脏些,就好似城墙下的乞丐。
  “求求你,救救我。”
  她扑通地一身摔在了沈弈的脚边,在倒地前,她的嘴里发出了沈弈刚刚听见的那声求救。
  虚弱的许苑顺着那双绣着金丝的鞋履刚想抬头而望时,被另一道更纤弱的身影挡住了。
  全忠反应迅速地挡在了沈弈的跟前,眼神凌厉:“大胆奴才,作为掖庭的宫女你是如何混入前宫的?”
  掖庭的宫女和其余宫殿宫女穿的衣衫是不同的,很容易辨认,端看是不是着灰色即可。
  身下的疼痛已经来了感觉,许苑看出面前的也是个宦官,渭朝所以宦官脚上所穿的靴子,颜色都必须是青色的。但她不清楚他和老宦官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他身上的穿着的宦官衣衫看着就比他们都华贵不少。
  没等许苑有力气回话,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司设监的小宦官追了上来,他喘着气,没想到她这么能跑。
  双眼一昏,张嘴先痛骂道:“你这身贱皮子,竟这么能跑,现在怎么不跑了哈,看咱家等会把你抓回去,如何收拾你!”
  缓过神来,小宦官还没有来得及想着怎么折磨许苑的法子,站在她面前的两人再次令他心跳一滞。
  小宦官不认识沈弈,可他认识全忠。
  全忠的干爹是渭帝跟前的总管公公,他本人也是在渭帝宫中贴身伺候的,小小年纪,已经达到别的宦官终其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步。
  和他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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