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故筝  发于:202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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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后还得牢牢与姑娘站在一处,帮着她,为她谋划,姑娘要什么,她就想法子为姑娘要什么。
  只是这厢话才说完呢,外头有人叩门,问:“可有人在?”
  洛娘脸色一变:“相、相公子的声音?”
  钟念月神色不变。
  如今她是看明白了,晋朔帝说是一句城府深也不为过。
  晋朔帝能轻易放宣平世子四下活动,就应当有后手。
  她道:“怕什么?”
  然后起身缓缓走向了门边。
  洛娘深吸一口气,连忙也跟了上去。
  她现下怕的倒不是别的了,怕的是相公子拿姑娘下手。
  等洛娘走上前去时,门已经被钟念月打开了。
  宣平世子由两个宫人扶着,站在外头。
  那两个宫人都是晋朔帝身边的人。
  难怪晋朔帝这样放心了。
  “胡乱嚷什么?”钟念月斜睨他道。
  宣平世子:“……”“敢问如何称呼?”
  钟念月心道,你都收了那么多封信了,还在这里装样子。
  她笑道:“叫世子爷。”
  宣平世子:“……”
  宣平世子露出孱弱姿态,道:“敢问是哪个世子?”
  “宣平世子。”
  “……”
  洛娘大抵也是头一回见相公子如此吃瘪,连表情都裂了裂。
  “我、我才是宣平世子……”他露出更为孱弱可怜的姿态来。
  钟念月:“与我何干?如今众人都只知我,不知你。我管你想个什么身份,是要做南世子也好北世子也好,左右不能抢我的名头。”
  她一抬下巴,问两个宫人:“你们说是么?”
  宫人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自然跟着点头道:“您说的是。”
  “你也莫要在此地杵着了,且回去吧,别打搅了我与美人共饮畅谈。”钟念月道。
  这真正的宣平世子,真正的相公子,此时方才隐约明白了,苏倾娥为何提起她来恨得牙痒痒。
  ……他知她是女子,旁人呢?
  她口口声声与美人共饮,这名声不是就落在宣平世子的头上了吗?
  相公子若是一早先与太子和三皇子,来个三方会晤,友好交流。
  那么他就会知道,钟念月,老折磨大师了。
  没事儿不要对她瞎好奇。
  相公子大约是真被钟念月气得够呛。
  他一仰头,还有什么法子呢?只有装气晕了。晋朔帝总不好真任由他被气晕吧?
  相公子方一仰倒。
  钟念月便拍了拍掌道:“好,此子羸弱,不堪我宣平世子一击,这就昏了。”
  相公子:“……”
  反正坑的都是我自己的名声呗?
  相公子堪堪扶住了宫人,又慢吞吞地抬起头来,道:“我只是体弱了些,让你见笑了。”
  钟念月:“啊,我还当你气死了呢。”
  相公子倒是不敢死了,连昏也不好昏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洛娘,洛娘却稳稳当当地立在钟念月身旁,目光不闪不避,就这样迎上了他。
  相公子一怔。
  好哇。
  竟是背叛得这样彻底。
  连他也不怕了?
  相公子目光闪动,只怕洛娘会破釜沉舟,将他身份告知钟念月。
  他脑中飞快转动起了多个念头,最后终于选定了一个。
  他向着钟念月躬身一拜,道:“我这就告辞吧。”
  话音落下时,相公子却是顿了下。
  他嗅见了一点香气。
  他抬起头来,笑道:“你身上的香气,与我有几分相同呢。”
  钟念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是么?那大抵是宣平世子都爱涂脂抹粉罢。兴致高时,还要着女装呢。”
  相公子:“……”
  他这下是真匆匆离开了。
  钟念月挺快乐的。
  她既安抚好了洛娘,又耍了相公子,困意都去了三分。
  她缓缓朝外行去。
  等拐过一条又一条的回廊,她在那游廊下,见着了晋朔帝。
  这般南方景致其实很契合晋朔帝表现出来的气质。
  有种从容淡雅的味道。
  晋朔帝回过头来,笑道:“朕心想着,念念这样聪明,没准儿猜出来宣平世子才是真相公子了,兴许心里怕得不大能睡着,还是该来哄一哄。谁晓得进了门,那床榻都是冷的。”
  他明知故问道:“念念去哪里了?”
  钟念月听他这样说,头一个想到的却是。
  他是不是把手伸被子里摸摸了?
  有没有低头去嗅呢?
  方才相公子说什么我身上有香气,晋朔帝不会也闻见了罢?
  钟念月觉得手心有些热。
  她缓缓走向他,小声抱怨道:“陛下手眼通天,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晋朔帝点头,又笑着问她:“好玩吗?”
  钟念月走得更近了些。
  她没应声,只觉得晋朔帝身上好似也有点香气,是那种冷香气,还浸着木质的味儿。
  不等她答,晋朔帝便又缓缓开了口,好似魔鬼在引诱一般。
  他低声道:“念念你瞧,只要你愿意,人人都能来换你欢喜。”
 
 
第78章 刺杀(这世上竟还有比我还恶毒的...)
  钟念月迎上晋朔帝的目光, 动了动唇,只是不等她开口出声,晋朔帝便伸出手, 牵住了她的手腕, 淡淡道:“走罢,不是要歇息么?”
  钟念月拒绝的话便只好咽了回去。
  因着去了洛娘那里一趟,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晚下来了。
  钟念月只隐约能瞥见前方远处挂着的一点莹莹灯火, 似有若无。月色与夜色交织, 披洒在她和晋朔帝的身上, 前路有些黑。
  她想要叫孟公公将灯笼给自己,张张嘴, 却又闭上了。
  晋朔帝不止一次这样牵着她走过昏暗的路段了。
  钟念月短暂地怔忡了一会儿。
  她觉得自己对晋朔帝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可她却是喜欢这样的,就好似她第一回 陪着晋朔帝过生辰时那样。她与他坐在一张桌案前, 共吃长寿面。于是这个冰冷而干巴的书中世界,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她不想要给人做小老婆。
  可她又舍不得晋朔帝。
  这倒是太贪心了些……
  钟念月难得惆怅了一会儿。
  要知晓, 哪怕知道自己穿书了,还有男女主时刻等着搞死自己, 她都没有那样的难受纠结。
  晋朔帝没有再提起那句引诱似的话,他带着钟念月跨过门槛,进到屋子里。
  因为还未点灯,四下越加昏暗的缘故,有那么一瞬间,钟念月甚至觉得,好似这世间便只剩下了她与晋朔帝二人。
  “哗”一声轻响。
  似是打开火折子, 火苗在烛芯上跳动的声音。
  宫人们映入眼帘,宫女盈盈福身道:“已经为姑娘点上灯了, 奴婢伺候姑娘洗漱。”
  晋朔帝这才松了手,道:“去吧。”
  钟念月不自觉地点了下头,往前迈步而去。

  等走到里间的门口时,她顿了下,本能地回头又看了一眼晋朔帝。
  火光和淡薄的月色,加于他身,在后面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四周宫人低眉垂目,仿佛将自己隐入了背景之中,竭力降低着自身的存在感。
  钟念月禁不住想。
  除了我,还有人敢同他并肩而行么?
  “姑娘?”一旁的宫人疑惑地唤了一声。
  钟念月敛住目光,转进了里间。
  自古皇帝多自称“寡人”,不过“孤家寡人”也。
  钟念月晃了晃脑袋。
  不会的,不会的。
  他有后妃无数,朝臣无数,对,还有仨混蛋儿子呢。
  “姑娘,帕子。”一旁宫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钟念月忙低头接过来,擦了擦脸,又由她们服侍着刷牙漱口、泡脚,换了衣裳,便先歇下了。
  她向来不是会因事失眠的性子,于是没多久倒也睡着了。
  只是等到第二日再醒来,她按着脑袋,在床榻上呆坐了好一会儿。
  “姑娘怎么了?”
  “一早起来连话也不说。”
  “可是昨个儿受了风寒?总不会是魇着了吧?”
  钟念月是做了个梦。
  一觉醒来,还满脑子都是一只青蛙趴在她的面前,冲她喊“孤寡孤寡”。
  弄得她见着晋朔帝都觉得脑仁疼。
  于是临了站在晋朔帝的车辇前,她却是停住不动了。
  宫人禁不住小心问出了声:“姑娘怎么了?”
  钟念月扭头看向大皇子,笑道:“今日咱们同车如何?”
  大皇子如今已经勘破她的身份,当即惶恐躬腰摆手:“不敢,不敢。”
  他又不是蠢钝如猪。与她同车,擎等着他父皇来收拾他吗?
  钟念月:“……”
  我人缘竟差至如此地步?
  因前去青州是为救灾,于是自出门起便是轻车简行,此时要多找几辆可搭乘的马车都没有……
  钟念月轻叹一口气,那便只有……祸害相公子。
  “洛娘,走。”她道。
  洛娘便立即跟了上去。
  钟念月也并非会肆意将自己放置于危险之中的人,临走的时候,她还没忘记理直气壮薅上两个禁卫跟随。
  倒是大皇子此时禁不住多瞧了两眼,好像还生出一分恋恋不舍来,他问:“你这是要去谁的马车里?”
  钟念月没应声。
  相公子因病,独自乘一辆马车。
  主要是旁人见他病得厉害,也着实不想沾了他身上的晦气,正正方便了他行事。
  他手托几个核桃,于掌中盘转来去,因着他将马车四下帘子都牢牢扣上了,风轻易掀不起来,里面便难免显得昏暗了许多。他苍白的面容于昏暗中,也就顿添了几丝阴沉。
  此时一只手伸来,扯了扯帘子。
  相公子一顿,低头一瞧,只见那只手生得纤纤如玉,分外漂亮。
  “快将帘子打开。”钟念月道。
  相公子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起来。
  钟念月:“我怕他在里头憋死了,你来,将帘子劈开。”
  相公子听见这话,便知钟念月是带了人来的,登时眼皮一跳,连忙从里头解开了帘子。
  帘子一掀,光亮倾泄进去。
  相公子病歪歪地倚着枕头,道:“这是作什么?”
  钟念月:“我瞧你这处极好,让我坐一坐。”
  说罢,她便钻进了马车。
  那车夫也自然而然被禁卫替下了。
  相公子喉头一紧,顿觉这人如他克星。
  他仍有血海深仇在身,自然不能与她一般见识……且忍一忍……
  只是他到底还是见识少了些。
  钟念月一上了马车,便要他的腰枕,毯子,又叫洛娘、香桃将自己的茶具、食具摆在那小方几上。相公子的自然就被挤到小几下头去了。
  相公子倚坐在角落里,瞧着本就苍白削瘦,这会儿倒更像是个被欺辱的可怜人儿了。
  他捂着唇一阵猛烈咳嗽,只是任他快要将肺也咳出来了,那钟念月也没有看他一眼。
  钟念月怎会有羞愧呢?
  不仅没有,她还摸出了一副牌来,叫香桃陪自己玩。而洛娘不会么,那便手把手地教就是了。
  她一边按着洛娘手上那张牌,同她说这牌如何妙用,一边又头也不抬地与相公子身边唯一一个小厮道:“你家公子咳得这样厉害,你不心疼么?”
  小厮道:“自然心疼的。”
  可您不是把东西全给人占完了么?
  钟念月道:“既是心疼,为何还不堵上他的嘴?可别叫他咳昏过去了。”
  小厮:“……”
  世上竟有这般比我还恶毒的人!
  相公子震惊地望着她。
  小厮干巴巴道:“这咳嗽如何堵得住呢?”
  “你见过发羊角风的么?拿着东西垫住舌头,堵个结结实实就是了。”
  听她说得这般情真意切,相公子这下连咳也咳不出来了。
  钟念月玩了小半个时辰的牌。
  那厢晋朔帝等不到她,便垂下眼眸,唤了个人来问:“姑娘人呢?”
  “在、在那个真宣平世子的马车里。”
  “是吗。”晋朔帝只说了两个字,便没有再出声。
  这厢相公子也忍不住了,出声问:“你在我的马车中停留,陛下会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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