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作者:花下残棋
文案:
一、顾令颜自小就是内定的太子妃人选。
人人都道太子徐晏美姿仪、通诗书、善骑射,
她喜欢徐晏,对他掏心掏肺的好。
然而得到的,永远都是徐晏的一张冷脸
等她清醒时,方才明了俩人之间,
自始至终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也是在这时她才明白,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不喜欢她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二、太子徐晏烦透了顾令颜一直缠着他
直到那次顾令颜被他伤了心,终于不来了。
徐晏却突然觉得哪里都不得劲。
听说俩人决裂后顾令颜一直以泪洗面
他想着女人嘛,总是要哄哄的。
既然顾令颜放不下身段,那只能他这个做太子的先低一低头。
等他提着礼物去寻顾令颜,想要服个软说两句好话。
可却瞧见了顾令颜在筵席上谈笑风生,
哪有半点传闻中憔悴模样?!
[食用指南]1.sc
2.男主前面欠揍且狗,但是火会烧的很旺很旺
一句话简介:太子决定自己先低个头
立意:要想获得原谅,就要坚持不懈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令颜,徐宴 ┃ 配角: ┃ 其它:追妻火葬场
第1章 徐晏不喜欢她,一丁点也没……
夏末的风已经夹杂着几分凉意,天台山间郁郁葱葱,杜水从山下流淌而过,带走傍晚的余热。
顾令颜为了送几样东西,等了许久,才从太子的住处出来。
从东宫回她院子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小花园。夏末时节,又在山上,花已经谢了不少,只剩绿莹莹的一片,清新雅致。
园中传来说话的声音,吵吵嚷嚷的,顾令颜抬步入内,往深处而去。
转过一株山茶树后,听到前方传来人语声:“你们瞧见顾令颜了吗?”
“不知道。”着粉衫子的少女接话,“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你问她作甚?”
顾令颜站在那株山茶树后面,没有挪动。
旁边有人跟着听了一耳朵,笑道:“我刚才在宫苑看到她拿着东西路过,不用说,肯定是去找太子殿下了。”
“嘁。”另一人偏头嗤笑一声,“也真是难为她,太子殿下成天一副冷脸,她还能坚持不懈这么多年。”
那人继续漫不经心的拨弄手指,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谁不知道太子不喜欢她,这样缠着,也不过是徒增厌烦。”
三五个少女聚在一处,低笑几声。几人顺着那人的话往下说,又恭维了她两句。
徐晏自小才智过人,兼之容貌昳丽,是众人夸赞的对象。同样的,也是顾令颜爱慕的人。
她手里揪着一片翠绿的山茶叶子,心头颤动间,指尖一个用力,粘稠的汁液一下子迸溅出来,沾了她一手。
顾令颜掏出帕子,缓缓将指尖擦拭干净,面色发冷。
这种话,她是不会信的。太子心中所想,她们又怎么会知晓?
她掐了掐手心,让自己醒过神。
又有声音传入她耳中:“太子早就厌烦了她,她送去的那些东西,什么糕点什么佛珠的,殿下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
下午时,因贵妃说太子近来政务繁忙,食欲不振,她便亲手做了糕点,给他送过去。
和糕点一同放在盒子里的,还有一方巾帕。上头的几枝红梅,是她一针一线亲手所绣。
“待会太子殿下看到三娘给他做的绿豆糕,肯定会开心的。”婢女绿衣面上带笑,语气透着欢快。
听她提起太子,顾令颜眼中也隐隐泛着笑,却只低斥一句:“休要说这种话,叫人听去了,怕是要被取笑的。”
绿衣掩唇笑:“这也没旁人呀。何况三娘做的绿豆糕本就好,殿下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顾令颜抿着唇笑了笑,这次没接话,但眼中却有些小得意。
她确实很会做绿豆糕,尝过的人皆是赞不绝口,这也是她唯一会做的糕点。
只因太子喜欢。
“还有那方帕子,夫人昨日还在跟我抱怨,三娘都没给她绣过东西。”绿衣又说了一句。
听到帕子,顾令颜脸色僵了一瞬:“不怎么好看。”她绣技不佳,能绣成这样,已经是她的极限,跟绣娘做出来的,完全没法比。
绿衣微微仰头:“为了那方帕子,三娘这几日都耗费在上头,奴婢瞧着挺好看的。”
知道绿衣是在安抚她,顾令颜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眼见快到太子宫殿,绿衣将盒子塞给顾令颜,催促道:“三娘快进去吧,奴婢待会还要去贵妃那边回话呢。”
顾令颜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路上小心,别贪玩。”
说罢,她抬步往东宫大门迈去。
还未进去,便能感觉到里面气氛的不一般,几处殿门都是关着的,周围还有人值守。
东宫内侍万兴看到她,急忙迎了上来行礼:“顾娘子来了?”瞧见顾令颜手里的朱漆盒子,他接过后又笑问她:“三娘子可是来寻殿下的?”
顾令颜笑着点头,往里头瞅了一眼:“殿下可在里面?”
她惯常来往宫禁,偶尔也会去东宫,又是圣人和贵妃都点了头的人,万兴跟她也熟识,便回道:“在呢,只是詹事府的几位也在,和殿下在正殿议事。三娘子若是不急,不若去偏殿稍坐,奴婢让人给三娘子上杯茶来。”
“有劳万内给事了。”顾令颜轻轻颔首。
日影向西偏斜,山上的风更急切了。又是一阵薰风进殿,即便手里捧着热茶,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有些冷了,顾令颜心不在焉的想着。
但绿衣不在,她也不好叫旁人给自己拿衣裳过来。
隔壁太子和詹事府的人讨论声很激烈,偶尔有一两个音调传过来,都在说‘突厥’、‘入冬’一类的。她仔细听了一会,没怎么听到太子的声音,便没兴趣再听。
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身为一国太子,他向来很忙,她早就等习惯了,来之前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顾令颜将手搭在盒盖上,指尖摩挲着食盒的朱色纹路,暗自出神。
蓦地,隔壁传来吱呀一声响——
是门打开的声音。
顾令颜耳朵灵,一下子就听到了,立马坐直身子,心中带着些忐忑,手指紧紧揪着月白色裙摆。
听着一阵又一阵嘈杂的声音,顾令颜的心跳越来越快。
一道脚步声朝她走来,随着这声音愈发清晰,她耳尖也隐隐有灼烧感传来。
“怎么这时候过来?”
还未来得及细想,一双黑色革靴便停在她面前,往上看去,是着绯色圆领袍的男子。其面色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如玉的容貌,却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
“万兴说你等了半个时辰。”徐晏道,“难为你等这么久。”
“殿下。”顾令颜急忙起身行礼,“今日听贵妃说起你食欲不振,又政务忙,我便给你做了些糕点带过来。”她伸手抚上那个朱漆盒子。
徐晏目光落在她嫩如玉管的十指上,不用她揭开,他也能知道里头会是什么。
遂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顾令颜脸上挂笑,又道:“我还绣了一方——”
“且放着罢,我还有事要办。”徐晏抬手捏了捏睛明穴,眉眼间一片烦乱。
显然是心情不好到了极致。
他不欲多说,顾令颜干脆将剩下的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横竖帕子就在盒子里头,他一打开就能看到。想了想,顾令颜识趣的告辞,准备穿过花园,回自己的住处。
思绪渐渐回笼,那边几个少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惊扰到了旁边的一拨人,接下来的话更加不堪入耳,虽无一句污言秽语,却比那些话更为诛心。
她半点也听不下去了。
顾令颜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提着裙摆疾步沿刚才过来的路往东宫走。
殿中立着两个人影,背对着她的是徐晏,另一人只露出片鹅黄色的衣角。
着鹅黄衫裙的少女柔柔开口:“贵妃过来让我告诉阿兄,请阿兄得了空,多带着顾家姐姐在行宫转一转。”
徐晏皱眉:“孤并无空闲。”
“顾家姐姐毕竟是阿兄的未婚妻,听说刚才还来找过阿兄。”那人低着头,轻声说,“贵妃交代,国事重要,但阿兄和顾姐姐的私事,也重要。”
顾令颜听出来了,这是七公主的声音。
“什么私事?孤何时有了什么私事?又是何时多出来的未婚妻?”徐晏面容沉了下来。
七公主顿时没接话。
徐晏如有实质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既然没有,没影的事便莫要乱传,少败坏他人名声。”
微寒的风从南面而来,穿过树丛,掠过水面,闯入天台行宫之中。
不知是不是风的缘故,顾令颜耳中响起嗡鸣声。再回过神时,那俩人不知说起了什么,七公主向太子要案几上的糕点,说她刚出去玩过回来,正饿着。
徐晏没说话,七公主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叨叨个不停。
似是终于被她给惹烦了,徐晏摆了摆手:“拿去拿去,赶紧走。”
顾令颜一抬眼就能看到案几,那上头哪有什么旁的糕点,只有她送来的那个盒子。
她浑身发冷,连牙齿都在打颤。
着月白色长裙的少女无措的立在门口,秾艳的眉眼太过惹人注意,刚从外面送完人回来的万兴,一进来便看到她。
再听太子这么说,他急急忙忙的进去,低声提醒道:“殿下,那盒子绿豆糕是顾娘子送来的。”
七公主惊呼一声:“呀,早就听贵妃说顾姐姐做绿豆糕手艺好,今日可算是有机会尝尝了。”
徐晏也扫了眼万兴,一脸莫名:“孤自然知道。”
万兴有些犹豫:“可这里头......”他刚才在路上碰到顾令颜身边的婢女,知道了盒子里还有一方帕子。
徐晏冷声道:“不管里头有什么,孤还急着回京。”
顾令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朱漆盒子,她并不太在意那碟绿豆糕,毕竟是已经做过许多次的东西,他吃腻了再正常不过。
可那方帕子上的几枝梅花,她熬了好几个晚上,绣废了数十条帕子。
因不善针线,针又细,手指不知被扎了多少次。
阿娘让她别绣了,说她这手还要拿来作画,别为了帕子弄伤自己。但她没听,最后还是一方一方的绣,终于绣了方能入眼的出来。
这是她数日的心血,她将自己的满腔真心都浇铸在了这帕子上头。
七公主最终还是拿着盒子出来了,顾令颜闪进一旁的树丛里,不想跟她撞上。
趁着太子还没回里屋,她重新进了东宫,握着拳,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一步的艰难挪进去,低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什么?”徐晏一脸莫名。
顾令颜哑着嗓子问:“殿下为何要将我送来的糕点,给七公主?”那明明是她专门给他做的。
她将这看得顶重要,可徐晏却并不当一回事,她整个人委屈得不行。
原来又是为了刚才那个盒子,徐晏心里烦得不行,淡声道:“一碟绿豆糕罢了,孤下次让人多赔你几碟便是。”
“可那是我自己……”顾令颜满腔的话都憋在了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便不说了,她随即换了个话题:“那方帕子,殿下可喜欢?”
她说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徐晏皱紧了眉头也想不起来什么帕子,遂问道:“哪方帕子?”
顾令颜倏尔僵住,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似乎凝滞起来,不再流转。
东西送过来了大半个时辰,他压根就没打开过。
徐晏满脸的疑惑,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不耐,看上去不想跟她多说。顾令颜瞥了他一眼,轻咬唇瓣:“殿下,我放了一方帕子——”
她有许多的话想说,还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但才开了个头,就被徐晏给打断了:“行了,我现下得回京,没工夫管什么帕子。”
“殿下…”顾令颜愣愣地看着他,眸光涣散。
她想起了刚才那人曾说:“她送去的那些东西,殿下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那人没说错,他果真看都没看过,甚至不知道盒子里有什么。
顾令颜僵在那许久,不知所措。
但徐晏显然没有等她的兴致,眼底平静无波,随意垂眼睥睨着她,一身玄色衣衫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我急着回京,你若没有旁的事,便先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