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的恶魔》(暗味情挑之一)--夏树薰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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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一回来,竟看到这名莽夫对小佟泼咖啡,气得他忍不住修理了他一顿。

    佟伶看到男子趴在地上,对着空气不停地求饶。

    「喂!」

    男子听到佟伶的声音,狂喊着有鬼啊!便一溜便不见踪影。看这奔跑的速度,可能可以破世界百米纪录了。

    自从闇已来到他的生活中,佟伶开始学会见怪不怪,他开始怀疑这一切的怪事都来自于他,八九不离十吧,他也不是很确定。

    「阿已?」佟伶小心翼粪地开口叫唤。

    「咦?你怎会知道?」闇已响应了他的呼唤,显现出形体。

    佟伶被凭空出现的闇已吓得呆怔住,好一会儿,他才又想到,如果阿已不响应他,他也不会知道天底下还有这等新鲜事,阿已真是不打自招。


    但这也代表了闇已的直率。

    「你该给我个解释了吧?室友。」

    啊?称他为室友,是不是威胁他,如果不说,那他就得搬出去?闇已好象只能乖乖地招认。

    他想太多了,佟伶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感到身为室友的他,对闇已的一切却一无所知而有所不满,有些生气,气他不当他是朋友。

    「回去再说吧!」

    「是。」闇已此刻只能答是。

    是他内心深处企盼有朝一日能让佟伶得知他所有的一切,所以在消除他的记忆时手下留情?否则,佟伶如何猜到是他?

    他跟在佟伶后头,心底盘算着该怎么告诉佟伶,才不会嘛到他,他可不想失去他心中最记挂的朋友。

    朋友!?


 
 
第六章

 

    边喝啤酒,边吃小菜,享用着消夜的佟伶,默默听着闇已的解释,偶尔提出疑问。

    外表看似冷静的佟伶,实则内心激动,否则他又何必喝着平日极少会碰的啤酒,想藉酒精镇定心神。

    「可是那个女的是谁?」

    佟伶着实想不出他曾与人结怨如此之深。

    「我也觉得你不是那种会让人恨之入骨的人。你真的想不出来可能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得罪过人吗?」

    佟伶仔细思索了半晌。「想不出来。」

    「啊!我知道了。」

    佟伶专注地盯着说出这句话的闇已。太好了,如此一来真相便可大白。

    「那女生一定是嫉妒你身为一个男生竟然长得比她还要漂亮,而且漂亮几百、几十倍,一定是这样的。」

    说得十分肯定的闇已反遭佟伶饱以老拳。「我很认真在听耶!」

    「我也很认真在说啊!」闇已一脸无辜地摀着头。他真的就这么觉得嘛!

    闇已回过神看着陷入沉思的佟伶,他正一脸凝重,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啤酒。毕竟在不知不觉中有人恨自已,遗恨得深似海,任谁都不会好受的。


    闇已挣扎许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开了口:「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

    「嗯?」佟伶有些心不在焉地响应。

    他在脑海中将所有认识的人一一筛选,细想谁最有可能伤害他,但他所认识的人中,实在没有人有可能这么恨他。

    「你一点都不惊讶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恶魔』吗?」

    「喔。」

    「喔?你就这一声『喔』!﹂闇已闷闷地摸摸鼻子。

    他担心了那么久,就怕佟伶知情后会吓得离他远去,他怕了这么久的结果,就只得到一声「喔」!?

    佟伶这才察觉到闇已的呆滞。

    是这家伙想太多,还是自已的反应太奇怪了?

    他怎么可能不震惊,身边有个异世界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惊讶,但比起有人恨他入骨这件事,闇已的真实身分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会伤害我吗?」

    「怎么可能!」闇已很生气佟伶怎会对他问出这种可恶的问题。

    「那你是来玩弄我的啰?」

    「你明知道不是!」闇已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同居」情谊,难道他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吗?一想到这儿,他由生气转为伤心,他的真心遭他最珍惜、重视的人践踏,令他好沮丧。

 

    他们两人这几个月来可说是形影不离,所培养出来的情感的确不容小觑。

    但佟伶气他瞒自已瞒了那么久,于是效法黄雅惠,说些话让他伤心一下,也让自已心理平衡一点,看他难过的样子,心想这就够了。

    「那不就得了。」

    闇已仍是难过地低头不语,一想到今晚可能是他待在小佟房里的最后一晚,他就更加伤心。

    「你还没听懂吗?这代表我早有预感,我早料到你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你是那种只会存在于小说、电影中的,我们口中的恶魔。但对我来说,不论你来自哪里,你就是你,都是我除了奶奶之外,最重要的人。」

 

    「真的?你不会因为我是恶魔而惧怕我,与我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虽然屈居第二位,但闇已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美梦如此容易就成真,这一切太不可置信了!


    「是真的,阿已,不然我还会留你住在我房里吗?我早把你赶出去,或吓得魂不附体了。」

    佟伶如往常般亲切的微笑,增添了闇已对这一切如梦境的现实的相信度。「我好高兴!」

    闇已激动得抱住佟伶,紧紧地抱住。

    以往的他从不曾主动与人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连与他最亲的小弟都未曾有过。

    遇到佟伶后,一切都不同了。

    虽然被抱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但佟伶深深感受到闇已的快乐,所以做亦情不自禁地伸手回拥他。

    以往在称之为家的家中,佟伶饱受被藐视、被视为巨大包袱的伤害,长期以来自然与人有道无形的墙存在,没有人真正进得了他纯真的内心世界刻意营造的堡垒内。


    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益久,闇已逐渐渗入他的心底,成为无可替代的存在。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面带满足微笑的闇已停下拥抱的动作,盯着佟伶的俏颜,脸上写满了宠溺,看得佟伶有些心慌,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睑,躲闪闇已无自觉且意味深长的注视,面颊有些薄红。


    为何被闇已盯着瞧,脸就会很不争气地泛红,其它人就不会?

    「从你刚刚对昨夜的描述里,我发现到难怪不论是谁碰到我,我都感到十分不舒服,就算仅是稍微搭一下肩膀,我也会全身寒毛直竖,吓得跳起来,我想你应该也有察觉到我的异状,才会据实以报吧!」

 

    他真的很喜欢闇已极为温暖的拥抱,让他整个人都松懈舒缓下来,想就这样腻在他的怀里,直到永远。

    是错觉吗?也许,但佟伶此时此刻真想永远被闇已抱住,藉以补偿他十多年来未足够拥有的温暖。

    惊觉不顾佟伶的感受紧抱着他不放的自已,闇已倏地松开双手,不敢再造次,但佟伶却仍倚着他的胸口,令他的心怦怦地加速。

    他低头瞅着佟伶的发旋,听人间的说法,有两个发旋的人脾气较差,他并不认为如此。他认为佟伶直率得教人怜爱,原本松开的手,又回到佟伶的背上,心跳得更快了。


    「但被你抱着就不会,不晓得昨夜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唉!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抱女人?」

    突然,一阵莫名的妒意涌进闇已的胸口。

    「你想抱女人?」口气相当不佳,一想到有人会与佟伶过度亲密,他就感到难以忍受。

    「每个我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都会这么想吧!」佟伶理所当然的说。

    「但是我今天连雅惠她们稍稍碰到我,我都不能忍受,万一以后都这样,我该如何是好?」

    他昨晚被虐的记忆虽已被闇已消除,但身体自主的直觉却无法恢复,佟伶不忧心才怪。

    闇已用力将佟伶推离自已一臂之遥,弯腰平视他清澈的双瞳,面容严肃地道:「我不准你去抱任何女人!」

    佟伶被闇已命令的口吻激怒,「那你总不能教我去抱男人吧?」

    什么!?闇已急了、慌了、乱了,无法辨别那只是句气话。

    「我都不准!」

    他以唇封住佟伶的,不愿再听到他粉唇吐出允许其它人剥夺他专属权利的话语,他不准!

    ***

    突发的状况,令佟伶与闇已两人只剩本能的反应。

    四片唇瓣的交缠,闇已火舌蠢蠢欲动,想拨开贝齿,这令佟伶惊慌不已
    他用力的推开闇已,两颊火红地退至墙边;而被他猛力推开的闇已则是四脚朝天地跌在床沿,舌尖轻佻地经舔上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佟伶对方才差点沉溺在闇已的吻中的自已大惑难以置信。

    怎、怎、怎么可能!?他、他、他们两个都是男的耶!

    如果在往后,佟伶平心静气地回想,他就会知晓,自已真的相当陶醉、那个吻,否则后来也不会轻易地中了闇已的圈套。

    对来自闇冥界的闇已而言,性别与相恋是扯不上关系的,根本不列入考、的范畴。

    在那宽阔无根的世界里,想找到同族的人已属不易,除非刻意使用魔力去寻访,否则大部分的他们都过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而想找到与自已契合的人更是不易,在茫茫穹苍里,那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奇迹。

 

    对,奇迹!凡事忠于自己,不瞻前、不顾后的闇已,终于觉察到——

    为何自已老爱赖在不熟悉又带些陌生、没归属感又绑手绑脚的人间?

    如果是因为无聊想探探险、看看不同的世界,也不至于老待在同一个地方,数月后仍不想回去,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自已为何老爱黏在佟伶身边,一时半刻没见着,便心烦意乱?纵使隔着水镜遥望也好,他一定要看到他。

    为何自昨晚以来,除了担忧佟伶身体会有不适外,脑海里不断浮现的竟是当他尽力将他治愈,终于放下焦急的心后,映入眼帘的佟伶未着寸缕的白皙胴体?


    见那凝脂主肤白净无瑕,纤细的身形及单薄的胸膛上的两颗蔷薇蓓蕾,他的手似有自主意识的悄悄伸向它们,害他陡地用另一只手将它拉回。


    闇已这才了解,他昨天的举动代表着他认为自已怎可在佟伶昏迷时侵犯他?他要光明正大地在佟伶清醒时,在他的同意下恣意妄为。

    挥之不去的画面,他决定让自己的绮想成真。

    「小佟。」

    「做、做什么?」可恶!他害他连话都说不顺。

    「你是不是害怕你以后都不能再碰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碰你?」

    佟伶狐疑地看着闇已。他到底想说什么?

    「讲明白点,你是不是怕以后你会无法再『举』?﹂

    佟伶一副被说中的表情,他恼羞成怒、满脸通红的样子,煞是诱人。

    他不是不曾有过性行为,青春期时,男孩子们难免满脑子充斥着对性的幻想,在朋友的您恿下,他曾用金钱买过一次,但他发觉他非常讨厌这种没有感情做基础,纯粹以发泄为目的的行为。事后极度的空虚让他发誓他以后不再做类似的蠢事。

 

    对男孩子来说,如不能「人道」,将会是多大的打击,佟伶忧愁不已,万一以后遇到心仪的女子,他要如何告诉她,自已不能……光用您的就教他毛骨悚然。


    从小与他人不同的佟伶,一直想得到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因为想成为一般人,他的心思就绕着一般人该有的想法转,是闇已的紧追不舍让他明白自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我碰你你不觉得恶心、难过,对吧?」

    佟伶点点头。闇已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我可以治好你的恐『人』症,也说不定。」

    啧!什么恐人症,瞧他把他形容成怪物似的。

    「真的吗?」佟伶很怀疑闇已能办得到,不过如果可以,那不是很好吗?他总不能一直被朋友搭个肩就跳得半天高吧!

    看到佟伶有些动摇,闇已趁胜追击,他搭上佟伶的肩,以他绝对是无害的表情诱哄:「我慢慢地、温柔地碰你,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好吗?」猎物要上勾了,「让我碰你好吗?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佟伶在闇已诱哄的眼神下,想到初见面时他们连床都上过了,虽然他当时酒醉得厉害,没啥记忆,但跟那次比起来,现在也不过是让闇已抱抱他、摸摸他,更甚者,吻吻他而已,好象没什么大不了的。

 

    佟伶点头答应,浑然不知自已已成为落人陷阱的猎物。

    ***

    闇已缓缓地抚摸佟伶,由肩膀滑至手腕,再出手腕滑至后背,隔着衣服轻轻探索佟伶每一寸肌肤。一手沿着脊线向下滑,将两人的下半身紧贴,分不清彼此;一手抚弄着他娇俏的下颚线条,挑摸着耳际,靠在耳畔吐气。

 

    「伶……」

    恍惚间,佟伶第一次听到闇已这样唤他,似水柔情,教他整个人不禁酥软。

    抬眼望进一潭深邃的黑眸,沉沦其中。

    拇指沿着甜美的唇型勾划着,令佟伶不由自主地微启唇,分开了贝齿,让闇已的手指侵入,与粉舌嬉戏;粉舌本能地与之纠缠,让它们滑至深处,引起一阵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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