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甜文女主剧本——多梨
多梨  发于:2021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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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涨价了涨价了,”那人有些不耐烦,“听不懂?”
  杜明茶心平气和地问:“我们家差不多已经有有半年没人住了,安装摄像头的事不需要经过业主同意吗?还有这物业费涨价,怎么没有人通知我?有公告吗?”
  “没人住你也得交钱,这是规矩。照我看来,你这没人住更应该交钱了,”另一中年男人开腔,“要不是我们物业,你们家的东西还能好好保存着?指不定被哪里的贼给撬门偷走了。”
  车灯明晃晃地刺过来,一辆黑色的车进了小区,稳稳当当停在旁侧的车位上。
  杜明茶避开,往旁边挪了挪。
  手里的塑料袋勒的手心疼。
  拿纸笔的人明显脾气不好,用笔顶端敲着本子,提高声音:“你看,别人家不住,也都交了,没一个嫌涨价的,总不能因为你死了爹妈就搞特殊吧?”
  话说到这里,黑车的车门打开,一身阴郁的沈淮与下车,刚好听到这么一句。
  因杜明茶隐瞒而起的那些气,被彻底压在下面。
  大手关上车门,沈淮与看着那两人,方才那句刺耳的话还在他耳边。
  平时,他和明茶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没想到这小崽子在外面竟被人这样欺负。
  沈淮与眉头紧皱,大步而来。
  杜明茶背对着他,并未察觉。
  她声音清脆,正是和那拿纸笔的人怼上去:“嘴巴这么毒,你得了尿毒症吗?还是中午喝敌敌畏了?把你那三毛钱十二斤的脑子都喝傻了?我半年没来,你一来就找我要钱,还侮辱我,你脑子里装的啥玩意?装的全是屎壳郎滚粪球?”
  周围有其他居民来往,被杜明茶这话引过来,大家都喜欢凑热闹,嗑着瓜子牵着狗过来。
  众目睽睽,杜明茶又还是个小姑娘。
  那人不好发作,只拿笔狠狠点她鼻头:“不管怎么说,你都得给我交钱!”
  杜明茶与他说:“要钱没有,要——”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被珍重带回有着温暖的胸膛,头顶上响起沈淮与的声音,不急不缓:“名尚物业?编号3619,3907。”
  那两人愣住,下意识去遮挡胸前名牌。
  “物业应该为业主服务吧?什么时候开始干敲诈业主的事了?”沈淮与搂着杜明茶肩膀,垂眼看着这两人,“谁允许的?”
  年纪稍长的人警惕看他,刚想问身份,又被另一个扯了扯袖子,示意他小心。
  俩人什么都没说,一打量沈淮与的衣着,再瞧了瞧他开来的那辆车,一言不发,迅速溜之大吉。
  周围的人也惊异地瞧着沈淮与——
  他身高过于优渥,外加身材挺拔,在人群中颇为惹眼。
  没有在意周围人目光,沈淮与俯身,接过杜明茶手里的塑料袋:“手怎么这么冷?”
  杜明茶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握住手。
  将她的手掌心摊开,沈淮与看到她手心中被塑料袋勒出的红痕。
  他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中,轻叹:“这么漂亮的手,不该做这种事。”
  杜明茶别过脸:“我又不是多娇贵。”
  沈淮与说:“我眼里你就娇贵。”
  杜明茶哼了一声,小声:“娇贵还按着我的头要我吃。”
  喉咙现在还有些不舒服呢。
  沈淮与被她的小小吐槽逗笑了,他拎着她袋子里的东西,垂眼瞧着里面满满当当的蔬菜水果,自然地跟着她回家。
  楼道灯昏暗,杜明茶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用力跳了几下,终于把灯跳亮了。
  她脚也跺麻了。
  如果穿着沈淮与送她的鞋,她一定舍不得跺脚。
  幸好她穿着的是一双旧运动鞋,就算跺坏了也不会心疼。
  “你怎么来了啊?”杜明茶问,“不是休假吗?”
  “临时出差,”沈淮与说,“顺便看看你。”
  杜明茶没有怀疑,她知道各行各业都有难处,完全没有去想沈淮与为何会知道她的地址。
  毕竟在暗恋的人眼中,暗恋对象永远无所不能、光芒万丈。
  杜明茶找钥匙开门时,听见身后,沈淮与问:“中午吃了什么?”
  “杏仁饼、海鲜锅仔饭,”杜明茶哗哗啦啦地开着锁,头也不回,“还有名吃把子肉,可好吃了,明天带你去吃。”

  门开了。
  杜明茶招待沈淮与进了房间,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后,才去给他泡茶。
  就在这时,沈淮与眉头微皱,忽凑到她身上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道?”
  杜明茶面不改色:“体香。”
  沈淮与拉着她的手,捏煮她的脸,转过去,让她看桌上摆放的泡面碗:“什么时候你体香变老坛酸菜味儿的了?”
  杜明茶心虚,说话理不直气更不壮:“……要你管。”
  “总是吃这些东西不好,”沈淮与说,“你还在长身体,不能就这么对付。”
  一句话戳中她的自尊,杜明茶强调:“我已经成年了,早就不长个了。”
  “那也还小。”
  杜明茶直戳戳:“你掰我腿要我别动非要往里怼的时候可也没嫌我小。”
  沈淮与笑了,举手投降,诚心诚意地:“对不起,是我的错。”
  杜明茶认真看他:“你不能这样,不能总是把我当需要照顾的对象,我和你一样,都是成年人了。你和我连成年人该干的事情都干了,干嘛还一副保护未成年的姿态?”
  她努力证明着自己和他的相匹配度,但瞧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这点。
  只是看着她笑。
  杜明茶放弃说服,转身去泡茶:“你没吃晚饭吧?正好我要做晚饭,再尝尝我手艺?”
  沈淮与颔首:“好。”
  他环顾四周。
  房子大约100平出头,周围陈设谈不上多么美观,但能看出主人很爱惜,每一处摆放都井井有条,满满当当。
  杜明茶泡好的茶水味道只有廉价的香味,一口散了,涩多于苦。
  沈淮与默不作声放下杯子,冷不丁想起方才摸到的杜明茶的手。
  冰凉冰凉,像从冰窖里捞出来。
  沈淮与去了厨房,看到杜明茶正站在料理台前,认真煮东西。
  一瞧见他进来,杜明茶还拿了勺子,对准他:“不行,你出去,这次我一个人做。”
  沈淮与又回到狭窄的客厅,坐到陈旧的沙发上。
  他只凝视着白墙上的邓扶林遗照。
  当初意气风发的公子哥,为爱和发廊女私奔,不惜与父亲断绝关系,发誓不用家里一分钱。
  带着为家族不容的妻子,在这里自在生活,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最后只留下了这张照片。
  邓扶林将杜明茶养的很好。
  沈淮与仔细想着杜明茶方才的表现,决定等会多给杜明茶一点奖励。
  无论她做的好吃难吃,都要认真地全部吃完,再大大赞赏她。
  她年纪还小,或许还未出青春期,正是需要鼓励的时候。
  这样想着,他闻到粥米和饭菜的香味。
  沈淮与稍稍放心。
  是了,明茶做的饭菜怎么可能会不好吃?
  老旧的钟敲响七下时,杜明茶也端着菜喜滋滋地出来,亲手摆在沈淮与面前,笑眯眯:“第一道,姜丝炒土豆丝!”
  沈淮与手拿筷子,沉默地看着盘子中分不清敌我的土豆姜丝。
  一模一样。
  他吃了一块丝,被姜辣的红了脸,仍旧镇定夸赞:“你这道菜十分具有想象力,充分利用土豆和姜丝的相容性,非常有艺术感。毕加索应该庆幸他没有和你生在同一时代,不然哪儿有他什么事。”
  “第二道,笋块炒姜块!”
  再次扫雷失败。
  沈淮与精准踩雷,硬生生咽下去一块姜,不得不喝水压了压。
  他冷静地忍着辣度:“这道菜色泽统一柔和,看似单调却暗藏玄机。明茶,希尔顿不雇你做主厨,完全是他们的一大损失。”
  “第三道,鸡腿烧整姜!”
  沈淮与拿起筷子。
  沈淮与放下筷子。
  算了。
  他抬眼,平静地看杜明茶:“还有什么?一起拿上来吧。”
  杜明茶开开心心地端着白色瓷盘过来,献宝似的摆在沈淮与面前,如西餐厅侍者揭开盖盅那般,揭开倒扣在上面的不锈钢小瓷盆:“当当当当~”
  是一份鸡胸肉。
  沈淮与尝了一口。
  很淡,淡到像是没有放盐。
  或许是她忘记放了。
  沈淮与仍旧给予鼓励:“这道菜味道清淡,淡而有味,很不错,有着佛家倡导‘四大皆空’的空旷意境。”
  “是吗?”杜明茶问,“不会觉着盐放少了吗?”
  “不会,”沈淮与说,“盐量适中,不多不少,咸淡正好。”
  “啊呀,我拿错了,”杜明茶忽然贴近,笑眯眯看沈淮与,“这是要拿去喂小流浪猫的猫食哎,我压根就没放盐。”
  沈淮与:“……”
  她凑过来,在沈淮与耳侧小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彩虹屁翻车了吧哈哈哈哈,叫你之前在书房用唱片机逗我,你也有今天……”
  话音未落,沈淮与摘下手表,放在桌子上,开始松领带。
  还在不停叭叭叭的杜明茶被他拉到怀里。
  “继续,”沈淮与拽过她手腕,系上领带,“留给你嘴巴说话的时间不多了。”
  杜明茶双手被缚,被沈淮与抱在怀中。
  沈淮与故意逗她,去挠她痒痒:“让你笑个够,还笑不笑?”
  杜明茶逗弄的发痒,抑制不住地笑好几声,眼泪都出来了:“不行不行,松手,我都笑哭了……”
  “少流些眼泪,”沈淮与亲吻她笑出来的眼泪,低声,“省点水,留着润润下面。”
 
 
第40章 不是情人   “要不然您搂着我睡?”……
  杜明茶和沈淮与在客厅中打闹一阵, 才回了卧室。
  她无法在父母注视下和沈淮与接吻,只是在拉着沈淮与回卧室时,往墙上悬挂的遗照看了一眼, 在心里默念。
  你们看到了吗?我很喜欢他。
  喜欢到想要带他回家给你们看看。
  杜明茶的卧室比沈淮与想象中要小。
  摆下一张一米五的床,床与飘窗的空隙中只有一张小书桌, 另一侧的衣柜更是逼兀,开柜门后甚至没有转身的空隙。
  但这么狭小的房间被杜明茶收拾的井井有条, 飘窗上铺着干净的奶油色软垫, 有着山雀和树木图案的被子晒的蓬松, 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不用香水,窗户透了一阵子气,但房间中仍旧有淡淡的香味, 像是等待主人已久,又像主人从未离开过。
  书桌上的书摆放整齐,放眼过去是法语版的《情人》、《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王后雄」教材完全解读》、《我和总裁的孤岛七天七夜》……
  杜明茶面不改色把那本总裁文抽走,直接抽出来,用力塞进书桌下盛满课本的纸箱子里。
  沈淮与失笑, 他手指搭在书桌上, 垂眼看着她生活过的地方。
  简单的木制书桌上铺着pvc的透明软垫,透过软垫, 能够清晰地看到下面的压着的各种动漫角色贴纸和卡片。鲁鲁修、土方岁三、玖兰枢、杀生丸……
  还有一些干掉的松果, 夹在书中充签、只露出一个叶梗的干枯叶子, 开盲盒开出来的铃铛猫,未使用完、被妥帖收进磨砂盒子里的手帐胶带。
  教科书扉页上用中性笔画着简单的画, 杜明茶三个字写的龙飞凤舞,大有气吞山河的架势,但是在很多地方, 又有着她不经意间抄下的单词,描绘了几个小爱心,勾勒出形状。
  这些可爱又零散的东西让沈淮与短暂地触碰到杜明茶的少女时代。
  一个无忧无虑、被父母疼爱的女孩。
  杜明茶正试图将他视线中的所有令她不好意思的漫画和小说都拿走藏起来,不曾想竟被沈淮与拉着手坐下,开始还只是坐着接吻,后面却变了调子,沈淮与半坐,任由杜明茶压着俯身亲他喉结上的爱心的白色疤痕。
  杜明茶喜欢亲吻这块疤痕,她发现每一次用去触碰时,他的喉咙间都会发出好听的声音,像是遮盖不住、忍无可忍才喘出来,惹得她心动不已。
  她私心想要独享这个可可爱爱的小爱心,还偷偷为这个疤痕取了名字。
  德雷克海峡,守护着南极的区域,美丽而危险。
  正如沈淮与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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