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淋了雨——叶淅宝
叶淅宝  发于:2021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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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附上了一张图,可可爱爱的创可贴。
 
 
第31章 小鹿   还偷偷摸我?
  祝矜看着他发来的照片, 笑起来,回了个“傻”字。
  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曾经裂开流血的地方已经弥合, 变成一道暗红色的印子,稍用力一按,还有些许疼意,不过已经用不上创可贴了。
  邬淮清:“哪傻了?”
  祝矜嘲笑他:“我还以为你挺有骨气呢。”
  邬淮清:“能屈能伸,真男儿。”
  祝矜:“……”
  “密码呢?”他又发来一句, 音调懒洋洋的。
  邬淮清站在门前, 灯光明亮,空中有乱飞着的蚊虫,不知何时, 他唇角不自觉勾起,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122525.”祝矜念了串数字。
  邬淮清顿了一下, 说:“你密码这么简单, 不怕被人入室抢劫吗?”
  祝矜躺在床上,摇晃着脚丫,悠闲地说:“简单你不是也没猜出来吗?再说,一般人能猜到前四位,也猜不到我后边又重复了一下。”
  邬淮清淡淡地“嗯”了声, 然后在指纹锁上输入这六个数字。
  祝矜的生日是12月25日,圣诞节那天。
  巧的是, 邬淮清的生日也是12月25日。
  在这一天, 他们总是被同时提起,以前有两年,他们两人的生日还是一起过的。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每到这个日子, 祝矜都刻意避开和邬淮清碰面,也幸好这个日子还没到大学放寒假的时间,使她有充足的理由留在上海。
  发小群里每年都撺掇给他俩一起过生日,祝矜上学回不来,他们说那就他们去找她,顺便当玩一趟。
  可邬淮清总说自己忙,祝矜也说自己快要考试月,他们来了也没时间招待。
  大家便听出来了,这两人对一起过生日这件事情都兴致缺缺。
  也是,住在一个院子里那会儿就不怎么说话。
  让两个不大熟的人一起过生日,搁谁身上也不乐意。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所有人更坚信他们两人关系很一般。
  “唉,不过我今天没在家,你知道密码也没用,我不在,你肯定也不会进去,是吧?”
  邬淮清听着她的话,手中正在按密码准备进去的动作一顿。
  “当然了。”他说,“你不在,我进去还做什么?”
  他特意把“做”字给咬重。
  祝矜从床头抓起一只小熊猫,揉了揉它的耳朵。
  这个以毛绒玩具而在世界闻名的牌子做的熊猫并不是那种黑白分明、胖胖可爱的熊猫,而是黑色里泛着灰,很瘦,像是营养不良似的。
  谁敢让国宝营养不良?
  她听到邬淮清这话,轻笑了声。
  要是换做以前,心底肯定会泛起一丝酸,然后她会用调情的语调来接他的话。
  只是现在,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后,祝矜只是拖音带调地“哦”了声。
  随后又和他闲聊了两句,便说了“再见”。
  邬淮清已经按完最后一个“5”,门轻轻地一响,开了。
  他握着门把手,在走和离开之中犹疑了一下。
  -
  挂掉电话后,祝矜走出卧室,张澜和祝思俭的生活都很规律,现在已经睡了,家里阿姨也已经睡了,走廊里黑漆漆的,安安静静。
  她放下心来,回卧室去换衣服,正要脱睡衣时,瞥到衣帽间里镜子中的自己。
  胸前的风光因为衣服撩起已经露了一半,细腰,腰线非常漂亮,笔直的一双腿也无可挑剔。
  祝矜把衣服放下,在燥热的耳旁扇了扇风。她想到什么,然后笑起来,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故意把胸前的头发拨得很乱。
  她拿起手机给从脖颈到脚的部位拍了张特写,唯独没有露脸,然后发给邬淮清。
  那边回复得很快,W:【?】
  祝你矜日快乐:【不用谢。】
  邬淮清很快发来一条语音:“祝矜你今晚故意的?信不信我一会儿去你家抓你去?”
  祝矜发给他一个“我很怕”的表情包。
  邬淮清闷笑一声,照片上的人穿着一件吊带睡裙,胸前是用烟粉色蕾丝布料堆叠成的玫瑰,大朵大朵地盛开着,长发披散,明明什么不该露的都没露。
  可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和那头青丝形成鲜明的对比,还有优美的弧度,说不出的勾人。
  邬淮清:“你在玩火?”
  祝矜指尖勾着要穿的bra,晃了两圈,回他:“你被烧了吗?”
  邬淮清笑起来,觉得她今晚有些奇怪,比平常要更热情。不过想想之前,在这些事情上,她倒是从不藏藏掖掖。
  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床上很合拍。
  邬淮清浑身发热,窗户被他开到最大,可是夏日的风原本就是热的。
  他胳膊搭在围栏上,望向漆蓝色的夜幕,今夜星空浩瀚,城里难得见到这么多这么亮的星星,夏蝉孜孜不倦地鸣叫着。
  可能是因为祝矜今日的不同寻常,也可能因为刚刚在上学时常走的路上停留了一段时间,他今晚总是很轻易地回想到过去的事情。
  邬淮清揉了揉太阳穴,翻了下手机日历,快要到日期了。
  他拿起手机,回她:“很烫。”
  祝矜在内衣外边套了件很宽松但很sexy的裙子,听到他的回复,笑出声,然后没再理他。
  邬淮清深知这人的套路,在睡前故意撩他一下,点火不灭火。
  坏得很。
  洗完澡,他躺在他们一起睡过的床上,光滑的桑蚕丝枕巾上有淡淡的香气,是她头发上的味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想要赶快睡去。
  明明用的是她的沐浴露,为什么自己身上的味道,和她的还是一点儿都不一样?
  -
  祝矜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时,忽然肩膀被人一拍,她吓得连忙回过头,看到是祝小筱时,才松了口气。
  “你要出去?”祝小筱问。
  祝矜点了点头,看到她手中的水杯,低声说:“喝完水早点睡,我先走啦。”
  祝小筱今天傍晚的时候被祝矜封过口,不能把堂姐“有情况”的事情说出去。

  她那会儿乖巧地点点头,还打趣问祝矜那人是谁,祝矜不告诉她。
  她不知道,祝小筱其实在心里偷笑。
  走出去,网约车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车子穿过夜色,一路开向安和公馆。
  因为路上已经没有那么多车了,司机开得很快。
  她心里像是装了一头小鹿,随着与安和公馆的距离不断缩短,小鹿跑得越来越快。
  到达后,上了楼,祝矜输入自己的指纹,轻手轻脚打开家门,然后也没开灯。
  在黑暗里看到鞋柜前邬淮清的鞋子时,她一颗心落了地,果不其然,他进来了。
  她没猜错。
  心头的小鹿还在狂奔。
  祝矜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床上被子隆起,室内一片安静,只有邬淮清平缓的呼吸声。
  他睡了。
  祝矜靠近床边,把被子掀开一个角,然后一只脚先伸到床上,她庆幸这人睡觉还挺有分寸,只占了一边。
  她缓缓地移动到床上,直至身下的床垫陷进去一块。
  祝矜在心底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看着身侧人光裸的背,他的肩膀很宽,背部精瘦,因为常年运动而没有一丝赘肉,腰窝非常性感,一直延伸向下,被被子挡住。
  祝矜觉得他像一个滚烫的热炉,浑身散发着热气,让一路奔波赶回来的她,更加燥热了。
  她不知道自己回来要做什么,盯着他的背迟迟没有动静,只是心底有个念头,要回来见他。
  是心底的小鹿要来见他的,不是她。
  祝矜支起胳膊,托着脑袋,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背上画圈,轻轻的,她顺着他的腰窝滑动。
  忽然,眼前的身体动了一下,她连忙收回手,只见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她。
  祝矜忍不住心跳加快。
  在确定他只是翻了个身没有醒后,才安下心来。
  她借着月色肆无忌惮地端详着他,这张脸她看过很多次,也偷看过很多次。
  他的眼窝很深,紧闭着的眼睛睫毛又长又密,棱角分明,面部线条非常流畅。女娲在造人的时候,明显对他很偏爱。
  祝矜觉得最好看的,是他的下巴,她看一个男人的时候,总是最先看到对方的下巴好看不好看。
  忽然,邬淮清又动了一下,把腿搭在了她的腿上。
  祝矜整个人都被钳制住了,一动都不敢动,她想移开,却发现这个人力气非常大,根本动弹不得。
  祝矜被压得很难受。
  下一秒,他的胳膊又伸了过来,压在她的腰上,他的胳膊还在她的腰上滑了一下,祝矜浑身一颤。
  她屏着呼吸,脑海中忽然冒出家里床上的那只丑熊猫,每次晚上在爸妈家里睡觉的时候,她都会搂着那只熊猫睡。
  而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熊猫,被搂得很紧,就像以前和他一起睡觉时,被他整个人搂住。
  忽然,那只手慢吞吞地向上移动,到了柔软处,还揉捏了一下。
  祝矜整个人的神经都绷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蹦出一个念头——他、没、睡?
  半晌,她惊声问:“你装睡,邬淮清?”
  邬淮清缓缓睁开眼睛,眼眸含笑,手指在她脖颈处掠过,带起一阵酥麻。
  “不装睡,怎么知道浓浓你偷看我这么久,还偷偷摸我?”
  他在月色里看着她,唇边带着得意的笑:“你就这么觊觎我的美色?”
 
 
第32章 晨跑   “怎么这么可爱?”
  三秒钟之后, 祝矜闭上了眼睛,缓缓转过身去,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恨不得现在在床上凿个洞, 然后钻进去。
  谁知邬淮清一把把她拉到怀里,音调暧昧地问道:“躲什么?”
  “谁躲了,我要睡觉。”祝矜闭着眼睛。
  “你不是今晚在家睡觉吗?”
  听他这么说,她索性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子,反问:“你不是不进来吗?”
  闻言, 邬淮清忽然轻笑了一声。
  他们两人在黑暗中注视着对方, 明明光线昏昏暗暗什么都看不清,祝矜却觉得他的视线就像是沾着糖丝的钩子,黏人又勾人。
  “所以, 我们都骗了对方, 是吗?”他问。
  祝矜不做声, 仍旧看着他。
  邬淮清又笑了一下, “那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有人点火不灭火了,你就来了。”
  他边说着,手指边在她腰上抚摸着,裙子原本就不长, 又宽松,此刻早就被挣到了腰上, 指腹上传来的触感, 可比拟上好的丝绸。
  邬淮清刚刚一直没有睡,她出去玩这么多天,而空气中仍旧是她的味道,整个屋子里都是她的痕迹。
  他只要一闭上眼, 脑海中都是她。
  谁还能睡得着?
  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还惊诧她会做什么。
  谁知,图谋不轨正好被他给逮到了。
  邬淮清在黑暗里吻上她的唇,他动作很轻很轻,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暴烈。
  “祝浓浓,你怎么、怎么来了?”他边吻着,边断断续续地问。
  祝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他又说:“来了就不能走了。”
  “既然这么觊觎我的美色,我就给你。”
  说着,他的吻转向她的耳垂,没戴耳饰的耳垂白白嫩嫩,邬淮清很喜欢吻那里,尤其是在她回来后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们不碰对方的唇,他便着了迷失的吻她的耳朵。
  祝矜忍不住呻叫出声,她的耳垂很敏感。
  她不甘示弱地在他背上狠狠挠了一下。
  邬淮清笑声更甚,在静谧无声的夜里,他的笑声蛊惑人心。
  在他准备继续向下时,祝矜忽然一把推开他,他不解地看着她,“嗯”了一声:“怎么了?”
  祝矜眼里盛了一汪晃晃悠悠的水,眼角泛红,带着媚意,却说:“不行,明天要早起。”
  “干什么?”
  祝矜在他手心轻轻挠了一下:“我想和你去晨跑。”
  邬淮清以为她在逗自己:“想运动,现在不正在运动呢吗?”
  “你怎么脑子里都是这种事儿?”祝矜嗔了他一眼,“我想和你去跑步,然后我们去北海公园划船,傍晚再去景山看落日。”
  邬淮清撑着胳膊,悬在她身上,静默着没说话,不知在思考什么。
  半晌,他问:“你确定?”
  祝矜点点头。
  “祝浓浓,我是看出来了,你这就成心想点火不灭火,不灭火就算了,还找这么一个理由搪塞人,你过分不过分?”
  “你是以为我自制力好还是什么,专门跑到床上再勾引我,嗯?”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中颇有几分欲求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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