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甜文女主剧本——多梨
多梨  发于:2021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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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沈淮与眉稍稍舒展,似自言自语,“邓老先生做生意还可以,应当不缺她的钱。”
  宋乘轩不了解他口中的“她”是谁,不敢言语。
  沈淮与微微抬眼,看着宋乘轩:“继续找吧。”
  -
  “这就是二爷要找的人?”
  圆形的拱门,坠着流苏烛台造型的吊灯,木质的桌椅摆放错落有致,犹如别致中世纪旧教堂的酒吧中,沈少寒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随意玩弄着手中的杯子,笑着看一群人抢那张照片。
  照片是局部放大后单独印出来的,暖木色的栏杆上,倚着一个穿着兔兔玩偶的女孩,摘掉玩偶头套,扎着短马尾,正在看楼下的表演。额头的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肌肤白到像会发光,一点红唇,纵使看不清全脸,仍觉明艳逼人。
  一人捏着照片看了半天,赞叹:“真是个美人……少寒,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小嘴……啧啧啧,绝了。”
  “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沈少寒掀眼,“见过没?”
  狐朋狗友一致摇头。
  沈少寒轻哧一声,俯身将照片拿走,忽被人叫住:“寒哥,等等。”
  那人凑过来,拿着照片仔细看了半天,嘀咕:“哎,寒哥,你看这眼睛,和嫂子是不是有点像?”
  “嫂子”两个字一出,沈少寒脸色稍变,引得哄堂大笑。
  “哎呦喂,您可别侮辱美人、也别侮辱咱们寒哥了,”有人笑的直不起腰,“就杜明茶?你还管她叫‘嫂子’呢?”
  “你没见过杜明茶登记校园卡时的照片吧?好家伙,脸上那么一大块红疤……看的我一晚上没吃下去饭。”
  “二爷看上的人能是这幅尊容?就算二爷眼睛有问题,也不可能——”
  啪的一声。
  沈少寒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笑闹声暂停,齐齐看向沉着脸的他。
  他弟弟沈克冰顺势坐过来,给他往杯子里倒满酒:“怎么了哥?瞧人说杜明茶,你生气了?”
  沈克冰眼睛乌溜溜地盯着沈少寒。
  沈少寒没看他,突兀地笑一声:“怎么可能。”
  他面无表情,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杜明茶要真长这个样子,我给你们表演个倒立吃草。”
  一群人东拉西扯地闹到夜色降临,这才纷纷各回各家。
  沈少寒第二天清晨有课,直接坐车回了C大。
  校园内不许外界的车进入,沈少寒在校门口下了车。
  夏末的晚风是冷的,他刚喝了酒,走出去几步,风一吹,打个寒噤。
  也是这么一顿,他看到校门口停下的一辆浓黑色劳斯莱斯,戴着口罩的杜明茶从车上下来,肩膀瘦弱单薄,似经不起风吹。
  身侧的人哂笑:“我就说,杜明茶先前说什么‘不用杜家一分一毫、也不改姓’这种都是屁话,她现在还不是坐着邓家的车,装什么清高……”

  沈少寒没说话。
  杜明茶刚被认回来的时候,邓老先生要带她改姓,被断然拒绝。
  从那之后,邓老先生对她态度就冷淡起来。
  真正爆发就在一周前,杜明茶认真地和邓家人说,她绝不会将姓氏改回去,也不会再用邓家的钱。
  然后,带着她的小行李箱毅然回了学校宿舍,据闻她只带走了以前的旧衣服。
  来邓家后添置的东西,丝毫未带。
  沈少寒扯唇:“知人知面不知心。”
  背着书包的杜明茶浑然不知正被人议论,她裹紧旧运动服外套,肚子饿的咕咕噜噜叫。
  学校食堂还在营业,超市里也有热腾腾的关东煮,烤的裂开、香喷喷的烤肠,一口咬下去会流油的蟹黄豆腐包,甜丝丝的烤栗子……
  算了。
  杜明茶想了想自己卡里仅剩的钱,决定再忍一忍。
  晚上少吃一点也没什么呀,权当减肥嘛。
  顾乐乐的确很难带,今天晚上的授课很不顺利——他闹天闹地,不肯好好坐下来看书。
  言辞又激烈,说起话来像开了挂的豌豆射手,突突突突突。
  难怪会气的好几任家教离职。
  杜明茶微微皱眉。
  不过,她注意到顾乐乐对那个“淮老师”似乎很尊敬。
  或者……可以向淮老师取取经?
  返程路上,杜明茶特意向司机打听淮老师的履历,肃然起敬同时,对他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淮老师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
  自幼父母双亡,独自一人吃百家饭长大,从贫困小山村考入帝都某大学,如今正在读博。帝都消费高,他在读博期间还接了好几份高薪兼职,一个人孤零零在帝都中生活。
  上天给予他美貌聪慧的同时,也取走了其他的东西。
  杜明茶沿着落满月光的路慢慢走,决定对淮老师好一点。
  顺便虚心求教,怎样才能教好顾乐乐。
  -
  凌晨六点钟,杜明茶还在睡梦中,被一只手推醒。
  室长赵芯见满脸冷汗,一手虚弱地搭在她身边,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嘴唇疼到发白:“明茶,你能替我去广播站吗?我觉着自己不太行了……”
  法语学院拥有自己的院系广播站,在每周一第一节 课前的二十分钟开始广播,范围是法语学院的整栋楼,广播内容源于学生的投稿,大部分是一些情诗,或者信件。
  当然,是法语。
  会提前二十分钟进入教室的人并不多,收听这个广播的人寥寥无几。
  也正因此,突然腹痛的赵芯见才会拜托杜明茶替她做今天的广播。
  杜明茶一口答应,她匆匆下床,扶着赵芯见:“要去校医院吗?”
  “不,不,”赵芯见脸色苍白,“我嫌命长了才会去校医院……那可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啊!”
  其他两个舍友也醒了,齐心协力,一个扶着室长,一个联系车子,扶着赵芯见去看病。
  肩负重任的杜明茶赶向校广播站的办公室,她先前做过一阵广播员,后因兼职忙碌而请辞,大致知道广播流程。
  杜明茶刚坐下不久,别云茶袅袅婷婷地飘过来。
  没有想到今天搭档换人,看到她后,别云茶脸色稍稍有变化,很快又镇定下来。
  时间到,杜明茶掐点打开广播,拿着赵芯见位置上的稿子,流利地用法语开始播报:“早上好……”
  杜明茶和赵芯见都不知道,今天,法语学院的大二生有堂很重要的课,都早早地到了教室占座位。
  而沈少寒坐在教室中心区,正拨弄着钢笔,就听到这一声甜美的问候。
  声调轻柔,犹如清冽泉水,涓涓细细流。
  大教室的喧闹声瞬间安静。
  吃包子的放下包子,打闹的人也不闹了,齐齐抬头,看教室前方悬挂的音箱。
  沈少寒旁侧的人坐正身体,忍不住感叹:“靠,这学妹声音可以啊。”
  声调清甜,咬字准确,坦白来说,就这发音来看,并不输于大二生。
  不,有些大三生或许也不如她。
  负责广播站工作的一直是大一新生,只是不清楚今天负责播报的人是谁。
  他低头,打开手机,点开法语学院群,开始找广播站的值班表。
  这个甜美的女声还在读,是泰奥菲尔·戈蒂耶的经典情诗:“你的注视是那么特别和迷人,
  就像湖中的月影。
  你的眼瞳慵懒地打着转儿……”「1」
  沈少寒没由来想起杜明茶的眼睛,戴着大大口罩,看他时,如湖水澄明的眼睛。
  “哎,寒哥,今天负责广播的人是你的云茶学妹,”旁侧人兴奋地用胳膊肘捅他,“可以啊,云茶学妹多才多艺,牛逼。”
  话音刚落,情诗朗读结束。
  紧接着补上另一个女声:“下面我为大家带来由法语203……”
  无论是音色还是发音上,都不如前面那个标准了。
  珠玉在前,愈发衬着后面这个干巴巴,涩的像没抹油的旧弦,情绪也不饱满。
  那人皱眉:“这个不行了——”
  “这个才是别云茶,”沈少寒把玩着钢笔,淡淡开口,“刚才那个不是。”
  那人愣住。
  沈少寒忽然将钢笔丢开:“我过去看看。”
  “寒哥!等会教授就来了!寒哥!”
  沈少寒充耳不闻,他径直离开教室,朝四楼广播室走去。
  走到门口时,广播已经停了。
  他推开门。
  门里面只有别云茶一个人,她正在补口红,听到声响,回头看,惊喜不已:“少寒学长!”
  沈少寒却看向另一个空荡荡的位置:“今天谁和你搭档?”
  别云茶甜甜地笑:“搭档?是赵芯见呀,你见过的,我们一个班。”
  沈少寒倚着门站,垂眼看着空荡桌子上,东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妥帖放置。
  他说:“听声音不像。”
  “可能她感冒了?音色变了?”别云茶走过来,主动挽住沈少寒的胳膊,“少寒学长,你今天早上有课吗?”
  沈少寒却将胳膊抽走,他搪塞几句,往楼下走。外侧的楼梯可以看到楼下风景,枝叶摇曳生姿,浓荫绿叶中,他看到杜明茶瘦弱的身影——
  宽宽大大的运动外套,脚下踩着一双灰白的旧运动鞋,素净清淡。头发扎了个马尾,仍旧戴着蓝色口罩。
  沈少寒就没见她摘下来过。
  别云茶站在沈少寒旁侧,捂住嘴巴:“啊,明茶该不会是来找少寒学长的吧?她真的好粘你哦学长,大早上的没课也特意跑过来……她是不是看到我们在一起了?该不会生气了吧?”
  沈少寒没有回应她。
  他眸底一片暗色,用力捏紧栏杆。
  自高而下,沈少寒看到杜明茶忽然朝一个方向跑过去,还挥了挥手,像是在叫人。
  而她叫的那个人——
  赫然是二爷,沈淮与。
 
 
第4章 八卦   “现在流行晚辈给长辈送巧克力?……
  晨间风微凉,沈少寒捏着栏杆,指节泛白,咯吱响了一声。
  楼层不高,方才杜明茶叫的那一声清亮,他听到了。
  “淮……”
  后面的字听不清楚,也足以令沈少寒震惊。
  她竟然敢直接称呼二爷的名字!
  叫的还是淮与。
  方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别云茶从沈少寒的沉默中意识到不对劲,她忍不住往下看,沈淮与的身形被绿叶碎枝遮去一部分,只能隐约瞧出来是个男人。
  别云茶捂住嘴巴:“天,明茶该不会是生我们俩的气,故意找男人气你——”
  “不可能,”沈少寒打断她,死死盯着下方并肩一起走的两人,声音发寒,“绝对不可能。”
  别云茶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识趣地不再说话,闭上嘴巴。
  楼下,绿树浓荫。
  晨光穿透过枝叶,灿烂阳光中,有散散落落的尘埃,偶尔可见细小的小飞虫。
 
 
第一节 大课的上课铃已经敲响,路上学生不多,清洁工人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哗哗啦啦,旧的大扫帚激起灰尘飘扬。
  杜明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沈淮与,忍不住叫他:“淮老师!”
  沈淮与站定,转身。
  “杜同学?”他问,“怎么了?”
  说话时,语调和缓,日常寒暄时的语气,没有多余的情绪加在其中。
  偏偏目光锐利。
  看她时,如看一株怒放的罂、粟花。
  仿佛她是一个美丽的危险品。
  杜明茶还没有吃早饭,肚子很饿,她往前快走几步,有些眼昏。
  晚上还要给顾乐乐上课,一想到熊孩子昨日的表现,不由得有些头痛。
  走到他面前,站稳,杜明茶呼了一口气,才问:“您怎么在这儿?”
  “见个朋友,”沈淮与说,“真巧。”
  就连真巧这两个字,说出来也平平淡淡的,像没有丝毫味道的纯净水。
  杜明茶满脑子都是如何和淮老师搞好关系、套出秘诀,快走几步,跟上他的步子:“是挺巧的……您吃早饭了吗?”
  她心中暗暗计划,倘若他还没吃的话,正好可以邀请淮老师一起吃早饭——
  “吃过了。”
  哦豁,计划A失败。
  “您现在是要去B栋那边吗?刚好顺路耶。”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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