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闻疏意外挑眉,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收牢在怀里, 说:“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任时让勾着他的脖子,心想, 果然连程闻疏都看得出来她不是主动的主儿,看样子还已经习惯了。
想他又不知道剧情,崩人设除了她自己也没有人知道,任时让完全破罐子破摔,心想以后就这样吧,将手臂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又从他身上下来,没有回答他,直接开口对他说:“外公第一面好像就没有给你这位程总留面子。”
她也并没有想到外公前后只见过他两面,看样子就对他颇有好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对待,给了他小风和大哥一样的待遇,虽然这个待遇……就听到程闻疏说出心得:
“感觉自己又成了学生,去听老师的教育教导。”
可这样形容也并不贴切,其实说起来,他的整个学生时代,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人其实还是有一些不驯,再加上成绩优秀,家世深厚,碰到过的老师对他基本都是好言好色。
从没有像这样。任、时两家都经商从商,程闻疏应对自如,唯有面对这种清风傲骨的老教授,对方说什么,他这个晚辈只能对对方,句句悉听尊便。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任时让一眼。遇到她之前,常年管理着一个不小的集团,对很多事宜上基本是说一不二,现在,不仅是对待老人家,还有她,对他们祖孙俩,都要悉听尊便。
任时让又问:“外公都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老人家说,见到他的第二面就知道他是真心在喜欢着自己的外孙女,或许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将他当作了一家人,她外公都看得到的东西,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不会装不明白。
程闻疏笑了笑,对她说:“问我婚礼是在什么时候,快了的话,他这段时间就暂时先不回英国。”
见她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又说:“外公教的是经济学?后面也确实是跟着上了一课,受益匪浅。”
“要是大学跟的老师是外公……”程闻疏说。
“跟的是我外公怎么了?”任时让问他。
他一笑,说:“说不定那时就要叫自己的老师为外公。”
任时让听懂了他话里的玩笑,直接微睁眸,拿手轻轻推他一把,说:“你想得美。”
她没想到程闻疏直接顺势倒了下去,抓住了她的手,连同她,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任时让双肘抵住他的胸膛,听到他继续道:“要是那时候就称作了外公,那现在或许我就应该叫你为……”
她动动眼眸,看着他,不想听程闻疏再说,要从他身上起来。
他却反而收紧了她的腰,故意低头凑到她耳边,任时让感受到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侧,亲亲她的耳朵,两个字直冲她的耳膜:
“老婆。”
程闻疏低声唤她:“让让。”
又唤一声:“老婆。”
他根本无法克制,那两个字从他嘴中出来都是颤的,激动蔓延向四肢百骸,程闻疏真的很想快些和她结婚,快一些尘埃落定。
自从那一天起他开始叫老婆,接下来的几天,程闻疏好像就对她改了称呼,经常是“让让”和“老婆”的换着唤,听了几天,反而是她从一开始不答应,到渐渐被迫听适应了,不管叫什么都会回应他。
这一天下班后,接到她,程闻疏突然对她说:“一个朋友今天组织了聚会,今晚你跟我去一趟?”
任时让系安全带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怎么这么突然?
程闻疏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任时让闪眸,说:“没事,就想着怎么这么突然,我需要…换衣服吗?”
程闻疏说:“生意上的伙伴,组局私下小聚,不用特意换衣服。”
“顺便谈两嘴生意,基本都带着女伴。”程闻疏偏头看她道,“抱歉,突然叫你陪我,我也是下班前收到了私约,老婆,陪我去一趟?”
任时让微一停顿,询问:“是去餐厅还是…?”
“会所。”程闻疏松了松领带说,“楚越的地盘,待不太久,结束后我再带你去吃饭。”
她对他扬了扬唇,说:“好。”
到达以后,任时让下车,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将包忘在了副驾驶上,她回头去拿,转头就看到程闻疏站在车旁,还没关车门,弯腰倾身,身子半进车里,捡起她落在座位上的手袋。
他拿起来,将链条在包上缠绕,然后拿在手里。
去见生意上的伙伴,男人也愿意为未婚妻提包,转身就看到任时让在看着他,他走上前,一手拿包,一手搂上她的腰,说:“走吧。”
临进会所之前,任时让最终还是朝他伸手,对他道:“把包给我吧,我自己拿,既然还要谈生意,你就正式一点。”
程闻疏没给她,说:“没事。”
她还是说:“给我吧,进去我先去洗手间补下口红,你等我一下。”
程闻疏这才纵容答应她,将包递给了她。
进去以后,分上下两层,楚越不仅经营着会所,还放在一起经营了一家酒吧,一层是酒吧,他们没进去,直接去了二层,但路过时,听到里面有乐队弹奏的音乐声。
上了二层,进包厢之前,她先找到洗手间,进去以后,面对镜子,静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才低头打开手袋,看着里面顿住,过会又掏出口红,补了唇。
第22章
任时让补完唇, 出了洗手间,程闻疏正等在外边,见她出来, 朝她伸手接包, 这次她将包递给他, 又将手放在他的手中。
程闻疏带她进包厢。
包厢里人基本都到齐,只等程闻疏。见男人一手替未婚妻拿包,一手牵着, 众人上来就集体纷纷打趣,道:“程总, 什么时候结婚?”
“七月初。”程闻疏领着她坐下, 坐了个单独的双人沙发,唇角微扬,心情不错地回了几个人。
几个人一听, 也十分捧场, “那我大家就等着程总的请柬了。”
“一定。”程闻疏说着, 将身侧叠着的薄毯拿起来, 亲自为任时让搭在腿上。
众人看到,再看看他恩爱呵护着的娇妻, 由衷都想说一句:“程总,你现在简直……”
“就是人生赢家啊。”早几年可没人能料想过程闻疏,这位出名的工作狂,行事又较为无情,能会有现在这样,一个爱情幸福美满的状态。
这些程闻疏都淡笑着应下。他到了以后, 很快就上了烟酒果盘,有人刚抽出香烟, 就见他淡看一眼微皱眉头,那人又将烟放下,先开了两瓶红酒。
几人里大多数只是来作陪,任时让看只有一位,身边带的女伴看着是一位秘书,打开话头,随便聊过几句后,与程闻疏谈起了地皮之类。
任时让听着,只待在身旁,什么都做不了,其实有些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不多时,程闻疏交叠起双腿,拉过她的一只手握在手中,搭在了他的腿上。
她感觉上舒服了一些,手轻搭的姿势显得自然了许多。
几人偶尔碰杯敬酒,一杯酒下去后,有一位跟着来的女伴在给自己的身旁人倒上红酒后,将手中的酒瓶,歪向程闻疏剩浅底的杯盏,他还与人谈话间,并未垂目看,只抬手,挡住杯口,酒瓶又只好收回。
过会,收到邀请,他谈生意,任时让到旁边和其他的几位女伴一起掷骰子玩牌,没一会儿,她也赢了两把,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过去半个小时,她想起程闻疏说待不太久,有些走神,被旁边的女孩提醒了一下,才想起来继续丢牌。
然后就听到程闻疏他那边有一个人说:“酒没了。”
房间没留服务的,就要到门口去叫人再拿酒来。
任时让听闻,将位置让给另一个女孩,站起来看过去,就见程闻疏看向了她。
任时让先对那人说:“我去吧。”
又看向程闻疏道:“我待的有一点闷,想出去走一走,就让我去帮你拿酒吧。”
程闻疏纵容对她道:“去吧。”
出包厢,经理就等在门口,听闻她要去拿酒,本来说要给她送过来,任时让说:“不用,我过去拿。”
经理只好领她过去,过一会,她和经理分别拿了两瓶回来,进来后,由经理帮忙,在进门后就先帮一行人打开了两瓶,她走过去,微倾身将红酒放在这几人面前的桌上,程闻疏抬头看她,抬指按了一下额头,然后拿起手边的空酒杯,递向她,示意她再帮他倒一杯。
任时让只好又重新拿起手中还未放下的一瓶,坐回他身旁,将酒倒入他的杯中,他拿着酒杯,低头靠近她,悄声对她道:“最后一杯,喝完我就走。”
任时让点点头,倒完后将酒瓶放下,也没再去玩牌,就坐在他身旁等着他。
程闻疏很快就将最后一杯酒饮掉,见底后,他果然就没再继续待,几个人起身送他,程闻疏松了松领带,解开一颗扣,敞开衣领领口,才起身,炙热的大掌放在她的腰侧,带着她站起来。
两个人离开,出了包厢后,程闻疏低头凑近,什么话都没说,就想要吻上来,任时让轻轻躲开,他的唇没能落在她的唇瓣上,擦住她的脸颊。
任时让抬手推住他的胸膛,说:“酒味太大了。”不想亲。
程闻疏无奈作罢,然后对她说:“那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等我一会。”
任时让答应,程闻疏将手中的手机和车钥匙递给她,任时让接过来,他就转身在离开前先进了一趟洗手间。
她站在外面等了有十多分钟,男人才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头发略微凌乱,前面微湿,垂在额前些许,像在里面洗过一把脸,神情正常,不做任何表情时,那张脸看起来仍然是那一副冷淡无欲的样子。
他走过来,对她勾起唇角温和笑了笑,然后揽住她继续走,问:“你知道下面还是一个酒吧吗?”
他身上和嘴里的酒气都淡了不少,领带和马甲被他扯了下来,上身只剩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解开两颗扣,露出了他原本在衣领下的锁骨。
任时让将包随意挎在身上,听他提到酒吧,问:“酒吧怎么了?”
程闻疏笑了笑,一边唇角要上扬得高一些,他一般是温和内敛的,偶尔会在他身上感受到强势,任时让几乎很少会看到,在他的身上,出现这种勃发出的意气。
任时让想将手中的手机和车钥匙还给他,不想,他反而解下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只剩下下左手中指上的一枚素戒,没接手机,反而将腕表交在她的手中,看着她,说:“带你下去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