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恋回归线——BY:不知听
不知听  发于:202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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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虔清予户口本递到她面前,“问佟叔要的。”
  “你要他就给?”佟穗清楚佟甄那德行,还真可能是他给的。
  既然这样,不就是领个证吗?
  接下来的流程出乎意料是顺利,虔清予像是提前学习过,每一个环节都有种手到擒来的自如。
  领完证已经是晚上六点。
  大门前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沉闷的黑在阴下来的暮色中,乌压压的让人恐惧。
  佟穗先下车,发现颜节处在不开车灯的阴影里,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车内似乎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才堪堪醒过来,流露些活力。
  猝不及防的一束强光照过来,佟穗当场就被刺激得掉眼泪。
  “哐”的一声,颜节从车上下来,迈着大步几乎是朝她冲过来的。
  虔清予仅是关了个车内灯的功夫,也被从后传来的响动吓了一跳,把车停在车位,直直的抢在颜节之前,拦在佟穗身侧。
  知道她畏光,赶忙把围巾裹在她眼上,将她转过身护在胸前。
  “我记得我之前就提醒过你。”
  虔清予不想坏了她和他的好心情,冷眼看着他。
  颜节穿了身正经的黑西装,似是刚从公司忙完,眼眶下发青,眼神中还透露着丝丝疲惫。手中提了个尺寸不小的蛋糕盒。
  他忽视虔清予的话,有些期待的看着背对他的佟穗,温柔道:“穗穗,我今天是来给你过生日的,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梅子蛋糕。”
  佟穗的眼睛犯疼,眼泪掉个不停,听到他的声音更没了食欲,闷声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颜节尴尬的笑一声,“我排了很久才买到的,你拿回去尝尝?”
  她这才转过身,艰难的扯开一点围巾,狭窄受限的视觉让她看颜节的模样都有些扭曲。
  他穿着单薄的立在那,一动不动的等她开口,看起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颜节,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用这样,以后我的生日也和你无关。”
  “我没有同意分手,那就不算分手。”他依旧语气执拗的想要挽回些什么,即使自知自己已然落了下风。
  于是只能从虔清予那找突破口,“你能不能和我女朋友保持距离?”
  这话说出来,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佟穗一声轻笑,“你这话,是在讽刺我,还是讽刺你自己。”
  “穗穗,我……”
  “好,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可是你连我眼睛畏光都不知道,连续两次在我家门前开刺眼的大灯。”说着,应激性流泪带着她的话音都有些发颤。
  颜节显然慌了神,连连摇头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话落,他急急忙忙跑回去,关掉远光灯。
  佟穗眼睛受负,不想久留,作势往里走,又被他叫住。
  “那天的事情我可以和你解释,庆智伊她,她是来找我帮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视频会变成网上那样。”他解释得很急,额头都冒出了一层薄汗,“肯定是恶意剪辑,对,就是那群无良记者恶意剪成那样的。”
  “颜节!”她对他态度突然转变有些不适,“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么久了你才来解释,晚了。”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们俩已经结束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你一直在试探我的底线,你明明知道,当初我和庆智伊之间的关系闹得多僵,她做的事情多过分,你依旧容忍她在你身边造势,说些引人深思的话。”
  “对不起,你把这个蛋糕拿回去好不好,你吃了会开心些。”
  压在她心头上的那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顺不过来,两人总是不在一个频道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掐不断总追在身后的模样让人厌烦。
  但她不是个嘴毒的人,说不出多狠心的话,她的教养告诉她为人处世要尽量灵活圆滑些,就因为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感情牵扯,好像这根线,如果颜节不放,她就永远走不出去。
  她往口袋里摸出那两本似乎还是温热的红本本,举在面前,用平淡冷静的语气说道:“我和虔清予结婚了,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她揽上他的手,“合法关系,合法距离。”
  虔清予回应,向上找到她挽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温暖的手掌试图把温度传递给她,掌心相贴,细细密密的热流,让她手臂发麻。
  颜节显然难以置信,作势要去抢她手中的结婚证,被虔清予拦下来。
  “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请你保持距离。”
  “穗穗,你肯定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你当初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喜欢过,就一定会迈入婚姻吗?更何况,是你先用婚姻束缚我。”
  佟穗拽着虔清予进了大门,“哐”的一声把颜节隔离在外,只剩男人挣扎的背影。
  因为这个闹剧,佟穗没了心情,把灯按亮的那一刻,“suprise!”
  客厅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布置成了精致的生日宴,两对父母连带着祁怀、程因霜、贺顷都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其乐融融氛围的渲染下,她一时失神,全然忘记门外的不愉快。
  惊喜的落下两行热泪。
  虔清予把早就订好的蛋糕推出来,边上还有一束紫色郁金香,浅浅淡淡的紫让这一个角落添了些高雅。
  他捧着这束花递给佟穗,长着张似笑非笑的冷脸,从眼神中却能看出他迸发溢出的深情,花被她接过,他俯下身,听到他清冽声线,不紧不慢道:“生日快乐,新婚快乐。”
  佟穗被这刻意的咬字惊得耳夹泛红,抬眸看他一眼,又绕过他走到其他人面前。
  程因霜反应最快,带着大家,“祝我们穗穗二十岁生日快乐!!”
  “这下是真的变成二十岁的大人咯!”
  “恭喜佟妹加入我们二十+兄弟姊妹的行列!”
  祁怀凑到虔清予面前,“老实交代,你今天把佟穗拐哪去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你知道对于捕云者来说多难得吗?”
  他重重的“嗯”了一声,低头浅笑道:“对我来说也是,因为实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祁怀被他话里有话不清不明的样子绕了一圈,也懒得去探究,应和道:“那恭喜了,兄弟。”
  两方父母早早离场,给年轻人余留下自由发挥的空间。
  佟穗心情怪怪的,一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怎么梳理都有些缓不过来,没克制自己的酒瘾,一杯接一杯下肚,俨然一个小酒鬼。
  虔清予去夺她的杯子,被她连带着整个人拽倒在她面,两手被迫撑在沙发两侧。
  与此同时,程因霜也跟着喝得烂醉,颤颤巍巍搂住一个人的腰身,把酒杯往对方嘴边递,“穗穗,来喝,今晚你是寿星,多喝点,嘿嘿……”
  佟穗有些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扒开虔清予的一只手臂,转头一看,发现程因霜死搂着祁怀不放手,扑哧笑出声,指着她,“笨蛋,你抱错人了。”
  祁怀被这具柔软的身子贴着,不敢动弹,他是开车来的,没沾酒水,脑子里的警铃作祟,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怎么把她从身上拉开。
  可怀里这人搂得紧,脸还贴在他胸上一个劲的蹭,伸手摸了一把,嘴里念念有词:“穗穗,你的胸什么时候没了?”接着,“bangbang”锤了两拳,“而且还好扎实……”
  “……”
  几个大男人都是清醒的,听了她这话全都耳朵红透,尴尬的眼神不知道往哪放。
  贺顷原本是想看笑话,现在一张嘴半张着,呵呵的打破空气里的凝固氛围。
  程因霜就像个吸附力极强的八爪鱼,手上完全不老实,一个劲的在他身上四处乱摸,想找到“消失”的缘由,一不小心摸到某处。
  祁怀感觉自己的清白就葬送在今晚了,二十出头,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竟然被如此轻薄。
  他欲哭无泪的向其他两个男人求救,虔清予往身下紧拽着他袖子不放的佟穗瞟了眼,示意他这里不太行,贺顷楞了会,果断的抓起桌上一杯倒满的酒杯,灌了下去,装死的倒在沙发上。
  祁怀认命般闭上眼睛,欲唱无词道:“等你酒醒了,一定要对我负责。”
  作者有话说:
  程因霜:你小子确定国外留学回来的?
  祁怀:你摸了我我以后还怎么娶老婆(猛男大哭)


第17章
  酒过三巡, 大家都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欲睡,即使没喝酒,也困意上脑, 载在沙发上睡着。
  虔清予是唯一一个还保持着清醒的人,他撑得两手发麻, 把身下那只手的手指一根根慢条斯理的掰开, 穿过她后颈, 把人打横抱起上了楼。
  她酒量不错, 意识还在,自制力让她尽力保持着和虔清予的安全距离。
  经过他房间时,她突然冒出句, “是要一起睡吗?”
  虔清予的脚步停顿, 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神情自然, 吐词清晰,“这是你的房间啊, 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
  他喉结滚动,知道她醉了,不然胆子没这么大, 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试探问道:“没醉?”
  佟穗笑声清脆,甜甜道:“没有啊。”
  “我们现在还不能一起睡。”他尽量克制自己做为男人的那点欲望。
  佟穗眼睛清亮,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一直把我当好朋友吗?”
  好朋友, 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这意味着, 佟穗压根就还没把他当个男人看待。
  他压下心里那点不甘, 哄小孩似的耐心解释:“我们长大了, 不可以睡一起。”
  她听到这话开始不安的动来动去,好像在身上搜寻什么用来证明的物件,好半会,大概因为姿势不便,她一直没找到,有些着急的蹙起眉头。
  虔清予干脆把她放下来,扶着她两肩,顺着她的口袋,拿出那两本结婚证。
  “是要找这个么?”
  她一时失神,又笑着拿回来,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了这个,是不是可以一起睡了?”
  他回:“是,但又不是。”
  “我们可以睡一起,是合法的,但——”他护着她的头轻推到墙上,俯在她耳边,他闻到她身上的浴后香,像冬日糕点屋刚烹饪出来的面包奶香,引着人的精神变得饥肠辘辘,“现在你不清醒,即使有这两个红本子,我不能睡你,你也不能睡我。”
  “不遵从对方意愿或是不发自内心的愿意发生关系,是违法的。”
  她像是听懂了似的,伸出双手交握贴上他胸膛,“那我想抱你。”
  他感觉心要跳到嗓子眼,对她主动投怀送抱感到惊喜,又对自己艰难隐忍的欲望感到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虔清予感受到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把人抱起来,安置好,转身去了浴室。
  冷水喷洒而下,浇在他发热的躯体,迅速降温。
  外边正下着冰雹,细碎的冰粒子毫不留情的砸下来,浴室窗户被撞得哐哐响。
  他裹上浴巾,感觉自己已经凉下来,掀开浴室的窗户,发现颜节还站在楼下。
  一身单薄西装,路灯清晰的照着冰粒的轨迹,不顾的砸在他身上,他像一具磐石,固执不动矗在那,手里紧攥着蛋糕盒的袋子。
  虔清予冷笑一声,把手伸出去,感受冰粒砸在肌肤的触感,自发道:“啧,还挺疼。”
  他拉窗帘的手一顿,把浴袍脱下来至露出上半身,走到佟穗的房间,轻推开阳台的窗,站在小阳台上,挑衅似的敲了敲铁栏杆,一声脆响在静寂的夜空里格外突出。
  颜节闻声,僵硬的身子终于动了动,抬眼往这边看。
  一眼就瞥见那个裸着上身的虔清予。
  冬夜寒气重,他却像不受天气感染似的,垂眸和他对视。
  遥遥相望,火药味儿在还没传达到对方眼中,就被冰雹融化的水汽浇散。
  半遮不遮的从佟穗房间走出来,颜节知道这人在挑衅他,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咬着牙握紧,手骨发出断裂般的“咯咯”响。
  虔清予俯视他,往他那一指,又吊儿郎当的收回来点点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很容易就解读出来,“你脑子有病”。
  颜节知道,他骂他呢。
  很难想象到,以前话不过三句的虔清予会有一天,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
  颜节自认理亏,他猝然松手,蛋糕盒掉在地上,发出“哐”的轻响。僵硬转身,几乎是挪着步子,走回了车上,手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这种分手后来装深情扮演情种戏码的自虐路子,虔清予见多了,就是最没本事没出息的表现。
  简称“贱种。”
  -
  第二天大早,佟穗是彻底清醒了。
  她睡觉不老实,手脚露在外边,虔清予中途进来掖了好几次被子都没用,自己把自己冷醒。
  记性好,不忘事。等脑海里昨晚的记忆全然浮上来,她就恨不得遁地捶墙,到底和虔清予说了些什么没边际的话。
  按理来说,昨晚算是他俩的新婚之夜,但除了他俩和颜节之外,压根没人知道他俩结婚了,更似乎没人刻意去盘问真相。
  他的话又断断续续在耳边回响。
  所以,他应该也是不喜欢自己的吧。在那种时候,她提出要和他一起睡,他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她都快忘了,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对虔清予对她的好感到不习惯,总想着让自己不要刻意的去朝那个方向想,一旦一方感情变质,另一方感受到,关系就要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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