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姝色——梨漾【完结+番外】
梨漾【完结+番外】  发于:2022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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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有孕的不是皇后?”太后冷声质问:“她一个未嫁的闺阁女子,何时成了你的后妃?”
  寿康宫远离主宫,消息传得慢,昨日宫宴后发生的事情,她分毫不知。
  听姜瓒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太后的面色越发难看,到最后几乎勃然大怒。
  “哀家给皇上挑了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比她好?”太后恨铁不成钢的连声哀叹:“你竟然还与她,在国丧期间,闹出这种丑闻!”
  “你尚未登基时,哀家与你说的话,你如今成了皇帝便忘记了?”太后不歇嘴的痛声斥道。
  姜瓒其实心知肚明,他不该犯这种错。
  可他爱白蕊,他控制不住。
  他闷声受着太后的痛骂,直到听她蓦然问道:“皇上是不是还未与皇后圆房?”
  姜瓒一声不吭。
  太后看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登时一闭眼,气得直拍桌:“你怎么能做的出这种事?”
  “朕不喜白菀,”姜瓒昂头反驳。
  太后冷笑连连:“哀家且问皇上,你临幸旁的宫妃时,可会考虑你喜不喜她?”
  不会,阖宫都是他的女人,他采撷随意。
  “皇上只是被白蕊蒙了眼,皇后与她们,又有什么不同呢?皇后容貌品行样样出挑,到底哪里不対皇上的眼了?”
  太后看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太阳穴发疼,她拍着桌子给姜瓒下最后通牒。
  “三月之内,哀家要听到东宫的喜讯,否则,哪怕所有人都同意白蕊封妃,哀家也不同意,皇上要册白蕊为妃,便先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去!”
  姜瓒做久了天子,已鲜少有人敢这么与他说话,当即冷硬着脸,拂袖便要走。
  太后心慌,立即软声挽留他:“哀家总不会害你,你且出去看看,打听打听,外命妇哪个対白蕊不是满腹怨言?她不得人心啊!”
  姜瓒充耳不闻,大跨步离开寿康宫。
  途经御花园时,却见白菀与荣德太妃膝下的平阳长公主姜婵,在湖心暖阁煮茶赏梅。
  她笑意盈盈的和姜婵说着什么话,面上如桃妍初绽,一颦一笑行云流水,美得令人惊心。
  满天白雪一点红,一身火狐裘的白菀,像雪中精灵,比冰天雪地里尽态极妍的红梅更灼目。
  姜瓒突然发觉,摒弃她那蛇蝎心肠,白菀的姿容当真是比他后宫任何一位宫妃,都要出挑。
  蛇蝎心,仙人面。
  姜瓒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而対大太监童海道:“今夜朕留宿椒房殿。”
  他的话很快传到了霍砚的耳里,他噙着笑,折断了手中的狼毫。
  *
  白菀接到内侍的传报时,失手打碎了她最爱的那套青玉茶具。
  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
  这是她的机会,只需这一次,日后便能一劳永逸。
  冬日最后一丝余晖落下,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随着寒风飞涌。
  龙撵在椒房殿外缓缓停下,童海撑着油纸伞等了好一会儿,姜瓒才迈步下来。
  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守门的内侍朝他行礼,正要高声唱到,却被姜瓒扬手制止。
  童海提着晃悠悠的灯笼,引着姜瓒走过抄手游廊,过了桥,便到椒房殿的内殿。
  四周灯火通明,正中的寝殿却只有烛台的微光跳动。
  姜瓒只在门前停了一瞬,随后抬手推开殿门。
  烛影摇曳,帷幔漂浮。
  烛火明昧间,妆奁前梳发的倩影缓缓回首。
  灯下的美人,一身素衣凛凛,如瀑的青丝垂在脸侧,一笑起来含羞带怯,面若芙蓉艳若桃李。
  白菀起身朝姜瓒行礼,声音柔若春水:“臣妾给皇上请安。”
  姜瓒眼中跳动着烛火,其中掩映着白菀袅娜的身姿。
  他喉结滚动,哑声道:“不必多礼。”
  姜瓒在床榻边坐下,抬手解衣襟的盘扣:“安置吧。”
  白菀动作一滞,转而又笑起来:“臣妾给皇上斟杯茶?”
  “不必,”姜瓒拧眉拒绝:“过来伺候朕更衣。”
  白菀咬紧牙关,强撑起笑。
  这个姜瓒,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愿与她多说。
  她的目光往袅袅升烟的四脚香炉看去,心下微定。
  好在她留了后手,将那药放了一部分在香炉里,只是比起兑水入口,起效要慢些,等他入了梦魇便好。
  她得再拖一拖,一想到要与姜瓒同床共枕,白菀便作呕,只期望这药粉能起作用。
  白菀缓步朝姜瓒走过去,信口道:“皇上可要沐浴?”
  姜瓒面露不耐,正要说什么,禁闭的殿门轰然打开。
  唯一光亮的油灯断然熄灭,四周彻底幽暗下来,一道颀长的身影被月光照在绒毯上。
  白菀难掩惊恐的转回头。
  霍砚逆光而站,幽冷的月光从他头顶泄下,映得他面上的神情晦暗难辨。
  方才还直直站着的姜瓒,在殿门大开的一瞬间,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娘娘这是嫌咱家残缺,伺候得不快活,想来试试齐全人的滋味?”霍砚从门外一步步踱进来。
  白菀最喜欢的那把嗓音,如同缀着寒冰,吐出来的字字冰冷刺骨。
  她只觉得眼前的霍砚很不対劲,脑中疯狂叫嚣的快逃,白菀便下意识往后退:“什么?”
  却还没退两步,就被霍砚攥着手抓回来。
  他一身冰寒,被禁锢在他怀里的白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当即打了个寒颤。
  “啧,真是个娇贵人,这点冷便受不得,”霍砚嘴上说着,却不松分毫,自顾自的解了自己身上的长袍。

  绯色长袍无声的落在地上。
  白菀不敢挣扎,因为她一动,霍砚锢得越狠,她几乎要被他压制得喘不过气来:“掌印,这是,在,说什么,胡,胡话!”
  霍砚眼中滑过一丝冰寒,隔着衣衫,一口咬在白菀的细肩上,含糊不清的说:“那娘娘这是在做什么?娘娘的金口玉言,都是假的不成?”
  白菀痛得头皮发麻,听他的话又是一头雾水,只当霍砚是在无理取闹,忍着痛道:“掌印莫要胡闹,只过了今日便好,姜瓒要立白蕊之子为太子,本宫也得有个东宫嫡出。”
  霍砚气得笑起来,过了今日?
  他片刻也忍不得。
  他在玉堂等了整整一日,只要她肯来,他自能让姜瓒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可他没等到她,只等到一句‘皇后娘娘正在沐浴更衣,静候圣驾’。
  如今她更是亲口告诉他,她为了个孩子,要与姜瓒同房?
  霍砚噙着冷笑,他留了这么久的珍馐美味,怎能让旁的狗东西染指。
  长指摩挲着白菀纤细的脖颈,他只需稍稍用力,这满口谎话骗他的皇后娘娘,当即就能香消玉殒。
  他的东西,至死也得是他的。
  霍砚眼中淬出红光,扯下自己腰间的系带,捏着白菀的双手,如昨日一般,一圈圈缠绕上去,却比昨日更紧,更紧。
  长指逶迤辗转,霍砚在她手上打了个漂亮的绳结,低头俯在白菀耳边轻笑:“果然是该将娘娘捆起来才能安分些。”
  下一瞬,霍砚拦腰将她抱起,一脚踩在姜瓒身上,大跨步往里间走去。
  他将她抛进床榻。
  “娘娘想要孩子,咱家也可以给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嫡长女》,卖萌打滚求收藏~】平西郡王的嫡长女桑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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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萤从梦中惊醒时
  缠绵病榻的母亲已然油尽灯枯,而父亲正在床边泪如雨下梦里的事情开始一桩桩应验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梦里的霍成玦虽纨绔,却待她极好声名在外的恶婆婆待她视如己出,尖酸刻薄的小姑子背地里娇俏可爱,一家人和和美美可惜梦里的她一生郁郁,不到二十便撒手人寰桑萤决定,这一回她不但要活着,还要将被抢走的东西通通抢回来————
  起初,人人都笑桑萤放着天潢贵胄的二皇子不要偏要下嫁给那出了名的纨绔子
  不光要收拾烂摊子,还要管一家子的不成器后来,他们看着纨绔改了性,一身军功赫赫,和桑萤恩爱有加,不成器的霍家人荣获皇恩再后来,新帝登基,高堂之上坐着的,赫然便是那霍家郎君而在他身侧巧笑嫣然的,已然是贵为皇后的桑萤#甜文,1v1.he
  #假纨绔,真黑心莲
 
 
第22章 
  寒风贯彻, 喜庆的红帐漫天飞舞。
  大红色金线绣石榴鸳鸯的床褥间,如藻般的青丝铺了满枕,更衬得被褥上的美人冰肌玉骨, 肤白胜雪。
  白菀被霍砚那句堪比惊雷的话砸得晕晕乎乎,怔愣片刻后,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挣扎。
  发疯的霍砚实在让她心惊,甚至让她隐隐后悔,为何要去招惹这样一头凶兽。
  白菀支起身, 用牙齿咬开绳结, 又怕霍砚出手阻止,不停的转眼觑他, 扯开缎带后, 她的手都在抖, 连带着腿脚也在发软, 咬牙从床榻上爬起来, 赤着脚跳下地,不顾一切的往外跑。
  霍砚站在原地,缄默着看她疯狂要逃离他, 唇边的笑意越深, 眸中的血色越发浓稠。
  白菀甚至不敢回头看霍砚有没有追来, 只用尽全力要往外跑。
  在她距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时, 殿门在她眼前轰然紧闭。
  白菀面露惊恐, 又刹不住脚。
  眼看着要撞上去, 一只手腕突然被攥住, 一股巨力自后传来, 猛的把她往后拖。
  白菀被那股力带着,一头撞进霍砚冰冷坚实的胸膛。
  耳畔是霍砚砰砰的心跳, 头顶响起他听不出情绪的声线:“出宫那日,咱家就让娘娘逃命去,娘娘不听,这会儿想跑,您看还跑得掉吗?”
  方才那场逃跑,废尽白菀大半力气,这会儿只得柔软无力的垂在霍砚怀里,急急喘着气,心里却想骂他。
  出宫遇刺那日,他让她跑,摆明了就是不安好心,这会儿来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如今,眼看着他要颠,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不跑。
  她再次被钳着双手,被霍砚摁进大红喜庆的床褥间,垂下来的纱幔被他绕在指尖,缓缓缠上她的腕。
  白菀浑身震颤,双手受制,便一下一下的用脚踢他:“你放开我!霍砚!”
  直到将她双手分缚在床幔上,霍砚才缓缓站起来,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蝼蚁一般垂死挣扎,黑黢黢的眼瞳里跳动着兴奋及怒火。
  “瞧瞧,皇后娘娘像极了怒急红眼的兔子,都敢直呼咱家名讳了。”
  他在别人眼里,是恶名昭著的煞神,是杀人如麻的恶鬼,他的周遭充斥着,恐惧,厌恶,痛恨,害怕,咒骂。
  他们合该怕他。
  十五年前,那些人与姜宏那狗皇帝联手,逼杀他的生母霍惠妃殉葬,甚至为了斩草除根,污蔑颍国公霍祁私通外邦,将霍家主支五十八人压下诏狱,满门抄斩。
  姜宏要杀他时,是霍家人用真正的霍砚替他去死,他顶替霍砚而活,霍家满门抄斩时,是霍家人拼尽全力将他送出来。
  倘若他死在那个冰冷刺骨的冬日便罢了,可那么多人豁出命要他活下来。
  他苟延残喘,真正的‘姜瑾’早已经随着那场扑天大火灰飞烟灭,他与乞丐争食,与野狗抢饭。
  可那个冬天太冷了。
  多可笑,宫闱倾轧他没死,霍家满门抄斩他没死,却要在那屈辱至极的寒天腊月里冻死。
  偏偏濒死之际,是白菀给了他一碗饭,让他足以从地狱里爬回来,做个恶鬼,向那些比恶鬼还要十恶不赦的渣滓索命。
  霍砚俯下身,缱绻万分在她肩窝处轻蹭,微凉的指尖勾勒着她面部柔和的轮廓,凤眸中的癫狂愈演愈烈。
  “咱家给过娘娘机会的,是娘娘自己没有把握住,娘娘现在想走,咱家不同意。”
  他的声线喑哑,白森森的齿咬着白菀的耳垂研磨,她这回没戴耳铛,正合了他的意,长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蓦然掐住她的脖子。
  继而说出来的话更是森冷又可怖。
  “娘娘说,你这条命是咱家的,如今,咱家来收报酬了。”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嗯,皇后娘娘也惯会顺杆爬,他不过是向她释了点好,她便像个亡命的赌徒,豁出一切与他对赌。
  明明她根本什么都不需做,凭她那一饭之恩,他也会保她安然无恙,一生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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