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在她腰下穿过, 搂住她的腰肢,一手好似自然地托在她的屁股上,将她这样整个抱在怀里, 程闻疏低头,吻着她的眼尾, 对她道:“让让, 我们今晚就完完全全地坦诚。”
任时让费劲仰着脸,掐住他的手臂,勉强才叫他松开了一些, 她对人说:“我回国第一天, 你对我, 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装那么久。她以为自己在他面前才是拿了上帝视角的一张牌, 原来从头到尾都被他清楚看破,她以为他只是按照规板设定塑造出来的一个人物, 一开始叫她感受不到真实感,原来她就被这样的一个人从头欺负到了尾,占够了所有便宜。
程闻疏只笑了笑,然后对她低声讲:“我先来。”
他还有什么没说吗?任时让在他怀中不动了,抬起脸看他。
他说:“我早就对你忍不住,又没办法。”
他低声对她说着:“你知道一直以来, 我最期待的是什么吗?”
任时让没有兴趣:“我不想知道。”
就见他低头,还是故意凑到她耳边, 对着她耳后吐着热息,故意揭露给她听:“就等着我老婆下药,自然而然。”
“你…”要不要脸啊,任时让几乎讲不出来话来,这种事情还需要他坦诚吗,他自己放在心里不就好了吗。
“确实两次都是我让周媛没办法出现。”程闻疏微皱了皱眉头,“但第二次…”
他其实交代了楚越,如果有人问起,要叫经理说有一个叫做周媛的人在,他原以为那一晚是任时让主动不愿意走剧情才没有给他下药,虽然没能如愿以偿,但事后得知没被下药后,心情十分舒畅,想他老婆也是对他有感觉不舍得把他送到其他人床上了吧,心里一时高兴就忍不住下去对她弹了吉他,直抒喷涌的情感。
事后才知道完全是楚越只记得泡妞……经理给他老婆讲了实情,只是因为周媛不在,他老婆才没有……实在是他想多了。
见任时让一副没有兴趣,想堵上耳朵的样子,程闻疏停下,不说这个了,讲:“还有……”
怎么还有,任时让这样想着,就见程闻疏的脸庞忽然在她眼前放大,他低下头,在她的左右脸颊和嘴巴上各亲了一口,然后又抬起脸,眼中带着笑意看她。
这…什么意思?任时让片刻后就反应了过来,她那天……程闻疏这是在告诉她,她一直都在崩那版文字里的给她的人设,他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意思是吗?
任时让对他轻扬唇角笑了一笑,他是不是觉得以前每天看她费劲演,都挺好笑的,然后说:“放开我,我今晚还要回家。”
他确定他是在坦诚,不是故意在欺负她吗。
程闻疏连忙哄:“错了,错了,老婆。”
看着她被他逗出的样子,面皮薄,皮肤泛着一层粉,胳膊脖子耳后哪里都是香的,让人忍不住地就想凑近闻,再吃一口,她看着瘦,但仔细摸摸,是骨架小,腰很软,胳膊上也有软肉,抱起来非常舒服。
这么香软可人的一团,就被他抱在怀里,程闻疏哄着,已经忍不住低下去,含住了她干净软糯的唇瓣,轻轻地含,轻轻地咬,温柔地亲吻她。
两个人陷入无声,久久以后再分开,她就是被吃坏的样子,嘴唇两瓣留下湿亮的痕迹。
她抱着他的手臂,在他的怀里轻轻喘息,平复了一会,就听到程闻疏在她的头顶,轻声询问:“让让,你也坦诚告诉我,为什么会回国,愿意按照走向来,昨晚看到周媛进房,为什么会想要走过去?”
她轻敛眼眸,最终还是向他全盘托出,像被告诉着让她离开,像被催促着回来,昨晚又像被提醒着离开。
程闻疏听完后,即使真的做过奇怪的梦,但他并不相信真有一股可以影响人的力量,可以随意更改、纠正、推动他们的人生轨迹,程闻疏看到了更重要的东西,对她说:“让让,你听从了心里的声音,想要回来弥补遗憾,遗憾是我,你其实根本就是为了我而回来的,对吗,让让。”
她不知道。不知道只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还是真的有什么在影响她的意识,像那一个梦一样,催促改变着她的想法。
程闻疏曾问过任时洲关于任时让养过的一只狗的事情,任时洲只说过是被两个小孩子杀害,后来他调查过,其中一个就是周媛,另一个人是她的亲弟弟。
任时让愿意回国按照走向来,明面的因素像是对周媛做过的事情无法释怀,不想叫周媛一开始就如愿,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潜在原因,是因为他,因为程闻疏他这个人,短暂地回来弥补一次遗憾,根本就是也没有忘记他。
优渥的家境,出色的样貌,名校的学历……这样光鲜亮丽的一个人明知后期的命运还是愿意回来一次,即使是真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回国,那催促她回来的理由也是叫她弥补一次遗憾。她不是会争抢的人,也许回来按照走向和他有过一次,这样就足够了,所以她不想改变什么,如果命定的轨迹是真的,就再将他还给别人。
所以在回来之前,也许她强迫自己做好的就是,不对他们抱有真实感,无所谓的心理准备。
一开始,回到东江市后,除了她的家人,无论是对周媛楚越还是对他,这些在剧情中的人她都抱着一副无所谓不真实的情绪看待。
她对剧情之外没有提到过的,那位叫做秦贝蒂的人,根本就不是一样的态度,她眼里能在意到秦贝蒂这一个人。
但程闻疏心想,现在其实已经发生改变,她若真的还觉得他丝毫不真实,丝毫无所谓,就不会让他碰。
就不会和他开诚布公地讲出这些,她也许还是没有交付整颗心,但现在,已经是愿意信任他的表现。
“让让,你心里已经在意着我。”程闻疏说,“昨晚想走过去,心里头第一个念头是想阻止吗?”
任时让对他敷衍笑了笑,不想打破他的幻想。剧情里只说进到房间的是周媛,没说是不是还会发生其它事情,她有一瞬间想过去,只是想如果周媛会马上出来的话,她想帮他叫一辆救护车,这样说,也不知道程闻疏会不会信。
第29章
“让让, ”程闻疏最后一点一点地和她请求商量,“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在乎你和我。”
“我不在乎别人, 会将周媛送到国外。”
他抵着她的额头, 保证:“六月份我哪里都不会去, 绝不出海。”
“接下来一定不会失忆爱上别人。”
“你相信我,好吗?”看着她阖眼睛,程闻疏一声声饱含着真情和她说, “我们一起,为了你我不怕车祸, 愿意为了你连死都不怕, 你也让自己信任我一次,试着将心交给我好吗?”
“你现在喜欢我5分,”程闻疏心想应该有5分吧, “我就再去努力让你爱我10分。”
听到他说为了她连死都不怕, 程闻疏感受到她的呼吸短促了一些, 知道她的心中已经动摇, 过会就看到她坚定地抬眸看向他。
这一瞬间,程闻疏感觉到在他的心腔内蔓延开来一股激荡的悸动。
无需多说, 他直接附上她的唇,热烈吻了上去,任时让回应了他……等一切再次归于沉寂,任时让睁开眼眸,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她慢慢起身,感受到身上清爽, 还是只穿了一件男式的T恤,昨天是件灰, 这次换成了一件白色,又肥又大,叫她觉得特别空。
任时让刚想下床,感觉比昨天还要痛些,这时,程闻疏从外推门而入,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带着东西进来,一只手上抱着叠成几层的几件衣服。
程闻疏脸色自然,走过来坐下,给她放在身旁,凑过来低头吻一下她的眼尾,低沉的声音,尾音上扬轻快,向她道:“早安。”
一触即离,他坐了片刻,随后,才拿出了另一只手中的东西,将药轻放在她的手旁,道:“你先换衣服,我下去帮你倒杯水,待会把药吃了。”
说完,他对她笑了一下,又起身离开。
程闻疏端着杯水再回来后,就见她已经换上衣服,正坐在床边,双手拿着药盒,不知道垂眸在想什么。
见他进来,抬头看向了他。
随后,程闻疏就听到任时让对他扬了扬笑,将手中的药决绝扔掉,道:“不吃了。”
“程闻疏,我们生个孩子。”
接下来,周六周日,再加上昨天,两个人三天都没有出门,给彼此,完全难舍难分,任时让在这里的第二天,就给她送来了一整面的包,一整面的衣服,一整面的鞋子,几柜子的配饰,填满了偌大的衣帽间。
她便直接从家里搬到了滨江。
直到周一要上班,两个人才终于下楼,任时让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弯腰刚要抬脚上车,偏头就看到了一旁站着的一个人,顿住,又直起身子,微笑打招呼道:“林照,林特助,好久不见。”
今天是他的这位助理来接。
林照垂首,手心出汗,打招呼:“任小姐,好久不见。”
就听任时让继续微笑和气地询问道:“您母亲和继弟最近还好吗?”
林照看一眼总裁,程闻疏抬手微松领带,不看他,抵拳干咳了一声。
林照只好回答道:“继弟最近改过自新,母亲也已经向人赔礼道歉。”
“那就好。”任时让松一口气的样子,对程闻疏说,“真好呢,没有给程总的脸上抹黑。”
然后林照就看到自家成寰那冷淡又无情的程总就开始地去哄老婆了,边哄边搂着人坐上了车,林照坐上去开车,直到天恒楼下,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平常说一不二的程总还在哄着,凑到人身旁,低头说着“错了”。
林照眼头总觉得有点犯晕,感觉今天太阳不是从东边,是从西边出来似的。
他在天恒楼下停下车,坐在车上等了一会,程总下去,两个人站在车旁抱着又亲了一会,林照抬手看表,大概粘腻了五分钟后,马上到九点钟上班时间,任小姐终于走了。
程闻疏再坐上车后,眼里和脸上的温度渐渐地降了下来,他弹了弹西装下摆,双膝交叠,双手交合轻搭膝头,朝后一倚,眼中墨色如夜,已经是无情强势的样子,说:“走吧。”
不是去成寰,林照开车,一路驶到市区的警局。
车停在一旁,林照下车,程闻疏神色冷淡,气势深沉,静静等在车上。
二十分钟,林照回来,上车后朝后偏头,低声对他说:“办好了,程总。”
“但,”林照犹豫说,“想要见您,要拦吗?”
正说着,就见人已经从警局出来,面容清秀的女生被人搀扶着胳膊,唇色苍白,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三天,眼神哀怨望向这边。
车后座降下车窗,露出半张冷峻淡漠的侧颜。
周媛被陈芋搀扶着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她紧盯着程闻疏,这个她喜欢了将近十年的男人,蠕动苍白的唇,开口说:“你凭什么,凭什么能滥用私权,就这么冤枉我,将我…”
“将我关在这个地方三天。”周媛颤着声音道。
“又凭什么拿我的父母威胁我,限制我的自由,叫我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在哪里生活。”
她手中狠捏着一张今天下午的机票,手指头都是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