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咸鱼了——希昀
希昀  发于:2023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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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婆子欲上前,却被绣烟给甩开,她从发髻上抽出一根簪子,抵在脖颈,哭道,“你们若逼我,我便死给你们看!”
  沈妆儿凉凉笑道,“你若真有胆量自裁,便不会行这等龌龊之事。”
  绣烟闻言喉咙一哽,扬起一张湿漉漉的小脸,可怜之至,“郡主,你也是女人家,您命好,拥着救驾之功,能逼得皇家和离,可我也是女人,我是无辜的,你们沈家难道要将我逼死不成?”
  沈妆儿面色铁青,斥道,“你休得胡搅蛮缠,你以为在座的都是傻子,任由你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世子爷是何许人也,忠厚本分,满城皆知,他岂会冤枉你?你倒是胆子大,拿自己名声来冤枉旁人,不知你父母晓得你这般作践自己,作何感想?”
  一番话说得绣烟面红耳赤,只是开弓已无回头箭,她既然敢做,自然就没想过要脸。
  她哭得嘶声力竭,甚至还将胸口一处红痕给扯露出来,“世子爷是不会冤枉我,可他喝醉了酒,做了糊涂事,我又能怎么办?你们都是权贵人家,众口铄金,欺负我一弱女子....”
  沈娇儿气了个倒仰,再也按捺不住,气得冲过来,将她衣裳往里一裹,并扯住她手肘,
  “放肆,你算计我夫君便罢了,还敢说我娘家人不是,你简直反了...”
  “我看反了的是你,放开她!”侯夫人断声一喝,她早就看沈家人不顺眼,得知今日这宴席是冲着沈妆儿而来,越发觉得霍家被人当猴耍,侯夫人身旁的婆子立即上前将绣烟从沈娇儿手里扯过来。
  沈娇儿没料到婆婆当众下她脸面,一时乱了方寸,目光紧盯着侯夫人,却见她眼底一片凉薄,望之生畏。
  沈老夫人面色阴沉如水,冷笑道,“哟,侯夫人这管家的本事,老身见识到了,放着正经的媳妇不护着,却纵容外人挑衅亲家,我也是头一回见。”
  侯夫人也知自己失了面子,可既然面子丢了,再不拽住里子,就亏大了。
  绣烟嫁妆丰厚,她早有意将绣烟纳为良妾,好填补侯府的亏空,怎知屡屡被沈娇儿阻止,今日机会落在眼前,必须抓住,
  侯夫人凉凉地看着沈老夫人,
  “老太太,我们霍家的儿媳,该我来管,老太太若有异议,不妨将人领回去自行管教。”
  言下之意是沈家有本事便和离,家里已然有了个和离的女儿了,还要来一个吗?
  一句话捏到了老太太的七寸,老太太喉间涌上一股血腥。
  欺人太甚!
  沈娇儿身子一软,往后一个踉跄,撞到了李妈妈怀里,差点瘫软了下去。
  沈妆儿深深吸了一气,不怒反笑,“好,既然侯夫人说了这话,咱们便请侯爷过来理论!”
  侯夫人心中微的一慌,她也不过是气一气沈家罢了。
  早有小厮往前院通报,沈妆儿这般吩咐时,淮阳侯已带着人匆匆赶来,随行的还有温宁与十王朱献,兴许是牵扯沈家,朱珂与九王也在后面远远地踱步跟来。
  淮阳侯还未开腔,温宁扫了一眼场面,脸色一沉,先一步朝沈妆儿施礼,
  “郡主,发生了什么事?”
  沈妆儿稍稍回了一礼,温宁连忙避开,沈妆儿不欲让温宁牵扯进来,更不想借东宫的势,略过他的话,看向淮阳侯,语气冰冷,
  “侯爷,侯夫人言下之意要让我长姐归家,侯爷也是这个意思吗?”
  淮阳侯将将听小厮讲了个大概,没料到妻子糊涂之至,面色一阵尴尬,气得虎目瞪圆,冲侯夫人喝道,“夫人,何出此言!”
  侯夫人见丈夫一上来便骂了她,面上躁得慌,“侯爷,我只是一时失言,并无恶意,但绣烟既与许儿有了肌肤之亲,干脆纳为良妾,偏偏许儿媳妇咄咄逼人,她膝下无子,给丈夫纳妾,不是理所当然?今日这么多客人在,沈家非要与我闹.....”
  言罢,眼泪簌簌扑下,执帕揩了揩泪花,倒成了委屈的一方。
  一张好舌,竟是被她占了理。
  沈老夫人脸色一青,“侯爷,我沈家并非不同意纳妾,实则是此女行踪诡异,言行举止轻浮,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岂能轻易收入房中?娇儿的意思是等客人散了再行处置,偏偏侯夫人与这位表姑娘揪着不放,恨不得当场认下来。”
  “说来,老身甚是疑惑,世子已当众承认他并未碰表姑娘,为何侯夫人来了,半字不信儿子,反倒是处处帮衬着外人,侯夫人此举真叫人疑心,莫不是盯着人家丰厚的嫁妆,串通好了行逼迫之实?”
  老夫人这话可是将侯夫人老底给揭了,
  侯夫人眼前一阵眩晕,“胡说....”声势弱了几分,明显底气不足。
  众人本就看得分明,都说家丑不得外扬,这位淮阳侯夫人竟是如此不讲究,也难怪干出纵容妾室的行径。
  一旁的霍许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惶惶不安朝淮阳侯跪了下来,
  “父亲,儿子没有碰她,是她朝儿子扑来的,儿子是冤枉的....”
  沈娇儿闻言心中的压力缓了大半,哽咽地将他搀起,“夫君....”
  霍许拽紧了妻子的手,愧疚地摇着头,“娇儿,我没有....”
  “我知道....”沈娇儿拂着泪,回握住他。
  绣烟见形势不利,干脆豁出去,哎哟一声,捂着脸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如今的沈家不得了了,仗势欺人,仗着前太子妃作威作福,骑在我姨母头上,一个两个女儿都生不出孩子,还不许人家纳妾,以后还要谁敢娶沈家的女儿啊.....真真是要逼死人哪....”
  众人被她这副市井无赖的嘴脸给震撼到了。
  霍家怎么会惹这样的女人进门?
  沈妆儿面沉如水,脑筋飞快运转,欲寻法子打发了她。
  就在这时,一股阴郁的冷风扑面而来。
  只见一道清峻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人群中,他探手往前一抓,从后面拧住那绣烟的脖子,众人只听见咔嚓一声,绣烟都来不及露出惊恐的神色,脖子往旁边一歪,嗓音戛然而止。
  朱谦面无表情,扔抹布似的将她往草丛里一丢,从肺腑挤出寒声,
  “妄议太子妃者,杀无赦!”
  侯夫人身子一晃,只觉面前的男人如一尊修罗煞神,双股打颤,两眼一翻,一头栽在地上。
  四周死一般寂静。
  朱谦眼里看不到任何人,深如寒潭的眸径直注视着沈妆儿,大步跨至她跟前,伸出宽大的手掌,柔声道,
  “妆儿,我来接你回家。”
  一句话如当头一棒敲在温宁的脑门,温宁倒抽一口凉气,连滚带爬往前一扑,与此同时,沈家两位年轻的小公子,二少爷沈茴与三少爷沈藤,一左一右往中间一靠,毫不犹豫拦在朱谦跟前,二人年少稚嫩,身子亦如青竹单薄,可眉间无丝毫怯色。
  朱谦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见温宁一头叩在地上,惊惶不安道,
  “殿下,臣死罪,十月初三日,殿下昏迷之时,陛下已下旨赐太子妃与您和离,并封太子妃为平章郡主,”温宁抬眸,迟疑了一下,喉间发涩,
  “殿下,娘娘不能跟您回东宫了....”
  作者有话说:
  狗子疯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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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李萧寒贵为长公主与永安侯的独子,又是大齐最年轻的大理寺卿,他为人端方规矩,清冷高贵,是无数贵女眼中倾慕的对象。
  只可惜对那些男欢女爱,他毫无兴趣。
  于他而言,那种事情只会平白浪费时间。
  可当他身中媚毒,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哑巴后,他便时常梦魇。
  这是媚药留下的病症,他不必在意,那小哑巴只是个最末等的婢子,待他哪日心情好了,便将她打发了……
  ————
  林月芽盼望着这日早些到来,她攒了一箱又一箱的绣活,待恢复自由,她便靠自己生活。
  可她等啊等,等到的只有一次次谎言。
  ————
  年关将至,漫天飞雪。
  林月芽跪在李萧寒面前,她灵动的双眸蒙着一层水雾,她对他比划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过会放过我的。
  李萧寒垂眸抚着她冰凉的小脸,冷冷道:“月芽,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是君子。”
  ————
  好,既然如此,那她便不等了。
  想从疯子手中逃走,那她需要变得更疯才是。
 
 
第53章 
  寒风自耳郭呼啸而过, 带走了朱谦所有知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将他的心掐了一把,又顺带将他脑海所有意识给拂空, 他什么都听不到, 也看不到,唯有眼前浮现一团白茫茫的光晕,而光晕当中正是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他终于来到了她身边, 她活生生站在他眼前,今后可以护着她了, 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下意识抬手想去拉她。
  少年毫不留情将那只掐死过人的手, 给挥开。
  “殿下,请自重!”沈藤嗓音如脆玉,掷地有声。
  四周响起一阵倒抽凉气声。
  温宁对上朱谦枯槁般的神色,心痛到无以复加,轻轻地想要去安抚他却不敢,跪着哽咽道,
  “殿下, 是臣的错,为了您的身子着想,一直没敢告诉您,是臣失职...但, 郡主是当真与您和离了...”
  朱谦脑子僵住了。
  她是他的妻,怎么会是什么劳什子郡主?
  不.....
  喉咙卡住一口血, 手掌在半空颤了颤, 坠了下来。
  拳头拽紧了又松开, 手心的汗液顺着发白的指尖往下坠...
  他茫然地看着那道雍宁不动的身影, 她垂着眸,神情与平日一般无二,不瞧他,也无多余的表情,仿佛是无波的古井.
  密密麻麻针扎在心口。
  头顶聚了些云团,遮住了天日,浓浓的,挥抹不开。
  一束薄光透过云层洒落,将将落在她眉梢,在她周身晕开一团光,她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梦里的场景再次侵袭脑海,血腥缓缓漫上眼眶。
  他仿佛堕入了一个不该侵入的领地,窘迫不堪。
  温宁不会骗他。
  看来,有人趁着他昏厥逼得父皇下旨和离,这个人不消说,定是王钦。
  怒气窜上眉间,如锋刃般一闪而逝。
  未经他准许,怎么能算数?
  一封圣旨就能拦住他吗?
  只是,思及梦里她瑟缩在坤宁宫的角落,肝肠寸断般的模样,朱谦心口一阵绞痛,所有蓄起的力量在一瞬间崩塌。
  他用强大的意志力,逼着自己压下胸膛那口戾气。
  往后...退开一步。
  沈藤与沈茴相视一眼,暗自吐出一口浊气。沈藤手心里都是汗,沈茴脊背更是在发颤,
  刚刚那一刹那,似过了一世那般久。
  两位少年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不是不怕,而是与生俱来的骨气告诉他们,不能退。
  淮阳侯反应过来后,瞥着那具已变了形的尸身,额头冷汗直冒,扑跪在地,
  “臣叩请太子殿下金安!”
  众人也纷纷回过神来跪下行礼,心里各自盘算着,难道皇帝瞒着太子赐旨和离?
  看太子这意思,是没想着和离?
  沈家人忧心忡忡跟着跪了下来。
  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冷风卷起她的衣角,在他眼前翻滚,曾经可随意拿捏在掌心的柔软,如今似隔天堑。
  朱谦负手注视着她,她眸色太浅,眼底的疏离几乎与生俱来,不用刻意去流露,陌生地令他心尖发怵。
  眼见她双手合在腹前,缓缓要下拜,下意识开了口,
  “免礼....”
  众人跟着站了起身。
  乌泱泱的一群人,原本是看热闹着的,眼下太子驾到,谁也不敢贸然离开,均杵在这方圆五十步内,进退两难。
  沈妆儿将祖母扶起,祖孙俩相视一眼,相搀着打算告退。
  步子一迈,身后传来朱谦暗沉的嗓音,
  “...留步....”
  二人顿了一下,又回身垂眸面向朱谦,温顺守礼,一举一动都透着冷漠。
  朱谦喉结来回滚动,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称呼,也不知该说什么,潜意识就是不想她走,仿佛有满腔的话欲与她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梦里的碎片时刻萦绕在心,朱谦回想沈妆儿这半年多来的举止,她是不是经历的梦里的事,他要问个清楚,他要亲自与她道歉,

  “妆儿,我有话与你说....”
  “臣女无话与殿下说。”沈妆儿四平八稳回着,清透明澈的眼眸低垂,自始至终不曾看他一眼。
  朱谦呼吸微窒,指尖不可控地颤了颤,心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酸胀,如鲠在喉。
  就在这时,十王爷朱献摇着玉扇,缓缓步前来,恰恰隔在沈妆儿与朱谦跟前,笑呵呵拱手,
  “七哥,你怎么来了?身子若不好,便多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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