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双重生)——莽日羲河【完结】
莽日羲河【完结】  发于:2022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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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周将军打算起身上擂台,一旁的李寻玉又出来截胡了,他笑嘻嘻地说:“袖袖,我来我来!”
 
 
第65章 入冬了
  “别了吧, 李寻玉,把你砸坏了我可赔不起。”戚袖说道。
  “没事,小爷身强体壮, 生来抗打。”
  “李寻玉,这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了, 你图啥啊,平日里左拥右抱, 哪个不是浓情蜜意、倾城之姿, 想来也不会看上我这种粗鄙之人。家中又是钱财万贯,总不会为了我这点小赏钱豁出命来。”
  李寻玉一本正经地说:“图你啊,袖袖武功盖世,为人爽朗大方,我喜欢你。”
  戚袖被人当众表白, 窘迫到羞红了脸,不知如何自处。
  望舒朗声道:“郎君有所不知,纳了小妾的, 可没有资格参加比武招亲。”
  李寻玉疑惑地说:“何时立的规矩,方才上去那些人可没说有无妾室?”
  她冷着脸, “就在刚刚,我立的规矩。”
  说罢望舒转身看向戚袖, “是吧,阿姊, 我说的可算不算数?”
  “算数的。”
  望舒让开道来,“所以, 李郎, 慢走不送。”
  分明是大冬天的, 李寻玉却摇开了纸扇,扇面上几个大字分外气人——“你奈我何”。
  他笑道:“我未曾纳妾,戚娘子莫要含血喷人。”
  “我对袖袖一片心意,日月可鉴,没有半分虚假,今日在这儿,便是将我打残了,我也非要娶她为妻。”
  “怎么可能没有纳妾,京中人人都说,郎君在家中夜夜笙歌不辍,软玉温香在怀,怎么,难道还全是红颜知己,普通朋友罢了?”
  李寻玉回道:“不是红颜知己,也不是什么朋友,几个歌姬舞姬,不劳戚娘子费心。怎么,一没有文书,二没有嫁娶之礼,你随意将她们拉过来好生盘问,我看看谁敢说是我的妾。”
  “你……不可理喻!”这厮嘴皮子溜,又没皮没脸,望舒险些给自己气出病来。
  “行了,让他上来,想比就比吧。”戚袖冷声道。
  李寻玉褪去一身锦衣貂裘,哈了一口热气,摩拳擦掌走上擂台。
  戚袖扔了手中红缨枪,“李寻玉,从小到大,你就没打赢过我,这次伤着了可莫要后悔。”
  “这次我会赢你……”
  话未说完,他便被戚袖结结实实揍了一拳,鲜血从口鼻喷洒而出,他抬手拂去,失声笑道:“袖袖,别打脸啊。”
  “李寻玉,我这人挺记仇的。还记得么,十多岁的时候我因为常年练武,皮肤晒得黝黑,手上全是刀伤剑伤,厚厚的茧子简直不像富贵人家的女郎,你说我长得丑,像个毛猴一样,是讨不了男人欢心的,以后根本嫁不出去。”
  “你劝我不要学这些拳脚功夫,可我偏要学。”
  她狠下心肠又一拳揍了过去,“是,我是没你长得好看,我是没你那些歌姬舞姬长得好看,如今又何必眼巴巴过来说要娶我,你贱不贱啊!”
  李寻玉没有躲避,他含着一口血说道:“袖袖,我当时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一个女孩子过上刀尖舔血的生活,而且你忘啦,当时我明明说了一句,要是以后没人娶你,记得来找我啊。可是你气急败坏,压根没听就跑得老远。”
  “我如今就是下贱,你功成名就回来了,考虑考虑我好不好?”
  戚袖握紧拳头,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力道不算狠辣,却让他瘫倒在地。
  “以前我喜欢玩蹴鞠,打马球,你输了,便撺掇他们一个个的,孤立我,有意思么?”
  他说:“对不起,袖袖,我只是不希望你与他们走得太近。”
  “行啊,李寻玉,我心思没你的深,也没有你算计的这么多。但我就是讨厌你,你就是让我犯恶心!”
  “我及笄那年,在西市看上了一支金钗,你却搂着佳人过来,她一眼便看上了我手中的钗子,央求着要你买下,你当时怎么做的?你一把夺取我的钗子,插在了那美人头上,你说我平日懒得连发髻都不会挽,要什么钗子。”
  “你觉得有意思么?明明四处留情,如今却像贞洁烈妇,非我不娶?”
  李寻玉捂住胸口,一阵巨咳,“袖袖,我只是气不过,你扔了我送的及笄礼,还与其他男子携手同游。”
  “那出征那日又是如何?你说要给我送行,我一拖再拖,等了许久,却得知,你那日醉眠花柳,春宵一刻,早就忘了约定的时辰。”
  “袖袖,我……”
  “够了!”戚袖越说越气,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后想要狠狠揍上一顿,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身子越来越软,最后瘫倒在地。
  “阿姊!”望舒在下边看得着急,她想要冲过去,却被李寻玉带来的侍卫拦住,“娘子,上边可还在比试,莫要坏了你自家立下的规矩。”
  擂台上,李寻玉捡起长剑,捂着剧痛的胸膛,抬起来,指向了戚袖,他不经意歪头笑着,“袖袖,我赢了,按照规矩,你是我的。”
  “我那日遭人算计,未曾醉眠花柳。我喜欢你,这一辈子只喜欢过你。”
  戚袖面色苍白,“可是,我不喜欢你啊!你想想你做的那些烂事,我可能,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望舒生了怒气,踹开拦路的,“让开!”
  乌泱泱的人群看到这般热闹,一个个兴奋极了,好像一张巨大的渔网,将望舒这个故事外的人拦在一旁。
  周将军周放冲上了擂台,一把推开发疯的李寻玉,扶起了戚袖,“你没事吧?”
  李寻玉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软筋散罢了,上不了,吃了药半刻钟内恢复如初。”
  他扬声道:“今日在座的可都看见了,规矩也没说不能智取,谁赢了戚娘子谁便能娶她为妻。戚家好生准备,过两日三书六聘过来迎娶娘子,可莫要反悔。”
  周放扶着戚袖,让她吞了解药,起身喊道:“慢着!”
  “你这手段下作,我与你过上两招,若是我赢了——”
  李寻玉一脸不耐烦,“拜托,周将军,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便是我手段再不入流又如何,便是你赢了又如何?我偏不爱与你比武。”
  周放拔了剑,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种破皮无赖,不配。”
  两人正剑拔弩张,望舒上了擂台,说道:“今日之事不过是我与长姐闹着玩呢,让各位见笑了,多有得罪,待会儿领了赏银,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李寻玉不满,“怎么,戚家这是要公然反悔?”
  “不是戚家要反悔,是我戚望舒要反悔。”她想起李寻玉扇面上那句话,“所以,你奈我何?你便是告到官府也无人做主。”
  “李郎啊,我可是听说你府中有个舞姬怀了身孕,可别是你的种。像你这种万丈深渊,就别祸害我长姐这种老实人了。”
  戚袖缓了过来,她说:“望舒说得对,我谁都不要,谁都不嫁。就当今日,是个笑话。”
  李寻玉依旧没脸没皮,“袖袖,既然你不喜欢我与其他女子有纠葛,待我断干净后,再来寻你。”
  嘶,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甩都甩不掉。
  望舒怒道:“滚。”
  一场闹剧终了,看热闹的人群被匆匆遣散,戚袖恢复了精神气,蓦地站了起来,怒骂道:“狗东西敢算计我,老娘要去找他算账!”
  她向周放抱拳致谢:“周将军,见笑了。兵不厌诈,我一定吸取教训,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人!”
  周放愣愣的说了句:“好。”
  说罢戚袖抄起刀剑,便要去找李寻玉报仇雪恨。
  “阿姊,你要去干嘛?”
  “揍他。”
  “可是……”还没等望舒说完,她便骑上马,风一般从身旁呼啸而过。
  晏希白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望舒肩膀,给她顺气,“感情向来都是说不通的,让他们自己理顺吧,别操心了。”
  他含着笑看向望舒,好像世事纷纷扰扰,他却只独独在意一人。
  望舒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许是吹久了冷风,冰冰凉凉的。
  晏希白有些错愕,含羞带怯地问,“怎么了吗?”
  “还是殿下长得格外顺眼。”
  “不许拿我跟别的男人比较。”
  “嗯,晏希白,陪我逛逛吧。”
  “乐意之至。”
  两人牵着手,漫无目的,走街串巷。
  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有雪花飘落,呼啦啦的冷风刺得整个人,连皮带肉,连筋带骨,又或者根本说不清哪个部位,一阵阵酸痛感袭来。
  素娥抱来一身朱红斗篷,“娘子,外边冷,穿上吧。”
  街角中,晏希白挡住吹来的风,替她披了斗篷,又将红帽戴上,望舒搓着手,哆嗦着说:“呼呼,好冷好冷。”
  他将望舒拉入怀中,“抱着就不冷了。”
  望舒没有半分客气,伸手抚上了他藏在狐裘里,暖洋洋的后腰。又不知觉挠了挠,逗得他一阵轻笑。
  她问:“殿下,为什么深爱的人却不敢告白,比如周将军,比如前世的你,比如前世的我。”
  “或许是,因为预先设想的结局就是失败,所以从来都害怕开始。”
  “晏希白,入冬了。”
  “嗯,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明天不用调休,我抓紧时间多写点嘿嘿,特别是我期待的婚后生活嘿嘿
 
 
第66章 色中恶鬼晏希白
  大周朝人人尚武, 历代帝王也热衷于骑马射猎。
  春蒐夏苗,秋狝冬狩,一年四时的狩猎活动, 是依照万物生长规律,自古便有的传统。
  时节流转, 渐渐便步入了寒冬, 茫茫的大雪覆盖住了高山,冰封了河川, 野兽林中穿行, 在冰天雪地里留下足迹。深褐色的皮毛在白雪皑皑中,也格外耀眼。
  之于人类,它们是上好的猎物,是架在篝火上,香乎乎牵动味蕾, 一道道诱人的美食。
  今年皇家冬狩,猎场选在了骊山。
  一大清早,望舒还躲在暖烘烘的被窝中, 迟迟不愿醒来。晏妙年这个莽妇,就差敲着锣鼓, 吹着唢呐,急匆匆将她唤醒。
  望舒掀开被褥, 一张脸被憋得通红,热气从身上消散开来, 瞬间就被冷得清醒。
  “大冬天的,怎么了?”
  晏妙年不轻不重敲了敲她的脑袋, “睡糊涂了吧, 今日圣人亲巡, 前往骊山田猎,百官陪同。皇兄请了恩典,让你也过去凑个热闹。”
  “父皇大手一挥,便恩准了三品以上官员可以携府中女眷一同出游。”

  “快走啦快走啦,他在外边催得紧。”
  望舒晃了晃头,有些懊恼,“这几天受了风寒,迷迷糊糊有些忘事,素娥这丫头也不叫我一声。”
  她连忙起身洗漱,换了一套轻便的胡服,挽上鬓发,对着铜镜照了照,真的是硬气十足,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味道。
  收拾好行囊,结果一出门,便被呼啸的北风吹了个透心凉,也顾不得好不好看,拿起臃肿的狐裘往身上一套,瑟缩着身子出了门。
  上了马车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对了,殿下呢?”
  晏妙年说道:“陪着父皇去祭祀了,你可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威风极了,这太子之位废不废都一样,那些二皇子之流,都快恨得牙痒痒。”
  “是么,我倒是觉得他挺闲的,三天两头便过来寻我玩闹。”望舒想到他那副黏人样,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咦惹,你们俩酸不酸呐。”
  望舒不轻不重踹了脚她的小腿肚,“哪有你酸,听说你跟长兄,动静大到床都塌了几回。”
  “我们那是,真打架。倒也没想到,晏希白那一脸圣人的模样,竟也是色中饿鬼,见了美色便走不动的裙下臣。”
  望舒红着脸辩解:“哪是什么色中饿鬼,也就来过一回。”
  晏妙年神情复杂,一脸不信,她凑过来悄声道:“唉,我跟兰成还年轻,长辈也不催促,好几回都是喝的避子汤,可是那玩意儿后劲大,特别伤身,月信乱糟糟的烦死了,上一次还在外头就忽然血崩,肚子绞痛,害得我险些想跳进河中,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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