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误会她想当他伴侣,又觉得应该让她选择,所以买了断情绝爱斩兽果,之后被刺激加上污染失控,误打误撞进入了求偶期,结果求偶期快结束的时候偷听了她和赛琳娜奶奶他们的谈话,顿时要死要活,觉得要和她生死相隔了,所以才会不理智到给她喂了养神草又天天爬窗,买养神草的晶币,大约也是出去卖苦力赚的。
恢复了记忆之后也没比之前好到哪里去,迷茫的时候弄了个化身结果还和化身吃醋,嫉妒求偶期的自己,送各种奇怪的礼物给她,还担心被她发现以前的事整天露出绝望的表情。
至于那天夜里吐血,该不会是因为想起了一切后发现自己根本没和她结合所以她肚子的蛋没了他伤心过度才会那样的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银发兽人?
而她又怎么会爱上这么离谱的一只啾?
苏落落想着想着又被气笑了,牵动着手臂上的伤口,她轻轻嘶了一声,试着动了动左脚,撑坐在了地上,用沾满了泥沙的手掌去碰没有了知觉的右脚。
一只宽大的手掌先她一步触上了脚踝,苏落落顺着密密麻麻的水雾抬起眼,看见了一道模糊的高大身影。
他掌心上熟悉又粗糙的薄茧擦过伤口上方的皮肤,苏落落尚未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手腕上戴着的那一枚“钻戒”处源源不断地传来了一股股沸腾的热流。
那是极致的痛苦和悲伤,沿着她的四肢百骸流淌。
第62章 灭世之啾
这场暴雨下的突然, 把正从水狗集镇赶来的几个兽人淋的不轻。
雪小圆变回了豹形,一边在翡翠之桥上奔跑,一边还不忘骂骂咧咧, “雕贝贝你这个坑豹玩意,大半夜不睡觉非得把大家弄起来,还非说夫人需要咱们,你想干啥?”
他因为昨天误打误撞看见了大人的化身,整头豹都紧张的不行, 都十几个兽时没合眼了, 这好不容易刚睡着,雕贝贝就开始发疯,把他气的不轻,连雕哥都不叫了。
“我就是忽然感觉,感觉很不妙。”雨下的太大,雕贝贝飞起来不舒服, 干脆变成了一只一米多长的大雕盘旋在雪小圆脑袋上方, 给众人指路。
雪小圆听到这解释, 真的很想一头把这只雕撞死,但他想到昨天夜里只有他愿意陪着自己去查探夫人的安危, 也就叹了口气, 没说什么。
反而是跟在他们身后的白夜狐若有所思。
他从很早之前就发现了雕贝贝的异样——那只雕先是性格变得更跳脱、更自大, 还时不时发表一些逆天言论,大多是关于同伴们未来生活的,仿佛笃定了他们一定会活成他口中的样子。
白夜狐还记得他刚被夫人救下时,有一天晚上伤口太疼就没睡,坐在石洞门前晒月亮。
这其实是他们狐族一种很古老、很传统的修行方式,拜月亮可以让他们的皮毛更光滑, 兽纹更明亮,但这种修行方法不是所有狐族都知道的,他以前也从来没跟同伴们提过。
结果当天夜里雕贝贝起夜撞见他,嘟囔了一句“你在拜月亮啊。”
若是只有这一种巧合便也罢,白夜狐还记得第二天孟辰因为伤势唉声叹气,雕贝贝就凑上去阴阳怪气,说孟辰明明很快就突破五级了还在这里假装难过,让雕作呕。
白夜狐因为前一晚的事留了个心眼,发现孟辰果然在三天之内突破了五级。
从那以后,白夜狐时不时就诈一下雕贝贝,那只雕没什么心眼子,很快就连重生的事都被他扒干净了。
白夜狐自然也得知了“夫人红颜薄命,会在这几年早早亡故,留下那位大人孤苦无依,成为丧心病狂的永夜暴君”这档子事。
说实话,白夜狐一开始并不太信,可随着这段时间那位大人做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他也就渐渐信了
得益于月狐一族敏锐的感知力,白夜狐每一秒都能察觉出那位大人的气息比先前更恐怖,而作为负责帮夫人跑酱料生意的“掌柜”,他最近接触到的兽人和雌性一个比一个神秘,出手更是大方,一签就是十年二十年的大笔订单,还多次隐晦地暗示他们是从其他兽人之城过来,专门支持“夫人”的。
和他们接触多了,白夜狐对外界的消息也知道了不少——
先前在翡翠之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袭击三名主教的兽人暴徒们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七座大型兽人之城的贵族圈大换血。
原先上百年都不动一下的纯白神殿主教们忽然集体发疯,对麾下兽人之城的贵族圈疯狂出手,因此引发暴.动和战乱的兽人之城不在少数。
听说兽王之城那边也乱了套,老兽王治下的兽人之城本来就不多,一共就七座,结果有六座都暴动了,老兽王急的焦头烂额,递帖子找纯白神殿帮忙,哪知道整个纯白神殿能出动的大主教竟然只有六位,被逼无奈之下,连加百列圣子都亲自出征了。
白夜狐直觉这件事可能和大人有关,特别当他从雕贝贝那儿得知大人有化身之后,就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只是大人没提,他就不会去问,更不会告诉其他人。
他们这群兽人当中,也就于鳞的性格还好一些,沉稳一点,其他兽人基本上都是愣头青,还大嘴巴,告诉他们就等于昭告天下。
一想到大人在干大事,而他很可能是第一个知道的,哪怕是性格沉稳的白夜狐,也还是忍不住感到热血沸腾。
但他的这一腔热血在半个兽时前就凉了。
——安全屋那边递来消息,说情况有变,纯白神殿主殿那边竟然要攻打翡翠之城!
再加上雕贝贝这反常的表现,白夜狐真的很害怕苏落落会在这一场战争中丧命。
想到泽尔修斯冕下最近越来越疯狂的举动,白夜狐用力咬着牙,在心底不断地祈求。
他柔软的皮毛被暴雨打湿,月牙一样的狐狸眼倒映出中心集镇模糊的影子,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段被关在托兰达成当血奴绝望时光。
与此同时,种满了竹林的纯白主殿中:
熊胖胖摊在主殿座位上,一边啃鲜嫩的竹笋一边抽搐着眼角听麾下黑白兽的报告。
“主教,现在啷个办哟?”一只黑白兽愁的都快掉毛了,“加百列殿下竟然带着斐渡大主教来攻打我们翡翠之城,主教你是不是得罪主殿那边的兽人了?”
熊胖胖两眼一瞪,“老子得罪个哈麻皮!”
他也纳闷啊。
他屁股都在翡翠之城大主教的位子上坐了三百多年了,一直稳得很,他也很懂纯白神殿的潜规则,表现的中规中矩,不出格不出彩,更没和其他主教勾结,圣子带人来打他干啥子?
总不能是因为圣子看他不爽吧?
熊胖胖啃着紫月竹,啃着啃着忽然想到了上午那个叫嚷着自家姐姐是圣子使雌的猖狂兽人。
“咔哒”一声,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喃喃道,“不会吧?”
他就随便处理了一个小贵族,难道还真踢到铁板了?
想到这儿,熊胖胖一下坐不住了,彻底“蹭”地一声站了起来,对边上臊眉耷眼的黑白兽急急道,“小肥,你快带我去牢里,上午那个叫林寻的小崽子是不是关在那?”
叫小肥的大熊猫疑惑地挠了挠头,“爷爷你不是说把他关在牢里太费空间,让把他打一顿扔到隔壁托兰达斗兽场吗?”
熊胖胖:“……”他说过吗?
“这下只能打了。”熊胖胖叹了口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愁眉苦脸地抠着脚,连紫月竹都啃不下去了,“老子现在才九级,打的过谁啊。”
熊小肥:“?”爷爷你上次还说你只有七级,你个大骗子。
熊小肥欲言又止,见熊胖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从黑白兽幻化成了一名圆润的威严老者,身批纯白衣袍,神色肃穆,飞身往前,一脚踹开了大殿的门。
熊胖胖望向驻足在前的来人,冷声道,“哈雷特,既然来了,为何不提前打声招呼。”
哈雷特主教闪身躲过那扇门,“我这不是怕你不欢迎我?”
他说着,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了一封密函,“你这老东西,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圣子和大祭司要攻打翡翠之城吧?”
熊胖胖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老友的明知故问,直接从他手里抢了那封密函,一目十行地看完,露出了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我滴个乖乖,这、这是真的?”
哈雷特捋了把胡子,“当然。”
他当时接到这一封密函的时候也十分不可置信,毕竟上头写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
#震惊!守护大阵完好无损,众神殿却在一夜之间完全坍塌,祂的化身下落不明,神殿近万年积累的财富和宝物全都不翼而飞!#
哈雷特都怀疑写这封密函的兽人骑士八成是个假信徒。
瞧瞧这看似悲痛,实则幸灾乐祸的口吻。
“你这密函不是假的吧?”熊胖胖回过了神来,撇着嘴,“你诓老子的吧?主殿那边有守护大阵,一梭子下去谁都得死,还有几万名刑罚骑士,哪有兽人那么强,能悄无声息地潜进去?”
他真的不信。
纯白神殿的主殿可是有纯白之神的一尊化身坐镇的,大祭司和常年留守在那儿的三名大主教实力都在十级以上,更别提纯白神殿的守护法阵——那可是能够一次消灭一整座兽人之城的毁灭性法阵!
“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不信你看密函上面是不是有祂的印记?”哈雷特摊了摊手。
熊胖胖低头一看,还真有。
他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大祭司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嗯。”哈雷特一脸严肃,“有能力潜入守护阵法,让层层守护的纯白神殿蒙受巨大的损失兽人只有一个。”
熊胖胖接上了他的话:“轮回镜显示出灭世预言中的那个兽人了吗?”
“不是。”哈雷特叹了口气,“轮回镜丢了。”
熊胖胖:“……”轮回镜可是大祭司和纯白之神沟通的唯一途径,常年被他贴身放在寝殿的,这也能丢?
哈雷特也是很无奈,“丢了,大祭司暴怒,又没办法请祂降下神谕,最后还是加百列圣子通过血肉献祭,与祂的化身建立了联系,得到了灭世之啾在你们翡翠之城藏匿的消息。”
“哦,灭世之啾在我们城啊。”熊胖胖摸着下巴,说着说着忽然反应了过来,“灭、灭世之啾???”
不是灭世之魔吗???
他一脑门子问号,揪着哈雷特不放,让他解释解释灭世之啾是什么意思。
而枫叶林边缘一座的笼罩在雨幕中的庭院里,“灭世之啾”正捏着小妻子受伤的纤细脚踝,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
要不是从戒指那儿清晰地感知到了他快溢满的悲伤和难过,苏落落差点都要以为泽尔修斯在生气了。
他眸光凶残暴戾,望向她的时候像一头随时要噬人的恶狼,大掌覆在她受伤的脚踝上,亮起了明亮的暖光。
苏落落头顶的雨被一层无形的光膜隔绝了,她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脚踝上的伤口很快止住了血,麻麻痒痒的触感。
“!不疼了。”
苏落落弯起唇,双眸晶亮,脚踝在银发兽人宽大的掌心不安分地扭动,“泽尔修斯你好厉害呀。”竟然还有治伤口的本事。
听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泽尔修斯冕下的脸顿时更黑了。
他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双狭长的眸子第一次呈现出了近乎血红的竖瞳,庞大的精神力触角升腾而出,犹如实质,将她纤细的四肢捆缚悬吊在了半空之中。
苏落落:“?”
她完全没想到泽尔修斯的精神力还能这样用,整个人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悬浮托举成了“大”字形,看见冷着脸的银发兽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气音嘶哑到可怕,冷笑道,“……玩点、刺、激、的?”
苏落落:“……”完了他好像真的很生气。
慌了一秒,苏落落一想这只啾瞒了她那么多事、整天胡思乱想,她都还没生气,泽尔修斯凭什么生气,顿时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而且这只啾居然连遮掩都不遮掩一下,就这么直白的问她要玩什么刺激的,这是气疯了直接不掩饰真面目了吗?
手腕上源源不断地传来心疼的情绪,苏落落真的快绷不住上扬的唇角了。
她佯装没有发现他的秘密,错愕地睁大了一双剪瞳,瓷白的脸颊泛起红晕,难为情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说什么的?”
说着,她像是受到了手腕上戒指浓烈情绪的影响,卷睫轻抖,青紫的手腕抚上心口,“泽尔修斯,我这里好难受。”
心爱的小雌性乌黑的发丝被雨水浸湿,一缕缕贴在鬓角,脸颊上还沾着泥水,身上干净的衣裙脏兮兮的,被他精神力触角托着躺在半空,细弱的双腿轻轻晃荡,大片瓷白莹润的肌肤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