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美人[双重生]——BY:码字机X号
码字机X号  发于:202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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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蔽红着眼:“当初你为什么要让苏皖代替我出嫁,太子的腿根本没瘸,他的容貌也根本没毁。东山再起,他指日可待!”
  苏夫人早就听到了之前赛马场的传闻,那天杀的太子竟然又用赛马场的彩头,勾搭起自己的女儿!
  “他若真的喜欢你,为何回来之时不以真面目示人,为何不告你他的腿没瘸,他的脸没毁?”
  “他,他!”苏蔽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你已然没有退路可走!皇后薨逝了。”
  “什么?”苏蔽抓着苏夫人的手,面露惊奇之色。
  “你没听错,太子被废、皇后薨逝,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东宫已然被陛下厌弃。你嫁过去就是送死。听为娘的,好好守着八皇子。若他将来登上大宝,你这个侧妃便会成为贵妃!只要皇后死了,你便是继后!自古大周的皇后都是出自我姚家,不能在你们这一辈给断了。”
  苏蔽红着眼,点了点头。
  皇后的葬礼一切从简。
  太子红着眼,守孝之日,彻夜守在灵位旁,整个人消瘦不少。
  他怎么也想不明巴,上辈子,母后明明好好的,怎么这辈子就突然香消玉殒了呢?
  郭朗消失了几天,此刻风尘仆仆地赶来。
  “给母后开药的太医抓到了吗?”
  “皇后薨逝的那晚,张太医便告老还乡,半路中被劫匪所杀。”郭朗禀报道。


第34章
  太子紧紧捏着拳头, 眼底乌青一片。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回忆起之前进宫的种种, 特别是父皇逼着母后喝药的场面, 心尖浮现出了一丝恐惧。
  “不可能, 不可能!”太子低声呢喃着。
  父皇和母后一直相敬如宾,母后当年在禹州陪着还只是郡王的父皇四处征战,一路打到京都, 才在九子夺嫡中拿下了这大周的江山。
  太子脚步微颤, 衣袖碰触到旁边的花瓶,“咣当”一声,碎了一地,他仿佛没听见似的, 眼神空洞地走出屋外。
  漆黑的夜, 天空阴沉的可怕。
  浓烈的乌云翻滚着,山雨欲来之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太子不知不觉走到苏皖的房外, 他突然想起上辈子战败, 摔断了腿,又被废了储君之位, 所有的幕僚都离开了自己。
  那时候也觉得这天像今日这般,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一点儿未来与期待。
  是苏皖陪着自己,一次次熬夜照料自己的起居,她用她的身-体当成拐杖,一步一步撑起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撑起了自己的信心,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废人, 大周的百姓还需要着自己。
  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太子屏退了院里的下人,他一个人静静站在院落里,看着屋内的烛火和熟悉的倒影,心里觉得特别安稳。
  倾盆的暴雨落了下来,浸透了太子的衣服,守了几夜灵位的太子终究支撑不住,跪在了满是泥水的地上。
  他用力撑起身子,看着房内的烛火。
  心里默念着:“快,快来扶起我,再陪我走一程。”
  狂风吹着纸窗嘎嘎作响,苏皖起身扣上窗扣,突然想起屋外还有一盆小兰花,恐怕是经不起这风吹雨打的。
  她推开房门,撑着油纸伞,走了出来。
  一身青衣缓缓走来,雨滴顺着伞尖落到肩头,打湿了头发。
  太子努力睁开有些睡意的眼,苏皖一身青衣的模样,像极了上辈子自己恢复储君之位时,那个撑着伞,手提灯笼,一身青衫站在房门外等着自己的她。
  苏皖撑伞经过太子的时候,太子紧紧抓住了她的裙摆:“对,对不起。”
  太子低着头,艰难开口。
  苏皖仿佛没听见似的,提着裙摆继续前行。
  她弯下腰,抱起一盆小兰花,亲昵地摸了摸花瓣,便向屋内走去。
  雨水打湿了太子的眼睛,心痛得厉害,看着苏皖对那盆兰花愈发温柔,便觉得现在的她对自己愈发残忍。
  他静静地趴在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见他遗弃,整个身子仿佛被定住,无法动弹。
  姚菁在两个嬷嬷的撑伞下,跑了过来,拉起太子,怒斥苏皖:“你没见到殿下摔倒在雨中吗?你怎的这般铁石心肠,装着见也不见。”
  苏皖捧着兰花的手微颤,眼神黯淡了下来:“我本就是没有教养的西津庶女,自小被遗弃在没人的别院里,一个寡妇将我养大,吃不饱、穿不暖,一睁眼便是数不尽的农活等着我,我不知‘心肠’是个什么东西。”
  太子冲了上去,紧紧地抱着苏皖:“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皖儿,皖儿!我再也不会记错你的名字了,皖儿!”
  苏皖手中的油纸伞跌落在地上,她用力推开太子,奔向屋内。
  太子跌落在地上,昏死过去。
  “殿下!”姚菁大喊,叫两个粗壮的老嬷嬷将太子抬回了自己的屋内。
  姚菁将太子身上的水擦干,换了身衣裳,突然觉得他全身烫的厉害。
  “怎么回事?”姚菁神色慌张,“表哥莫不是染了风寒?”
  “快去请太医。”姚菁吩咐道。
  老嬷嬷急忙跑了出去。
  “慢!”姚菁叫住了老嬷嬷,“守着门口,任谁也别让进来!”
  姚菁的脸色微红,她看着神智昏迷不清的太子,犹豫片刻,便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去。
  她钻进太子的被窝里,尽情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那是透着铁锈般的腥味,是征战战场多年,洗不掉的血腥味。
  姚菁点着脚尖轻踩下床,从柜子中的最里面拿出一个香囊。
  那是出嫁前阿娘替自己新婚之夜准备的,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拉上床帘,打开香囊,整个人贴在太子身上,仰着头痴痴望着太子。
  自己做了近二十年的梦,如今终于躺在了梦中人的身边,姚菁的心尖颤得厉害。
  “渴,”太子眉头轻蹙,嘶哑地喊道。
  姚菁连忙端上一壶茶来,她喝了一口,便轻抚太子的双唇,嘴对着嘴,将茶送了进去。
  清凉的茶让太子渐渐苏醒,他看着眼前眼光里带着水光的女字,欣喜道:“皖儿,你终于原谅我了。”
  姚菁被太子紧紧地搂着,浑身激动地发颤。
  即便被当做其他的女子又如何?
  她深情地回吻太子,翻转的身子打翻了茶壶,木床剧烈的摇晃。
  凛冽的闪电将屋内照得犹如白昼。
  在极致的快乐与痛苦间,姚菁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看着床上的殷红,姚菁甜蜜地笑了。
  自己终于是太子表哥的人了。
  苏皖接到了苏家的请帖,说是苏蔽即将出嫁,要这个唯一的妹妹回去送亲。
  有些话,苏皖一直闷在心里,成了郁结,总是要问清楚。
  她乘着软轿,来到了苏府。
  老嬷嬷将苏皖引入苏蔽的闺房,她看着一身红嫁衣的苏蔽,恍若隔世。
  老嬷嬷退了出去。
  苏皖拿着玉梳,轻轻梳着苏蔽的发丝。
  “阿姐,殿下的书房,全是你的画像。”
  苏蔽看着铜镜中的苏皖,突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她知道了太子心底有自己,而是今日这个场景,苏皖在梦中也问过自己。
  她强定住心神,说了句:“想必是殿下爱极了你,画的是你,而你和我又有八分相似,便认错了吧。”
  “阿姐,若将来三皇子又重新夺回储君之位,你是否会后悔曾经的选择?”
  “咣当”一声,苏蔽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上,嫣红的胭脂下,是她已经惨白的脸庞。
  如果梦境之中,苏皖问了同一个问题是巧合,那么问的第二个相同的问题,便是必然了。
  她回忆起这些天做的梦,断断续续的,又可以接连拼凑成一个完成的桥段:自己嫁给了八皇子,成为侧妃,被正妃刁难,后八皇子处死了正妃,可他最后也被陛下废黜,三皇子又重新夺得了太子之位。
  苏蔽的手指不住地颤抖。
  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那么自己简直太错特错!
  抛弃了将来可能荣登大宝的三皇子,抛弃了正妃之位。
  却选择了将要成为阶下囚的三皇子,一个被人耻笑且看不起的侧妃。
  她缓缓闭上眼睛,嘴唇轻抿。
  自己不是心性浅薄的姚菁,成为侧妃已然是莫大的屈辱,若来日不能成为皇后,这一切的一切便是枉费心机,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姐?”苏皖见苏蔽有些走神,唤了唤她。
  苏蔽回过神来,轻笑:“这人生便是走一步,算一步。哪里能想到那么远呢?过来,给我说说你府上的开心事。”
  两姐妹似乎各有心绪,说着表面的客套话,实则各自的心都飘到了老远。
  苏蔽的心跌落到了谷底,她出嫁时没哭,坐在喜轿里也没笑。
  苏皖看着她上轿时落寞的背影,也叹了一口气。
  毕竟这个阿姐,除了逼着自己替嫁,其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半分对不起自己的事。
  想着她今后的遭遇,也甚是可怜。
  九皇子连夜赶了十多天的路,终于到了西津。
  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得到权力,失去苏皖的这一路,让他从一个得过且过的家猫,变成了预图争霸四方的雄狮。
  他先是斩杀了几个蛮横又霸道的老将领,又提拔了一批听话且忠厚的青年将领,借着解决了一些悬而未决的历史遗留难题,终于在军中树立了威信。
  他每晚睡前都摸着苏皖送给他的那把软剑,总是擦了又擦,抚摸着剑身,仿佛苏皖就站在自己面前。
  夜深人静时,他总在想,或许此刻,苏皖已经有了身孕。
  想到这儿,心尖总是微痛。
  可又转念一想,她的孩子必定是可爱漂亮的,若将来一日苏皖能回到自己身边,必定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这些天,京都的世家们都忙着商谈亲事,有的甚至半日,便交换了庚帖,定下了亲事,好似躲避瘟疫一般,生怕女儿晚了半步,就被嫁入了匈奴。
  皇宫的御花园内,皇上正和匈奴的首领的嫡长子阿鲁巴把酒言欢。
  匈奴愿意臣服于大周,并进宫数万头牛羊和珠宝,递上了求和书,只为求娶大周的公主,陛下自然是愿意的。
  一个女子,如果能换来大周的百年安宁,无论怎样的牺牲都不为过。
  陛下问阿鲁巴,可又心仪的女子?
  阿鲁巴坦言,大周的女子最是漂亮,如果能娶到高贵的公主,那便是整个匈奴最大的荣幸。
  皇上乐呵呵地笑着,说是定要把大周最尊贵的公主许配给阿鲁巴。
  九公主当夜便来到了太子的府上,奈何太子根本不在府里。
  她拉着苏皖哭了又哭:“母后明明答应了我会将我许配给户部尚书的嫡长子罗恒,可我怎么也没等到那个诏书。而且服侍母后四十年的常嬷嬷死了,被发现淹死在湖里。我现在就是害怕,我总有种错觉,父皇会将我派去和亲,我不想嫁去匈奴!”
  “不怕,不怕。”苏皖轻轻拍着九公主的肩膀,“你是母后唯一的女儿,陛下怎舍得让你嫁入匈奴呢?莫要自己吓自己。”
  苏皖眉头紧蹙,重生后,太多事都不一样了,真的担心上辈子的唯一闺蜜九公主远去匈奴。
  她好生安慰了一番,才将她送走。
  此时,太子站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冷冷地笑道:“看不出来啊,大周第一圣手张太医的独子,竟然在这漏雨的破院里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身后的小男孩跪下:“青天可鉴,我们老爷这辈子救人无数,可没做过亏心事。”
  “他确实救人无数,可他也杀了不该杀的人!”太子眼色狠厉,双眼腥红。
  那年轻的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递给太子:“老爷说了,若是一个贵公子找到我们,只要给他看这封信,便会饶了我们的性命。”
  太子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上面只有两个字:“九五。”
  太子是何等聪明,一下子便想到了“九五至尊”。
  他闭上了眼,浑身轻颤。
  他想过无数可能,想过无数理由说服自己,杀害母后的人不可能是父皇。
  可在这铁证如山的信封前,一切自欺欺人便显得尤为可笑。
  想来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母后,谁能杀,谁敢杀?
  太子转身离去。
  “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郭朗一剑封喉,抓着大哭不止的小孩问:“主子,这个娃该怎么办?”
  “杀!”


第35章
  九公主等了许久不见皇兄归来, 眼见就快要到关宫门的时刻,无奈,只好挥别了苏皖, 坐上马车回宫。
  马车颠簸地前行, 摇晃的车厢让她的心神更加不宁。
  她突然想起了母后在离别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吾儿啊,从前是有我护着你,你才可如此骄纵。日后我若不在了, 务必收起你的性子,小心地过活着。”
  九公主原先是不以为然的,母后不过四十有余, 虽是病重些, 可怎么也不至于撒手人寰啊!
  可母后终究说的是对的, 她离世不过十多日, 那些下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大有不同了,其他的公主更是从以前的伏低做小, 变得傲慢起来, 似乎要交从前从自己这里受的气一并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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