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楚么?”宁白勾着嘴角笑,薄唇移到她耳廓,忽就朝里舔了一下,“我让阿姐伺候我,阿姐不懂是哪种伺候吗?”话落,他摸了摸她的嘴唇,这暗示已很是明显。
耳廓的潮湿感简直令苏南头皮发麻,而不待她反应过来,宁白摸她嘴唇的暗示更是如同针刺,在她心里扎了一个洞,鲜血直流。
“你别发疯了!宁白!”苏南因为害怕浑身发抖,终于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
只是……她生得实在是太过娇弱漂亮了,就算此时恶狠狠地瞪着他,发怒地瞪着他,对宁白来说也毫无威慑力,就像小猫在挠手心一般。
“你才知道我是个疯子吗?阿姐。”宁白低声,在凄冷的月色下,冷到可怕。
他沉沉看她,后终于是放开了掐苏南下巴的手。
下巴处的束缚不再,苏南正要松口气时,却被宁白按着肩膀,直接推到了身后的柱子上。
脊背撞到柱子,苏南吃痛一声,想离开这柱子旁,却又被宁白死死按了回去。
少年按着她肩膀,她半分都挣脱不得,柱子冷冰冰的,冷得苏南眼眶发红,没出息地想哭。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再对我发疯了,阿……九皇子……放过我吧,太晚了,我该回去了。”苏南被他逼到退无可退,无奈哀求他,习惯性喊出的“阿白”也被她换成了“九皇子”。
“求人是没用的,阿姐。”宁白双眸眯起,在暗色里,他脸上的表情越发让苏南看不清。
“我刚不是说了吗,阿姐只要伺候好本王,我便放过阿姐,还是说……”少年低头靠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唇上,似笑非笑道,“阿姐连口都不会,还要我来教?”
“你在…说什么?”
苏南声音破碎,浑身颤的厉害,从宁白的角度看过去,肤色雪白,眼如流雾,一张漂亮小脸上尽是惊惧,说不出的娇怜。
宁白眸色一深,当真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是不是还要我来教阿姐怎么伺候人?”
“我很疑惑,阿姐不是早为人妻了么,怎么就不会伺候人呢。”宁白讥笑反问,两人的距离已然近到几要唇齿相贴。
听到□□二字,苏南忍不住哭了,两行清泪自眼尾留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不得不承认,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宁白,很懂得怎么去折磨她,拿捏她。
在这种时候,宁白若无其事提起她的□□身份,令苏南心里绷紧的一根弦轰然断裂。
他故意侮辱她,说让她难堪的话,苏南不觉伤心,只觉得很悲凉,喉间一阵干呕。
还有便是……害怕,恐惧。
自他离开苏家,面前的少年从温顺乖巧到尖锐张狂,再到现在,他褪去一身稚气,并未长成明朗温润的少年公子,反倒阴狠扭曲,冷漠可怖。
再过几年,他会变成疯子么?
在苏南晃神间隙,宁白又抵着她额头,那纤长睫毛似有若无地划过了她眼睑。
苏南脊背一僵,蓦地回过神来。
此时,宁白给予她的屈辱和羞耻令苏南无地自容,也令她的情绪濒临崩溃。
苏南头疼得厉害,可宁白身上的气息又死死地将她笼罩,她觉得窒息,手撑在他胸膛用力推,却怎么都推不开他。
苏南余光向下一瞥,看到了宁白按着她肩膀的手,她想着推不开他,便干脆一狠心咬上了他的手。
苏南一闭眼,刚开始也迟疑了片刻,要不要咬太重,只是当她脑子里一回响起宁白刚说的话时,怒气一上来,便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去咬。
她当真是下了死力气,也不知道咬了多久,当她唇齿间溢满血腥气时,苏南才猛地惊醒过来,松开了他手。
她唇边湿湿的,苏南一舔,是腥甜味。
血……
她怔了下,再低眸,朝他手看去,发现他的手果然被自己咬出了血。
冷白手背清晰印着一排牙印,和血印。
“咬够了吗?”
宁白嗤笑,没有半点恼怒意味,一双桃花眼迷离幽深,垂下看她。
只是这目光很沉,很深,直直看人时,给人一种将要被吞噬的压迫感。
危险横生。
苏南忽觉害怕,无措起来,想要往后退,却发现身后是石柱,她退无可退。
“我只是想让你放开我,宁……”
苏南声音忽地消失,后面的话被他悉数堵了回去。
她眼睁睁看着宁白的唇覆下,贴上了她的唇。
两唇相碰,开始时他只是轻轻触着,蜻蜓点水般,可转瞬过后,便是疾风骤雨的啃噬撕咬。
苏南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猝不及防,乌黑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恐惧震惊而骤缩,她双手又去推他,却仍旧是推不动丝毫。
宁白吻得凶狠又残忍,苏南唇瓣一痛,血腥味很快蔓延开来。
她呜咽着,下意识要开口阻止他,却因为齿关张开,宁白的舌头寻了机会一下探进了她口腔,轻而易举便刁住了她的舌尖吮吸起来,与之交缠。
她甚至还听到了水声。
口腔内的空气很快被他攫取殆尽,苏南全身发麻,她四肢百骸都在战栗,身上的神经全都变得脆弱无比,只需再刺激一下便会悉数断裂。
苏南觉得很难受,眼泪不停从她脸颊滑下,啪嗒啪嗒,大颗砸在他手背。
同时,她也觉得很屈辱。
她想,宁白是在故意报复她,侮辱她吧。
绝对是的吧。
口腔内全是血腥味,还混着他身上的冷寒淡香味,苏南脑子昏沉,忽又想起了那天宁白看她的眼神。
满满的恨,满满的冷漠。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成功了,报复回来了。
一边提醒她,她是别人的妻子,一边又强硬地亲吻她。
他让她觉得屈辱,觉得背德,觉得自己对不起文清安。
他成功地在她身上加诸了痛苦,苏南不可能会忘的痛苦。
近似于惩罚的亲吻还在继续,苏南的眼泪还在流,她无能为力地承受着,胸腔撕裂得厉害。
她想停止这个荒唐的吻,结束这痛苦。
终于,在宁白的舌头又缠着她时,苏南一用力咬了上去。
下一刻,她的口里终于透进来了新鲜空气。
宁白放过了她,唇瓣离开她时扯出一缕银线,在月下闪着晶莹,似极是皎洁纯净。
但那却是苏南屈辱的见证。
啪的一声,苏南再也无法忍受,利落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手垂下时,她的手指无法控制地发抖,痉挛,苏南身体抖着,崩溃后喊出的声音也是抖的。
“宁白,你就是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你故意报复我对不对,你现在是不是还很恨我,很讨厌我?那这样的话,你又为何要送请柬给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文清安被扣在了大牢去不了,我不得不来……”
苏南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早就断了,她清白交错的脸上满是泪痕,杏眸里淌着一汪又一汪的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讨厌我厌恶我恨我都没关系,甚至你这辈子都不理我也没关系,我不会去打搅你,我会为你烧香拜佛,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宁白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他却浑不在意一般,正过头继续看着苏南时,削薄的唇上沾满了血。
也不知是苏南的还是他的,抑或是,他们两人相融在一起的血。
他死死看着苏南,昳丽的脸在暗色里漂亮得近似张扬。
苏南却只觉得恐怖。
尤其是,当苏南看到宁白平静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边的血,淡淡说出二字时,她双腿发软,几要站立不住。
她看到宁白鲜红的唇微张,说——
“不能。”
他说不能。
不能放过她,是么。
苏南神情呆滞,已然没了力气和他去喊,她只能近乎绝望地靠着身后石柱,喃喃自语:“你到底要我怎样……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消气,才会不恨我?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
“我早就说过,我们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阿姐。”宁白声音低沉地说着,片刻后盯着苏南又笑了起来,转而道,“阿姐还想不想要你夫君活?”
“我觉得,亲吻阿姐的滋味太过美妙,只是亲吻好像远远不够。”
“根本不够。”
第23章 “和我睡,阿姐明白了吗……
“什么不够?”
苏南头还是晕晕沉沉的,她听到宁白先是提到了文清安,后又话锋一转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怔怔看他许久,才从那漆黑的眼瞳里找寻到他话里的意思。
阿姐还想不想要你夫君活?
亲吻不够?
那他是想做什么?……
苏南心一惊,反应过来后还是愣了好半会,她胸腔里的羞耻、怒火忽就被宁白这句话吓到止住,眨眨眼呆呆问他:“你想对清安做什么?”
“清安?”宁白又舔了舔唇边的血,居高临下地看她,“阿姐喊得好生亲密。”
苏南不解回:“他是我夫君,我这样喊他有什么不对吗?”
“不用你来提醒我,我知道。”宁白低声,眸子里隐约透着躁怒。
唇早就被他咬出了血,伤口处的痛意在提醒苏南——不要再刺激他。
两人间这么剑拔弩张对她是没有好处的。
况且,她再硬气也硬不过他。
苏南看着眼前的宁白想,以他现在的权势和地位,他的确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她。
甚至,连文清安的命都攥在他手里。
于是苏南沉默闭嘴,把想要刺他的话又吞了回去。
“阿姐你知不知道,文清安是四皇子一系的人。”
在苏南还倚着石柱沉思时,宁白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下来,他端起酒杯仰头喝酒,适才的冷血疯狂似乎已尽数退去。
但苏南清楚地知道,这只是错觉而已。
他的疯狂深藏暗涌之下,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掀起惊涛骇浪,使人窒息绝望。
苏南腿软得不行,尽管她很想过去坐下缓缓,但她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不敢贸然靠近他,只能像小猫一般将身子缩成一团,靠着柱子。
“党派之争,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从不过问他官场上的事,也不会去干涉。”
宁白斟酒的手忽就在半空停了一下,他掀起眼皮看她,片刻收回目光后又斟了一杯酒,轻飘飘问:“从不过问是么?那阿姐便是不知道了。”
苏南已是无话,没回了。
她的确不知道。
文清安从不说,她也从来都不问。
但她相信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和科举舞弊案有牵连。
“这和这次的科举舞弊案有何关系?”苏南坚定道,“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以清安的为人,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也完全没必要。”
哐的一声,酒杯杯底碰到玉石桌面,发出清脆声音,苏南冷不防吓了一跳。
宁白不知怎么,忽就放下酒杯朝她走来,衣袍涌动如雪,眼睛却黑沉无光。
苏南看着宁白,双腿几要站立不住,她手不由摸了摸唇,心底涌出恐惧,竟是抱着胳膊一下蹲在了地上。
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
好似这样就能阻止宁白亲她。
叫他没办法亲到她。
宁白走到她身前,看着苏南像小猫一样团成一团蹲在地上,皱眉。
“你就这么怕我,怕我又亲你么?”他也俯身蹲了下去,唇边还带着适才亲吻留下的气息。
四周寂静,甚至风也停了,是以此刻,这呼吸声无比清晰地传到苏南耳朵,像条毒蛇一样直往她脑袋里钻,残忍地提醒苏南方才的荒唐与痛苦。
于是,苏南咬牙,把头埋得更深了。
不能抬头,不能抬头,不能与他对视。
苏南告诫自己,死死掐自己的手。
宁白看着眼前这团子低低发笑,手指缠了几根她肩颈散下的发,缓缓说着——
“刚刚亲吻的感受如何,阿姐想不想再重温一番?”
“阿姐要是再不起来,等下我会把阿姐按在桌子上亲。”
“这次,亲的可不仅是阿姐的唇了。”
“我会亲阿姐的眼睛、脖子、耳朵、下巴,还有……”
宁白面前的小猫儿开始发抖。
他轻笑,愉悦勾唇,继续道:“桌面冰凉令人发抖,阿姐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阿姐还不打算起来吗,那要不要我继续说给阿姐听,仔细地……细致地说给阿姐听?”
“阿姐想听么?还是阿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