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更能作了——寒花一梦
寒花一梦  发于:2021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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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来算去,沈清漪没落到半分好,她自己赔了个彻底。
  而宋棠独自享尽皇帝陛下的怜爱与怜惜。
  笑到最后,孟绮文再笑不出来。
  她仍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发现陈平忻的?”
  “也没什么。”
  宋棠说,“他那样在乎你,得知你可能出事,自然冲动鲁莽。”
  孟绮文听言,知道宋棠是何意,一时间长叹一气,闭一闭眼,说不出话。
  宋棠含笑看着她:“你们两个人路上能有个伴,也不错。”
  “那是要多谢淑贵妃了。”
  孟绮文道,“自入宫起,我便知这所有一切乃是一场赌局,赢了,便是万万人之上,输了,便是被踩入泥中。既是赌,自然愿赌服输,你赢了,我无话可说。”
  宋棠点一点头:“看来你没有什么疑问了。”
  孟绮文闭眼不语。
  宋棠轻唔一声,想一想,也没有别的想说的话,于是转身往外走去。
  她的声音飘入孟绮文的耳中:“孟绮文,一路走好。”
  在宋棠步出房间的下一刻,几名嬷嬷涌进来。
  毒酒入喉,孟绮文没有任何挣扎,静静躺在床榻上,只努力偏头看向窗外。
  然眼前逐渐一片模糊。
  任凭如何努力也已变得什么都看不见。
 
 
第59章 受用   推辞不了也得让裴昭求着她去才行……
  宋棠从冷宫回到春禧殿, 踏入里间便见裴昭负手立在窗前。她沉吟中朝裴昭走去,没有出声行礼,安静走到裴昭身后, 伸出手臂从后面动作很轻将他抱住。
  裴昭手掌覆上宋棠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他微微偏头,感觉到身后的人脸颊紧贴他的后背,似情绪低落。
  “说到底是她设计谋害你在先,死有余辜。”
  裴昭猜测着宋棠的心思,“你若这般不高兴, 朕该后悔答应你的要求了。”
  宋棠去冷宫见孟绮文自然事先得到过裴昭的允准。
  她当时对裴昭说的是:“孟氏既然差一点害得臣妾身体毁损, 臣妾说对她没有半点恨意便是假话, 故而想看一看她的下场,解了这心头之恨, 从此真正把这桩事情放下,让这些事彻底过去。”
  裴昭便允她去见孟绮文了。
  现下说出这些话,想是认为她去见过孟绮文, 反而心软怜悯起对方。
  “臣妾不是不高兴。”
  宋棠轻声道, “只是心里有几分感慨。”
  “初初见面的时候, 如何都想不到会有这样一日。但臣妾又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因为有陛下的疼爱, 有陛下护着臣妾,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 都忍不住想,能成为陛下的人真好。”
  “有件事, 说起来,陛下或许不信,臣妾……”
  一句话说到此处忽而一顿, 她又变化姿势,将额头抵在他后背。
  隔得半晌的时间,宋棠轻笑一声,徐徐道:“在入宫之前,臣妾便爱慕陛下了。那会儿,陛下恐怕还不知臣妾是谁。”
  这些,裴昭其实都是知道的。
  但那个时候,他不以为意,不曾上心,全然不是今日的心态。
  回想起来也觉得面对她的这份真心,是他亏欠她良多。
  索性尚且有机会、有时间补偿。
  “你怎晓得朕不知?”
  裴昭定一定心神,不紧不慢开口,便感觉到身后的人闻言身形一滞。
  他转过身,扶着宋棠的肩膀,微微俯身低下头去看她。
  裴昭含着笑意问:“棠棠怎得不说话?”
  宋棠抬头对上裴昭一双带笑的眸子,眼里写满不信,口中说:“陛下定是在诓骗臣妾,臣妾不信。除非陛下告诉臣妾,陛下何处见过臣妾、如何注意臣妾的。”
  面对宋棠提出来的要求,裴昭当真仔细回想起来以前的事。
  她入宫之前,与她有关的记忆总不那么清晰,却也不至于什么都记不得。
  “先帝尚在时,朕记得有一年踏青时节,母后请过各家的小娘子们、少爷们一并去南苑游玩。因是那样的季节,不少人兴起放风筝玩儿,你也在其中。”裴昭认真说着,“且放的是一只孔雀风筝,最是惹眼。”
  宋棠冲裴昭眨巴眨巴眼睛:“陛下连这么久以前的事都记得?”
  “连臣妾放的什么风筝也记得?”
  裴昭笑:“朕何止记得这个,朕还记得,你当时因为放风筝,和一位小娘子起争执,把那位小娘子给气哭了。最后闹到母后面前,你们握手言和,才算无碍。”
  宋棠便明白裴昭为什么记得这件事情了。
  当时那个人因为同她不对付,故意和她别苗头,把她的风筝弄得掉下来,挂在一棵大树上。她如何不气?自然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那人便哭着装委屈,将事情闹到当时仍是皇后的郭太后面前。
  彼时看在宋家的面子上,且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郭太后没有责骂于她。
  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便未必。
  而裴昭呢?
  只怕是自此对她有了骄纵刁蛮的印象,才将这事记得这么清楚。
  确实是“注意”到她。
  且远远不单单是“注意”到她。
  其实她说裴昭从前恐怕不知道她的话卑微且根本没有道理。

  她是大将军之女,单这一条,便足以得他这个当时的太子殿下多看一眼。
  这与他那个时候是否已经和沈清漪互生情愫毫无关系。
  储君身份便能决定许多事。
  可裴昭多受用啊。
  如今只要她表现得仰慕他、爱怜他,他便是喜欢的,大约很可以弥补从沈清漪那里受到的挫败。
  掩下心思,宋棠哼道:“才不是臣妾把那个人给气哭的。是她先找臣妾的麻烦,故而臣妾回敬她两分,臣妾可从来不是那等子不讲理的人。”
  这般事事理直气壮才像她。
  裴昭笑,手指点一点宋棠的额头:“朕又信了。”
  ·
  孟绮文被赐死后,未出几日,陈平忻被问斩,这一桩事无人再提。然而窦兰月、沈清漪、徐悦然被禁足一月,须得整日都抄佛经悔过,也叫后宫越发沉寂。
  大多数人揣度着这一次的事,变得深居简出。
  唯有如霍凝雪这样自认和宋棠关系不错的,认为日子舒心不少。
  她会这么想,一来是因为沈清漪被禁足,在玉泉宫便暂时没有人管得到她头上了。二来贤妃窦兰月也被禁足,她不待在玉泉宫、去别处散步赏景,也是自在的。得闲去春禧殿陪宋棠聊聊天,时不时还能有各种春禧殿小厨房新做的糕点吃。
  转眼三月将至,又是一年的春天。
  御花园依旧如往年那般,一派百花齐放、群芳争春的俏丽景象。
  霍凝雪邀请宋棠一道来御花园赏花被拒绝之后,她便与妹妹霍凝霜过来。
  两个人到得御花园后,遇到同样来赏花的徐悦然。
  禁足一月的处罚虽然已经过去,但自徐悦然被处罚起,直到今天,霍凝雪才又见她。久未见面,再见,霍凝雪便一眼发觉徐悦然整个人消瘦了两圈——不像她,最近过得颇有些舒坦,吃得好、睡得香,身上不知不觉长得许多肉。
  “徐贵仪。”
  霍凝雪主动和徐悦然打了个招呼,邀请她,“可要同去前面凉亭小坐?”
  徐悦然看向比记忆里的人越发圆润的霍凝雪。
  光瞧着对方这幅模样,便知霍凝雪这些日子过得不错。
  想一想自己这些日子被困在藏香阁,哪里都去不了,连吃穿用度都比不得往日,再看一看眼前的人,徐悦然忽然觉得,如霍凝雪这般,和淑贵妃关系处好一些,分明也是不错的选择。
  往前她时常觉得霍凝雪实在笨了一些,对霍凝雪有些瞧不上眼。
  经此一事,不得不承认,霍凝雪很有大智若愚的气质。
  这人看着虽然傻,但吃过的苦头便不再吃第二次,又当得上一句能屈能伸。
  比起她这样反复自讨苦吃的,起码过得舒坦。
  也难得霍凝雪依然愿意理会她。
  徐悦然想着,点一点头,接受来自霍凝雪的邀请。
  三个人在凉亭中的石桌旁分别入座。
  霍凝雪提前吩咐宫人准备热茶和点心,是以很快送得过来。
  阵阵春风吹拂中,一面赏花一面品尝着美味糕点,霍凝雪只觉得说不出的惬意。她眯着眼望向不远处的花团锦簇,笑一笑说:“人生若能时时如此刻,有美景可赏,有美食可吃,便了无遗憾了。”
  徐悦然听着霍凝雪这话,很想问她,既然如此,为何要入宫呢?
  宫中从来是明争暗斗、明枪暗箭,一着不慎,恩宠尽失,甚至搭上小命。
  她口中这样的生活,也不是非要在宫里才能得到。
  只是转念再想,并非人人皆是心甘情愿入宫。
  然而,无论何种因由,身处此地,除去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别无选择。
  “这御花园里的花看得第三年,每一年都仍是无比好看。”
  霍凝雪又感慨,“可头两年的那份心境,却早已是如今不再有的。”
  “莫怪诗里要写,‘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一年一年,这日子最终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当真是无法随便想象。”
  “瑾贵嫔原也会有如此慨叹。”
  少见霍凝雪说出这般文绉绉的话,徐悦然笑,“还以为瑾贵嫔不会有这种庸人自扰的时候呢。”
  霍凝雪双手托腮捧着脸,莞尔道:“淑贵妃让我多读书。”
  徐悦然:“……”
  霍凝霜这时插了句话说:“姐姐近来不仅读了不少书,练字、作画也样样不落。娘娘听说之后,也是夸奖过姐姐勤奋的。”
  霍凝雪便得意:“我做得好,娘娘自然要夸我。”
  徐悦然沉默过几息时间,转移话题说:“三月也又到新人进宫的时候。”
  一句话叫霍凝雪和霍凝霜都愣一愣。
  再看她时,眼神多出些许“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怨念。
  只这件事在上个月便定下来了。
  皇帝陛下后宫原本就谈不上多么充盈,去年接连有妃嫔出事和生事,或自尽或赐死,人愈发少。据说春节过后,大臣们奏请皇帝陛下充盈后宫的折子雪片一样飞到龙案上,连久不理会这些事宜的郭太后都开口劝过几句。
  总之最后陛下点了头。
  过得一阵子,必然会有新人进宫的。
  “你们也不必这么看着我。”
  徐悦然轻咳一声,避开霍凝雪和霍凝霜的目光,“这本便是陛下的决定。”
  她说着又问:“瑾贵嫔难不成在担心什么?”事实上,她们在座的三个在皇帝陛下面前都不受宠,新人进宫,对她们纵有影响也不过如此,何况她们无法左右。
  未能从上一次的受罚里缓过神,徐悦然暂且无心在意这些。
  她琢磨着霍凝雪和霍凝霜也应不大在意才对。
  霍凝雪叹气:“是啊,是陛下的决定。”
  “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徐悦然望向霍凝雪,沉吟中不甚确定问:“你莫非在担心淑贵妃?”
  霍凝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徐悦然:“……”
  “淑贵妃入宫至今深受陛下的宠爱,她的地位,岂是刚入宫的新人能动摇的?瑾贵嫔无须太过担心。”
  霍凝雪不怎么想和徐悦然多聊这些。
  但她认为,淑贵妃终究被这件事影响了心情,否则今日不会连赏花也不来。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霍凝雪又暗自叹气,这样的事,哪怕是淑贵妃娘娘一样没辙啊。
  宋棠却并未如何被会有新人入宫的事情影响。
  要说膈应,怎么也是沈清漪比其他人都更加觉得膈应。
  何况,她其实不太有所谓。
  裴昭后宫的妃嫔比起佳丽三千人那样的,实在谈不上多。他没有子嗣,撑得一年不理会朝臣、太后的意见已至极限。到得新的一年,再不乐意,最终也得妥协。
  继邓愉之后,又来一个孟绮文被赐死,后宫确实变得不如往前有生机。
  添上一批新人大概能热闹一些。
  只是哪怕她心里不在意,面上对着裴昭却不能是这种态度。
  否则,裴昭没准该变着法子追问她为什么了。
  早在准备同意选新人入宫的时候,裴昭便隐晦向她提起过这件事。她那时已表现得不高兴,顺势把那双做好的鹿皮手套收起来。没有送给他,裴昭知道她是不高兴,也没有伸手来向她要。
  因而她是什么态度,在裴昭那里十分的明确。
  新人入宫,通常要皇后娘娘与位分高的妃嫔们陪同皇帝一起留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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