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你快醒醒——迷踪绿
迷踪绿  发于:2021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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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不能反抗的两人一畜,道士得意一下笑,举起手中的剑指向狏狼,打算先拿这小畜生祭天。
  狏狼看着劈过来的剑,生死一刻耗尽身上灵气仰天尖啸,叫声清越,直击魂灵。
  修为低下的人群灵魂受到重创,一个个眼神呆滞,可偏偏它身后的两人是凡身之身,神灵之魂。
  清啸穿身而过叩开了魂灵之门。
  阿修罗法相现身,三面六臂,手托日月,明眸微睁,所视之处皆是烈焰蒸腾,目之所及皆为焦土。
  “当——”
  浑厚的钟声响彻天际,梵音缭绕于耳,白阿若神思恢复了几分清明,阿修罗法相溃散。
  她转身去看,弘忍身后菩萨法相庄严恢弘,眼带慈悲之色。四目交接,脸上神色复杂,想必是恢复了真身。
  肉身未死,真身即显,这劫两人是没渡过去。
  明白了这一点,白阿若脸上一白。
  阿修罗想归修罗正位,需得历百世劫难,破心中地狱,失败则永缚地狱山。
  弘忍跟着脸色一僵,又看了看四周,浓烟焦土,哀嚎遍野,弘忍脸上似悲似悔。
  “你后悔了么?”白阿若脸色青白,泪眼朦胧。
  “悔。”
  白阿若听了踉跄着退了一步,只听弘忍又道:“我不能渡过此劫乃是我佛心不坚,与人无尤,可恨却连累你百世劫难化成空,永墮地狱山。”
  白阿若闻言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她摇头,“并不是你的错。”
  弘忍一只手伸过去拉他,“我不能,我不能让你落到如此地步。”说着另一只手伸向自己胸口,取出了一抹亮色,那是他的佛心。
  他将唇印在白阿若的额头上,“修正这个错误,只愿你早归正位。”遂将自己的一魂一魄依附于佛心之上。
  佛心得了魂魄化为佛心石浮在两人身边,以佛心石为中心,空间开始晃动,时间流转。
  白阿若抱着他不肯松手。
  “去吧。”
  白阿若摇头,死死抱着他,“我不悔,你也别后悔。”
  时间即将开始回溯。
  陆持叙盯着那灵气流转的佛心石,又看了看地上不知死活的狏狼。陆持叙飞身冲了上去,身后一道黄色的身影跟着她一起冲了过去。
  陆持叙将狏狼抱在了怀里,空净小和尚也到了跟前,手心一道佛光闪过按着佛心石。佛心石被梵文包裹着回到了弘忍的体内。

  “当——”钟声震响,扭曲的空间寸寸碎裂,忆境犹如退了色的卷轴画缓缓消失。
  真实的面貌透了出来,弘忍面色平静的看着多出来的三人。
  “阿弥陀佛,看来是失败了。”他看向白阿若,白阿若也看着他,脸色较之忆境里好了许多。
  “就这样吧,若是要用你来换,我宁愿永堕地狱山。你别留我一个人。”
  扭曲的时空被矫正,这里的情境即刻被上达天听,天边雷声滚滚,天震地骇的声音传过来。
  “请诸神佛入酆都。”
 
 
第四章 
  面前空间被撕裂,弘忍牵着白阿若走了进去,空净和金决紧随其后。陆持叙抱着狏狼,不太想去,法宝被空净拍回了弘忍身体里,等于白费了半天功夫,陆持叙有点儿郁郁,不太想管它劳什子后续。
  金决一脚踏进虚空,转身看了一眼陆持叙,看她站在那一动不动,抿了抿嘴到底进去了。陆持叙看到了,鬼使神差的竟改变想法迈步跟进去了。
  入酆都后自有人接引,金决落在最后有些漫不经心,身后脚步响起,他转头去看,陆持叙跟在她身后。
  陆持叙撸着狏狼的毛显得更漫不经心。狏狼恢复些精气神动了动,鼻子嗅了两嗅突然身子一僵猛的抬头,陆持叙凉凉的看着它,“怎的,回光返照么?”
  狏狼炸毛,“我说这气息好生熟悉,果然是你这口毒心狡的臭蛇。”
  “奉劝你还是客气点,你闯了什么祸心里不会没数吧?”
  狏狼被她一提醒记忆回笼,做惊恐状,最后泄了气讨好的用头去蹭陆持叙。
  陆持叙拍了拍它的头,抬头就对上了金决的目光。
  “此番定会惊动北阴大帝和地藏王菩萨,你……”金决话没说完,但意思陆持叙却明白了。
  她勾了勾嘴角,“这天地间已经没有需要我退避的人。”
  狏狼听了她这话终于可以安心的缩在她怀里装死了。这可是上古神兽螣蛇,她开了口这些后成体系的众神佛怎么的也得给个面子。
  高高的法座之上佛光闪闪威严的声音传来,“缚压阿修罗白阿若于地狱山之下。”
  “势至菩萨可再入轮回以渡佛劫。”
  “师兄,”弘忍上前一步,“不必了,贫僧甘愿在地狱山修行。”
  法座上久久无言,弘忍又开口道:“人有三千,佛有三千,人有无量,佛有无量,我自修我心中佛。”
  地藏王菩萨叹息一声。
  白阿若和弘忍向地狱山而去,一个被压在山下,一个在山上修行。
  法座上的佛光退去,另一道声音传来,“神君。”这是在喊陆持叙。陆持叙抬头看去,金决在旁边轻声道:“这便是北阴大帝。”
  陆持叙颔首,“帝君。”
  双方都比较友好,这话就好谈了,气氛缓和起来。
  北阴大帝松了口气,“神君接下来去往何处,可是要带着这狏狼?”
  陆持叙再次颔首,“正是,四处走走,再有此间事就顺手解决了,这孽畜便跟着我权当历练,正好反思己过。”
  “如此甚好。”北阴大帝欣然同意,创世神身归天地,上古神兽也消失在天道之中,可螣蛇却出现在此,更何况螣蛇乃虚诈之神,她的出现免不了让人忌惮。
  如今看陆持叙态度平和,更是心系天下,北阴大帝甚为开怀,觉得此事解决的颇为圆满。
  法座上金光彻底消失。
  陆持叙抬脚欲走,只听空净道:“尊座,我们也走吧,该回去复命了。”
  陆持叙转头去看,金决抿着嘴不说话,空净在旁边劝。虽然金决面无表情,陆持叙可能眼睛不太好,竟看出了几分委屈。
  陆持叙朝他快走几步,她一把抓住金决的手臂,金决看向她,她挑了挑眉,“带你去玩啊……”稍一用力就带着金决消失在虚空里。
  空净瞠目结舌,“这,这……”
  荒凉的古道上身披袈裟的大和尚独自站着,双目闭着的脸透着几分慈悲,远处传来响动。金决睁开眼脸上无端就多了几分邪气,他朝远处看去,只见一片金灿灿的。
  陆持叙头上挽了金冠,脖子上戴了金项圈,手腕脚腕上的金镯子叮当作响,手上还拿了一把金扇子,就连麻衣外面也罩了一层金纱。金决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觉得要闪瞎眼。
  狏狼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进耳朵,“我辛辛苦苦的敛财最后倒便宜了你。”
  “你知足吧,不是还给你剩了许多么,再说没有我你早被锁起来了,要那金银财宝有何用。”
  “收藏,收藏懂么?”
  陆持叙回应它一个冷冷的嗤声。
  踏破虚空他就被一个人留在此地,如今金决才知道她们俩干什么去了。金光闪闪的人走近,也丢给他一件金光闪闪的罩纱,“喏,还专门给你拿了一件。”
  谢谢,并不需要好么!
  金决看了看坚持不懈伸着的手到底是接了过来披在了身上。
  披好金纱的金决抬头,发现陆持叙盯着他的耳朵看,他看了看耳朵上挂着一对金圈的陆持叙和挂着无数对金圈的狏狼决然的转身就走,“还是赶紧上路吧。”
  “急什么呢,缩地成里,去哪都快的很。”
  陆持叙跟上金决,突然问他,“元凤是你何人?”
  金决看她,“你果然认识家慈?”
  陆持叙咳了咳,“见过几面,我就说你身上气息有点儿熟悉。”
  原来是元凤的儿子。
  狏狼听两人谈话忙上前卖好,“凤凰得交合之气,生孔雀和金翅大鹏,后应天道陨落。”狏狼两只耳朵摇摆,上面的金环叮叮作响很是悦耳。“孔雀便是妖祖孔宣,孔宣性凶猛,鲸吞佛,佛破其背而出,尊其为母,如今可是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呢。”
  陆持叙看了眼金决,金决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面上淡淡的,“正是家兄。”
  原来如此,说是尊封倒不如说是软禁,想来一母同胞的金翅大鹏也颇受辖制,怪不得陆持叙感觉他和空净之间不太对劲呢。
  侍奉为真,监督也是真。
  ***
  “圣上下了旨,赐婚于湛王与蒋家嫡长女。”
  “哎?一开始不是说意属赵家嫡次女么?”
  “嗐,谁知道刚好就病了呢?一直都说赵小姐病弱体虚,这次更是卧病床不起,这样的身子骨可不堪为皇子妃。”
  金光闪闪的两个人坐在茶桌旁,旁边的世家子弟仍低声浅谈,竹帘将桌子隔得老远,可陆持叙和金决是什么耳朵,听的是清清楚楚。
  两人途径此地,陆持叙又感应到丰沛的灵气故在此停留。陆持叙饮佳酿,金决喝茶,旁边桌椅上趴着的狏狼开了口,“我说,能给我点点儿什么,您二老不用吃东西,我得吃啊。”
  陆持叙才想起它,转头去喊店小二,“劳驾。”
  她一出声,他们与周围的壁瞬间破开,周围原看不见他们的人都注意到了这桌,但都没有过度反应,好似他们原本就一直坐在那里,只是眼睛若有若无的扫过来,心里感叹这两位面容皎皎仙人之姿。
  店小二上完菜,又偷偷抬头看陆持叙和金决,这两位真是神仙姿容。金决转头看他,店小二一惊赶紧退下,走了几步又想道:“哎?好像是有两位顶顶好看的客人?”转头去看又没有看到人,“看来果然是我记错了。”
  陆持叙看了看周围,又看楼下人来人往,“人可真多。”
  狏狼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回她:“现在可不是精怪满地,人烟稀少的时候了。人神共存的时候早就结束了。”
  陆持叙怏怏的转着酒杯,金决抿了口茶,“我观此地并无不妥。”
  “我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陆持叙这么说,金决反而拧了拧眉,“可此地灵气流动确实非比寻常。”
  陆持叙反而高兴起来,“说不定单纯就是有法宝在此地呢。”
  金决看着她一副准备劫货的表情不说话了。
  街上突然吵杂起来,两人一起朝外看去,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几句。
  “恪王归京。”
  “大捷。”
  “班师回朝。”
  乌泱泱的人群从远处而来,中间战马铁蹄铮铮,陆持叙去看领头之人,忽然一惊。
  她转回头,身旁的人果然不见了踪影。狏狼一脸茫然,“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陆持叙扬了扬下巴,“那儿呢。”
  一人一狼朝领头的恪王看去,恪王策马走近,剑眉星目,姿仪不凡。问题是金决就依附在其身后,四目相对,金决眉头皱的死紧,看来很是不堪忍受。
  周围的人群也看不见金决,仍向恪王欢呼,恪王虽面上没有笑,但能看出来心情不错,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金决欲施法离开,就见陆持叙朝自己摇了摇食指。看她一脸的兴味,金决只能作罢,就看看幕后之人所做为何。
  金决被带着进了皇宫,陆持叙?起狏狼跟了上去。
  叠翠流金,秋高气爽,实在是围猎的好时候。萧国皇帝带着儿子妃嫔和文武大臣到白雉山秋狩。
  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恪王在林间小道上穿行,金决在他身后闭目养神,陆持叙抱着狏狼跟着。
  “殿下,再往前就是一处湖泊了。”谢行出声提醒,他摸不透大半夜的殿下怎么突然有兴致夜游了。
  恪王并不应声,想起傍晚时分,国师与他闲谈。
  “殿下若是晚上睡不着可去西林一游。”
  “西林?”
  “正是,”国师和颜悦色。
  恪王想的入神,突然神情一凛,“什么人?”
  谢行拔出剑指向身后,“出来。”
  湛王带着随从走出来,神情有几分尴尬,“三弟,晚上有点儿睡不着出来走走,不想如此凑巧。”
  “王兄,”恪王拱了拱手,“如此刚好一起。”
 
 
第五章 
  与国师闲谈不过片刻,也没有刻意避着人,湛王这到底是不是巧合还真不好说。再找机会分开也太刻意了,反正西林已经到了头,也该回去了,只是国师让他来西林到底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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