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你快醒醒——迷踪绿
迷踪绿  发于:2021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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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持叙突然明了,看来不用她说了,金决知道了。想来也是,两个人如今处境相同,陆持叙被带进了梦境中,金决也逃不过。啧……陆持叙祭出了崆峒印给他看,算是告诉他出了梦境后的事情。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心里还没啧完,赵南珠就被皇后叫到了身边,“好孩子,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谢娘娘关心,确实是好了许多。”赵南珠长年生病,可如今看着确实面颊红润,身骨丰健。皇后面上笑着,可眼神里藏着的确是可惜和不甘。赵南珠看出来了,陆持叙也看出来了,只是赵南珠应该是知道为什么。
  陆持叙抬手指向皇后,一道白光飞向她额心。
  金决看了她一眼,两个人一起听皇后的内心活动。
  “果然是指给了恪王。”
  “可为什么非得把她指给皇子,太子不行就湛王,湛王不行就恪王,这其中陛下到底有什么思量。”
  “可惜,陛下前两次起了心思赵南珠就病的起不了身,这次竟成了,莫不真是佳偶天成?”皇后想着余光看了一眼太子和太子妃,心中叹了一口气,“罢了,王家的嫡女确实也不差,至于恪王,向来是最不受宠的,能出什么蛾子。”
  陆持叙咂舌,她看了一圈三位皇子,感情赵南珠想挑哪个就哪个啊……
  “这么好的孩子,配我们慎儿正正好。”皇后看向皇帝,皇帝点了点头看向恪王,“如此,就给你指一位正妃。”
  萧慎和赵南珠一起谢恩。
  眼看忆境要转,陆持叙赶紧故技重施指向皇帝。
  声音伴着忆境转换传来。
  “真龙之女竟真的选了萧慎?一个贱婢之子!”
  “国师啊国师,这便是你占出来的国运?”
  “想不到这国师地位还挺高。”刚嘀咕完陆持叙有点儿傻眼,面前高烛灼灼,红纱金帐,身着红衣的男女,这是洞房花烛夜。
  萧慎用金称挑起了盖头,赵南珠抬起了头。不同于新嫁娘的含羞带怯赵南珠一派从容,嘴角向上勾着算是一个笑。要是别的新郎估计就让她看的不自在,可明显萧慎不会,果然是上天选出来的真龙天子。
  赵南珠朝他伸出一只手,萧慎就握了上去。赵南珠脸上的一派从容换成了错愕,“殿下,不是该拿合卺酒给我?”
  萧慎点了点头,松开了赵南珠去取了酒。人家夫妻不论干什么,尴尬的是一步之隔的陆持叙和金决。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无语,陆持叙连话都不想说。
  “不然我们出去吧,”金决先开了口,“崆峒印一开始把我们锁在他们身边应该是方便你去赵南珠的梦境里,如今崆峒印在手也不用我们时刻跟着了。”
  陆持叙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总不能围观别人洞房花烛,两人切断了连接退到了屋外。
  陆持叙摸了摸下巴,想着狏狼估计在附近躲着呢,忆境转换他们三个既然同时进来的,理当同步,只是不知在哪个角落窝着呢?
  陆持叙收回手,一伸一收手腕上的金镯叮叮当当的响,金决盯着瞧了几眼只觉得悦耳的很,陆持叙注意到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金决刚换了造型,不再是和尚的样子。浓密的长发和陆持叙一样束了冠,颈间的佛珠也取了下来,内着白麻衣外罩金纱和陆持叙装扮神似。
  陆持叙右手持金扇在左手心上敲了敲,“你的佛珠呢?”
  金决伸出左手转了转,“化了手串戴着。”
  话音刚落就感到陆持叙走了过来,离他极近。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耳朵,一股极冷的气息夹杂着香窜进他的鼻腔,跟在梦境中赵南珠的气息完全不同,冷的让人心脏急速的跳动。
  “好了。”陆持叙后退了一步。
  金决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一对金环穿在了上面。
  “这是干什么?”
  “好看。”
  金决勉强点了点头,就听陆持叙又递过来几个,“喜欢就多分你一些。”
  金决看着金光闪闪的手环,片刻后僵硬的伸出了右手。
  “确实好看,”陆持叙打量着他,“怎么突然不做和尚打扮了?”
  “我本来就不甚有佛心,恐也入不得佛道。”金决答的轻描淡写,可那些无可奈何陆持叙却懂。
  “原来是个假和尚啊!”她说转了转扇子,“那就不做和尚了。”
  金决看着她,向来半垂的眼眸完全睁开,容易让他的脸透出邪气,“好,本来也不想做。”
  “即日起,改明年为正和元年,国中除十恶不赦之罪犯外一律宽免。”
  “有制,册立恪王妃赵氏为皇后,命卿等持节行礼。”
  礼乐飘飘,身穿黄色衮服的萧慎将手伸向赵南珠。赵南珠握着他的手,垂眸浅笑姝色无双。
  萧慎将赵南珠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鬓角。“你以后就是我的皇后了,我们夫妇一体,将来还要同葬皇陵,”他将赵南珠抱的更紧了一些,“哪怕黄泉碧落我都会去找你,你会等我么?你会等我的吧?”

  赵南珠只当他甜言蜜语,却被抱在怀里看不见他眼里的深意,“等你啊,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来。”
 
 
第七章 
  萧慎又亲了亲她,“等到孩子出生我就封他做太子,我们好好教导他,等他成年就传位给他,到时候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省的你总说这宫里没意思。”
  赵南珠慢慢收了笑,她直起身看着萧慎,“陛下不再册立几位嫔妃么?省的到时候子嗣单薄。”
  萧慎吻着她的额头,“我有你一人就够了,孩子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么?”
  赵南珠抚着肚子深深看着他,想问他如果这是个女儿呢?毕竟她很快就要劫成归位了。
  最终,赵南珠没再说只亲了亲他,眼睛,鼻子,嘴巴,最后两人口舌交缠。
  陆持叙看的津津有味,金决说了句“非礼勿视。”
  陆持叙笑话他,“怎么,你莫不是打小就长在灵山没见过人情意绵绵?”
  “不是啊,”金决哽了她一句,“我只是说习惯了。”
  “装模作样。”
  两人就坐在旁边罗汉床上,陆持叙手肘架着下巴支在中间的茶桌上,金决的手臂也放在茶桌上,因此陆持叙说这句话的时候稍稍向前就像是在跟金决耳语。金决只觉得自己耳朵发痒,连带着半张脸都灼了起来。
  陆持叙看着他慢慢爬上耳朵的红晕,笑声从胸腔传出来,金决被她笑的耳朵发麻,他略微有点儿恼羞成怒,“到底是有什么好笑的?”
  陆持叙盯了他一会儿没吭声,克制住想捏他耳朵的手她转过头,忆境转换到一处假山。
  “娘娘,回去吧,您现在可受不得风。”
  “等等就回,都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了。”赵南珠带着贴身嬷嬷游花园晒太阳,景木深深,光影绰约,远远的声音传来。
  “王妃,王爷已经先走了,您慢点儿。”
  “王妃,他还把我当他的王妃么?竟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当众下我的脸面,我看他是连多看我一眼都嫌多余。他倒是想看别人,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王妃,可不敢胡说。”
  “我可不是胡说,我都知道了,当年先皇是要给他俩指婚的,她没那个运气才定了我。”
  赵南珠一开始不知道说的是谁,现在是知道了,说的可不就是她么?
  她停了脚步等那边的人转过来,贴身的嬷嬷觑着她的神色不敢讲话。
  就听那大逆不道的还敢讲,“竟还真让她给撞上了,如今我还得给她行礼磕头,伏低做小。也不看拿病怏怏的身子受不受的起,拼死拼活也就得了个丫头,说不得以后再也怀不上了。我等着,等着她的下场。”
  “放肆。”贴身嬷嬷受了赵南珠指示一声断喝,再容不得这贱妾不知死活。
  那边的人被惊了一下,两人哆哆嗦嗦的半天终于走到近前,看着赵南珠冷若冰霜的脸更是缩瑟。
  “皇后娘娘,饶命。”丫环拼命求救,燕王妃白着一张脸勉强咬紧了牙。
  赵南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燕王妃,你说,本宫会是什么下场?嗯?”
  “怎么不说话,是燕王妃这个称呼不满意,还要本宫叫一声前太子妃么?”
  赵南珠并没有什么剧烈的表情,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人,就让人觉得惶恐。
  燕王妃承受不住发起抖来,双膝发软就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娘娘,臣妾酒后无状全凭娘娘惩戒。”
  “掌嘴。”
  “是。”
  “燕王妃酒后发癔症,以后就不要出门了。”
  “是,臣妾遵旨。”呜呜咽咽的声音伴随着血沫。一位不能出来交际的王妃,算是脸面全无形同虚设了。
  陆持叙看着赵南珠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喜欢她,这性子对我胃口。”
  金决挑了挑眼尾,“那不如此间事了,我带你去东海走一走?”
  “可。”
  太医把了脉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退了出去,好一会儿萧慎才走了进来。
  赵南珠看着他发红的眼角,“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左不过好好将养的话,”萧慎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你好好休养,等好了我带你去玩。”
  赵南珠没有拆穿他,笑着点点头。她伸手抚了抚萧慎的额头,“别老是皱眉,显得人老气。”
  萧慎把她的手抓回来放在嘴边亲了亲,就接着听赵南珠说话,“可是朝中有人给你气受了?”
  “谁敢给我气受?我为君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南珠看他难得的孩子气,眼睛却止不住的发酸,“是不是都在催你纳妃了?”
  萧慎开口要说什么却被赵南珠止住了,“可是不行呢。萧慎啊,我这一生决不与人共侍一夫,所以再等等吧,很快就可以了,你就等等好不好……”
  “不要。”萧慎眼睛红的更厉害,“赵南珠,你听着,我这一生没完你那一生就不算完,一生一世我们中间都不能出现第三个人,你要一直等着我,碧落黄泉我都会找你的。”
  赵南珠青丝横铺,珠泪如泉,是萧慎从没见过的柔弱样子,直教他心脏像是被人握住揉搓又酸又疼。他把赵南珠抱坐在腿上,一下一下拍着她,“南珠不哭啊……”
  “南珠,我的南珠。”
  那边呢喃细语,陆持叙和金决就站在旁边看睡着的小公主,约莫三四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着实可爱,陆持叙伸手戳了几下,竟然还一把掐住她的脸颊捏了捏。
  “哎,可不能这么玩小孩儿。”金决的话音还未落就见小公主睁开了眼,和萧慎极为神似的脸露出了一摸一样的表情。她皱着眉头看了看陆持叙,然后哇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震耳,随着哭声远处龙脉之所在爆出金光连绵数百里。
  “嚯,居然是天生的帝王之气。”陆持叙取出一对儿金环套在小公主的脚上,“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金决看着金环,终于忍不住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黄金。”
  陆持叙一脸的本该如此,“狏狼守着那金山,还道是收藏,多暴遣天物。”
  躲在暗处的小东西简直是要咬碎一口狏狼牙。
  正和十八年,皇太女监政,正和帝迁寝宫到遗珠阁。萧慎摸了摸手里的东西,短短夫妻五载,可赵南珠的一颦一笑他都还记得。赵南珠走的时候抱着他,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我留给你的宝物,你要好好收着。”
  萧慎固执的问:“你会等我的吧?一定要等我。”
  四目相对,赵南珠笑着流泪,“卿卿,你亲亲我……送我回家吧。”萧慎就当她是答应了。
  国师仍然是从前的样子,说话依然自带悲悯,可听在萧慎耳中却犹如刀刺。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陛下乃天龙所归,帝王之相。下一世也必为王侯。天命已定,不可违改。”
  “所以我死后也是奈何桥,孟婆汤,前尘皆忘!”萧慎握紧手中的崆峒印。
  “所以你是骗我的,赵南珠,你骗我!”
  “我现在去找你能找的到么?可如果我去找你,你却回来了我们岂不是就此错过?”
  “就算我去找你,你真的会在等我么?”
  “对于我是夫妻情缘,对于你却只是一场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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