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按照剧情里的台词,争风吃醋般地对周媛道:“你离程闻疏远一点,或许我就没那么讨厌你。”
“周媛你不是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吗?为什么还想着成天出现在他面前,跟来这里干什么。”
任时让质问周媛:“我和我未婚夫去玩个娱乐项目,你不仅跟着,最后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周媛不是跟来,只是巧遇,她咬唇,倔犟地回答任时让:“你想多了,不管你信不信,都只是巧合。”
任时让轻哼一声。
周媛知道任时让根本不信,但她也有疑惑不解的地方,周媛对任时让说:“我身上没有一点出色的地方,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家世好,每一样都比不上你。”
周媛反问她:“明明我比不上你,你为什么还会这么在意我会出现在程闻疏面前?”
“为什么只在意我出现在他面前,不在意别人?”
周媛问:“你是不是怕我抢走你的什么,比如,救命之恩?”
任时让变了脸色看她。心想,是呢是呢。
周媛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来:“程闻疏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你?”
第15章
听到周媛直逼关键的质问,任时让一副竖起防备心的样子,看着她,道:“你…”
“程闻疏在里面和你说了什么吗?!”
周媛觉得这种衣食无忧,事事都尽如她意的豪门大小姐,脸上直写着骄纵和单纯,连掩饰和说谎都不会,叫人轻易地就听懂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涵义。
任时让也是一副话说出来才意识到不对的样子,懊恼伸手捂住嘴巴,周媛轻轻讽刺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身欲走。
任时让在她身后叫住她:“周媛!”
“是又怎么样。”任时让在说。
“程闻疏至今都不知道是你救的他,你还不知道原因吗,他那个助理站的是我这一边。”
“没人相信你。”
“你去吧,你现在就去告诉他。”
“他也不会相信你。”
“只会让他觉得你肖想他,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只会让他更烦厌你。”
周媛背对听着,胸口隐忍起伏,被羞辱的眼角微红,随后隐忍抬脚快步离开。任时让说的对,她就算不甘心,去找程闻疏把那晚的实情向他说出来,程闻疏要是不信她,她只会让他更厌烦她。
但她也绝不会让任时让这样一直将人欺骗下去,无论程闻疏知道后会怎么处理,她要先找到他那个助理,才有可能让程闻疏相信她,那个男助理虽然周媛只见过几面,但并不像是一个会趋炎附势的人。
任时让望着周媛远去的背影,她要是不这么不聪明,叫周媛知道了实情,也不至于落到一个三个月就下线的结果。
任时让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回眸去找程闻疏,远远隔着人群,找到他正和人说着话,她眯了一点眼眸,看清楚了他对面的人。
是她表弟时风。
程闻疏微勾唇角,拍了两下时风的肩膀,好像说了两句什么,两个人关系不错的样子,不久,程闻疏便松开人,一个朝这边过来,一个离开,朝酒店的方向去。
等程闻疏走过来,接过他递来的水,程闻疏重新在她身旁坐下,两个人的手臂自然地碰到一起。
望着远处海上忽闪忽亮的灯塔,这一个动作叫她想起了,傍晚的时候他牵着她逛那一条馆子小吃街,相比她的来讲,他的手掌要显得宽厚温热许多,十指相扣,整个就将她的包拢在了里面,也闪过那些和他拥抱和亲吻的画面,让任时让心里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两个原本陌生的人,多了一层情侣的关系后,就可以做出这么多亲密的行为。
任时让现在还不知道的是,原本和她毫无关系的这个人,以后还会成为她全身心的依赖和依靠,让她相信这个世界,相信他。
她拧开微松的瓶盖,喝了一口水,放下后询问他:“你和时风说了什么?”
程闻疏摸了摸她的手腕,微凉,从手旁她的包里拿出披肩给她搭上,温和回答她道:“和小风说,他几天的账单,我都让楚越记在了我的账上,叫他随便放开玩。”
任时让收拢了拢披肩,看他道:“他不缺钱。”
程闻疏对着她微笑摇摇头,说:“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身为姐夫应该做的事情。”
任时让不知道该再怎么回答他,两个人又在海滩上坐了一会,就回了酒店休息。
临送她进房间前,程闻疏拉住她,两个人站在走廊说了会话,程闻疏和她商量:“明天早晨多睡一会,白天我带你出海去玩。”
他低头,面对面和她商量明天的行程安排:“下午早点回来,晚上上山去看流星雨。”
任时让被他攥着手腕,在男人看来就是一副十分乖的样子,脸蛋和嘴巴软软的,点点丸子头:“听你的。”
让他也心软一片,最后只在她的唇角轻轻亲了亲,说:“进去吧。”
话音刚落,楼层另一边传来动静,两个人闻声一同偏头看去。
是楚越带着一个女生,刚从尽头的那间房出来,双方看到彼此,楚越隔老远抬手和他们打招呼:“疏哥,嫂子。”
程闻疏点头回应,双方都没多做停留,程闻疏目送任时让进房间,另一边,陈芋怀里抱着一台笔记本,跟着楚越去坐电梯,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坐进电梯后,陈芋询问楚越:“他们俩是不是没住在一起?”
楚越说:“谁的事情你都敢打听,胆子挺大。”
陈芋白了他一眼。
电梯停在下一层,楚越继续向下,陈芋出了电梯,直奔她和周媛的房间,进去看见周媛在,直接急不可耐地爆料:“媛媛你回来了,我和你说,你知道我刚才碰见谁了吗?我竟发现他们俩……”
走近才发现周媛脸色不太好,陈芋一滞,先关切道:“你怎么了?”
周媛摇摇头,不忍扫朋友的兴,问她:“我的事等会再说,你先说你遇见谁了?”
陈芋放下电脑,坐下喝了杯水,平复了一下,又对周媛说:“出来我不是没带电脑吗,我爸让我帮着看一下公司账目,我就去找这里的老板借了台笔记本。”
周媛盯向陈芋张开的领口,打趣:“我出去的时候你就去借了,我回来了你还没回,一台电脑需要借这么长时间吗?”
陈芋收拢了拢领口,承认:“哎呀,是差一点就…”
又摆手,靠近了周媛一点,说:“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楚越是这里的老板,房间开在我们上一层,上一层还住着谁,媛媛,你说呢?”
周媛一下子就想到了,看向陈芋。
陈芋意味深重:“我碰到了他们,回的是两个房间,没住在一起。”
周媛微睁眸。
陈芋收回身子,凝眉琢磨,说:“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不对,两个未婚夫妻,婚都订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周媛发现了自己内心的无耻,此时此刻无比想知道他人的隐私,很想知道他们仍然避嫌的原因是什么。她关注他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成了习惯,完全还是下意识地想关注。
陈芋想了一会,和周媛说出自己的见解:“我觉得他们之间缺少激情在。”
她拿自己举例:“我和那个楚越,昨天多看了对方一眼,今天就差点……”
说到这里,陈芋问周媛:“你不觉得他们之间温情多,却没激情吗?住的都是两个房间,一点都没有那个意思,这种情况很可能是他们只觉得对方合适,并不见的有多喜欢对方。”
想到任时让做过的那些事情,周媛说:“我不觉得任时让不喜欢程闻疏。”
“那就是,”陈芋说,“综合家世,年纪,再加上那一晚她替了你的救命之恩,程闻疏只觉得任时让是最合适结婚的那一个,并不见的就很爱她。平常亲亲抱抱才算什么,这才是关键,他要是爱,能对着一个那么漂亮的未婚妻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
到山庄的第三天,白天坐艇出海,下午四点钟重回山庄,任时让先回房间洗了澡,又和程闻疏一起用了晚餐,晚上六点钟左右,他们打算上山。
六点钟,天还没完全黑,山脚下和山上的路上都有不少人,明天就要回东江市,在山庄的最后一晚,剧情还是会让周媛再碰到一次程闻疏。
果然,刚到山下,迎面就看到一行人。
楚越也在一行人中,见他们来直接叫大家一起。
任时让昨晚没太在意,并没仔细看,现在发现,此时和楚越站在一起,齐肩短发,一副呛口小辣椒模样的女孩就是昨晚从房间出来的那一个,原来就是周媛的那位朋友。
这一对也算是剧情里的另一对官配,比起正官配的拉扯缠绵,这一对的进展简直是一日千里。
任时让看那边的时候,时风也正在看程闻疏,脸色微沉,想到昨晚男人按攥住他的肩膀,有一双看似温和的眉眼,对他说:
“我不会和你计较什么,小风。”
“相反,想给予一些同情,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闻疏靠近他一些,轻启薄唇,在他耳旁,慢慢轻吐出那几个直击、狠绝的字眼,至今仍然在时风的耳边回荡。
“你连不服气,都不敢光明正大。”
第16章
楚越招呼,程闻疏手中提包,另一只手臂揽着任时让的腰,两个人走近。
他停在楚越一旁,一副矜贵自持的样子,看都没看楚越,微偏头,侧颜对着人,压低声音,道:“几次了?有点眼色。”
周围的人听都没听清两个人说了什么,随后,就听楚越招呼大家:“走吧,走吧,大家上山了。”
楚越又是揽这个的肩膀,又是催促那个的,将一群人全带到了前面去,任时让刚要抬脚跟上去,又被程闻疏拦腰圈在怀里,说:“不着急,我们还有东西没买。”
前面的楚越回头,对程闻疏使了一个眼色,一副“疏哥我这样做就对了吧”的神情,程闻疏淡淡笑了笑,然后领着任时让去山脚下的商店,去买上山用的手电筒。
周媛跟着楚越回头,看到程闻疏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长袖,头发也不再是往常后梳整齐不乱的样子,随意放了下来,整个人都是一副轻松休闲的姿态。他这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下一秒,她却忍不住出声提醒后面的那两个人。
“小心!”
楚越也看到了,顿时停下来,山也不上了,大步往下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下面出现一阵骚乱。
只见是一条体型并不小的金毛犬,山脚下还有不少要上山的人,一条狗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撞到人就直接对人叫,吓到几个游客丢包大跑,后面跟着两个安保在追。
楚越是这里的老板,能来山庄度假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贵,何况下面还站着程闻疏和任时让,眼见着那条疯狗朝两人冲过去,楚越往下跑两步,急促对山脚下的几个安保喊:“快!快把它抓住!”
任时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没来及回头看,只听到狗的叫声,就被男人抱在怀里,程闻疏抱着她直接躲开,她被他紧紧收在怀中,只垂眸看到脚下跑过去一只狗。
不多时,几个人一起合力,用网子罩住了狗,游客都退到了两边,楚越哪还有心情陪女人上山看流星雨,刚才他看到有两个人被咬了,立马下来处理,先叫了救护车,然后看着地上的狗,问:“怎么回事?!”
头两个追过来的安保其中一个讲:“附近居民跑丢的狗吧,我看被别的狗咬了一口,跑到了咱们山庄来发疯。”
果然一看,狗背上有一道血漉漉的口,毛也不干净,在网子里还在叫,八成是条疯狗,楚越烦躁咬牙,安排:“多找几个人,挨个去问问,看还有没有受伤的?”
走了两个安保,剩下里其中一个压着网子的,见狗还不老实,直接拿电棍朝狗腿上打了两下,狗呜咽两声,瘸了一条腿,站不起来了,那人说:“越哥,是条疯狗,怎么处理,要不待会打死算了。”
楚越站着,没说话。
人群里,任时让脸枕在程闻疏的身上,缓缓轻阖着眼睛,仍然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没放开,程闻疏皱眉,向下摸住她的手,很凉,指尖无力垂着。
程闻疏低头对她轻轻低语:“让让。”
“不听不看。”
任时让急促呼吸,偏头,将整张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随即,程闻疏直接揽抱着她从人群里离开,不再带她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