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写离声
写离声  发于:2020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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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毓哪里猜不到师兄所想,眼睫微垂,漠然道:“既是双生子,正好试试他的经脉是否与萧顶一样,可惜,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万里挑一又如何?对修士来说,机缘和命数往往比资质更重要——他父母为了让儿子投入金甲门而出卖女儿那一日,他的命数大约已经注定了。
  云中子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是小顶的亲人,你待如何处置他?”
  苏毓掀起眼皮,目光寒凉如水:“萧顶没有亲人。”他们自己签的卖身契,明白无误写着“永无返回”,从那一刻起,她与那些人便已没了瓜葛。
  她在这世间再无血脉至亲,就和他一样。
  他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快慰,嘴角浮出浅淡笑意:“金甲门不会养这样的废人,他回师门便是一个死。看在萧顶的份上,送他回家吧。”
  云中子:“……”分明是为了让他父母痛不欲生,经他这么一说倒像是手下留情。要论手狠心黑,真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这祖宗。
  他疲惫地颔首:“行,就照你说的办。”
  ……
  金甲门众人被圈禁在大昭峰的客馆中,没受什么折磨毒打,甚至还有傀儡人端水送药,替他们医治伤口。
  那两个长老便又笃定起来,心道归藏到底不敢明着得罪大衍宗,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院门的铁锁“咔哒”一声打开,黑脸长老精神一振,对着白须长老笑道:“师兄你看,我就说他们不敢真拿咱们如何,不等掌门请大衍宗的人来交涉,就巴巴地来请我们了。”
  白须老者捋须冷笑:“待我们回去向掌门禀明情由,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
  话音未落,一个眉目妖娆,穿得花枝招展的俊秀男子走进院中,一笑,桃花眼成了两弯新月:“诸位调养好了?该启程了。”
  年轻弟子们忍不住骚动起来,一个个喜不自胜,几乎沁出劫后余生的眼泪来。
  黑脸长老磐石般坐在原地不动,横眉立目道:“你们归藏如此侮辱我金甲门,想就这么一笔勾销?没那么容易,叫云中子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叶离笑容不减:“家师有冗务在身,不便相送。便由在下送诸位一程。”
  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物,却是一只挖去莲子的干枯莲蓬,往半空中一抛,莲蓬迅速长大,几乎将整个院子撑满。
  金甲门众人脸色一变,这东西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若是一次要运送许多炉鼎,便会用到这种“莲舟”,将人填进空洞中,身体便无法动弹,也无法动用灵力,绝无逃逸的可能。
  叶离脸带微笑,彬彬有礼:“诸位请吧。顾客还在等着交货呢。”
  金甲门众弟子惊惶起来,白须老者仍旧无法置信:“你……你们岂敢!”
  便要施法抵抗,然而院中早下了禁制,他的气海就像凝固了一般,一丝灵气也调不出来。
  叶离眯了眯眼:“既然长老不愿自己登舟,那只有由在下代劳了。”
  说着一挥手,那白须老者便拔地而起,飞至半空中,一个倒栽葱,大头朝下嵌入莲蓬中,“呜呜”叫着,两条老腿在空中乱蹬,全没了往日的威风体面。
  另一个长老的黑脸变成了猪肝色:“我门掌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叶离拎起宽大的袖子,掩着嘴打了个呵欠:“那敢情好,要来快来,师叔正愁找不到理由灭你们满门。”
  说着不耐烦地挥挥手,黑脸长老惨叫一声,便去与白须长老作伴了。
  其余弟子吓得双股战栗,不等叶离去请,自觉手脚并用地爬进莲舟里,一个挨一个地嵌好,齐齐整整。
  一入坑,他们便如深陷泥沼,气海片刻被抽干,筋骨酸软,几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这些人个个都是门派中的精英,惯常这么对待那些炉鼎,如今自己成了俎上的鱼肉,方尝到滋味,一个个涕泪横流,哀求苦告,丑态毕现。
  叶离压根不去理会他们,轻笑一声,纵身跃到莲舟上,说一声“起”,莲舟便向着长空飞去。
  ……
  小顶坐在炉火前等了许久,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忽听门帘轻响,一抬头,一股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恍惚间让她想起冬日山林中,松针上冰雪的气味。
  可是她一只炉子,什么时候闻过那种气味?
  她发了会儿怔,揉揉眼睛,招呼道:“师尊……”因为犯困,这一声轻唤带着些许慵懒绵软,还有点大舌头。
  她一开口,苏毓便闻到一丝夹杂着**的淡淡甜味,便知她方才定然又吃过糖了,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到炉前坐下。
  小顶想起丹药的事,忙问:“师尊,有什么丹药,能让人变美?”
  苏毓道:“玉容丹便是养颜圣品。”
  小顶摇摇头:“要那种,很丑的人吃了,一夜能变美的。”
  苏毓不假思索道:“有,通冥草半钱,兑水服下即可。”
  小顶喜出望外:“真的?吃了,就能变美?”
  苏毓嘴角微扬:“是啊,吃了立马去投胎,多投几次,总有一世能变美。”
  小顶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嘟囔道:“师尊,怎么这样,好好请教你。”
  苏毓敛容正色道:“天生万物,禀性各异,若是服颗丹药便能改愚为智、易丑为妍,岂不是乱套了?”
  小顶秀眉蹙起,失望道:“这么说,炼不出这药了?”
  苏毓点点头:“不如做梦。”
  师父说得这样斩钉截铁,小顶也没辙了,怏怏不乐地回到房中。
  许是心里想着那丹药的缘故,她破天荒地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方才师父的话。
  不如做梦。
  她双眼倏地一亮,腾地坐起身,便即潜入灵府,将玉容丹那几位药材的“气”引入小鼎中,又往里加了一点问心谷里吃到的魇魔气。
  一个多时辰后,小鼎中出现一颗漂亮的丹丸,乍一看是半透明的乳白,细看便流溢出如梦似幻的虹彩来,只不知效果如何。
  翌日,她早早便骑着大红鸡去了学堂,把丹药交给西门馥,也不和他客套:“厉害的玉容丹,你吃吃看。”
  想了想,又贴心地补上一句:“你放心,吃不死人的。”
  “自然,自然。”西门馥珍而重之地接过来,仔细端详,心中先是一喜,且不说这玉容丹功效究竟厉害不厉害,单凭这珠宝一般的卖相,便能在世家夫人小姐中卖出好价钱。
  有了上回清心明目辟谷丹的经验教训,他没敢便即服用,按捺着焦急,一直忍到放学。
  回到院中,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屋里,关上门,服下药丸,然后对着镜子静待生效。
  更漏嘀嗒作响,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镜中的面容却没有半点变化。
  他低头看看手背,又撩起裤腿看看腿,肌肤也不见更加莹润白皙,不由大失所望,普通的玉容丹好歹还能美容养眼,好歹能让肌肤细腻些,这颗漂亮的丹丸,竟然连一般玉容丹都不如。
  看来这笔生意是做不成了,少不得叫仆人去外头收几颗珍品玉容丹来,找个贵重盒子包一下,拿去充数便是——要让癞蛤蟆一夜之间变成天仙,也是太过异想天开。
  第二天早晨,他起床照了照镜子,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没有半点变化,剩下一点希望也烟消云散。
  他梳洗停当,出了门,骑着鹤来到涵虚院,正盘算着怎么向萧顶说,忽然瞥见一人骑鹤迎面飞来。
  不经意的一瞥,差点没让他从鹤背上栽下来——眼前赫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冷着脸,眼中带着薄嗔,越发勾得人心痒痒。
  美人身着与他一样的新弟子道袍,眉眼有几分莫名的眼熟,但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西门馥顿时来了精神,整了整衣襟,摸出折扇“刷”地一下打开,然后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姑娘可是要去涵虚院?小可替姑娘引路……”
  美人狐疑地盯着他的脸,一张嘴,却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和口吻:“西门傻,你吃错药了?”
  西门馥的笑容僵在脸上,折扇险些从手里滑脱:“沈……碧茶?”怪道看着有些眼熟呢!
  他仿佛吞了一只苍蝇:“沈碧茶,你换头了?”
  沈碧茶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应该换个脑袋瓜。”
  西门馥一时顾不上同她计较:“不是……你的脸怎么了?”
  沈碧茶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也紧张起来,忙从袖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小镜子,对着脸一照,“啊呀”一声大叫:“我的脸!哎呀我的亲娘,我怎么变这么好看啦?快把我自己给美晕了……”
  说着低下头一看,越发惊喜:“哎!胸也变大了!苍天终于开眼了吗?啊呀呀我不是在做梦吧……”
  西门馥隐约感觉这事可能跟他吃的那颗丹药有关,但若说是他的幻觉,为什么沈碧茶看到的自己也变了呢?
  他困惑不已,扔下陶醉不已的沈碧茶,催着纸鹤往前飞。
  飞出约莫一箭的距离,身后传来沈碧茶的哀嚎:“我的脸我的胸,怎么又变回去了?”
  西门馥隐隐有种猜测,正思忖着,迎面又飞来一人,向他打招呼:“西门馥。”
  那声音一听便是一位秦姓同窗,此人原本生得五短身材,相貌平平,塌鼻子阔嘴,鼻梁两边还生着成片的褐斑,可此刻的他却仿佛脱胎换骨,宛如芝兰玉树。
  西门馥从怀里掏出一把秘银片打成的扇子,递给他:“秦芝兰,你看一下你的脸。”
  秦芝兰往扇面上一照,惊呼了一声:“我的脸怎么回事?!”
  西门馥没理会他,用力搓了搓眼皮,让鹤落到云坪上,快步走进学堂,四下里一环顾,果然不出所料,目力所及范围之内,所有同窗都成了天仙——只有萧顶没什么变化,人家本来就美若天仙。
  西门馥的嘴角慢慢翘起,这颗玉容丹虽不能让他变成天仙,却能将他周围一定范围里的所有人变得貌若天仙。
 
 
第40章 
  周围的弟子们很快察觉了异样, 纷纷惊呼起来,乱成了一锅粥。

  只有小顶一头雾水, 不明白他们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在她看来那些人没多大变化,倒是有几个本来生得还行的,一下子都成了巴掌脸的瘦长条。
  这次的丹药不比清心明目辟谷丸,西门馥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扬声向众人道:“请诸位同窗稍安勿躁……”
  便即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弟子们有些将信将疑, 服药之人没什么变化,却能影响周围人,这种奇药简直闻所未闻。
  西门馥老神在在:“若是诸位不信, 便请远离小可试试。”
  有人依言而行,拿着镜子走出十来步,果然变回了原本的形貌, 后退些许, 又变得美若天仙, 竟是百试不爽,这才信了这个邪。
  众人纷纷啧啧称奇, 起初的震惊张皇过后, 便觉有趣——这药只是把他们的形貌变美,不会影响修为, 也不惑人心智,可谓有利无弊。
  西门馥将折扇摇得哗啦作响,丹药的效果虽和他的期待不尽相同, 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只要让他那朋友的长姊服下,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他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倾倒,越想越得意。
  只不知这药效能持续多久,他思忖片刻,收起折扇,走到小顶跟前,从袖中掏出玉简,大大方方填上金额,签好章,双手奉上:“萧姑娘,昨日这种丹丸,收效甚是显著,只不知药效长短,暂且不便定价,这一百万权作定金,劳烦你多炼制一些,待小可将药性药效试验分明,再行定价结算。”
  小顶接过玉简一瞅,竟有一百万之多,不由吓了一跳:“这么多?”而且还没交货就先拿钱,她从不知道天下有这么好的事。
  西门馥淡淡一笑:“应当的。”
  这对小顶来说实在是举手之劳,她上回吃下去的玉容丹材料,大约还能炼六颗,魇魔气也剩了不少。
  西门馥犹豫片刻,又问:“小可有一事不解,还望萧姑娘赐教。”
  小顶刚得了一大笔定金,连带着看这丑八怪都觉清秀了几分,粲然一笑:“你说,别客气。”
  西门馥道:“大凡丹药,总是作用于服食者己身,为何萧姑娘的灵药却是作用于周围人呢?小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可否告知其中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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