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绿药
绿药  发于:2021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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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饶有趣味地做了个示范。
  “阙三岁。”尤玉玑眉眼弯了又弯,顿时有些苦笑不得。
  她向司阙靠近,胸前雪峦逐渐越出水面。她用湿漉漉的娇手软软搭在司阙的腕上,凑过去张口含住他手中的勺子,将慢慢米香的粥吃进口中。
  她满足地弯了弯眸,重新退回去些,搭在司阙腕上的手亦收回来,用指腹压了压唇角。
  雪峦重新藏回水中,水面却仍旧在微微荡漾。
  司阙望着轻漾水面的目光逐渐抬起,顺着尤玉玑手指的动作落在她的唇边,停在她娇艳的唇上。
  司阙握着青瓷小碗的长指慢慢收拢用力,在心里默默重重念一遍:“狐狸精。”
  他沉默了片刻,悠悠开口:“看来姐姐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都有力气乱撩拨了。
  尤玉玑摇头,说:“不说毒效,肚子已经饿扁了。着实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吗?”司阙微微扬声,“我看看。”
  他探手入水,手掌覆在尤玉玑的前腹,轻轻压了压,慢悠悠地说:“好像是有点饿扁了。”
  尤玉玑没说话,含笑望着司阙手中的碗。
  就算是他偏要喂她吃也行,总得将人喂饱吧。
  “坐上来。”他说。
  尤玉玑怔了怔,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
  “坐近些,喂姐姐吃粥更方便啊。”司阙唇角慢慢攀上一抹乖顺的笑容,十分认真地说道。
  他要她跨坐在他的腿上靠近他,他才肯继续喂她吃饭。
  后来,司阙觉得自己出了个馊主意。他紧紧抿着唇,脸上的灿烂笑容早就消失不见,一勺一勺重复着僵硬地动作喂着尤玉玑。
  青瓷小碗里的粥终于空了,司阙沉着脸,将碗重重放回食托上。
  “那个是什么果子做的?”尤玉玑问。
  司阙不仅给尤玉玑带了膳食,还有几块蜜饯。听了尤玉玑的问,他不得不继续强撑着去拿了块蜜饯来喂尤玉玑。
  味道很不错,尤玉玑胃口也很好,一连吃了三块。
  “吃好了吗?”司阙觉得这四个字几乎是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来的,有失他一惯的优雅风范。可他实在是忍受了太久,就快忍不下去了。
  回答他的,是尤玉玑软绵绵的哈欠。
  司阙心头一跳,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尤玉玑已经缓缓合上了眼睛,伏在他的胸口。湿漉漉的柔软挤在胸膛,后背是坚硬的玉石池壁,司阙逼得无处可逃。果然,软无散的毒效让尤玉玑又开始犯乏发困。
  司阙垂眸瞥向尤玉玑,见到尤玉玑轻翘的唇角。
  他脸色阴沉地捏了捏尤玉玑的脸颊,抱怨:“你是猪吗?吃饱了就要睡?你吃饱了,就不管我了?醒醒。”
  他拍了拍尤玉玑的脸,水珠落在尤玉玑皙白的脸颊,又缓缓向下淌去,蜿蜒滑过她颀长的玉颈,最终消失于无形。
  司阙还想再用力地敲敲尤玉玑的头壳,将人弄醒好生欺负一回。可怀里的人睡得那么香,睡时唇角还攀着笑。司阙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来,将贴在她耳边的一缕湿发丝轻轻挪开。
  “姐姐是到了我怀里才睡得这样香的,是与不是?”
  软无散的毒效虽然影响着尤玉玑,可她倒也没有一下子睡着。她软绵无力地靠在司阙怀里,眼皮沉重抬不起,意识虽迟钝了些,却也清醒着,知道司阙的一举一动,也听得见他说的话。
  片刻之后,她听见司阙又自言自语补了句——
  “姐姐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尤玉玑唇角微弯的弧度又深了深。
  温和的水面轻漾,拂过她的胸口,轻轻叩着她的心扉。她无声去问自己的心,对此时此刻倚靠着的这个人的喜欢,是不是又多了些?
  司阙的手放下来,搭在尤玉玑的肩头。
  尤玉玑觉得他的气息彻底将她拢在怀里。她想,如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似乎也不错。她已许久不曾有过这样彻底的心神放松。
  那么他呢?
  他对她的喜欢有没有再多一些呢?
  尤玉玑没有再深想,她伏在司阙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尤玉玑再次醒来时,已不在水中,而是躺在床榻上。她转过头去,朝窗口望去,一片晦暗。
  竟然已经天黑了吗?
  “醒了?起来吃饭。”司阙顿了顿,“猪狐狸。”
  尤玉玑支撑着坐起身,刚要下床,尤玉玑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她惊愕地望着司阙,质问:“怎么不给我穿衣服?”
  她作势要起身,去拿衣服。司阙摁住她的肩,将人摁坐在床边。

  “这就给你拿。”司阙转身朝一旁的衣橱走去,给尤玉玑拿衣服。
  尤玉玑狐疑地盯着司阙的背影,忍不住多想自己睡着之后他会做些什么。
  司阙回头瞥了尤玉玑一眼,眼底带着笑。
  他什么也没做。
  可他就喜欢尤玉玑因为他胡思乱想的模样。
  司阙帮尤玉玑穿好了衣裳,直接将人抱起来,抱着她往外间去。
  到了外间,尤玉玑惊讶地发现几个脸生的侍女在摆膳。她搭在司阙肩上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说:“我自己也能走的。”
  显然,司阙并没有理会尤玉玑。
  他极少能见到尤玉玑软绵无力彻底依赖着他,他短暂地痴恋着她的依赖。
  不用说,这一顿饭尤玉玑又什么都没有亲自动手,皆是司阙喂她吃。她偷偷去看几个侍女,她们个个低着头,无声又无息。
  尤玉玑忍不住低声说:“别只喂我,你也吃呀。”
  司阙重重叹了口气,道:“看着你就气饱了,吃什么吃。”
  尤玉玑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司阙递过来的青笋差点戳到她的唇上。她赶忙张嘴吃了,然后不抱希望地开口:“能不能帮我查探一下当日和我一起出门的那些侍卫的行踪?感觉太子不会留下他们的性命,还是……还是帮我找一找吧?”
  司阙没说话,手中的银箸在青笋里挑了块顺眼的放进口中。他一边咀嚼着口中沁香的青笋,一边偏过脸,凑到尤玉玑面前。
  尤玉玑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迅速地望了一眼杵在一旁低着头如木头人似的几个侍女,心里纠结了一下,飞快地在司阙伸过来的脸侧亲了一下。
  她又飞快地退回去,端庄地半垂着眼睛,去拿桌上面前的那杯茶水以来掩盖怦怦的心跳。也不知道是毒效让她手上无力,还是心间快跳的慌张,让她的手颤了颤,茶器轻磕,水面也溢出来些。
  司阙嘴角漾出灿烂的笑。
  他含笑望着尤玉玑的目光,逐渐深了下去。
  再也不会让你哭,再也不会让你陷于陷境,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胆敢肖想你。
  他握住尤玉玑微颤的手,帮她握稳那盏不安分的茶。
 
 
第131章 
  这还是司阆第一次来毒楼。以前,他一直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毒楼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地方,若是想开门做生意了,才会偶尔寻一个神秘落脚地,给消息灵通者买剧毒之物的机会。
  司阙那么干脆地答应帮助他,还将他带来毒楼的老巢,这让司阆十分意外。
  一到了毒楼,司阆不由十分谨慎起来。他总觉得黑暗的毒楼里,总是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毒物,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某种毒虫咬上一口,一命呜呼。
  可为了司阙手中的将毒,他不得不冒险而来。
  一整夜,司阆都没有睡得着。今天一整个白天,他都没有能见到司阙,他也曾走出房间。毒楼里并没有人阻拦他,可他因为担忧不小心撞上什么毒虫,并不敢乱走,只和气地询问毒楼的人司阙在何处,托人告诉司阙,他想见司阙。
  傍晚时,尤玉玑睡着以后,司阙才有时间来见司阆。
  远远看见一身玄衣绯带的司阙朝这边走过来,坐在窗前的司阆立刻面上挂起温和的浅笑,唤一声:“弟弟。”
  司阙脚步微顿,他抬手,摘了脸上那张血红色的面具,映着发红的晚霞光影,慢慢笑起来:“太子哥哥。”
  司阆心急如焚,负于身后的手微微用力握成拳头强压着焦急,用温和的语气开口询问:“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炼好将毒?”
  “将毒。”司阙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
  他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越发让司阆心焦。
  司阆不得不承认,纵使他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了解双生弟弟的人,可这份了解恐怕还不够。很多时候,他看得懂司阙的做法,却又更多猜不透他的想法。
  司阆再次压了压心里的焦急,笑着说:“弟弟进来说话。”
  司阙这才抬步,继续往里走。进了屋,兄弟两个相对而坐。司阆面带微笑地端起茶壶,亲自倒了两杯茶。
  “将毒的炼制需要一些时间,太子哥哥要的又多。”司阙开口。
  司阆倒茶的动作微顿了一下,才又继续。
  “我已经召集毒楼所有的人回来炼制,大概还要七日,才能筹够太子哥哥所需的量。”
  司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他笑着将茶水递放在司阙面前,温声道:“有阿阙相助,大事早日可成。”
  司阙端起太子哥哥给他斟的茶,抿了一口。
  若他没有记错,这还是这些年里,司阆头一次亲自给他斟茶。他只抿了一口,就将茶水放下,道:“提前恭贺太子哥哥一统十二国,成为千古一帝。”
  这话是多么悦耳诱人?
  司阆听着司阙的夸赞,心头不由跟着一烫。他自小被封为太子,以储君身份长大,对青史留名成为一代明君,自然万分渴求。
  心中一阵荡漾后,司阆谦逊地说:“哪里哪里,为兄不过是想复我司国为祖上争光,亦是想平息十二国战事纷乱民不聊生的苦境。”
  司阙笑笑,修长的白指捻过滑腻的茶盏,缓缓道:“太子哥哥一定能心想事成。”
  司阆仔细瞧着双生弟弟脸上的表情,再道:“若能成事,弟弟的功劳最大。到时候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坐拥天下万里河山!”
  司阙点点头,望着太子的目光笑意更深。他缓声附和:“太子哥哥说的是。”
  司阆心中的澎湃稍微压了压,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司阙,只想着弟弟如今因为儿女情长心生对陈氏皇家的怒,所以才愿意帮他。
  这次司阙可以帮他,等到了下次,恐怕又是未知数。
  司阆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盏,慢慢品一口热茶。他在心里有了决断——司阙此刻性情古怪实在不宜深交,此次从他手中拿了将毒,日后面对他仍要十分谨慎小心。不是不可以再与他合作,还是应当给自己多留一手。此人,不可尽信。
  ·
  又过了五日,司阙带来了卓文的消息。
  “他们都活着?”尤玉玑惊讶极了,紧接着心中欢喜起来。
  当日太子将她掳走,频频换马车折腾,不想留下踪迹,她以为太子会一狠心将那些侍卫全部除掉的。
  她慢慢回忆着那两次见到太子时,太子说过的话。太子分明不想永远私藏着她,甚至将给她按一个侯府女的身份……
  她疑惑不解,低语:“也不知道太子此举怎么就那么突然……”
  “因为他听信骗子的话,以为你有凤命。”
  尤玉玑抬起眼睛,惊讶地望向司阙,问:“太子信这个?”
  提到太子陈律,司阙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他垂下长长的眼睫,捡起小盘里的一颗冬枣,扔进口中。
  尤玉玑略一琢磨,便想明白这件事情。如此,太子听信了别人的话,以为她有凤命,所以才要给她一个侯府女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迎娶。
  尤玉玑恍然。怪不得太子将她囚了几日,却一直客客气气,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如此,没有动她的侍卫,也不足为奇。太子定是想着她会高高兴兴地答应嫁给他,所以他也没有杀掉她的心腹手下。
  “他们安顿在哪里?还有枕絮呢?”尤玉玑温声询问。
  “别操心。他们和你一样身体里有软无散,等毒效散了,就会来见你。”司阙道。
  尤玉玑若有所思地缓慢地点了下头,得知他们都好好的,她心里轻松了不少。她转眸望向身边的司阙,见他一颗接着一颗吃着脆脆的冬枣。
  她也拿了一颗来吃。
  一点不酸,很甜。
  她随口说:“也不知道哪个骗子胡言,将我扯进来。”
  司阙笑笑,咬碎清脆的冬枣,道:“一个罪该万死的骗子。”
  “咚咚咚。”侍女在外面敲门,得了司阙的应声,推门进来。
  尤玉玑望了一眼,那是个眉眼冷淡的姑娘,这几日见过几次,隐约记得她叫停阑。
  “人已经带到了。”停阑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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