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你快醒醒——迷踪绿
迷踪绿  发于:2021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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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阿若回头,嫣然一笑。
  陆持叙轻轻哼笑了一声,金决闻声转头看她,“这也算得上舍身伺虎了。”语气悲天悯人,眼神却暗含嘲讽。
  陆持叙虽不知其中典故,但听词达意也大概明白了金决说的意思。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金决,一半悲悯一半妖邪,她又看了看低头念着经的空净,“你们莫不是什么入了□□的和尚吧……”
  空净闻言抬起头,睁开眼一脸的迷茫,金决转过脸不再看她,陆持叙又盯着他看了一眼才转回头,刚准备动手弄碎忆境却被一只小东西吸引了目光。
  白阿若和弘忍接着采摘草药,旁边一双眼睛正观察着他们,一双眼睛还滴溜溜的转。
  小东西殊不知有人也观察着它,状如狐而白尾长耳。
  “似狐非狐,似狼非狼,白尾长耳这莫不是狏狼?这其中内情还与它有关?”金决的话就在耳边,陆持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抿着嘴看向仍看向毫无所觉的狏狼。
  这说起来也是旧相识,陆持叙也不好一意孤行的打破忆境,少不得要细探这其中内情。
  雷雨交加的晚上,还伴着风,虽然陆持叙他们吹不着淋不着,可这样的忆境不免让人感官上凄惨了些。

  蜡烛燃烧的只剩了一个底,门被推开一阵风进来,眼看那蜡烛被风吹的将灭不灭。
  弘忍恍若未闻低头入定,白阿若在门口看了他许久才迈步进了屋。
  白阿若走近了,她披头散发未着外衣,一张素脸在电闪雷鸣之下竟显出惊心动魄的艳色。
  她将手置在弘忍的背上,“小师傅怎的不看我?”
  陆持叙眼睛一亮也不觉得凄惨了,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金决神色自若,倒是空净小和尚脸色微变低头念了声佛号。
  弘忍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白阿若也不恼,跪坐在他背后两只手往下滑然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弘忍僵了一僵,身形未动口中佛经也未断,白阿若凑近他的耳边, “小师傅念的什么经,这佛法可能渡我?”说话间香唇堪堪擦着弘忍的耳尖。
  其间场景委实香艳,空净转过头不欲再看,正要低头默念佛经又想起了什么。他转头去看金决,金决冷着一张脸被他看了一会儿到底是随他一起转过身去了。
  空净终于低头安心念经。
  陆持叙看着眉眼低垂的金决,心里有点儿明白过来了,这大和尚看着地位颇为尊贵,但实际上也颇受管制,空净名为侍奉,实际上也有随身监察之责。
  陆持叙对金决的身份终于添了几分好奇。
  她靠近金决,“我一直都没问,你们来此处可是因为与他们有几分渊源?”她说着朝屋内扬了扬下巴。
  金决抬头看着她点了点头,“菩萨最后一劫应在了此地,却始终没有应劫而归,且此处空间还因此发生了错乱。佛祖恐生变故特遣小僧前来一观,了结其中因果。”
  空净闻言去看陆持叙,却见她神色如常,丝毫不为她口中的话震动。
  空净不由得又细细打量她,想知她身份到底为何?
  陆持叙确实不太感兴趣,什么佛祖菩萨的也不能让她俯就分毫。她摸了摸下巴,“那如此白阿若莫不是也在此处渡劫?”
  金决嘴角勾了勾,“阿修罗界出了一位阿修罗女,力压四大阿修罗王,骁勇直逼阿修罗始祖,因此破心中地狱魔障即可归修罗正位。”
  他转身看向屋内,“可惜,历经百世,她却无法从她的地狱中走出来了。”
  “有甚可惜?”陆持叙看着他,“得己所求,皆是圆满。”
  金决也看她,“也是。”
  陆持叙朝他走近一步,又说了一句:“你身上气息好生熟悉。”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这是陆持叙第二次说这句话了,金决抬了抬眼,“这是何意?”
  陆持叙思索着要怎么答话,突然响起重物撞击在地上的声音,三人又朝屋里看去。
  弘忍僧衣已经被拨开,脖子上重重的一个牙印,想来是弘忍终于不堪忍受站了起来,站的太猛带倒了身旁的桌子。
  桌子倒在地上,上面的蜡烛终于不堪重负的灭了。
  屋里只有闪电带来的明明灭灭的光,白阿若跪坐在地上,她朝弘忍伸出了手,“小师傅,你扶我一把吧。”
  弘忍没扶反而转过了身,“阿若施主既然不愿皈依佛门,我亦是无法,既如此,天亮我便离去了。”
  听了他的话白阿若收回了手,脸色也重归了冷淡,“如此,甚好。”
  天上一片惊雷响起,看着屋里从一室凄惨到一室香艳,如今又回到了一室凄惨,陆持叙终于对别人的忆境产生了一丝兴趣。
  落日的余晖还未消失,地上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路上的僧人走走停停,似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最终还是停在了路边,“世上情障三千许,终要以身入藩篱。”
  落日的余晖终于消失,路上的白衣僧人踏上了来时路。
  这个结果,三人早就料到了,弘忍若是真能放下,事情圆满就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境地,他们三人也不会出现在此地了。
  “身陷情劫,佛心魔障。”
  空净还是心里觉得可惜,陆持叙和金决倒是脸色平静。
  天蒙蒙亮,白阿若正在院子里收拾,叩门声响起白阿若顿了顿,最终上前打开了门,两人四目相对。
  “阿若。”
  风尘仆仆的僧人自以为踏上了归途,嗜杀的修罗却面无表情,“你不该回来的。”
  弘忍眸子里的亮光黯淡了下来,“当随吾心。”
  “等你看见真正的我,就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白雾慢慢笼罩了过来,眼前已是深山之中。
  刀锋顺着脖颈滑动,刀下的身体已经抖动的不成样子,奈何嘴被堵死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还没有动刀呢,你就抖得如此厉害?”白阿若的声音冷若冰霜。
  被绑着的人闻声抖动的更厉害,脸上涕泗横流,呜呜乱叫,白阿若终于大发慈悲扯了他口中的布条。
  他急不可耐的喊了出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会骚扰你了,放了我吧。”
 
 
第三章 
  富商家的小公子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来招惹白阿若。
  白阿若名声在外,大多数人还是很忌讳和她来往的。谁知道这小公子色胆包天,看她长得实在是出众,想找个乐子,谁知道她就这么疯,把自己弄到了如今的境地。
  等他得救了,定要她好看。
  “放心吧,今日过后,你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白阿若说着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扬起了头。
  “你怎么敢,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小公子惊慌大叫。
  “嗤,这深山老林的,等他找到你,估计连骨头渣子都被野兽啃的不剩了。”
  刀锋狠狠压进脖子,鲜血蹦了出来。小公子害怕极了,求饶不断。
  “住手,”弘忍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阿若。”
  白阿若恍若未闻,刀刺进去又重重一划,小公子的血管被划开,呜咽着几声没了气息。
  弘忍喘息几声,看着血淋淋的尸体,“阿若,何至于此?”
  沾满鲜血的手抚上他的面颊,白阿若凑近他的耳边,“你现在知道了吧,我生来就是恶女啊……”
  小公子尸首被人发现的时候,果然如白阿若所说早已面目全非。
  镇子上人心惶惶。近几日不知怎的,几乎所有的富商恍恍惚惚的就把家中的金器财宝送进了密林深处,等回过神再去找,早已不见了踪影。
  如今密林里又出了人命,更加肯定了人们的猜测,密林中定有精怪,谋财又害命。
  对于这个,陆持叙三人倒是有了猜想。
  “蛇山其上多黄金,有兽狏狼。”金决想起了那天看见的小兽。
  “狏狼,性贪,心思犹狡,善于狐媚。”陆持叙不禁叹了口气,“想来的确是与它逃脱不了干系。”
  陆持叙倚在墙上,思索着狏狼在其中的关联,若它真的犯下大错,牵连了佛教两位尊座渡劫,啧,那它可有的苦头吃了。
  陆持叙想的入神,金决定定的看着她,陆持叙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看他。两人眼神交错,眸光流转,竟生生感到了一股别样的意味。
  还不待两人品出那意味着什么,就听咚的一声重响,门被大力的破开。
  金决扭头去看,陆持叙却没收回目光,眼神在他身上游走了一圈儿才勾了勾嘴角,看向了门口。
  门口已被人团团围住,众人愤恨又忌惮的站在门外,打头的是几位看着颇为富贵的乡绅,还有一个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的道士。
  弘忍上前了一步……“阿弥陀佛,道友这是何意?”
  “这位法师,你背后的女子乃是天生的凶煞,最近发生的妖异之事还有人命官司,说不定就与她有关。”
  弘忍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妖异之事与她并无干系。”
  出家人不打诳语,弘忍不能说谎,只是强调惑人盗宝与白阿若无关。
  旁边的乡绅已经忍不住了,“还敢狡辩,我儿丧命前,被人看见他是去找了你,不是你还会是谁?”
  是那位死了的小公子的父亲,他目眦欲裂定要白阿若偿命。
  白阿若从弘忍身后走了出来,“你儿子向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指不定是谁杀的,怎的非得要赖在我的身上?”
  乡绅看白阿若反驳也不多做口舌与她争辩,只一味要道士除去这个妖孽。
  “你这妖孽竟如此会蛊惑人心,法师也被你蛊惑。”道士看向弘忍,“法师还是离她远一些,莫要让她毁了佛心。”
  弘忍不为所动。
  人群中突然喊了一声,“什么法师,莫不是是个妖僧?”
  “就是,定是两人狼狈为奸。”
  “可不是,以前还只是凶煞克亲,如今和这妖僧一道竟开始盗宝杀人。”
  “道长,快快拿下两个妖孽。”
  “烧死妖僧凶煞。”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纷纷叫嚷着。
  陆持叙是看出来了,乡绅报仇心切,也不管有没有证据,就是认定了白阿若要为他儿子陪葬,道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村民则是心生恐惧人云亦云。
  “无凭无据,我看你们才是妖邪。”白阿若冷哼。
  此件事怕是不能善了,白阿若看向弘忍,“事已至此,你赶紧走。此事与你并无关系。”
  弘忍看她,眸深似海, “已经有关系了。”
  从他走回头路开始,就与他有关了。
  白阿若直催他走,弘忍念了声佛号,坚定的摇了摇头。
  高高架起的材堆被浇上了油,弘忍和白阿若被绑在了上面。一天的暴晒让两人看着有些萎靡,可脸上表情很是冷淡,完全看不出愤怒与惧怕。
  其实事情发展到此,完全符合两人要渡的劫数。阿修罗以杀止恶,破此地狱方可归正位。阿修罗女迷惑众生使其难以修行,正好也对应菩萨的情障。
  最后发展到那种境地其中必定还有变故。
  想起那还未出现的狏狼,陆持叙难得的生出了几分焦躁。陆持叙情绪容易上脸,她表情又单一,因此看着更添了几分冷肃。空净被她身上的威压迫的心中一骇,离她近的金决看起来还好些。
  空净看她,面上有些惊疑不定。
  道士做了一通法,然后举着火把迈着步子踏上了台阶,然后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道士步伐停滞,把火把扔到了一边才又提步过去。
  道士到了材堆边也不停,反而开始动手给两人松绑,阶下村民被这变故弄得一惊,慌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道长要做什么?”
  “道长也被那妖僧蛊惑了。”
  “不能让他们出来,他们会杀死我们的。”
  道长眼眸呆滞只顾的给白阿若松绑,火焰突然窜了起来,原来是不知道谁捡了火把扔了进来。
  白阿若被松了绑,她连忙去解弘忍的绳子。两人搀扶着下来却被村民堵截住。
  这时又是一道白光闪过,陆持叙定睛细看,果然是狏狼。狏狼尾巴一摇白光闪过,看见的人就会被迷惑。
  被迷惑的人推搡着别人,人群混乱了起来。白阿若和弘忍正要趁乱离开,却被一把剑挡住。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正是那道士。
  道士也不算的上徒有虚表,白阿若弘忍两人也没有法力,区区凡身被压制的不能动弹。
  又是几道白光闪过,只是道士有了准备再不会轻易中招,被狏狼所惑。狏狼惑人之术了得,本身法力却是低微,很快被道士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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