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邦斯突然落到地面,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这是一条黑暗的石头隧道,大得可以容人站在里面。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邓布利多正仔细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荧光闪烁!”邓布利多朝他的魔杖地声说了一句,魔杖便发出了亮光。“走吧。”他对邦斯和哈利说道。三个人的脚啪啪嗒嗒地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隧道里太黑了,他们只能看见面前的一小块地方。魔杖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映在湿乎乎的墙壁上,看上去像妖怪一样。
“邦斯,那儿好象有个什么东西.....”哈利一把抓住邦斯的肩膀,说道。
“别担心,那只是蛇皮。”邦斯说道。
邓布利多走上前去,举起魔杖。
光线照在一副巨大的蛇皮上,绿莹莹的,十分鲜艳,一看就是一条毒蛇的皮,盘绕着躺在隧道的地面上,里面是空的。显然,那个刚褪下这层皮的动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长。
“该走了。”邓布利多说道。
隧道转过一个弯又一个弯。当再次重复的转过一个弯道时,发现面前立着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哈利走上前去,用低沉嘶哑的嘶嘶声说:“打开。”
两条蛇分开了,石墙从中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消失了。
“你们知道等下要面对的吗?”邓布利多问道。
“蛇怪嘛,不就是不能被看见。”邦斯说道。
“不错,但它本身的杀伤力也是很惊人,我不希望你们出现任何意外。”邓布利多慈祥地说道。“记住,等下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睁开眼睛。”邓布利多说道。
邦斯跟着邓布利多走进去之后。只见他站在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一侧。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莹莹的神秘氛围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异的黑影。
当他们走到与最后一对石柱平行时,突然出现了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邦斯必须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见上面那副巨大的石面孔: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
“真是不可思议,不得不说萨拉查所做的一切也十分的惊人。”邓布利多感慨道。
只听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了音乐声。这声音虚幻飘渺,空灵神秘,听了令人亢奋。它使邦斯头皮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使他的心房涨大得有原来的两倍。音乐声越来越高,就在这时,最近的那根石柱顶上突然喷出了火焰。
一只深红色的鸟突然从天而降,有仙鹤那么大,在拱形的天花板上演奏着它那古怪的音乐。它有一条金光闪闪的尾巴,像孔雀尾巴一样长,还有一对金光闪闪的爪子,爪子上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
一秒钟后,大鸟径直朝邓布利多飞去。它把爪子上那个破破烂烂的东西扔在邓不利多脚边,然后重重地栖在他的肩头。当它收拢两扇巨大的翅膀时,邦斯注意到它有一个长长的、尖利的金啄和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
大鸟停止了歌唱。它静静地坐在邓布利多的肩头,温柔地摩擦着邓布利多的脸。
“你的凤凰真不错。”邦斯望着它说道。
“啊,它叫福克斯。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门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邓布利多悠闲地说道。仿佛他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而不是恐怖的密室。
“教授,蛇怪来了怎么办?”哈利问道。
“放心,哈利,它不听到召唤不会从萨拉查的嘴里出来的。”邦斯安慰道。
“需要怎么召唤呢?”邓布利多说道。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邦斯说道。
“真自大。”哈利轻蔑地说道,但还是照着用蛇语说了一遍。
斯莱特林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动了起来。邦斯注意到它的嘴张开了,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把眼睛闭上,往回跑。”邓布利多威严地说道。
邦斯急步后退,撞在了漆黑的密室墙壁上,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
一个庞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头地面上,邦斯感到密室被震得颤抖起来。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可以感觉到,他几乎可以看见那条巨蛇正从斯莱特林的嘴里展开它盘绕的身体。
接着一阵阵公鸡的叫声响了起来,蛇怪痛苦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随着一声巨物倒地的声音,邓布利多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可以睁开眼了。”
只见蛇怪正在痛苦的扭曲着,两只黄灯泡样的眼睛都被福克斯啄瞎了。邓布利多正从包裹里的那顶破烂破烂的帽子里抽出宝剑向快要死去的蛇怪刺去。
“你没事吧,哈利?”邦斯问道。
“没有。”哈利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又是如昨天那样的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流淌到地上。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只听见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滴答滴答地渗出来的声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
“你们俩都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还有――让我想想――对了,你们每人都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二百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带着他们往回走说道。
“可是,教授,我们并没做什么,蛇怪是您亲自杀死的。”哈利傻气地说道。
“啊,如果没有邦斯的指导,如果没有你的蛇语,我还能做到这一切吗,哈利?”邓布利多和蔼地说道。
“请你抓住我的手,哈利,你抓住邦斯的手。”邓布利多对着邦斯吩咐道。
一种奇特的轻松感迅速掠过邦斯的全身,接着呼的一下,他们都顺着水管向上飞去。寒冷的气流吹拂着邦斯的头发,当他还在尽情享受这种飞行的乐趣时,旅程结束了――三人落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潮湿地板上,就在哈利拍着长袍上的泥土时,那座掩盖水管的水池自动的滑到原来的位置。
当邦斯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再次回到校长办公室时。石兽前挡着一个人――卢修斯・马尔福站在那里,神情怒不可止。那战战栗栗被他夹在他胳膊底下的,正是多比,身上到处都缠着绷带。
“早上好,卢修斯。”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道。
“好啊!”卢修斯・马尔福用冰冷地眼睛望着邓布利多,说道,“你好啊,竟然叫董事会把我开除了,你真行啊。”
“噢,是这样的,卢修斯,”邓布利多微笑地说道,“昨天,另外的十一位董事都和我取得了联系。我们一致认为,开除你是最好的决策。”
“凭什么?”卢修斯眼睛喷着怒火地问道。
“凭这个。”邓布利多举起那个中间贯穿着一个大洞的小黑本子,密切注视着马尔福先生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马尔福先生慢慢地对邓布利多说道。
“一个巧妙的计划,”邓布利多语调平和地说道,仍然逼视着马尔福先生的眼睛,“如果这位邦斯――”――马尔福先生用严厉的目光飞快地瞪了邦斯一下――“和他的朋友哈利没有发现这本日记,哎呀――金妮・韦斯莱可能就要背黑锅了。谁也没有办法证明她不是按自己的意志行动的....”
卢修斯一言不发,他的脸突然像是罩上了一层假面具。
“想象一下吧,”邓布利多继续说道,“那样会出现什么情况.....韦斯莱一家是最有名望的纯巫师血统家族之一。想象一下吧,如果人们发现亚瑟・韦斯莱的亲生女儿在攻击和谋害麻瓜出身的人,这对韦斯莱和他的麻瓜保护法会产生什么影响。幸好这本日记被及时发现了,里德尔的记忆也从上面被抹消了。不然的话,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卢修斯强迫自己开口说话了。
“真是万幸。”他很不自然的说道。
缩在他身后的多比,仍然很古怪地先指指那本日记,又指指卢修斯・马尔福,随即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你不想知道金妮是怎么得到这本日记的吗,马尔福先生?”哈利说道。
卢修斯・马尔福朝他转过身来。
“我凭什么知道那个愚蠢的小姑娘是怎么得到它的?我只关心为什么会被董事会毫无理由地开除。”他说道。
“因为是你给她的,”哈利说道,“在丽痕书店,你捡起她的变形课本,偷偷地把日记本塞在里面,是不是?这就是你被开除的理由。”
卢修斯苍白的双手攥成拳头,随即又松开了。
“有证据吗?”他嘶哑地说道。
“哦,谁也没有办法提供证据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哈利,说道,“现在里德尔已经从本子里消失了。另外,卢修斯,我要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再散发伏地魔学生时代的旧东西了。如果又有这些东西落到无辜者的手里,至少亚瑟・韦斯莱就肯定能查明它们是从你那儿出来的.....”
卢修斯・马尔福又呆立了片刻,邦斯注意到他的右手抽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掏他的魔杖。然而他克制住了自己,转身对他的家养小精灵说道:
“我们走了,多比!”
他拧开了门,家养小精灵慌忙跑了过来,马尔福先生一脚把他踢出门去。他们可以听见多比痛苦的尖叫声沿着走廊一路传来。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匆忙地说道,“请问,我能把这本日记还给马尔福先生吗?”
“当然可以,哈利,”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不过可得快点儿,别忘了等下还有庆祝的宴会呢,要是你不在场,可就不大好办了呢。”
邦斯看到哈利一把抓过日记本,冲出了办公室。
邦斯曾经参加过霍格沃茨的几次宴会,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奇妙的。大家都穿着晨衣,庆祝活动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令人意外的事,洛哈特仍然如原著那般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他和哈利获得的那四百分,使格兰芬多在学院杯中卫冕成功;麦格教授站起来告诉他们,学校为了款待大家,决定取消考试(“哦,糟糕!”赫敏说道);邓布利多宣布道,很不幸,洛哈特教授下学期不能回来了,因为他需要到别处去找回他的记忆,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爆发出一片欢呼,有几位老师也在叫好。
夏季学期剩下来的那段日子,是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中度过的。霍格沃茨恢复了正常,只有一个小小的变化: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被取消了。另一方面,金妮・韦斯莱又恢复了活泼开朗的性格。
一转眼,他们就要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家了。邦斯、哈利、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单独占了一个隔间。
“洛哈特是怎么失去的记忆的?”哈利问道。
“这个啊,还是罗恩那破魔杖的功劳。”弗雷德说道。
“不过说来真惊险,那天早上我路过洛哈特办公室,看见他正在自我崇拜,于是我看不过去就说了几句。”罗恩说道,“他好象反驳的时候说漏了嘴,说什么如果不人们以为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书的销路可就差远了。我就说他是个废物来着,接着他想对我施遗忘魔咒,可惜被我抢下魔杖丢掉了,接着他又趁我不注意抢了我的那根破魔杖,对我用了遗忘魔咒,可惜魔咒向后发射了,他自己被打中了。剩下来的你们都知道了。”
“哦,对了。金妮――那天你看见珀西做什么,他不许你告诉任何人?”
“噢,你问那个呀,”金妮咯咯地笑着说道,“是这样――珀西交了一个女朋友。”
弗雷德把一手扑克掉在了乔治头上。
“什么?”
“是拉文克劳的级长,叫佩内洛・克里瓦特。”金妮说道,“去年暑假,他就是给她写了那么多信。他一直在学校的各个地方跟她秘密约会。一天,我撞见他们在一间空教室里接吻。你们不会取笑他吧,会吗?”她不安地问道。
“做梦也不会这么想,邦斯说的还真是那样的。”弗雷德说道,不过看他那副高兴的样子,就好像他的生日提前到来了。
“绝对不会。”乔治回答道,一边偷偷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