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菌丝木耳
菌丝木耳  发于:2021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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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沉宴神色晦暗,抱着木柴,不紧不慢的走。
  楚妗见他不答,以为他是没有信心,她鼓励道,“我觉得先生学识渊博,气宇轩昂,看着就是成大事者,贵不可言。您莫要轻言放弃,尽管前路艰难,但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您,定能达成心中所愿,一展抱负。”
  顾沉宴脚步一顿,侧眼斜斜地看了楚妗一眼,良久,忽然道,“你说得对……”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周家势力盘根交错,非一朝一夕可以拔除,这条路注定很难走,但他生来便是储君,身负百姓,他穷尽一生,都会还百姓一片海清河晏,盛世长宁。
  楚妗欣慰的笑了笑,“所以尽管太子殿下可能骑术精湛,略胜你一筹,您也莫要轻言放弃呀!”
  顾沉宴神色莫测,忽然笑了笑,喃喃道,“太子殿下?”
  楚妗毫无察觉,轻声道,“是呀,我方才好像看他们都很是看好太子,便猜测他可能骑术精湛,头筹会是太子殿下所得。”
  楚妗见顾沉宴神色晦暗,以为他被打击到了,连忙道,“但是在我心里,先生才是最厉害的。”
  顾沉宴斜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楚妗懊恼,早知道就不提太子了!她抬眼偷偷觑了一眼顾沉宴,他眉眼沉静,不辨喜怒,应该没有太在意吧?
  顾沉宴心底失笑,他与太子本就是同一个人,有何好在意的。
  他状似不经意间问道,“太子殿下在你心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屏息凝神,抱着木柴的手无意识收紧了一些。
  楚妗低着头,想了想,答道,“太子殿下气势威严,行事果决,心胸宽广,有明君之范。”
  顾沉宴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个回答这般中肯,但是丝毫不带有私人情感的回答,他其实不是很满意。他以为楚妗多少对太子是不一样的。
  他有些不死心,问道,“这是你心底的想法吗?”
  楚妗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是。”她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心里的太子是个……”
  顾沉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静静等着楚妗说下去,楚妗却忽然道,“哎呀,先生你要答应我,今日我说的话你不许同外人说,这样我才能同你说!”
  顾沉宴矜持地点点头,满是期待,“我保证不说,今日你说的话,除了你和我,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楚妗松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一丝咬牙切齿,“我心底的太子殿下啊,喜怒不定,稍稍不满意便会生气走人,对待女子态度粗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毒舌自大,简直就是个臭脾气!”
  想到今日顾沉宴说她衣着难看,她就觉得,若不是他是太子,身份尊贵,就他那个臭脾气,早就被人套了麻袋狠狠地揍一顿了!
  顾沉宴停下了步子,抱着木柴,心底冒起淡淡的怒气。
  楚妗走了几步,发现顾沉宴忽然停下了脚步,回首问道,“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对太子是大不敬啊?”楚妗羞赧道,“您答应过我的,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顾沉宴看着楚妗红着小脸,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极为害怕他让“太子”知道,那丝怒气也顿时烟消云散。
  罢了,是自己非要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如今楚妗说了真实的想法,自己又怎能生气呢?
  他早就听多了旁人的恭维谄媚,他也知道自己行事狠辣,不留情面的做法让很多人心里生怨,只是碍于他的手段和身份,不敢明言。他本就不是好人,如今楚妗这些话,相较于那些人的恶毒咒骂,都不算什么了。
  “嗯。”
  楚妗总觉得顾沉宴忽然有些沉默,也不再谈论太子了,她咕哝道,“虽然他那人脾气不好,看着不好接近,但是为人宽容,且生性赤诚,有时候还有些孩子气,只是身份束缚住了他罢了……”
  夜风阵阵,那一阵呢喃也随着风送到了某些人的耳中,又像是浸润在了血液里,缓缓流入了心里。
  顾沉宴抱着柴,脚步轻快,嘴角微微勾起,忽然半转身体,问道,“你说我们今晚吃野味可好?”
  楚妗错愕地抬头,眼底满是迷茫。什么?
  随之楚妗就知道顾沉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顾沉宴将楚妗腰上的弓箭拿过去,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捏着弓弦,慵懒之色消失不见,眼尾微扬,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不远处的树木,带着凌厉。
  他手指微动,羽箭“唰”的一声,电光火石,快准狠地射入了一只野兔的体内。
  楚妗轻轻的惊呼一声,不敢置信这么黑的天色,顾沉宴都能射中。
  更让她惊叹的是,顾沉宴从箭筒中拿出三根羽箭,一气呵成地搭在弓身处,脸上带着势在必得。
  三箭齐发!
  远处应声落下几只山鸡,沉闷的声音在黑夜里很是明显。
  顾沉宴抬了抬下巴,“快去捡回来,否则晚上这些野味可没你的份了。”
  楚妗下意识地往前走几步,呆呆地看着地上躺着四只山鸡,一只野兔。
  嗯,还有一支箭射下了两只山鸡。
  作者有话要说:  顾沉宴:怎么样,厉不厉害?
  楚妗:我觉得还是没有太子厉害……
 
 
第48章 
  楚妗惊喜的将猎物捡起来, 激动道,“我们今天晚上可以烤肉吃了!”
  顾沉宴看着黑夜中亮晶晶的双眸,忍不住也笑了笑。
  两人一路摸黑回到了山洞, 顾沉宴将柴火扔在地上, 想起楚妗上次生火的样子, 被烟呛得眼泪汪汪,他忽然问道, “你带了火折子吗?”
  楚妗一愣, 迟疑道, “先生生火吗?”顾沉宴手指白皙, 看着就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公子, 会这种粗活吗?
  顾沉宴眉梢微沉,“有何不妥?”
  楚妗想到他文韬武略都很是拔尖, 生个火不难,应该可以的。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递给他,“喏。”
  黑暗中难以辨认位置, 顾沉宴伸手去接,却好几次未曾拿到。“在哪?”
  楚妗大概估摸了一下顾沉宴的位置,往前一步,握住顾沉宴的手, 将火折子轻柔地放在了他掌心。
  “在这里。”
  空旷的山洞,楚妗甜软的声音被放大了一些,还隐隐带了些回音。顾沉宴只觉得黑暗中一双柔软细腻的手, 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碰到了他的掌心,带着微痒。
  黑暗中所有的感觉都像是被放大,他耳边是楚妗的娇声细语,鼻间是她独特清雅的茶花香味,手上是她温热的手。
  他忽觉有些口干舌燥。
  楚妗放下了火折子就退开了几步,顾沉宴手指无意识紧了紧,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
  “先生?”楚妗见顾沉宴一动不动,轻声唤道。
  顾沉宴如梦初醒,眼眸深沉如墨,声音带了丝微哑,从喉间轻轻应道,“嗯。”
  他拔开盖子,对着火折子吹了吹,顿时燃起了明亮的火焰,洞内被照亮,楚妗眨了眨眼,对于忽然而来的光有些不适应。
  顾沉宴低头,看见了楚妗仰着头,微微眯着眼,像是无声的邀请。
  方才在外面淋了雨,楚妗额间的头发被打湿,黏在脸上,黑丝如墨,更是衬得楚妗双颊白皙如玉。
  他鬼使神差地盯着发丝,生出一股想要替她拂去脸上的发丝的冲动。
  楚妗睁开眼,发现顾沉宴神色莫测,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生火吗?”
  顾沉宴俯下身,掩住眼底闪过的暗色,动作生疏的将木柴架起来,然后把火折子直接扔进去。
  楚妗震惊不已,手忙脚乱的将火折子从缝隙里面捡起来,不可思议地说道,“生火是这样的吗?”不需要先点燃小块的木柴,再引燃整个柴堆吗?这样直接把火折子扔进去,怎么可能会点着火,火折子先要灭了!
  楚妗叹了口气,轻轻地将顾沉宴推开,“还是我来吧!”
  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生火也不会。
  顾沉宴被她略带嫌弃的眼神给刺激到了,一把捏住楚妗的手,斩钉截铁道,“我来!”生火而已,难道会比狩猎还要难?
  楚妗想要拒绝,火折子只有一个,灭了就没有了,可是看顾沉宴不容拒绝的样子,心底叹了口气,商量道,“要不我在一旁教你?先生,我们只有一个火折子,火灭了就没有了……”
  顾沉宴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顾沉宴接过火折子,按照楚妗的话,先找了些碎木块点燃,随即缓慢的放进柴堆里,不一会儿,柴堆冒起浓烟,楚妗在一旁道,“快,快,吹气!”
  顾沉宴低头,对着柴火吹了一口气,浓烟滚滚,往顾沉宴脸上冲来。
  “咳咳咳!”
  他觉得眼睛酸涩难当,捂着眼缓和,楚妗见还没有着火,刚打算自己来吹,蓦地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我来!”

  说着,低头猛地吹了几口气,渐渐地,火焰窜起来,明亮温暖的火焰瞬间腾升而起。
  楚妗轻呼了口气,自顾自蹲下身子烤火,“着了呢!”
  她笑着转头,却见顾沉宴捂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迟疑了一下,关心道 “很难受吗?”
  顾沉宴闻言,将手放下,强忍住眼底的酸意,说道,“尚可。”
  楚妗错愕地盯着他的脸,顾沉宴刚才手上沾了灰,方才捂眼睛的时候抹在了脸上,如今眉眼上满是黑痕,偏生他神色倨傲,淡定地坐在那里毫无所觉,很是滑稽。
  “噗嗤。”楚妗没忍住,笑了出来。
  火光映照下,她眉眼弯弯,美的像是一幅画。
  顾沉宴眼神一暗,也随之心情愉悦,“笑什么?”
  楚妗摇了摇头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脸,眉梢满是笑意。
  顾沉宴不解,“你的脸怎么了?”
  楚妗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被他的话逗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山洞中,给这荒芜之地也染上了几分温情。
  楚妗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递给顾沉宴,顾沉宴瞥了一眼,挑眉,定情信物?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他以前收到过许多女子的手帕,上面无不是绣着精致的代表思慕之意的东西,只是他向来厌烦,全部都派人给扔了。
  若是楚妗给的,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我的手太脏了。”顾沉宴伸手,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灰尘。
  楚妗迟疑了片刻,倾身靠近顾沉宴,用帕子细细地擦拭干净他脸上的灰。
  顾沉宴凤眸微微瞪大了些,难得露出一丝迷茫和错愕。
  他只觉得脸上的动作很是轻柔,四周满是楚妗身上的味道,带着香甜,他抬起眼眸,就看到楚妗黑眸黑亮,像是这世间最纯粹的黑曜石,里面倒影着一个小小的他。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有个地方塌陷下去的声音,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不用擦汗的……”他低哑着声音,几不可闻地说道,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楚妗。
  楚妗将灰尘擦完,退开身子,“先生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的脸上沾了灰,我替你擦拭干净了。”
  顾沉宴心情复杂,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手帕,上面一块明显的灰痕,他沉默片刻,“无事。”
  是他想多了。
  顾沉宴将猎物全部褪毛剥皮,插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
  楚妗将身上的衣服细细烤干。
  两人静谧无声,却又有着不一样的温暖在两人之间流动。
  顾沉宴将树枝上的肉取下来,刚才用火烤的差不多,如今外面一层焦香的皮,滋滋冒着热油,看着就很是美味。
  他将它递给楚妗,“吃吧。”
  “谢谢先生。”楚妗接过,吹了吹,一口咬下去,入口鲜美,皮质松软,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
  “真好吃!”
  顾沉宴瞥了一眼楚妗,见她吃的很是满足,心底嗤笑一声,出息!
  嘴角却无声扬了扬,眼底是他未曾察觉的宠溺。
  ——
  顾沉宴躺在粗砺的地面上,手枕在脑下,略有些睡不着。
  “冷……好冷……”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呢喃,在这寂静的夜里,细微不可闻。顾沉宴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角落。
  楚妗抱着双肩,脸上带着潮红,正皱着眉头靠在山壁上。
  火堆里燃着火,洞内很是温暖,顾沉宴皱眉,心下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楚妗?”
  楚妗无所觉察,仍旧皱着眉,低声喊着“冷”。
  顾沉宴起身,走到楚妗身前,看到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沾湿了头发,嘴唇发白,还有些干裂。
  他心下一跳,俯身将手贴在她额上,入手滚烫,很是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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