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绿药
绿药  发于:2021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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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作者:绿药
  文案:
  ·(这是一篇言情文,不掺任何bl、gl)
  ·(进入收尾线写得比较慢,不能坚持22更新了,会12点之前更)
  尤玉玑奉旨嫁进陈家,新郎官竟在大婚之日公然与美妓厮混,荒唐至极。
  都以为尤玉玑必日日以泪洗面活成怨妇,却不想她煮茶听琴,对雪浅酌,悠闲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甚至,她见陈安之新纳的小妾可怜,亦多加照拂。
  一来二去,这小妾竟黏在她身边一口一个姐姐地喊,越来越亲密。
  不仅同吃还要同睡,甚至同浴。
  只是这衣服一脱,尤玉玑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明明她最初只想对可怜的小妾好一些,谁知好着好着,自己大着肚子跟小妾跑了!
  陈安之一生爱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别国病弱公主,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他想方设法终将人纳进府中为妾。
  另一个是他原本厌恶的发妻,后来才知自己对发妻早已情根深种,爱得不可自拔。
  还好,两个女人都在他身边,他很满足。
  ……但是,谁能告诉他他的白月光为什么是个男人,还和他的发妻鹣鲽情深一年抱俩了!!他都没来得及碰一下的发妻啊!!!
  食用指南:
  ①白切黑女装大佬×温柔美艳小姐姐,he
  ②男主性格有缺陷,不太正常。
  ③男配追妻火葬场,骨灰扬了喂狗那种。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尤玉玑,司阙 ┃ 配角:林莹莹,翠玉,春杏,方清怡,陈安之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和女装大佬谈恋爱
  立意:反封建纳妾制
 
 
第1章 
  蜡油沿着喜字浮雕纹路蜿蜒淌下,落在烛托上,慢慢聚成一小湾,黏黏糊糊。
  尤玉玑一身鲜红嫁衣端坐在床边,望着静燃的喜烛已良久。
  本就是名动十二国的美人,妍姿艳质,婀娜绰约。今日大婚更是浓妆妩色,重熠烛光笼在她身上,衬得她越发美艳不可方物。
  子时将尽,喜房里只她一个。
  不多时,三两带着哽咽的小声嘀咕从碧玉落地屏后传来。
  “世子爷怎能如此行事,诚心羞辱咱们姑娘,让咱们姑娘日后抬不起头来!既有酒后糊涂的毛病,怎可饮那么多酒!”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就算把世子爷从那两个妓子房中拖过来也于事无补了……”
  须臾,一个年长些的妇人沉声斥责:“还嫌不够乱,在这里多嘴!”
  重新安静下来了。
  尤玉玑微微侧耳,去听窗外的动静。后知后觉夜已深,宾客早已归家,这场闹剧已经熄了。
  尤玉玑长长舒了口气。
  拜堂时闻到陈安之身上浓重的酒味儿,她便有了不详的预感。不曾想晚宴上他继续饮酒,最终醉成那样。
  他竟厌她至此,在两人的婚宴上招了妓。
  丫鬟跑去喜宴上探情况,亲眼见他如何烂醉,如何当众与妓子搂搂抱抱,又如何口不择言——
  “不过是败国女也想嫁我当世子妃。”
  “来来来,继续投壶。怎么,嫌赌注不够?赢了本世子,当今日的新郎官又何妨!”
  喜宴离婚房有些距离,可仍有只言片语或哄笑声陆续传进尤玉玑耳中。
  初闻时惊愕,半晌心绪归于平和。此时垂眸端坐,旁人瞧不出她的情绪。
  景娘子绕过落地屏进来,见尤玉玑仍一动不动坐在床边,她压下心疼与担忧,走过去沉静开口:“很晚了,先歇下吧?明日还要早起。”
  自这场闹剧起,尤玉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不知晓他不愿。”
  太久没开口,她的声音轻低中噙着丝闷哑。
  尤玉玑慢慢抬起眼,望着景娘子。是问她,也是问自己:“是我做错了吗?我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所以是我咎由自取,是这样吗?”
  景娘子心里锯扯般的疼,她怕尤玉玑钻了牛角尖,更怕今日之辱让她一时想不开。名声与脸面往往牵绊一个人一生。她沉声道:“您没错。赐婚是陛下的口谕,是西太后让您立刻在几位世子中选夫婿。他若不愿,当时便可直说!他是什么身份,咱们又是什么处境?他若不愿,有一百个回绝的法子!没有到了今日再这般作践人的!”
  瞧着景娘子情绪略有激动,尤玉玑反倒是慢慢弯唇,嫣然楚楚。她点头:“你说得对,太晚了,明日还要早起敬茶,是该歇了。”
  景娘子张了张嘴,只好把怨忿咽回去,招呼碧玉落地屏后的两个丫鬟进来伺候尤玉玑换衣梳洗。大的那个唤枕絮,小的那个看上去只十三四岁,唤抱荷。
  尤玉玑神色如常地收拾妥当,歇于喜账内。
  景娘子带着枕絮和抱荷退下时,尤玉玑枕着鸳鸯喜枕,目光虚落,轻声说:“今日之事尽量瞒一瞒母亲。”
  景娘子脚步一顿,眸色渐黯,应了声,阖门退下。
  尤玉玑翻了个身,面朝床里侧。时辰虽晚可她睡意全无。但她若不躺下,下面的人便都不得歇了。
  随着她翻身的动作,纤细雪颈上的珠坠从红色的寝衣中滑出。
  她轻轻摩抚着这枚紫色的珍珠,眼角忽地湿了。
  这是父亲临行前送她的。
  今日这般难堪不曾让她落泪,想起战亡的父亲,眼中酸涩忍不住。
  父亲战亡,母亲病危,阿弟年幼。
  怎敢懦弱啜哭。
  纤纤素指压在自己的眼角,尤玉玑将百转千回的眼泪忍回去。
  她不敢深想家人,转而思起如今的处境。
  前些年十二国割据,战事不断,百姓苦不堪言。
  陈帝骁勇,渐吞诸国,如今只三国尚未臣服。陈帝决心一统天下,武力降服之后便是怀柔。将归顺的降国皇室好好养在别宫,降国的旧臣,若愿效力,亦重用。他有心开创千古盛世,有意拉拢诸降国贵族与重臣。
  姻亲是绝佳的纽带关系。
  他不仅乐见诸降国间嫁娶,更在中秋佳宴上为陈国适龄王亲贵族指婚,指的都是各降国贵女。
  那一日成了许多眷侣,大多由东西两位太后指配。
  唯有尤玉玑是西太后亲口询问芳心何许。尤玉玑惶恐,连称任由太后做主,西太后笑着点了三位世子,仍让她自己选。
  旁人羡慕她和西太后有些亲戚关系,可以自己选夫婿。可尤玉玑心里明白是父亲的战死,才换来这份“殊荣”,这份“殊荣”是做给降国臣子看的。
  三位世子中,有两位世子的父王牵扯到与太子的夺嫡,她便望了陈安之一眼……
  出嫁前,她不是没有想过王府里的生活。身为降国人,本就低一等。她不奢求鹣鲽情深恩爱缠绵,只盼着平安和气。
  原来连这也是奢求。
  忽地想起故土——一望无际的草原,歌声伴着马蹄飞扬。夜晚篝火徐徐,围而起舞,星月相伴,欢笑不息……
  眼泪终究从紧闭的眼睑溢出一点,又被她很快擦去。
  尤玉玑将紫珍珠小心翼翼放于心口,强迫自己入睡。
  ·
  翌日清晨,尤玉玑醒得很早。得知陈安之宿醉喊不醒,她亲自去寻陈安之。她刚一迈进门槛,便闻到浓重的酒味儿,看见侍女往陈安之口中灌醒酒汤。
  尤玉玑很快退了出去。
  “这可怎么好?再迟,就要误了请安的时辰。”枕絮眉心紧皱,小声询问。
  “我自己过去。”尤玉玑道。
  “这怎么行!”枕絮睁大了眼睛。大婚第二日向公婆敬茶怎可新妇一人过去?这像什么话啊!
  经历了昨晚的难堪,尤玉玑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去敬茶也没什么。更何况,不与陈安之同往,她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安之。
  ·
  堂厅里聚满了人,等着新妇来请安,又何尝不是等着看笑话。婆子通传世子妃到了,厅内众人停下闲谈,急迫地望向门口。
  厅门大开,尤玉玑一袭红衣从远处缓缓行来。晨曦温柔的光透过枝桠罅隙,斑驳浮动地落在她身上,散漫的光影让她的容貌变得不真实起来——雪肌玉骨,眉目如画,柳腰花态,就连影子也逶迤动人。
  气氛有一瞬凝滞。
  陈凌烟小声嘀咕一句:“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着一股狐媚样,怪不得哥哥看不上她。”
  晋南王妃瞪了女儿一眼。
  陈凌烟不敢再多说,偏过头向表姐方清怡使眼色,却见表姐望着正要迈过门槛的尤玉玑愣神。
  晋南王一早进了宫,这是尤玉玑提前知晓的。她款步迈进厅中,接过婆子递过来的茶,端正地在晋南王妃面前跪下。
  “母亲喝茶。”尤玉玑举起茶盏。
  她唤这个第一次见的女人母亲,心里想着的是此时不知是苏醒还是昏迷的阿娘,闷痛的担忧与记挂在心里慢慢洇延着。
  晋南王妃接过茶,抿了一口放下,又按照规矩递了封红。
  “昨天是安之糊涂。他平时不这般,这是饮多了酒,才糊涂至此。既是圣上赐婚,便是一生一世相伴之人,需互相包容与谅解,莫要与他计较。”
  尤玉玑垂眸,只能应一声是。
  晋南王妃这才让她起来。
  晋南王妃身边的老嬷嬷向尤玉玑介绍人。陈安之上头还有一个庶长兄陈顺之,年初刚成家,娶了林氏。林氏笑起来温温柔柔的,与尤玉玑说话也算和气。
  陈安之下面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妹妹,陈凌烟。只一个照面,尤玉玑便知这小姑不喜她。
  然后,尤玉玑又见了暂住在王府的晋南王妃胞妹方氏,及她的女儿方清怡。
  尤玉玑任由厅内主主仆仆各色打量的目光,始终款款有礼,未有一丝差错。
  寒暄客套了一阵,晋南王妃将落在尤玉玑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她压了压眼角,略显疲惫地说:“今晨吹了风,得回去再躺一会儿,都回吧。”
  厅内人未动,她先起身扶着老嬷嬷的手从侧门往里去。进了里间,她的脸色又冷三分,怒道:“去查清楚,昨日究竟何人勾了世子醉酒!”
  ·
  尤玉玑刚走出院门,便被陈凌烟喊住。
  尤玉玑驻足侧身而候,待陈凌烟和方清怡走近。陈凌烟惊奇地盯着尤玉玑的脸,认真道:“司国有两位美人名动十二国,并称司京双绝。一个是司国的阙公主,一个正是二嫂你。今日见了才知传言不虚!”
  陈凌烟声音不小,引得陈顺之夫妇侧首,就连下人也望向这边。
  “传言当不得真。凌烟与表妹都生得极美。”尤玉玑柔声说。
  陈凌烟眨眨眼,道:“二嫂可真谦虚。当初陵阳之战,姚国主帅可是愿意用一城换你的!”
  尤玉玑垂下眼睛,没有接话。的确有这事,后来父亲砍了那主帅的头颅。
  见尤玉玑不搭理人,陈凌烟又笑嘻嘻地凑过去,问:“二嫂,我听说你们司国草原儿女做派很是放纵。甚至赤足露腰,男女一起歌舞。是与不是?”
  尤玉玑抬起眼睛,望向她。
  陈凌烟笑得很甜美,她特别认真地说:“二嫂来京中不久,日后可要好好改习惯才好。你若还是身在草原时的做派,往后独守空房的日子恐怕就要多了。二哥向来不喜举止轻佻的媚态,他喜欢……”
  陈凌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表姐,惊觉不合适,迅速收回视线,将话说完:“端庄清雅的姑娘。”
  一瞬间,尤玉玑恍然。
  她慢慢扬起唇角,嫣然一笑,妩丽逼人。她瞥一眼端庄清雅的表姑娘,含笑的目光落回陈凌烟身上,颔首道:“是的。不仅赤足露腰男女共舞,赤身裸体也是有的。他日邀二位同乐。”
  言罢,尤玉玑带着枕絮转身。
  陈凌烟望着尤玉玑的背影,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故意胡言搪塞她!她盯着尤玉玑娉婷纤细的背影,顿时气得鼓起两腮。她愤愤攥住方清怡的袖子,低声道:“低贱的降国婢,她不配!”
  方清怡望着尤玉玑走远的背影,轻轻咬唇,脸色有点不太好。
  虽然陈安之喜欢形态清雅着素衣擅音律的女子,可是面对尤玉玑这样的绝色,当真会不动心不起意?
  她有了危机感。
  晌午,陈安之终于从宿醉中睁开眼。
 
 
第2章 
  陈安之觉得头痛欲裂,似有两个小锤子在他脑子里拼比谁敲的鼓点快。他皱眉,晃了晃头。
  “爷,您可终于醒了!”小厮望江愁眉苦脸。
  “昨晚我怎歇在这里?”陈安之一开口,惊于自己嗓音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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