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十方海
十方海  发于:2023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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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的功夫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裳。
  谢珩在马车内换下蟒服,这才驱车到宋大夫同莲生娘跟前。
  明知自己的儿子不在国子监,却不得不陪着妻子日日来等的宋大夫正要劝说妻子离开,只见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在自己面前停下。
  他还以为是自己挡了贵人的路,连忙拉着妻子往旁边站一站,这时自马车内走下一身着国子监服制,俊雅如玉,眉眼矜贵的郎君来。
  宋大夫待瞧清楚他的模样,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不到谢先生竟然也在国子监!
  一旁的莲生娘已经哭着扑到谢珩怀里,哭道:“我就说你在这儿读书,他们非不信!莲生,你怎么都不回家看看阿娘!”
  谢珩轻轻拍拍她的背,哄道:“好了,外头风大,待会儿哭得脸都伤了。”
  莲生娘委屈,“我叫你媳妇儿给你送了信,可你总也不回家!”
  谢珩只好道:“监内课业实在太多,一时走不开。”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一旁的宋大夫若不是知晓桃夭根本就没往国子监送信,恐怕真就信了他的话。
  难不成谢先生真在国子监读书?
  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他总觉得就跟做梦似。
  外头风刮“呜呜”作响,眼见着就要下雨,谢珩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有他在,莲生娘自然是肯的。
  谢珩才小心将她扶上马车,一转头,便瞧见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前站着一着绛色齐胸襦裙,明艳姝丽的少女。
  她不晓得在那里站了多久,白皙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有些微微泛红,正双眼含泪望着他,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谢珩喉结微微滚动。
  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竭力避开她,为何还总要碰见她。
  见就见罢,她为何要望着自己哭?
  明明他才是被她抛弃的那一个!
  外头那样大的风,她不回去,还要在外头哭多久?
  莲生娘这时也瞧见桃夭了,忙悄声道:“你瞧你媳妇儿也来找你了,你快去哄哄。你若再不哄,她就要被那个沈探花给哄走了。”
  谢珩“嗯”了一声,朝桃夭走去,见她脸被冷风吹得微微泛红,拉着她入了马车。
  人坐好,他替她揩去眼泪,轻叹一声,“你莫要哭了。”
  桃夭“嗯”了一声,想要抱抱他,却又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有了未婚夫婿,再抱就不合适,只把脸埋到自己掌心里去,小声抽噎起来。
  他想起昨天夜里她说的话,沉默片刻,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不去见你,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
  她终于从手掌里抬起一张泪痕斑驳的小脸,哽咽,“那先生现在过得好不好?”
  “很好。”谢珩喉结微微滚动,“特别好。”
  顿了顿,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哑着嗓子道:“你不必内疚,我并没有等着你,我一回来长安就定亲了。她生得极好,性子也很温婉,若是快些,兴许年前就成婚了。我怕她不高兴,所以就不请你去了。”
  桃夭应了一声“没关系”,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离,却也知道事到如今,他们之间只能如此。
  两人一路无话,他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眼下是黄昏,且马上就要下雨,各个坊间的百姓都赶在宵禁的钟声敲响前赶回坊内去。
  许是听得入了神,她叫了两次他才听见。
  “怎么了?”他问。
  桃夭道:“到了。”
  竟然这么快。
  这条路终是走到头了。
  他下了马车,才发现是一条很幽静的小巷,院子里的枣树枝条伸到墙外来。
  莲生娘这时也已经下了马车,不等他说话,已经将他拉到院子里去。
  谢珩打量一圈干净整洁的小院,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莲生娘见他连坐都没坐就要走,哪里肯,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一旁的宋大夫小声道:“不若吃了晚饭再回去?”
  不待谢珩拒绝,桃夭也道:“要不,吃了饭再走罢?”
  谢珩只好应下来。
  莲生娘赶紧去同小翠一块去做饭。
  采薇见状也去帮忙。
  齐云忙对宋大夫道:“不若咱们去打些酒来?”
  宋大夫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跟着一开去了。
  院子里又静下来。
  桃夭连忙把谢珩请到屋里去,又给他倒了茶。
  谢珩抿着茶,低垂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桃夭捧着杯子拿眼角偷偷打量他一眼,只觉比起上次见的憔悴模样好了许多,又见他身上穿着打扮,忍不住问:“先生,真在国子监读书吗?”
  谢珩洁白的指骨微微一顿,随口应道:“我在里头做掌教。”
  桃夭也不懂“掌教”究竟是什么,又问:“那先生上次怎么会来我家?”
  谢珩道:“寻一学生。”
  “那寻到了吗?”
  桃夭一时不太理解他去寻谁,“若是没寻到,我可以帮着找一找。”
  谢珩摇头,“已经不想找了。”
  屋外头这时稀沥沥下起了雨,天色也彻底暗下去。
  她赶紧起身去掌灯,却因为一直太过紧张不小心被桌腿绊了一脚,整个人向后仰去。
  眼见着就要摔倒,他一把将她带到怀里去。
  秋末的雨天,寒气入侵,她整个人都好似一块冰。
  他摸摸她冰凉的额头,脱口而出,“怎么都不晓得多穿些衣裳?”
  她忙道:“我走得急,没想到会下雨。”
  他“嗯”了一声,松开她,不动声色坐到风口处,托腮望着外头的雨。
  桃夭踞坐在一旁,不住拿眼角看他。
  可他再未同她说过一句话。
  这时采薇撑着伞过来,说是可以用饭了。
  因为天气冷,晚饭吃的是锅子,再配上酒,几个人围在一块暖烘烘的屋子里倒也极热闹。
  莲生娘因为谢珩的到来,格外高兴,竟也跟着大家吃了两杯酒。
  桃夭也想试一试。
  谢珩斜她两眼,原本欲要阻止她,遂又想到如今与她毫无关系,又何必多事。
  也不知是不是外头大雨的缘故,还是瞧见莲生娘打心眼里高兴,一向克制的他也没拘着自己。不知不觉多吃了几杯酒,白皙的面皮也多了几分暖意。
  恰巧家里那个仆从会弹胡琴,在一旁给大家拉琴助兴。
  这一夜仿佛没了君臣之仪,齐云也放肆起来,同宋大夫一边吃酒,一边跳舞。
  长安的男儿没有不会跳舞的,每回宴会,总有些吃酒上了头的大臣们当场跳起胡旋舞。
  桃夭同莲生娘还有两个婢女“咯咯”直笑。
  宋大夫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伸手把正托腮半眯着眼眸,显然已经醉酒的谢珩拽起身。
  莲生娘这时也将桃夭给拉了起来,推到谢珩身旁去。
  谢珩不知怎么就拉着她的手,在她头顶绕了一圈。
  躺在他臂弯的桃夭呆呆望着他。
  也不知是吃多了酒,还是屋子里太暖和,俊雅如玉,眉眼矜贵的美貌郎君两颊绯红,狭长的眼眸湿漉漉,格外招人疼。
  他这时松开她,轻咳一声,“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屋子里的乐声止了。
  莲生娘望着屋外的大雨,道:“下这么大的雨哪里都不能去!”
  言罢不等他拒绝,已经牵着他的手回屋去。
  他人虽不在,可他的卧房却早就备着的。
  莲生娘铺好被褥,又叫他试一试床铺舒不舒服。
  吃醉酒的谢珩瞧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拉着她坐下,把头搁在她肩上,撒娇一般,“谢谢。”
  “傻孩子,谢什么。”莲生娘摸摸他的脸颊心疼,“怎么来长安几个月,人瘦了那么多?”
  他轻声道:“大抵是因为太忙了。”
  莲生娘道:“若是书读得太辛苦,咱们就回桃源村。这世上要建功立业的男儿那样多,也不差咱们一个。”
  “好。”他阖上眼睫。
  莲生娘将他扶好躺下,替他掖好被角,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待他睡安稳了,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屋外的雨依旧很大。
  她刚出来就瞧见桃夭站在院子屋檐下,皱眉,“你莲生哥哥吃醉了酒,好似要吐,你快看看!”
  桃夭一听赶紧进屋去了。
  可床上的男人睡得安稳,哪里有要吐的模样。
  她正欲出门,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她急道:“阿娘,您这是做什么?”
  莲生娘在外面喊道:“你莲生哥哥醉酒,夜里必定难受,你好好照顾他。”
  桃夭见叫不开门,只好作罢。
  这时床上的男人口中嚷着“热”,把被褥全部踢到地上去。
  桃夭见状赶紧帮着把被子重新盖回去,才替他掖好被角,不知何时醒来的男人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瞧。
  她问:“先生是不是口渴了?我去替你倒杯水。”
  才起身要走,床上的男人突然伸手将她拽到床上,连人带被褥压在她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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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先生咬她◎
  夜已经深了。
  尽管烛光摇曳, 可这段日子以来已经适应相府里入夜灯火通明的桃夭来时,仍是觉得卧室内昏黄一片,更何况还被人这样闷在被窝里。
  正因为如此, 男人扑在耳边灼热的喘息声以及结实身躯上的温度更加清晰可闻。
  “谁准你进来的!
  他摸摸她的脸, 嗓音低哑, “你都不要我了,还进来做什么?”
  桃夭小声解释,“是阿娘把我锁进来了。先生, 我,我快要喘不上来气儿了,起来说话好不好?”说着,用手去推他。
  可全身硬邦邦的男人纹丝微动。
  耳根子都烧起来的桃夭祈求, “我不是故意要来讨先生的嫌,先生松开我,我这就想办法走!”
  他突然一口咬在她唇上。
  桃夭愣了一下, 不等反应过来,他长驱直入,勾/弄着她的舌尖,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直到她都要喘不过气儿, 他才松开她,在她耳边喘息, “你是不是同他夜游秦淮河了?”
  桃夭心道他怎么会知道?是阿娘同他说的吗?
  她才“嗯”了一声, 突然耳朵一疼。
  他冷硬的牙齿研磨着她的耳垂。
  她急道:“先生咬我耳朵做什么?”
  “咬你是让你长记性!”
  他湿热的吻落在她眼睛, 鼻尖, 最后落在她唇上, 舌尖轻轻舔/弄着, 见她不肯同自己亲, 哄道:“乖宁宁,把舌头伸出来。”
  他这样亲昵地称呼她为宁宁,若是搁在从前,她心底不晓得有多高兴,可如今,她心里只更加难过。
  她捂着嘴摇头, “先生不能亲我了。”
  “为何?”
  “我已经同人订婚了。”
  桃夭解释,“我知道是先生吃醉了酒才这样。”她从前亲亲他,他都要骂人的。
  他否认,“我方才就是想要亲亲宁宁,并非吃醉酒。”
  她道:“总之先生这样于理不合。”
  他沉默片刻,哑着嗓子争辩:“从前宁宁脱光了钻我被窝的时候怎么不说于理不合?主动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于理不合?而今知晓我没了你不行,反倒头来说我于理不合!”
  还说要用嘴和手帮他……
  “从前怎么能一样……”
  桃夭红着脸解释,“从前先生是我夫君,我,我,我自然待先生是不同的。如今我们已经和离,我也有了新的……”
  他打断她,“和离书是我亲自签字还是亲自画押?”
  桃夭愣住,“那倒没有!可我,我都给先生了……”
  “那又如何?凭什么你说和离就和离!”
  他像是吃醉了酒在那儿耍无赖,“《大胤律》里说了,诸和娶□□,及嫁之者,各徒二年,妾减二等,各离之【1】.许小姐如今是要对我始乱终弃!我明日便去京兆尹喊冤。”
  桃夭吓坏了,“先生,先生欺负我什么不懂,所以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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