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下)——老实头儿的春天
老实头儿的春天  发于:202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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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亲小妹的头发旋。其实小妹最初打动他,是她有强大的自制力,晓得自己需要什么,晓得什么时候需要忍耐,什么时候不可忍耐,而且她聪明得自然又可爱,谁能不爱这样可爱的她呢!
  可是她一个人默默努力,只为买房子把祖父接来供养,才真正叫他感到震撼而安心。原来她是一个值得的人。
  陆浩云抱紧怀中的人,惜音出国、老大决裂,他心里并不觉得快慰,他也会感到怆寒空虚,不忍细思。幸好世上还有一个杜珍卿,不然就真如范仲俺所说:微斯人,吾谁与归。
 
 
第232章 订婚礼之二三事
  陆三哥感叹“微斯人, 吾谁与归”,他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轻托着她纤美的颈项, 在耳边呢喃似的问她:“我想吻你可以吗?”
  珍卿面上顿时泛红,羞涩地垂下眼睑, 像等待一个令人期待的礼物, 她自觉地闭上眼, 睫毛频繁地颤动着, 三哥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湿热的唇齿吻上她的唇角,然后吮舐着她玫瑰花似的唇瓣,唇舌开始热辣辣地交流。
  他一只手托住她, 另一个手顺着脊背,轻轻在她的腰上抚摸,他们短暂地亲昵一会, 他喘息地把她按在怀里, 头埋在她的颈项间, 带着欲念的声音微腻:“我但愿后天举办的,就是我们的结婚典礼。”
  珍卿捧着他的脑袋, 主动在他唇上一啄, 眼睛里也有浓厚的情谊,她脉脉地看他一会, 说:“其实也不是不能——”
  陆三哥按住她的嘴唇, 眼神温暖像春日骄阳, 亲昵抵着她的脸说:“小妹, 不要说, 你不要说这些。我是求之不得, 但对你不公平。一旦结婚,我们必要同栖同止,你会怀孕,孩子是沉重的责任,仅仅靠佣人是不够的,你要耗费很多时间精力,你的人生本可以更好。”
  珍卿听他提到孩子,想到将来还有至少二十年战乱,她若把孩子生在硝烟弥漫的年代,最低限度地说,她能保他(她)有学上,保证他(她)能摄取足够的营养,保证他(她)不被乱世的各种动乱伤害吗?
  珍卿惊惶地看三哥,急迫地想说点什么,却又迟疑地低下头,捏着三哥开衫的扣子,无意识拿指腹捻揉着:“三哥,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生孩子?”
  陆三哥微微一愣,他奇怪她没有生育意愿,这是极少数人才有的极端想法。
  但他拿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地吻她的手背:“当然可以,我自身未必多想生孩子,还残存的一点生儿育女的心思,不外是家业没人继承。你若不想生,我们随时就能在一起,只是,也许我要去做个手术。”而且,该对她的祖父有交代,不过他没有说出来给她压力。
  珍卿泪盈盈地看他,撇着嘴哭道:“三哥,你是天下最好的三哥,我今生得遇三哥,也许是三生三世修来的。”
  说着又扑到他怀里娇腻,脸揉在他肩膀头上说:
  “其实,我只是害怕……三哥,我现在害怕,也许将来就不怕,三哥,你不用去做手术……将来的事谁也料不准。”
  陆三哥抚着她的背笑:“你想怎样都好,我都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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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订婚礼的前一天,禹州的亲戚师长能过来的都过来了。但遗憾的是,玉琮他爷爷奶奶没有过来,她最殷切期盼的杨家姑奶奶,写信说“年老体衰,畏寒难行”,不能来参加她的订婚礼。
  幸好玉琮他爹娘来了,三表叔夫妇来了,李师父和李师娘竟然也来了。
  李师父身体不大刚强,她满以为只有李师娘会来。他们的女儿娟娟姐,也派人送了许多礼物。
  娟娟姐也要来给珍卿道喜的,没料到又诊断出来怀孕了,因对这一胎无察觉,娟娟姐差一点就流产,她丈夫、小叔子、公婆,都叫她卧床不许动。
  说来奇妙的是,杨家那位新的三表婶,却是挺着大肚子来的,非说要来看看外甥女,谢谢她送那么多好礼。珍卿把她当珍稀动物对待,叫佣人务必无微不至地照顾。
  珍卿觉得她怀孕还出门,有点奇怪。还是无意间听玉琮她娘说起,新三表婶与继女杨若兰,原本相处得还算和睦,但自从三表婶怀上身子,杨若兰就万般不自在了。
  珍卿在私心里猜测,也许是因为继女难缠,三表叔若是来了海宁,三表婶恐怕跟继女在家难相处,反正她的月份已稳当,倒不如一道来凑热闹,免了与继女杨若兰独处。
  睢县亲友来得不算多,楚州路杜宅也不够住,杜太爷死活不叫他们住到谢公馆。陆三哥在杜宅的近处,租赁了一栋洋楼供亲戚们暂住。
  杨家和杜家的都是近亲,就安排在新租赁的洋楼里。李师父和李师娘是尊长,就住在杜宅的二楼。
  与师父师娘暌违近两载,珍卿又高兴又心酸,尤其李师娘告诉她,李师父怕此生再难相见,特意趁此机会过来,更把珍卿说得眼泪哗哗的。
  李师娘看见珍卿欢喜,看见三哥更欢喜,喜盈盈打量三哥的模样,又留意他的说话和举动,倒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中意,嘴里不停说着“好好”。
  李师父大约累着了,来了一直没有讲话,陆三哥张罗着请他们上楼,叫他老人家好好休息。
  安顿完李师父李师娘,珍卿特意去旁边的洋楼,望一望玉琮的父母,还有杨家三表叔夫妇。
  三表叔谈起临行前的事:
  “大表伯要主持里外事务,你若云姐刚生了个妮儿,若云怀她生她受了罪,你大表娘侍候她坐双月子,都不得过来,叫我们给你跟浩云带好嘞……
  “你若衡姐好得很,三个月胎也稳了,你二表娘看得娇贵,专心专意在侍候她;你昱衡哥过得也不坏,天天给他念书那丫头,我瞧他不大厌烦她,你姑奶奶想不计家世,做主给他娶进来,你二表娘也没得二话,倒是昱衡自家不情愿……”
  说到这儿,坐对面的三表婶拿眼睖丈夫,三表叔才留意小花表情,说失悔也算不上失悔,小花不至于那么心窄。他就是觉得有一丝惘然,小花没有一点不好,昱衡也不能说他坏,只能说他们本无缘分。
  新三表婶比珍卿大了十岁,非常得热情亲切,握着珍卿的手就没放开过,说话就像连珠炮那么脆。
  她从睢县杨家湾的姑奶奶,讲到在省城上学的杨若兰,说表姑娘遇到这般如意郎君,没有一人不替你高兴。只是正赶着姑爷爷的祭日,姑奶奶自觉不便来,再加上倒春寒太厉害,也是有点怕出门,三表婶替姑奶奶许诺,姑奶奶虽说把她订婚错过了,来日结婚姑奶奶肯定会来。

  看完三表叔两口子,还去望了玉琮他父母。珍卿跟他们生疏一些。因小时候杜太爷不着调,总仗着辈分拿压向渊堂哥,向渊堂哥难免出力不讨好,他为人也比较严肃内敛,杜太爷受着侄孙子的态度震慑,心里总觉得不平衡,就不像近亲那么来往。后来珍卿大一点才好些。
  珍卿仔细问了玉琮爷奶的身体,还问玉琮的哥哥姐姐等,得到的回答一律是好。珍卿问捎回去的营养品,堂哥堂嫂有没有按份量吃,玉琮他爹提起来很高兴,说玉琮他爷当宝贝一样,一天不拉地在吃着,只怕珍姑姑太破费了……
  珍卿也不与他们多说,决定等订婚礼以后,再多准备点东西给他们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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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和三哥的订婚典礼,一切仪式都很简单。其实这也不妨事,单说这对新人的相貌风度,都足以让所有的简单低调,变得不那么简单低调。
  珍卿穿的绿色洋绒立领旗袍,领口、袖口、衣摆,都带着白色的飞毛,这衣裳衬得她娇颜若玉,青春斐然。他身边的陆三哥穿着崭新的洋毛呢蓝色西装,也显得他俊朗挺秀,温润内敛。
  三表婶兴奋地跟丈夫讲:“真是一对璧人!没想到表舅长得那模样,儿子孙女都这么俊,想必表舅母一定出色。”
  三表叔顺口答道:“景舅母确实漂亮,不过小花长得不像她,小花她姑红珠——”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红珠也不知是死是活,小花长成大人要订婚,却从来没见过姑姑一面。
  三表叔看着中间的珍卿,忽然抑制不住眼泪,掩饰性地侧身低头,他跟妻子悄悄地讲:“这孩子能到今天,不容易,多少跟她一样身世的,都埋没糟蹋啦,亏得她性情刚强。”
  三表婶看着伤感的丈夫,也微微叹一口气。
  她继女杨若兰的性格,远远不如这位表姑娘好,若是继女也刚强争气,就算别别扭扭的,她也愿意大力栽培,可她是落叶悲秋、迎风流泪的,送她上洋学堂成绩总是垫底,真是麻绳提豆腐啊。
  订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新娘、新娘的近亲属们,谢家的舅舅、舅妈们,还有珍卿这边的亲戚们,在谢公馆主楼一层的大客厅观礼,由封管家充当婚礼主持,此刻正交换着两家结亲的定帖。然后新人给双方长辈行跪拜礼。
  此时杜太爷先上坐,紧接着是谢董事长和杜教授。
  珍卿看向一边,跟封管家说一声,叫他请师父师娘也上坐,她和三哥一道,向上坐的长辈们恭恭敬敬地行礼。
  杜太爷眼泪哗哗的啊,眼睛水光光地都看不清了。他为了这个妮儿的婚事,头发熬白眼睛熬花,可算是等着这一天了。最擅于哭泣的杜教授,早已经快哭成泪人。谢董事长比较克制些,眼泪流个不停,但她一直不出声。还有也在哭的李师娘,最沉稳克制的要算李师父了。
  叩拜完了两方的长辈,然后两个男女主角,把订婚戒指戴到对方的无名指上,之后在现场引起小高潮的,是新郎在新娘脸上的一吻。
  像玉琮他爹娘还有李师父,就别开眼表现非礼勿视。李师娘和三表叔夫妇,就表现得异常开明,跟谢家的舅舅、舅妈们一块拍手欢呼着。
  吴二姐上来拥抱珍卿,喜极而泣:“这下好了,咱们是两重关系的姊妹,要一辈子相亲相爱下去了。”
  谢董事长也来拥抱珍卿,笑中带泪:“好了,永远是我们家的人了,这根红线一经牵上,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扯回来。”说着在她的鬓角上亲一亲。
  谢家的舅妈们也来拥抱亲吻,倒是睢县的亲戚们,着实不习惯这边的礼数,就是寻常的笑面恭喜。
  李师娘笑着揩眼泪,慈爱地看着珍卿说:“好好好,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咱们珍珍,总算顺顺当当长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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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婚礼之后闲杂事
  正经仪式流程都走完, 到了吃吃喝喝的阶段,两下里亲戚友好交谈,谢家人极口称赞珍卿, 睢县亲友也真心附和,顺便讲讲新娘子的闲谈逸事。
  三表叔跟陆三哥大舅讲, 珍卿一小是个心善的, 小小年纪就愿意替人着想, 说她看穷人家孩子烤火烧伤, 就千方百计给人家送衣裳送伤药。
  玉琮他娘也热情补充, 说珍姑姑一小有礼数,常日的人情来往上,她祖父有想不到的, 她一个小人家都能想到,做事说话叫人心里真熨帖。
  玉琮他爹作为杜氏族长预备役,觉得该有撑起场面的能力, 他也一改稳重的作风, 讲起珍卿小时候的趣事, 说珍卿确实心眼好,那时候在族学上课, 天天早上省出半个馍馍, 给杜家庄南村的一个老乞丐吃的。大家又是一轮交口称赞,顺便夸赞杜氏的家风。
  珍卿听人夸她这件事, 顿时囧囧有神, 心虚不已。她给南村老乞丐送黄馍馍, 初衷可不是好心, 是蠢笨的罗老妈太蠢笨, 要做白面馒头碱放太多, 给做成了硬邦邦的黄馍馍。
  她实在懒得吃那玩意儿,顺手就往玉带桥底下扔,被那个老乞丐捡着,吃的时候还把牙崩掉,搞得她心虚不已。有时候得着好吃的真给老乞丐匀半个。
  主人家今天邀请来的,都是通情达理的近亲属,谁也不会那么不着调,讲话做事专门塌别人的架子。所以一直是其乐融融,人人都觉得大欢喜。
  谢董事长觉得这一天,是从十六岁第一次结婚起,其后数十年光阴中最欢欣雀跃的一天。
  这桩婚事真叫她满意,她小儿子的终身幸福,已经可以确定,作为继女的小女儿,也不用再替她担别的心。
  女儿祖怡的继子已经大了,做继母必然需要更多的包容心,她相信祖怡会做得很好。可是祖怡的这桩婚事,还是叫人稍感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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