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柏蓝
柏蓝  发于:2021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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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出事了?她突然想起昨日的事,倒是没有什么惊讶,本来除了大长公主,也没有谁有胆子敢在皇后面前乱来。
只是她又有些看不懂,她一个外官之女,值得皇上这般大义灭亲吗?
 
第128章 救急
 
安宁风风火火地回去将消息告诉了顾裴。
顾裴看上去却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安宁狐疑。
以顾裴和大皇子的关系,他知道些什么内幕倒不奇怪,可是这两日他一直没有出门,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
顾裴倒是没有瞒她。
原来从她接到赴荷花会的请柬开始,他就和大皇子在暗中开始布置,既是趁着太子根基未稳,打击太子一派的势力,也是给皇后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无暇顾及去针对安宁。所以太师府被人告发的事件才发生的这么巧合,可即便英明如皇上,可能猜到期间有些关联,将安宁召唤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据他猜测,极有可能是皇后为了自保,主动将大长公主陷害安宁的事抖露了出去,这才引起了皇帝的震怒。
“还真是皇家无亲情啊。”安宁听了不由感慨了一句。
顾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事不关己,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顾裴猜的一点也没有错,皇后昨晚被拒在门外,却得知大长公主领着安宁进宫的消息,当即怒火中烧,以为是她们联合起来对付她,当即改变了毁灭证据的心思,回去带着当初萧蓉呈上来的香灰,等大长公主离开之后,亲自送到了皇上面前。
一份香灰说明不了什么,可有那日的宫女出面作证,就不容大长公主再狡辩了,非但如此,皇后还一口咬定太师府的事也是别人这般存心诬陷,要皇帝明查。
皇上本来就有心打击外戚,一面日后留下隐患,执意要一查到底。经过这么一闹,大长公主也没能侥幸逃过一劫,虽然免了牢狱之灾,却被夺去公主头衔,降为县主,由于庆国公府的爵位,仍旧可在京城居住,但所有公主仪仗尽皆收回。
这让大长公主难以接受,从京兆尹出来之后,直奔皇宫,却被拦在了宫门之外,一直等到晚上,皇上才开恩让她进去,也不知道皇上说了什么,出来之后,大长公主再也没有喊冤过,终日闭门在府里,庆国公府门前一时冷落得鸟雀成群。
原本以为镇远侯两三日就能进京,却没想到一直到第四日的午时,守在城门处的小厮才回来禀报,说是镇远侯径直往宫里去了。
一同进京的还有顾弘,他算是刑满释放了。
一进门,便遇着大长公主向她哭诉,京城里上至皇帝下至安宁,是如何欺负她的。
顾弘听完之后非但没有与她同仇敌忾,反倒说是她有错在先,隐忍了这些时日,本来指望着儿子回来替自己撑腰,没成想顾弘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指责她,当即气急攻心,整个人僵直过去,随后犹如被邪祟附体一般,嘴角、手脚都剧烈地抽搐起来,看上去异常惊悚。
这下可把顾弘给吓坏了,连忙命人去请大夫,可一连请了三四个,眼看着大长公主的手指抽搐的像是鹰爪一般,却没有一个能说清楚症状的,甚至还要他去请道士做法事。
没办法,顾弘只能让人去请,又想起安宁也会些医术,就让人也去请了过来。
安宁听说大长公主又发了疯,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同情,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接连遭受这样的打击,不出事才不正常呢。
人命关天,又是顾弘派人来找,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帮助,还是觉得过去一趟的好。
只是她一过去,大长公主一看到她,浑身抽搐的更严重了,就好像是触电了一般。看得顾弘一脸焦急,尴尬地看着安宁。
“我看我还是出去的好。”
不等顾弘开口,安宁识趣地退了出来,本来想走,回头看了一眼如热锅蚂蚁似的顾弘,犹豫了一下,让丫环去喊顾弘出来,说了一个方法让他去试一试。
“即便请最近的道士,也要半天的功夫,这个法子很简单,也不会有什么害处,你可以姑且试一下。”
安宁让丫环找来一张桐油纸,随手卷成一个漏斗的形状,递给了顾弘,让她将漏斗的口对着大长公主的口鼻,照在她的脸上,若是对症,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大长公主的症状就会好转。
顾弘看着手里的纸筒,半信半疑,一见大长公主的痛苦模样,便依着安宁的话去做了。
安宁也没有离开,就在廊下等着。
不一会,就听屋里传来顾弘惊喜的声音:“娘,你总算了缓过来了!”
安宁笑了笑,没有等顾弘出来,交代了丫环几句,自行离开了。
从她踏进门时大长公主的反应,她就觉得很像是纯粹气出来的。气大伤身可不是一句玩笑话,在前世的时候,她们村里也有一个婶婶,只因家里丢了一只老母鸡,气得满村子咒骂,结果偷鸡贼有没有遭报应不知道,她越骂越生气,直接气得倒在地上,反应比大长公主还严重,嘴歪眼斜了近一月才好。
当时她爷爷急救时就用到了这样的方法,说是呼吸性碱中毒,要多吸取一些二氧化碳,降低氧气的吸入,从而缓解病情,当然像大长公主这样严重的,还要配合一些药物调理,安宁方才已经交代过丫环了,至于大长公主肯不肯用,那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回来将庆国公府里的情形和众人说了,大家都觉得惊奇,这么久没有什么动静,还以为大长公主真的已经看开了呢,没想到是等着顾弘回来帮她做主。
有这么一个强势的母亲,再加上以后没事就能气抽搐的症状,想来顾弘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怎么好过。
安宁突然又想起了太子,心情不由有些复杂,成王败寇,虽然也知道权利争夺从来都是无情的,她也没想去过多去过问这些,可从眼前的情形来看,大皇子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如果他成功了,那太子赵宣将要面临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平心而论,她觉得太子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只是不幸的是,他和顾弘一样,也有一个强势的母亲,皇后和她的娘家一手扶持他走上了太子之位,可最终也要被他们所牵连,与皇位无缘。
对于原书的结尾,她并不知道,可想起太子对她的好处,她还是希望他能有个善终的结局。
“你说,若是大皇子成功了,他会放太子一条生路吗?”她忍不住悄悄问顾裴。
顾裴只是沉默地将她揽在怀里,没有给她任何答复。
她也知道,这件事恐怕连大皇子都是身不由己,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期盼:“也许大皇子比我想象的宽厚的多呢。”
顾裴仍旧没有回应她,良久,转移话题道:“镇远侯进宫也有些时辰了,你不是要亲自去宫门口迎接他,时间差不多了。”
安宁听了这话,才又打起精神,准备好马车,拉着他一起出了门。
皇宫里,镇远侯在偏殿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皇上才忙完公事宣他进去。
已经许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急召了,又一点头绪也没有,饶是久经沙场,他心里仍旧忐忑。
进去行了礼,回答了了几句关于边境的情况,皇上忽然推开眼前的奏折,起身往旁边的榻上坐了,有些随意地斜靠着在软枕上,说是一别数年,突然想起当初他刚登大宝的时候,外敌来袭,他御驾亲征,与镇远侯共御外敌的情形,想和镇远侯叙叙旧。
镇远侯一听,差点把手上的茶盏给滑了。
要知道,皇上日理万机,他要找人叙旧,多半是抓着了什么把柄,要惩治了,虽然问心无愧,可还是觉得没底。
皇上说完就低头喝茶,似乎再等着他表态。
他左思右想了半天,也就只能想到安宁身上了,当即放下手中的茶盏,跪倒在地:“想必是小女顽劣任性,在京城里惹了麻烦,子不教父之过,还望陛下看在小女自幼没有生母教养的份上,但有什么过错,全由老臣一应承担!”
皇上脸色稍变,坐直了身子,从榻上走下来,在他跟前来回踱了两步,忽然道:“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瞒着朕!”
镇远侯一时愕然,诚惶诚恐道:“老臣岂敢欺瞒皇上!”
“哦?是吗?那你怎敢说安宁是你的女儿?”皇帝冷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榻上。
镇远侯被他的问问懵了,想要抬头又不敢,沉吟半晌,只能道:“陛下的话着实让老臣糊涂,安宁不是老臣的女儿,还能是谁的?”
“哼,就你那五大三粗的模样,也能生出那样如花似玉的女儿?”皇帝不满了,“莫说是你夫人,就是你爹娘,我也是见过的,你倒是说说,安宁与你家人有哪点相像?”
“这……”镇远侯一时还真被问住了。
到了这里,他也算是明白了,皇上召他进宫,的确是为着安宁来的,可这情形却又让他猜不透。知道安宁的身世的,除了他已经过世的老妻,就只有他一人,皇上这话是从何说起?
“难道还要朕替你来说?”皇上将茶盏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以示不满。
镇远侯只能如实说出来。
 
第129章 身世

 
安宁的确不是他亲生的。
十多年前,外敌频频扰边,他奉召进京,一时间不知是吉是凶,他的夫人自他进京之后,就去寺里斋戒祈祷,后来外敌趁着新帝登基,举兵进犯,仓皇之间,攻陷数座城池。
他夫人所在的寺院倒是没被外敌攻占,却被趁乱而起的土匪洗劫一空,在家仆的掩护之下,才逃出寺院,不幸途中又遇到一群乱民,正在绝望时 ,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她神使鬼差地寻过去一看,在一处隐蔽的地窖里,一个浑身没有一丝遮蔽的婴儿正憋着笑脸大声的哭叫。
母性使然,她也顾不得眼前的危险,一弯身便钻进了地窖,将婴儿抱起来,用自己的衣裳包裹了,也是神奇,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到了她的怀里就止住了哭声,她紧紧地抱着孩子,看着地窖外来来回回搜罗的身影,最终逃过一劫。
等流民走远之后,她才留意观察地窖里的情形。
怀里的孩子一看就是刚出生的,按理来说母亲应该就在身旁才对,她一转身,碰到一个东西,立即浑身冰凉,好半天才敢转过头去察看,是一具已经凉了的尸体,看情形,应该正是婴儿的母亲,被迫在地窖里产下孩子之后就去世了。
感念孩子救了自己一命,也是自己明明之中与那对母女有缘,她便把孩子抱回了家,对外便说是自己所生。
当时她在寺中住了数月,人们倒是也没有什么怀疑。
等后来重新平定下来之后,她再要去拜祭那不幸的亡魂时,却发现那个地窖已经被夷为了平地。
“此事我夫妇从未对人讲过,不知陛下是如何得知?”
即便时隔多年,镇远侯说起来,还是一阵感慨。
镇远侯府世代极少有女孩儿,更兼安宁与安家的缘分,府中上下自幼便把她当成亲骨肉,恨不得捧在手心上才好,若不是皇上问起,连他都已经快要忘了安宁的身世了。
当初只想着那女子或许也是个逃难的苦命人,乱世这种情形遍地都是,事后也没有见人找寻,就默认安宁是孤儿了,也从来不曾想过和她说起自己的身世,怕她伤心。
现如今皇上竟然急召他来当面问询,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莫不是安宁的亲人还有在世的,看到安宁的容貌认了出来?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立马不是滋味了,虽说孩子的确是人家的,可从小到大都是在他手心里长大的,连她出嫁都不舍得,怎么肯就这么送还回去。
“陛下,拙妇去得早,临终时千万嘱托我好生养育安宁,老臣实在是……”舍不得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已经是护目落泪,连眼圈都红了。
皇上看他这样舐犊情深,脸上神色也颇为复杂,半晌才上前亲自伸手扶起他,安慰道:“你一家忠贞仁厚,朕是知道的,无需这般忧惧。”
等镇远侯情绪稍微平静之后,他才接着问:“尊夫人当年找到安宁时,不知道可否看清那女子的容貌?”
镇远侯想了想才摇头,当初他夫人惊魂不定,没有被吓晕过去已经是仗着怀里的安宁撑着,且地窖里甚是昏黑,哪里能够看得清,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物。当初慌乱之间,他夫人曾在那女子身边摸到了一块玉佩,想着总归是个念想,就带回去收了起来。
“那块玉佩长什么模样?现在何处?”皇上有些急切道。
镇远侯有些为难,他从军中飞速进了京,哪里知道皇上是为了这事,“玉佩应该还在家里,当初由老妻守着,后来便都交给了儿媳妇打理,我那儿媳妇是个老诚本分的人,应是还在的。”
说完他又眯起眼仔细想了想那块玉的样子,“当时也没有细看,老臣只依稀记得玉佩上有一朵花,那花在雍西极是罕见,只是看着像芙蓉。”
皇上一听,像是触动了什么心事,脸上流露出极是惊喜又是感伤的表情,急急走回书桌前,亲手铺好宣纸,拿起毛笔在宣纸上飞快地画着什么。
不一会,他将半干的宣纸递给镇远侯,盯着他道:“爱卿好好看看,那玉佩是一整块翡翠雕刻而成,四边有缠枝花纹,中间是一朵虞美人,是不是这样?”
镇远侯双手捧过来认真看了半天,才道:“陛下所画与老臣记忆中确是极为相似,连玉佩的形状也是极为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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