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重生画风不对[综恐]——狸太守
狸太守  发于:2021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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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幸自己无论是重生还是穿越,都不是里常有的那种花样死法,否则普通人经历过一次死亡的痛苦,即便又活了,精神上必定也会遭受巨大的创伤,轻易无法抚平。
  至于这些最擅长怀疑怀疑怀疑,不断用或英明或智障的角度全方位去怀疑一切的制服叔叔们,苏晚晚见怪不怪,只是无精打采地配合着再解释了一遍:“只是看见了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孩,没有哪个州的法律规定街头不能看美女帅哥,对吗先生?”
  施雷克探员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女孩。
  刚从意外事故中死里逃生,女孩脸色苍白到仿佛透明,半垂着细长的睫毛,背脊微微弓着,周身充满了不安。
  偶尔抬眸茫然地看过来,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中全然是无措与哀伤。
  就像一只迷路的无辜羔羊,纯洁又柔弱。
  听到外面同事传来的消息,施雷克探员吐出一口气,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抱歉,这是我的工作,好女孩谢谢配合,祝你早点恢复精神,再邂逅一段美妙的爱情。”
  这个年纪的女孩确实是满脑子想恋爱的时候,街头看见长得帅气的异性被吸引,也实属正常。
  或许是他最近休息不够,神经过度紧绷了。
  虽然也很好奇让女孩露出那样一见钟情神态的男孩儿是哪个,不过施雷克探员很体贴地没有再提及。

  ——现场除了布朗小姐,站在斑马线两侧等红灯的路人无一幸免。
  显而易见,刚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布朗小姐同时失去了她怦然心动的帅男孩。
  询问室的门被打开,布朗先生第一个冲进来,抱着娇小的女儿怒气冲冲叫嚣着要发律师函告他们,“我女儿刚经历了可怕的事情,你们这群饭桶却在这里怀疑她!上帝,真是见鬼了!我的乖女孩难道能操控几十米以外的油罐车翻转七百多度再冲到自己身边boow地一声爆炸?!”
  一身白大褂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布朗太太也湿着眼眶紧紧抱住苏晚晚,颤抖着双手一个劲儿抚摸她脑袋,哽咽着不停重复:“没事就好,我的宝贝,吓死妈妈了,没事就好,感谢上帝让你平安回到我的怀抱,感谢上帝……”
  施雷克探员与同事一起应付着暴怒的布朗先生,就像是他们擅长怀疑一切,同样的,他们也很擅长应对狂怒中的雄狮们。
  显而易见,布朗先生的软肋就是他乖巧的女儿。
  警察以照顾女孩儿心理健康为由,建议布朗先生先带着孩子以及太太回家,回到孩子熟悉的环境中才能让她尽快从事故中缓过神来,重新找回安全感。
  这显然戳中了布朗先生的心脏,比起让这些废物好看,他更担心女儿的心情。
  坐上熟悉的车,被妈妈像抱孩子一般紧紧揽在怀里不停亲吻额头轻声安抚,苏晚晚疲惫地闭上眼,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意识沉浮中,隐约听到爸爸妈妈低声对话。
  “安琪儿睡了吗?”
  “是的,她太累了,可怜的宝贝。”
  “不管怎么说,感谢上帝,没有让甜心受到伤害。”
  “说起来确实太幸运了,现场足迹看,只差一点点,一块破碎的铁片就要撞到安琪儿脖子上。”
  “我的好女孩太甜蜜了,魔鬼也舍不得拉她下地狱……”
  “这周去教堂做礼拜记得多给一笔捐款……”
  “明天我请假在家陪陪她……”
  “亲爱的,辛苦你了,你知道的,我最近实在太忙了……”
  “不,别这么说亲爱的……”
  “说起来,前段时间吊桥坍塌那件事,我听当时参与急救的老同学说有个叫山姆的男人声称自己提前预知到……”
  苏晚晚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身上是宽松柔软的睡衣,头发也披散着,整个保持着最让人放松的状态。
  睁开眼没有看见人,明明已经长大了,可这会儿苏晚晚还是感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心尖尚且残留着寒意萦绕不散。
  光着脚下楼,找到正在厨房忙活的布朗太太,苏晚晚红了眼眶,上前索要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早安妈妈。”
  “早安宝贝,不过亲爱的小甜心,现在已经快中午了,爸爸中午会回来陪我们一起用餐。”
  苏晚晚有些羞窘,乖乖接受了布朗太太左右脸颊以及额头的亲吻后,又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这才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精神来,笑着回吻了布朗太太脸颊,“那我先上去换衣服,妈妈准备了什么?闻起来真香!”
  看见女儿重新展开了笑颜,布朗太太内心的隐忧才算是渐渐散去。
  安琪拉是她跟丈夫唯一的女儿,三十几岁才拥有的珍宝。然而因为那时候他们夫妻俩都在事业上升期,忙得只能请保姆照顾女儿。
  可怕的事未曾发生时总觉得离自己很远,只有发生时才恍然明白,原来意外离自己如此之近。
  那名保姆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因为自己失去了女儿,就时常以保姆的身份为掩护,从雇主家偷走孩子杀死,而后放在地下室陪伴她死去的孩子。
  女儿被抱走后,哪怕他们幸运地及时救回了女儿,没有让她像之前那些孩子一样夭折,被关在地下室陪着一屋子孩童死尸“玩耍”的女儿依旧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整整一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直到四岁给她过生日那天,女儿在草坪上玩耍,看着天空发呆,被她一喊,回头时那双暗淡的眼眸终于重新灵动起来,性子虽然安静腼腆了许多,好歹对外界有了探索欲跟交流欲。
  对于她和丈夫而言,那是上帝送给他们的最好的礼物,此后两人特意搬来了纽约,就是想要给女儿一个稍微安全一点的成长环境。
  谁知今天还是让女儿遇到了这样糟糕的事。
  在女儿醒来之前,布朗太太跟丈夫都存着同样的隐忧,就是担心女儿再一次像小时候那样。
  好在一切都还不算太糟糕。
  中午,一向忙成空中飞人的布朗先生难得回来陪着妻女用餐,哪怕饭后很快又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苏晚晚还是能感受到老爸对她的爱。
  下午,克莱尔到家里来看她,确定她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你不知道当我知道威廉街发生了那样严重的车祸事故时有多害怕,好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克劳吉安告诉我你没事,今天上午就想来看你的,但是怕打扰你休息。”
  苏晚晚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了,毕竟也不是真的十八岁小姑娘。
  好吧,在美国,十八岁也不算小了,都是可以独立生活的年纪了,只是她家爸妈对待她比其他家庭父母更多了几分溺爱。
  “我没事,谢谢,其实我也没看见血腥的现场,刚看见一点点就被人盖了脑袋带着走开了半条街。”苏晚晚庆幸地拍拍胸口,坐在椅子上晃脚,“幸好没看,不然我肯定睡不着,饭也吃不下,我现在只是很难受,想到那么多人突然就”
  苏晚晚抿唇垂眸,沉默不语。
  克莱尔抱了抱她,苏晚晚回以一笑。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能幸运地活着,已经是奇迹,苏晚晚也知道不能过度沉溺在这种沉重的情绪中。
  两人随口闲聊了一会儿,克莱尔打量她,见她真的没有太多不安惶然,才露出抹笑,对昨天的事多了几分好奇:“带你离开现场的是警察吗?”
  “不,是一个声音很好听的男孩。”说起这个,苏晚晚抿唇露出个腼腆的笑。四年的朋友,克莱尔一看就知道有情况,顿时来了兴致,探身好奇地问:“怎么,你认识?”
  苏晚晚摇头,有些遗憾:“不,只是刚有些被男色所惑,想要谈一场恋爱,但是现在。”
  耸了耸肩,给了克莱尔一个不言而喻的表情。
  发生了这种事,且不说茫茫人海已经难以再遇到人,即便是遇到了,认识了,苏晚晚还是难以想象跟对方再发展出什么感情。
  初遇就带着浓厚的血腥,实在跟她想象中美好的初恋搭不上边儿。
  晚上把那件又大又长的黑色斗篷洗了烘干挂进自己的衣柜里,苏晚晚退后一步,看着跟自己一溜浅色系衣服格外违和的兜帽大斗篷,想:算了,一次幸运,一次美好的怦然心动,也算是值得留念的美好回忆了。
  咔——
  衣柜门被关上,浓郁纯黑的男式大斗篷仿佛融入了黑暗,安安静静占据着女生衣柜的一角。
 
 
第3章 死神为夫【3】
  日常的高中生们总希望自己遇到刺激炫酷的事,苏晚晚因为“油罐车连环车祸爆炸事故唯一幸存者”的身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然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克莱尔知道她不喜欢,每次都帮她把好奇心过剩的同学赶走,上下课也都尽量跟她一起,做足了护花使者的架势。
  但毕竟对方也有自己的生活,苏晚晚尽量调整好心情,在又一次像照顾小宝宝一样把她带到操场安静角落的克莱尔说:“克莱尔,你不用这样的,我已经没事了,而且我也知道他们没有坏心思,只是好奇。”
  恰好有人在远处网球网下招呼克莱尔过去玩,苏晚晚推着让她赶紧去。
  看了看周围,确定这个角落很隐蔽,又能避开太阳又能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也没有潜在危险,克莱尔才松了口:“好吧,我就在那边,有事就大声叫我。”
  末了还玩笑地胡乱行了个骑士礼:“你知道的甜心公主,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骑士长。”
  逗得苏晚晚用手里的书挡着半张脸笑弯了眼。
  克莱尔笑着弹了下她额头,潇洒地转身背对着苏晚晚,抬手比了个拜拜的手势,看起来又是一个酷酷的女孩儿了。
  在美国这么多年,因为思想观念的问题,也因为除了疼爱她的布朗夫妇,对其他人或者说这个世界没有太深的归属感,苏晚晚并没有结交到什么深厚的友谊,除了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格外耐心又真诚主动的克莱尔。
  很难想象,对外明明就是个酷酷的女孩儿,对她时却总是像个温柔细心又格外可靠的大姐姐。嗯,虽然内核已经二十多岁,加上这世穿成四岁小姑娘后度过的十四年,说起来她也应该是奔四的老阿姨了。
  嗨呀,果然亲近之人过度的宠爱会让人失智叭!
  苏晚晚跳起来坐到栏杆上,捧着书翻开书签卡着的那一页,继续上一次的位置看下去。熟悉的故事,安静的环境,让她心情舒缓到不自觉又晃起了脚。
  五月中旬的亚伯拉罕气候宜人,有热爱晒日光浴的美国人们喜欢的灿烂阳光,也有苏晚晚喜欢的徐徐微风,裹挟着不知从何方带来的幽香。
  闻风,就像开盲盒,总能带给人惊喜——当然,除了某些特殊的气味。
  今儿的风,似乎是从某个冰寒之处奔波而来,多了一股冷飕飕的冰雪的气息。
  一阵微风拂面而过,苏晚晚从书里抬头,吸了吸鼻子,确定自己没有闻错,狐疑地扭着脑袋寻着风来的方向张望,并试图辨认出方向后与大脑中的全球风带气压带示意图联系起来,好琢磨这阵风是否来自某个冰山的方向。
  虽然最后的结果大抵是没有结果,全靠天马行空的猜想,只限于自娱自乐。
  “安琪拉,过来!”克莱尔在不远处高声喊她,苏晚晚没再纠结风的来历,跳下栏杆小跑过去。
  “怎么了?”
  克莱尔迪给她一把网球拍,“塞西暂时要离开一下,你顶一顶。”
  苏晚晚无措,“可是你知道的,我、我不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路上出了什么问题,苏晚晚别的都丢,就是丢了四肢的协调性,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运动傻瓜。
  克莱尔本就是想要让她跑一跑,出出汗,彻底忘记那些事,“没关系,你就在我后面跑,负责补球,其他的看我!”她总是知道如何说服苏晚晚。
  网球对面的两个女孩儿笑嘻嘻地吆喝:“嘿酷姐,你要一个打三个吗?”
  这是把苏晚晚这个队友也算进去了。
  苏晚晚大囧。
  克莱尔毫不在意地放出狠话,表示自己要掌控全场,惹来对方哈哈大笑。笑声中苏晚晚也没感觉到恶意,慢慢放松下来,乖乖听话,全程认真地跟在克莱尔身后,负责盯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漏球”。
  有风温柔地抚过苏晚晚汗湿的额角,冰雪的气息带来无限的凉爽。
  球场护栏网外,一道黑色的身影融在大树的阴影中,只一双碧蓝的眸子从黑斗篷下沿露出来,专注地凝望着远处笑容灿烂的女孩儿。
  清脆的笑声也被风捕捉了,珍重万分地带了回来。
  两周后。
  “啊嘁!”纸巾捂着打了个喷嚏,苏晚晚吸了吸鼻子,确定没有流鼻涕,团好纸巾准备待会儿丢。布朗太太担心地摸摸女儿额头,“真的没关系吗?会不会半路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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