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十方海
十方海  发于:2023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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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道:“孤不过是同沈卿开个玩笑,看来沈卿待许家小姐果然是情深意重!”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裴季泽出面,挑了一杆上好的球杖作为今日的彩头。
  沈时还没开始打,背后已经沁出薄薄一层汗。
  他下意识望向观赏台,只见桃夭也朝他看来。
  虽然戴着面具,明知对方什么也瞧不见,可还是向她会心一笑。
  不远处的谢珩将他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神愈发锐利。
  这时场外响起鼓声,身为太子的谢珩自然先拔得头筹,球一挥出,比赛才算是正式开始。
  观赏台上的桃夭紧张地望着场内相互之间角逐的郎君们,根本不晓得谁是谁,只是瞧着其中一人在简直是所向披靡,大杀四方。
  场内,简直是被追着打的沈时从未这样吃力打过马球。
  他自认为技艺不算差,可回回球杖才触到鞠球,太子殿下总能抢先一步。
  渐渐地,好似只有他同太殿下在相互角逐。
  赛场无君臣。
  他自然也不肯相让,更何况还有心爱的女子在观赛。
  金陵男儿丢不起这个人!
  场外乐声慷慨激昂,场内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
  眼见着比赛最后的时间要到了,随着最后一声鼓点,太子殿下挥杆,鞠球擦着沈时的面具飞入到球洞里去。
  沈时脸上的面具应声而落,露出一张满是汗水的清隽面孔。
  他匀了几口气,拱手道:“太子殿下的球技确实无人能及,微臣输得心服口服!”言罢告辞,去了观赏台。
  齐云等人见大获全胜,心情格外愉悦,心想殿下也算是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却瞧见将金陵儿郎打得落花流水的太子殿下丝毫没有喜色。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小寡妇正在贴心地帮沈探花同许侍从二人端茶递水,心疼得不得了。
  隔着老远,都听见她在那儿温声细语地夸人。
  “二哥哥真厉害!”
  “哥哥也厉害!”
  “下次也教教我好不好?”
  “二哥哥脸上都淤青了,待回去后一定要记得上药。”
  “……”
  良久,他收回视线,策马出了球场,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裴季泽叹息,“看来这口恶气是出不了了。”
  许凤洲这时走过来问道:“太子殿下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都像是同沈时有仇?
  裴季泽道:“许是见了金陵的郎君,忍不住想要切磋切磋。”
  切磋?
  方才那叫切磋?
  去年同吐蕃的赛事太子殿下都没那么拼!
  裴季泽当然知道他不信,故作叹息,“其实是选太子妃的事儿同皇后殿下起了争执,是以瞧着沈探花同许小姐这样情投意合,一时有所触动。”
  一旁的齐云心中对裴季泽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明知道许凤洲不会轻意相信,所以才故意先说了一个叫人完全不能信服的谎话,然后再用一个看似很真的谎话。
  许凤洲果然信了。
  他又道:“眼下出了一身汗,不如咱们去后面泡一泡汤池子,松泛松泛?”
  从前大家也时常这样。许凤洲不疑有他,只是今日带妹妹出来玩,虽说也有女子汤池,可她初来咋到,又是孤身一人,定然不行。
  他正要拒绝,齐悦道:“那就请许小姐先歇息片刻,咱们快些就好了。”
  齐云见他二人一唱一和,恐怕另有计较,也道:“那我这就叫人带许小姐过去。”
  言罢不等许凤洲拒绝,已经策马离去。不多时的功夫,几名婢女便过来了。
  许凤洲同桃夭交代几句后,同沈时还有齐悦一起去了后面汤池。
  待人走远了,裴季泽吩咐婢女,“带娘子去静室。”
  齐云楞了一下。
  裴季泽胆子也太大了!
  等丝毫不知情的小寡妇随同婢女离开后,齐云这才敢摘掉自己脸上沉闷的面具,问道:“你就不怕许侍从知道了跟你拼命?”
  裴季泽道:“齐卫率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齐云道:“那万一娘子说了呢?”
  他轻轻弹了弹衣袖,嘴角微微上扬,“那就要看咱们殿下的本事。”
  齐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裴侍从真是好手段!”
  他道:“待殿下得偿所愿,再赞也不迟。”
  *
  桃夭不晓得被人领到哪里了。
  她环顾一眼空旷雅致的室内,被东面一整面墙上的球杖吸引住。
  她本就好奇心重,眼下四下无人,不由自主走过去,顺手拿起一杆仔细观摩起来。
  球杖上面不仅记载着督造年份,由何处督造,甚至赢了哪一场比赛都有详细记录。
  她一一看过去,发现每一杆竟然都有,甚至年份最早的要追溯到五年前。
  这样多的球杖,这样多的丰功伟绩,足以叫人想象球杆的主人比赛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也不知这些球杆的主人是谁?
  待会儿她出去问问哥哥,下次他若有比赛,她一定亲自来瞧瞧。
  她将所有球杖看完后,发现其中有几杆修补过的球杆。
  只是主人的手工艺实在不怎么样,这样精致漂亮的球杆上多了那样丑的修复痕迹,叫人心中不免遗憾。
  向来最爱干这种手工艺活的桃夭一时技痒,都要忍不住替修正一番,奈何手上没有现成的工具。
  她正对着球杖摇头叹息,突然听到有人问:“许小姐在惋惜什么?”
  “太丑了!”
  桃夭下意识接了一句,言罢警觉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子。
  正是方才在赛场上所向披靡,风采无两的太子殿下!
  他还穿着赛场上的球服,脸上也戴着那副黄金制成的面具,只露出一截洁白似玉,令人浮想翩翩的坚硬下巴。
  完了!
  那婢女怎么把她领到太子居所来了!
  她连忙低下头去,正要请安,只听他道:“免礼。”
  他问:“许小姐怎么会来此处?没同你的未婚夫去玩?”
  桃夭忙回道:“他们去泡汤池,叫我在此处等一等。”
  话才出口,才想起对着他得自称“臣女”,一时懊悔不迭,不晓得自己会不会给哥哥带来麻烦,忙解释,“臣女,臣女不知这里是殿下歇息的地方,臣女这就走!”
  她提脚便要走,却被他叫住。
  他走到她面前,自她手里拿回忘记放下的球杖,问:“不如许小姐先同孤说说,这杆球杖怎么丑了?”
  他离得太近,一向鼻子很灵的桃夭只觉得极浓重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且他虽然刚刚运动过,身上汗味并不浓重,反倒是身上龙涎香的气息格外好闻。
  只是那香太霸道,叫人有些头晕目眩。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烧起来,忙后退一步,告罪,“臣,臣女胡说八道,还请殿下宽恕!”
  他斜睨她一眼,“孤不喜欢撒谎的人。”
  为了能早些走,桃夭只好咬咬牙,说了实话,“臣女只是觉得这上面修补的痕迹不大好看。”
  太子殿下沉默片刻,道:“既如此,不如就由许小姐来替孤修补好了。”
  桃夭楞了一下,抬起眼睫偷偷看他,“那,那臣女可以带回家修补吗?”
  他道:“许小姐觉得呢?”
  桃夭迅速垂下眼睫不作声。
  他已经将球杖重新塞回她手里,戴了金丝手套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案几,“那里有工具。就坐在那儿好好修。几时修完,孤几时派人送许小姐回家。”
  顿了顿,似咬牙切齿一般,“同许小姐的未婚夫婿团聚!”
  言罢,不待她回答,就坐到距离案几不远处的榻上看书。
  说是看书,半晌也不见翻一页,只透过书页偷偷打量着踞坐在案几前正埋头修复球杆,只露出一截雪白脖颈的少女。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她莹润饱满的耳垂上那枚珍珠耳珰在金色的光芒下泛发着莹润夺目的光泽。

  他心烦意躁地把书丢到一旁去,没话找话,“听说许小姐绣活极好?”
  案几前的少女像是极害怕,半晌,小声道:“尚可。”
  从前她在自己面前将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如今同人订了婚就成了尚可!
  他冷冷道:“孤的衣裳破了,劳烦许小姐过来帮忙修补。”
  她终于抬起头来,磨蹭着走到他面前,丝毫没有瞧出他身上衣裳哪里破了,只好询问:“殿下衣裳哪里破了?”
  他站起来,当着她的面,在胸襟上一扯,只听“呲啦”一声响,上好的丝绸制成的球服被撕开几寸长的口子。
  “现在破了。”他低垂眼睫,目光灼灼盯着她。
  桃夭的眼圈蓦地红了。
  她都说了他是“假道学”,哥哥非不信!
  作者有话说:
  我宣布,狗子没老婆了!
  我也觉得新封面很好看,不愧等了很久!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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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想要,自己捞◎
  桃夭没想到传闻中厚德博学, 郎艳独绝的太子殿下竟然会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他还问:“许小姐怎么哭了,是觉得孤欺负你了?”
  桃夭想说“是”,你就是欺负我了。可她怕说了他欺负得更狠了, 赶紧擦干眼泪, “针线在哪儿?”
  他即刻叫人去取了针线来, 自己则坐回到矮榻上。
  她从一对丝线里挑出与他衣裳颜色相近的丝线,又见那口子那样大,即便是缝补好, 必定也不好看,心思一转,又多挑了几种,这才上前, 踞坐在他面前。
  可是这样缝补,她整个人几乎像是在趴在他怀里。
  她思虑再三,小声询问:“能不能请殿下把衣裳脱下来?”
  他拿起旁边的书, 回道:“不能。”
  她下意识抬起眼睫,刚好对上他狭长漆黑的眼眸。
  她立刻低下头去,开始飞针走线。
  可逢着逢着,她耳朵一凉, 抬起头一看,太子殿下那只还戴了金丝手套的手已经搁在她耳朵上。
  他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常听戏文里有那些贵族子弟强抢民女。
  她吓得一时忘了动作, 清澈如水的眼眸被泪意浸润, 就连眼睫毛都湿漉漉。
  谁知他只是摘了她的耳珰, 在手里把玩, 还问:“许小姐打算几时成婚?”
  “还不知道。”
  她小声答道。
  沈家二哥哥想要早点同她完婚, 可哥哥说长安城没有哪家贵女这么早成婚, 更何况她回家, 无论如何也要在家里多留两年。
  她其实也不想这么早成婚。她觉得她还没尽孝就这么早嫁了,她阿耶也一定会不高兴。
  他又问:“听说许小姐刚死了赘婿?”
  他竟然连她刚“死”了赘婿都知道!
  她又抬起湿漉漉的眼睫。
  他在看她。
  他虽是个假道学,可是有句话哥哥说得对,他生得极好!
  除了先生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眼睛生得这样漂亮,犹如浩瀚星辰里那颗最亮的星星,像是会蛊惑人心一般,他说什么你你忍不住要答应他。
  可生得再好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他问:“许小姐这样瞧着孤做什么?”
  她连忙又低下头去。
  他问:“许小姐是喜欢你的赘婿多些,还是喜欢你现在这个夫婿多些?”
  桃夭不晓得他为何要问自己这个,藏在心底的伤心事又被他勾了出来。
  那日自假山分别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先生。
  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着先生了!
  他轻声道:“孤就是随便问问,有什么值得许小姐这样伤心。”
  她否认:“臣女没伤心。”
  “那许小姐哭什么?”
  她哽咽,“殿下为何要摘臣女的耳珰?”
  他拿着耳珰放在眼睛看比了比,道:“孤觉得太丑了,影响孤的心情。”
  也许等她缝补完他就还给自己。
  她遂不再作声,赶紧接着缝补。
  男人低垂眼睫,光明正大打量着几乎像是被自己拥进怀中,正一心一意缝补衣裳的少女,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连日来无处着落的一颗心竟无比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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