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王妃总是被求娶——BY:西风来
西风来  发于:2023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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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允承只被他这么瞧着,就已经有些恼燥,“殿下若无事,臣弟先行一步。”

  “宸王。”

  身后的男人不冷不淡地叫住他,语气暗含压迫,“对她好点。”

  苏允承倏然顿住脚步,脸色冷沉地瞧着他,“殿下是以何身份对臣弟说这句话?”

  苏寒祁仍是那副不急不缓的语调,漠然看他,“她的退路。”

  苏允承闻言嗤笑出声,“好一个退路……”

  他眉眼间满是寒霜,“从前她便没有选择你,如今更加不会,苏寒祁,从始至终,她心里便只有我一人。”

  看着眼前无论何时都面不改色、始终沉稳庄重的男人,心中那股郁气终是攀上了他的心脏,升出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妒意。

  苏允承上前一步逼视他的双眸,声音冷寒,“我对她不好又如何?她心里也只有我一个,即便我纳妾娶妃,她依然盼着我对她好些,依然愿意为我生儿育女……”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忽而笑了,“忘记告诉殿下一个好消息,内子已有身孕,届时满月酒别忘了来喝。”

  话音落下,苏允承便看到面前男人骤然黑沉了脸色,像是顷刻间布满了冰霜,寒气迫人。

  他终于看到他情绪的波动,然而也只是片刻,苏寒祁便恢复了惯常的漠然,“那便恭喜了。”

  他收回视线,转身便要离开。

  苏允承皱起眉头,在身后喊住他,“苏寒祁,你跟岁岁永远都不可能,即便我休了她,你就能娶她?堂堂一国太子,你愿意娶一个弃妇?”

  面前的男人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看他。

  半晌,他才听到苏寒祁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十足的轻蔑——

  “苏允承,你似乎并不明白,我想要谁,从来不会影响我的地位。”

  “弃妇?即便她是个妓子、残废,只要我想,我便要得起,我就有能力让她做这个太子妃。”

  他冷冷回过头,无不哀悯地看着身后这个男人,“一个会把事业功绩寄托在女人身上、踩着女人往上爬、过河拆桥的人,那不算男人,顶多是……”

  苏寒祁眼神骤然一凛,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废物。”

  ……

  等人走远,苏允承还站在原地,面容灰沉。

  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看着地面上错落的青瓦,耳畔还萦绕着刚才苏寒祁口中吐出的那两个字。

  男人眸色缓缓沉了下去,深吸一口气松开拳头,指尖便淌下一滴鲜血。

  ……

  偏院中,烛火跳跃。

  狄将军看着裴清绮那张脸,目色沉沉,一直没有说话。

  狄书萱压下心中的恐慌,让人将裴清绮拽了起来,“既然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我便代替王爷处置了它!王府绝不容许一个野种的存在!”

  春枝见状连忙扑在裴清绮身上,死死护住她,“不许你们伤害王妃!”

  狄书萱冷笑一声:“你身边的奴才倒是忠心,可惜,跟错了人——”

  话毕,她脸色一寒,没好气地对那些小厮吼道:“还不把她给我拉走?以下犯上的东西,给我打二十大板子!”

  春枝哭喊一声,就被那些人硬生生拖了出去,“王妃!”

  “春枝!”裴清绮脸色一慌,忙要去拉她,却被狄书萱死死挡住,“一个下人也值得你这般,难怪舍不得一个野种!”

  她目光阴鸷,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可惜,你一个都护不住!”

  裴清绮浑身一颤,极力挣扎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面前这群人——

  若他们要强来,她的确护不住。

  护不住孩子,护不住春枝,护不住……自己。

  那个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变成了一把朝向她的刀。

  裴清绮颓然倒在地上,哑着声音道:“你说我肚子的孩子是野种,可有证据?”

  “需要何证据?王爷每次都让你喝了避子汤,这孩子不是野种是什么?”

  “即便断案也要讲究证据,那避子汤就没任何差错?你又知道我一定喝了?”

  “你——”狄书萱气结,甩下衣袖,忽而想到什么,说:“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便滴血认亲吧!”

  她的脸背对着光,隐匿在光影下的五官不再清纯可爱,而是变得有些阴沉。

  裴清绮望着她:“我腹中孩子甚至还未成形,如何滴血验亲?”

  她看着面前的人逐渐沉下来的脸色,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狄书萱笑得愈发阴森。

  她走上前,点了点裴清绮肚子的方向,笑道:“那还不简单?可以从这取血,孩子就在里面,用铁丝刺破皮肉,那便是那孩子的血。”

  听完她的话,裴清绮先是一阵愕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随即涌起一阵滔天愤怒,愤利打掉她的手,“这样的方式何其残忍?若是伤到孩子该如何?你这个疯子!”

  狄书萱被她打掉了手,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却立马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瑟缩在狄将军身后,“爹爹,她骂我是疯子……”

  狄将军回过神来,见女儿红了眼只得好生哄着,一边对裴清绮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可知这是谁的女儿,竟敢在这放肆!”

  他看着裴清绮那张苍白的脸,那句要取血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萱儿,子嗣的事情,不可太过草率,还是等王爷回来、”

  “爹爹!”狄书萱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抽噎着哭道:“您方才也见到了,这女人骂我疯子!可见她是个何样的人,能怀上野种也不稀奇!萱儿只是为了王爷讨一个真相,王爷念及旧情,定然是下不去手的,萱儿为了自己所爱之人,难道有错吗?”

  “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自然是没错的。”狄将军见她掉了眼泪,本就心疼,听得她说这句话,一下想起现在还未找到的妻子,越发觉得愧对女儿。

  他狠了狠心,“既然如此,那便滴血验亲,在场的士兵们皆是见证!”

  狄将军吩咐完毕,几个士兵走了进来,他不敢去看裴清绮那张脸,心都在颤抖,连忙走了出去,不愿再待。

  裴清绮惊恐地看着围上来的几个人,起身就要逃,却被他们挡住。

  耳边还回荡着狄书萱的轻笑,与一旁的丫鬟说这她与苏允承的甜蜜,而她却被按倒在冰凉的地上,眼看着嬷嬷拿出一根绣花针样式的铜丝,更剧烈地挣扎起来,却被按得更死——

  “你们放开我!放开!”

  她叫喊起来,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蓦地,她惨叫一声,浑身绷直,就连脚趾都蜷曲在一起,“唔……”

  裴清绮只觉得内脏都被揪在了一起,痛得浑身一阵战栗,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哼声。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她承受痛苦的时候,狄书萱在她的房间里翻找起来,在看到她枕头下压着的一个荷包时脸色骤变,愤怒地砸在了地上——

  “好啊!我当王爷为何将他那个旧荷包看得如此贵重,原来是你送给他的,竟和他的还是一对!”

  狄书萱当着她的面,将她荷包踩得细碎。

  裴清绮死死抵住唇,身心都煎熬无比,却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这点尊严。

  不知过了多久,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那根铜丝终于取了出来。

  “取到血了!”嬷嬷将铜丝递给狄书萱,上面一截沾着血丝,“夫人,要不要现在将王爷叫过来?”

  “不用。”狄书萱脸色一变,挥了挥手,“我这里有他的血。”

  说着,她拿出了一个瓶子,递给她。

  嬷嬷脸色复杂地接了过来,有些想不通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但也没问什么,拿着东西让等在外面的人进来。

  狄书萱晦涩莫名地看着瘫软在地的人,手指慢慢攥紧。

  她日夜与苏允承相伴,取一点血不是难事。

  早在知道裴清绮怀孕的时候,她便想这么做了。

  她也想知道,苏允承究竟有没有骗她!裴清绮肚子里那个到底是野种,还是他苏允承的种!

  ……

  有狄将军在,倒是没人敢在滴血验亲的时候做手脚。

  他虽然宠着狄书萱,但是狄书萱骨子里对他仍然有些惧怕,哪怕她走丢之后被找了回来,狄将军对她几乎是放在手心里疼,狄书萱也依赖他,但两人的父女情却总是隔着一层。

  没过多久,围观的人便散开。

  狄将军面色复杂地看着裴清绮,看她几乎疼晕过去的模样,很快便移开视线。

  狄书萱死死地盯着那水碗里的景象,表情似笑非笑,忽而转过头来拍了拍手,“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第12章 被偏爱的男人容易任性
  御书房。

  “雾疆已在研制新式兵器,不久定有一场恶战,宸王说应当出兵压制……”

  德懿帝看着手中探子的密报,将其扔在桌前,视线落在了苏寒祁身上,“太子觉得如何?”

  方才在朝堂上,众人已经就此事争论过一番,以苏允承与狄将军为首的派别主张出兵镇压,太子却始终不发一言。

  德懿帝知晓苏寒祁的性子,若不是十拿九稳,他定然不会出声,便将几个亲信大臣留在了御书房仔细商量此事。

  苏允承闻言便微皱眉头,顷刻间又平展,同旁人一起看向了苏寒祁。

  他面容平静,眸色却隐隐冰凉,哪怕朝中所有人都主张出兵,只要苏寒祁不同意,德懿帝便不会再考虑出兵一事。

  这就是他的父皇,偏心偏到毫不遮掩。

  苏寒祁未发表意见,听得德懿帝问,便答:“不可。”

  “为何?”

  “雾疆临近边镇方野,征战必定乱民,且雾疆意图不明,恐有内歧,师出无名,出战实属不必。”

  他说完,德懿帝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朕与你想得一样,其他人还有什么高见?”

  几个大臣一片寂静,互相看了几眼,都低着头。

  沉默不代表默认,相反是一种消极抵抗,这些大臣们都是白日力谏要伐雾疆的那一批,就如何征战辩了个急赤白脸,却被太子一句话给驳了——

  苏允承嘴角冷淡地勾了勾,早知德懿帝便只会听从苏寒祁的话,何必假惺惺来问旁人的意见。

  德懿帝见众人反应平淡,蹙起眉头,“看来你们还有不同的意见?但说无妨。”

  底下仍是一片寂静。

  德懿帝嗤笑一声,摇摇头,将折子扔在桌上,“罢了,今日便到这,都退下罢。”

  “是……”苏允承敛下眸中的深色,与其他大臣一同离开。

  他方才看了一会,今日狄将军并未到场,那些大臣便如同一潭死水丝毫不愿出头驳斥太子的话,个个都怕当出头鸟。

  平时也只有狄将军这般的莽夫敢于直言进谏,不管是太子或是皇帝,与意见不同者必定争个面红耳赤。

  尤其关于是否开战的讨论本应是他的主场,他却偏偏今日没来,那群本与他们站在同一阵营的大臣们全都缩了头。

  这些人,可用,却不可信。

  ……

  宫墙内。

  朝臣散尽之后,太子与宸王单独留在后头。

  苏允承并没有话要和他说,想到今日满月节是裴清绮的生辰,脚步便快了一些。

  他很早便准备好该如何同她度过,今日是要找个理由留在偏院的,自然要早些回去。

  这段时间他几乎连轴转,已不知道放松为何物,只有到了这个日子才得以缓和。

  这天满月节,不只是裴清绮的生辰,也是他在她的摘花会上与她相定的日子。

  苏允承想起那日她青涩纯真的模样,那般明艳妖冶的容貌,却有一双清灵又带着娇憨的眸子,总是毫不保留地追随着他、爱慕着他。

  他眼中露出淡淡笑意,眉眼柔和了许多。

  “宸王——”

  身后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他短暂的思绪。

  苏允承停住脚步,再转身时脸上已无任何表情,只剩平静疏离,“太子殿下,何事?”

  苏寒祁走到他面前,目光平视他,“有个问题很早就要问你,当年摘花会,你是否为了报复我才主动招惹裴清绮?”

  苏允承眸色一沉,忽然就变了神情,眼中只剩冰封万里的冷漠——

  “苏寒祁,你当初对我母妃赶尽杀绝时,可有想过这一天?”

  “你心爱的女人心悦于我,如今,你连要护着她的资格都没有。”

  ……

  “恭喜姐姐,怀了王爷的孩子。”狄书萱将那水碗放在她面前,眼神有些阴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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