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菌丝木耳
菌丝木耳  发于:2021年04月18日

关灯
护眼

  顾沉宴心底生出慌乱,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低声唤道,“楚妗,醒醒。”
  楚妗双眼紧闭,嘴里仍旧无意识的呢喃着“冷”。顾沉宴闻言,俯身,一手轻柔地贴在她背后,一只手绕过她的双膝,将她打横抱起,脚步匆匆地将她放在了火堆旁。
  楚妗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胸膛上,让他心如急焚。
  顾沉宴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木柴,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可是楚妗仍觉寒冷,忍不住往顾沉宴怀里缩去,浑身颤抖。
  顾沉宴手放在楚妗的肩上,想要将她推开。但是掌心灼热滚烫的温度让他像是握着烙铁一般,他平生第一次生出一丝犹豫。
  他们并未成婚,如今这般,于她闺誉有损,他并不是一定非她不娶,合适的女人慢慢找总会找到,若是毁了她的闺誉,到时候她无法嫁人……
  可他一想到楚妗要嫁于旁人,可以躺在另一个人怀里,可以给另一个人洗手作羹汤,可以甜甜地对着另一个人笑……
  他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只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楚妗只能嫁给他。她会是未来的太子妃。
  他双眸沉沉落在怀中的小脸上,双手终是缓缓收起,环住了楚妗的身体。
  他闭了闭眼,有些认命地想到,楚妗到底对他的影响大了些……
  ——
  楚妗难受的张开了眼,她只觉得喉咙涩,浑身提不起劲儿来,她动了动指尖,刚打算起身,就发现自己身上牢牢的环绕着一双手臂。
  她惊恐的睁大了美眸,豁然推开了身前的人,可是她浑身无力,瞬间倒在了地上。
  顾沉宴毫无防备,被人推开,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瞬间从浅寐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楚妗对他怒目圆瞪。
  “你,你就是个登徒子!卑鄙无耻,趁人之危!我还觉得你芝兰玉树,为人善良……”楚妗委屈道,说完,觉得喉咙干涩,忍不住咳了咳。
  顾沉宴本想生气,但是看她病容憔悴,嘴唇干裂,小脸因为咳嗽,涨的通红,他就生不出气来。
  他从旁边拿过来一只竹筒做成的杯子,递给她,“你昨日发热,嘴里喊着冷,而且不停的往我怀里钻,我见你可怜,怕你冷死在这里,才勉为其难的帮你取暖。”
  顾沉宴顿了顿,忽然道,“我娶你吧。”
 
 
第49章 
  顾沉宴忽然开口道, “我娶你吧!”
  声音低沉,在这幽静的山洞里,格外明显。
  他眼中带着郑重, 最是认真不过, 他以前的本意本该是打算让楚妗主动提出嫁给他。
  一是害怕楚妗得知他的身份, 以为他隐瞒身份是戏弄她,不愿意嫁给他。
  二则是……
  他想着楚妗若是提出嫁给他的话, 心底多少对他总不会是厌恶的。
  不可否认, 楚妗在他的心里是不同的, 他便期望他在楚妗心里也该是不一样的。
  如今阴差阳错, 正是最好的时机, 虽然楚妗的本意只是为了清誉,一辈子那么长, 他们若是成婚,她总会心悦于他。
  “其实我是……”他打算坦诚身份,却不料楚妗缓过咳嗽来了,抬头打断他的话。
  “先生, 您不必如此,既是权宜之计,您不必觉得对不起我,非要用婚事来补偿我的。”楚妗眼底澄澈, 一丝一毫犹豫都未曾有。
  顾沉宴本就身世坎坷,他是那般云端高阳,举世无双之人, 定是要一个惊才绝艳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她知道自己除了一张脸瞧得过去,才情是定然配不上他的。而她发热,若是顾沉宴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大可让她冻死,可他心地纯善,以婚事为退路来帮助她。
  顾沉宴无奈之举,是为了救人。若是因为他的善意不得不娶她,她这辈子定会愧疚不安的。
  他可以娶心悦的姑娘,与她琴瑟合鸣共白首,他本就值得更好的女子。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更何况,只是相偎取暖而已,并未有过于逾矩的动作。我不介意的……”
  楚妗想到自己一睁开眼就是男子宽厚的胸膛,不同于女子的柔软,给人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密,说是毫无感觉也是假的。
  楚妗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烫。
  顾沉宴咽下喉间的话,自己这是被拒绝了?
  他那些解释的话也再也说不出口,他多年来的骄傲让他没有办法被拒婚了再开口。
  他沉默下来,用手拨了一下火堆,霎时星星点点的火星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绽出极美的光。
  楚妗抬头,火光跃动,顾沉宴俊朗的脸庞影影绰绰,不辨喜怒。
  她缓缓摩擦了一下手中的竹杯,边缘切割得很是平整,似乎还用了石头将竹刺磨平,防止被竹刺划伤。
  楚妗疑惑,山洞里除了野草便是石头,这般精细的物件是不可能存在的。这个杯子是哪里来的呢?她偷偷觑了一眼顾沉宴,除了他,别无他人了。
  她在心底更是感叹,这么温柔细心的人,该是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啊!
  婚嫁的事情说完,两人就像是陷入了沉默。
  楚妗觉得顾沉宴似乎在生气,可她本就不是擅于言辞的人,一时也不知些说什么来缓解沉默。
  她只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一眼洞口,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雨也停了下来,空气里满是雨过天晴的味道。
  “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顾沉宴颔首,将火挑灭,冷然地站起身,将洞口的马解开,一蹬马镫,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楚妗隐隐觉得顾沉宴上马的身姿有些似曾相识,不等她多想,顾沉宴淡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
  “上……上马吗?”楚妗犹豫不已,两人共乘一骑未免太过亲密了。
  顾沉宴看出了她的顾虑,道:“我们更为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犹豫什么。”
  楚妗听了他的话,小脸微红,什么叫更亲密的事,只是相依偎取暖而已,怎的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带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而且昨夜她昏迷不醒,意识混沌下做出的举动,她毫无印象自是可以不在意,如今她意识清醒,当然不一样了。
  顾沉宴见她扭扭捏捏地站在那里,有些烦躁,不是说事急从权就不在意吗?如今又开始顾及起男女之防了。如今只有一匹马,当然要一起回去了。
  这里地势陡峭,他从另一条路上来,惊尘无法跟上来,他便让惊尘自己回营地了,是以两人要回去,只有这一匹马。
  他看了一眼楚妗瘦弱的身躯,内心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难道还要她走回去吗?
  他刚打算下马,身旁就传来一阵馨香,楚妗的手拉着缰绳,动作笨拙地上了马,身后传来一阵细弱的声音,还带着生病的沙哑,“走……走吧。”
  顾沉宴的身躯僵住,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手,楚妗尽量不靠着顾沉宴,手也只是紧紧抓住了衣服,白生生的小手,紧张地还有些微颤。
  他收回方才的打算,一扬缰绳,马顿时飞奔而出,楚妗猝不及防,身体往后仰去,快要倒下马的时候,斜地里忽然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掌,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抱紧了。”
  顾沉宴将她的手环在他的腰间,松了手便专心地驾驭马匹。楚妗犹豫半晌,终是缓缓收紧手臂,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如今也是事急从权,并无一丝男女之意。
  可是手臂上渐渐传来的热度以及鼻尖清冷的味道,还是让她忍不住心如小鹿乱撞。
  顾沉宴扬了扬唇,背脊上是温热柔软的身体,隔着衣料,楚妗的呼吸如丝如缕地渗透进他的身体,便是周身满是寒风,仍觉格外温暖。
  骏马扬蹄,奔走半个时辰左右,前方隐隐可见白色的帐篷,顾沉宴勒马,马停下了步子,顾沉宴翻身下马,“前面的路便是你自己走罢。”
  他如今还不便暴露身份,楚妗还不愿意嫁给他,有些东西他还要从长计议。
  楚妗茫然地握着缰绳,问道:“先生不与我一同回去吗?”
  顾沉宴沉吟,随即道:“我不与你一起,你回去之后莫要同旁人说起我的存在,只说你一人回来便好,虽说我们之间并未发生什么,但是你彻夜未归,若是被旁人知道你与我待了一宿,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加以利用,怕是对你名声有损。”
  楚妗垂眸,低声道:“我明白了。”
  顾沉宴看到远处有人影晃动,猜测应该是来寻找楚妗的人马,他低声道:“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楚妗反应,步伐极快地往树丛里走去。
  楚妗觉得顾沉宴的背影有些熟悉,隐隐与那个俊朗威仪的身影重叠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嘲笑自己多想了,太子殿下那般尊贵的人,怎么会亲自来寻她。
  “这里有人!快过来,好像是楚小姐!”不远处传来一阵喊叫声,随即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楚妗收回目光,看到四五个侍卫满含惊喜地跑过来,为首之人名叫赵光,他替楚妗牵着马,一路回了营地。
  楚怀璟脸色沉凝的站在入口,见到楚妗从林中出来,便疾步走上前,叠声问道,“可有受伤?脸怎么这么红?可是发热?你这一晚怎么过的?”
  楚妗见到楚怀璟,就像是卸了全身的力气,手脚发软,发热本就没有好,回营地也只是强撑着,她哑声道,“哥哥,我尚好,你不要担心。”
  刚说完,楚妗就软软地闭上眼,身体从马上栽了下去。楚怀璟一惊,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的身体。
  “妗儿!”楚怀璟失声喊道。
  华阳公主得知楚妗回来的消息,也急急忙忙从营帐里出来,看到楚妗昏倒过去,焦声道:“宣太医!”
  楚怀璟打横将楚妗抱起,华阳公主忙道,“去我的营帐中吧。”
  楚怀璟点头,抱着楚妗脚步匆匆往华阳公主的营帐走去。
  顾沉宴刚换下衣裳,就听到不远处有喧哗声,他眉心一跳,想到了楚妗,掀开帘帐,就看到楚怀璟抱着楚妗脚步匆匆地经过。
  他一惊,戴上帷帽就跟了上去,旁边有小太监走过来,拦住了他的路,拱手道,“殿下,陛下在营中召您。”

  顾沉宴脚步一顿,侧眼瞥了一眼小太监,沉声道:“让开!”
  小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殿下,陛下说若是您不去的话,太医就不会为楚小姐诊治!”
  顾沉宴神色蓦然沉下去,一甩袖子,往御帐中而去。
  顾沉宴摘下帷帽,随手扔给小太监,道:“替孤好生看管,丢了拿你是问!”
  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接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门外的侍卫见了他,皆躬身行礼,替他掀开了帘子,顾沉宴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就看到建安帝手里端着一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顾沉宴心里一跳,中计了!
  果然,建安帝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温声道:“楚妗?对你而言果真是不同的……你向来是最厌恶旁人威胁你,以前便是朕也不能动摇你的决定,你姑姑跟朕说的时候,朕还不信,如今倒是信了。”
  顾沉宴抿唇不语。
  建安帝对于他的沉默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朕也觉得那个小姑娘很不错,华阳也在朕这里说了好多夸奖她的话,生性淳善,样貌家世皆是太子妃的人选。”他顿了顿,话音一转,“可是你不能娶她。”
  顾沉宴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豁然抬起,“为何?”
  建安帝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怀念,“她与你的母后实在是太像了,过于良善,如何能够在后宫之中生存下去?更何况她自小长在乡野,缺失了十多年的名门教养,太子妃之位,关乎国体,实在不可轻率……”
  顾沉宴冷笑了一声,“我不会是你,她既然嫁给我,我定然会护她周全。我不会屈服于周家,任人摆布。楚妗虽然不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可我却觉得她比这京城中的任何女子都要讨人欢心,不谄媚不世俗,和她在一起,我不用端着架子,我才真正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而不是冷冰冰的太子。”
  建安帝眼底满是惊诧,第一次审视起这个他亏欠的儿子,他如今芝兰玉树,周身的威仪便是他看了都觉得心惊,弱冠之年,便已心思深沉,处事果决,便是周文序对他也很是忌惮。
  他忽然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般,靠在身后的引枕上,用一种老父亲的眼光,柔声道,“你心悦她?”
  顾沉宴一惊,脸上的神情尽数褪去,眼底带了丝迷茫,心悦?
  他刚想否认,可是那些话到了嘴边,转了几圈,到底是说不出口,他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喷涌而出,告诉他他真实的心意。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