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写离声
写离声  发于:2020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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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傻子巴不得他不去,苏毓怎会看不出来,他没好气道:“为师不想吃,你自去便是。”
  这问心谷对金丹期修士来说不好对付,可他已是渡劫期九重境,能压制魔气,若是他跟着一起进去,那魇魔便无法使出那套蛊惑人心的手段。
  小顶求之不得:“那我们去啦。”说着拽起大红鸡,头也不回地往漩涡里走。
  苏毓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道:“这次谷中情形未必与上次一样……”
  话音未落,他的傻徒弟和大红鸡已经消失在了漩涡中。
  苏毓想转身回掩日峰,终究是放不下心,捏了捏眉心,施了个离娄术,一方水镜凭空出现,将秘境中的情形呈现在他眼前。
  ……
  小顶一脚踏进秘境,被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
  眼前不是上回满山红叶的溪谷,却是掩日峰的院子。
  “大叽叽,这是怎么……”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缰绳突然剧烈颤动,她纳闷地看了一眼儿子,却见大红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黑豆眼骨碌碌转个不停。
  “哎呀,”小顶顿时明白过来,“你不是大叽叽,是魇魔吧?”
  眼前的景象虽然熟悉,却已经是在梦里了,既是做梦,当然不会每次都一样。
  魇魔用屁股往后挪了两寸,带着哭腔道:“你你你叽,怎么又来了叽……”
  “你别怕,”小顶从百宝囊里掏出一支价值十万灵石的玉简,“我带了钱,来吃红豆包。”
  魇魔一瞅玉简上的数额,差点没吓得晕厥。上回被吃掉的魔气没养回来,它这会儿还有点发虚呢,这次变本加厉,要吃十倍,这怎么受得住!
  “别吃叽,太多了叽……”他伸出短翅膀,哆哆嗦嗦地推她手。
  小顶眉头一皱,便要脱鞋。
  魇魔忙道:“别打叽,有话好商量叽……”
  小顶这才把鞋套回脚上:“你开门做买卖,不能赶客。”
  魇魔:“……”它什么时候做买卖了?
  不过慑于鞋底板的淫威,它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是是叽,仙子教训的是叽。”
  小顶见它认错态度好,纡尊降贵的点点头:“红豆包,端上来。鱼和兔子,也来点。”
  大红鸡哪里敢不从命,颠颠地跑进丹房,不一会儿,吭哧吭哧将地头炉拖了出来。
  小顶看着它忙活,心里有些不舒服,虽说是魇魔,套着儿子的壳忙里忙外,她这做娘的有些不落忍——累瘦了可怎么是好。
  心想事成谷名不虚传,她心念一动,便听“哗啦啦”一阵响,一人撩开竹帘从书房里走出来。
  不用说,自然是她师父了。
  小顶微微蹙眉,连山君怎么会到她梦里来,这还怎么好好吃饭?
  转念一想,这是她的梦,便是凶巴巴的师父也要听候她的差遣。她当即对大红鸡道:“大叽叽,你去歇着吧,这些杂事,让师……小毓来做就是。”
  秘境外的苏毓额角青筋直跳,只见那个顶着他脸的赝品,蹦蹦跳跳地穿过回廊,跳下台阶。
  小顶所见的师父从来都是行止端庄、不苟言笑,一张脸冷得能结冰,哪像眼前这个笑容可掬。
  赝品连山君走到小顶面前,站住脚步,恭谨地行个礼:“小毓恭迎小顶仙子娘娘大驾,请仙子娘娘移步正堂。”
  一边说,一边把地头炉扛在肩上。
  小顶见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就如六月天饮了冰水一般舒爽,抬了抬秀气的下巴颏:“嗯,你还是称呼我,姑奶奶吧。”
  碧茶时常自称姑奶奶,小顶不知道什么是姑奶奶,只觉得听着威风得很。
  假师父乖乖道:“是,有请小顶姑奶奶移步正堂。”
  小顶人五人六地哼了一声,虽说这假师父还挺讨喜,但一想到真师父动不动朝她甩脸子的模样,她便不想给他好脸色。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正堂,连山君把地头炉放到地上,开始生火做饭。
  小顶在一旁看着,不时挑点差错责怪他两句,不是柴禾架得不好,就是火候不对,要不就是鱼鳞没刮干净。
  假师父诚惶诚恐,一个劲道歉:“是小毓之过,请小顶姑奶奶责罚。”
  小顶开恩道:“这回,原谅你。下回再这样,我就要罚你……”
  假师父唯唯诺诺:“是,小毓若是再犯错,请小顶姑奶奶,用你厉害的吊死鬼,狠狠地【打码】哭我。”
  小顶点点头,接过他双手呈上的一笼红豆包,啃了一口:“你给我,跳支舞吧。”
  苏毓脸一黑,再也看不下去,抬手一拂,水镜顿时化作点点萤火,闪烁了两下便隐没在黑暗中。
  他毫不犹豫地骑上纸鹤,头也不回地朝着掩日峰飞去。
  这傻子在秘境里翻云覆雨,别把魇魔折腾死就不错了,他竟然还担心她会出事,真是杞人忧天。
  小顶在秘境中饱餐了一顿,肚子里装满了魇魔气,实在是一只红豆包也塞不下了,这才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会了帐,牵着儿子出了秘境。
  到得秘境外一看,师父不在,小顶不以为意,等大红鸡缓过劲来,便骑着它回了掩日峰。
  院子里静悄悄的,东轩的窗户透出夜明珠凉如水的光。
  小顶在秘境里可着劲地折腾了师父一顿,已经不记恨他先前把自己扔出门外了,站在窗下喊道:“师尊,我回来了。”
  房里的人不吭声,小顶没放在心上,反正师父动不动就这样,放着不管,过两日自己就好了。
  苏毓这回气得不轻,接连几日都冷冷淡淡的,没怎么搭理傻徒弟。
  可小顶却浑然不觉,早上开开心心去学堂,回来训训儿子,和傀儡人、吊死鬼聊聊天,翻翻花绳,或者就是窝在房里不声不响,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总之没有半点来哄师父的意思。
  如是过了七八日,反倒是苏毓有些坐不住了,他怀疑这傻子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冷落她。
  这日恰逢学堂旬修,他便将徒弟叫到书房,板着脸教训道:“近来我见你成日无所事事,只知嬉游玩闹,想来课业上是没下什么功夫了。”
  小顶狐疑地看了眼师父,好几天不声不响,一开口就是教训她,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她长睫毛忽闪两下,反驳道:“我好好炼丹了。”还赚了不少钱呢。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苏毓便觉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脸色变得更差了:“你丹道堪堪入门,正该潜心钻研,不可为一点蝇头小利荒怠学业,不思进取。”
  小顶有些不服气,她哪里不思进取了,就昨天,她还研制出了蔷薇味和蜜糖味的新品玉容丹呢,西门馥说魔幻玉容丹虽好,但价格太高,一般人买不起。
  搭配着价廉物美的普通玉容丹一起卖,就能引来更多顾客——没准有朝一日这些顾客发达了,便会买他们的贵价品。
  不过师父训话,她不便顶嘴,便敷衍道:“知道了。”
  苏毓见她态度敷衍,便知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捏了捏眉心,从案边大瓷瓶里抽出一卷微微泛黄的帛书:“距十洲法会还有半月,你将这卷书中的丹方熟读成诵。”
  虽说十洲法会轮不到这些新弟子上台比试斗法,但是十洲法会上什么魑魅魍魉都有,年年都要闹出些幺蛾子,她还是需要有基本的自保能力。
  他顿了顿,勉强挤出一句:“里面要用到的药材,尽量多吃点。”
  小顶一听有东西吃,杏眼倏然一亮,随即道:“要钱吗?”
  苏毓强忍着没把她扔出去:“不用,但炼出的丹药不可拿去售卖。”
  小顶:“哦。”
  便即接过书,展开一看,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许多还是她不认识的,顿觉眼花缭乱。
  “师尊,这些字我不太认识。”她老老实实道。
  苏毓恨铁不成钢地睨了这半文盲一眼,从笔筒中抽出一支金光闪闪的小笔,递给她:“点一味药材试试看。”
  小顶试着点了一下“青箬谷”,字迹一闪,便听那小笔里传出师父冷冰冰的声音:“青箬谷,产于昆仑南麓,服之不饥。”
  小顶双眼圆睁,端详着手中金笔,这倒是方便得很。
  她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忽然冒出个主意。
 
 
第42章 
  苏毓见她这没见过世面的呆样,嘴角微扬:“这笔还有别的用处, 你试试用尾端点点‘青箬谷’。”
  小顶依言点了一下, 只听“噗”一声, 金笔尾端忽然冒出一团青烟,烟雾凝聚变幻, 变成一堆闪着微光的青色谷粒,接着谷粒中抽出小嫩芽,嫩芽迅速长大,拔节,结穗,抽条,开花,然后结出充实饱满的谷粒,谷粒落下,重新变回一堆谷粒, 最后化作一阵青烟飘散。
  小顶睁圆了眼睛,檀口微张,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也太厉害了!
  只不知道这支笔是只能点一本书, 还是别的书也能读,她暗暗思忖, 要是能读别的书,那么她灵府里那本……
  苏毓仿佛能读心似的,立即解答她的疑惑:“有字便可用此笔。”
  他说着从案头拿起一块古朴的木牌递给她:“想看什么书, 自去藏书塔借。”
  小顶接过一看,正是她在第一堂心法课上赢来,又以五十万灵石卖给西门馥的那种木牌,凭此令牌可以出入藏书塔的任意一层。
  苏毓叮嘱道:“不可再拿去卖了。”
  不用他说,小顶也不会再把令牌卖了,当时也是为了还钱不得已。
  经他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了当初用令牌换钱的原委,撇开眼,咬了咬嘴唇,咕哝道:“那时候我不想卖的,要还师尊的债。”
  苏毓:“……”还挺记仇。
  不过一想当初那事,的确是他理亏,便道:“为师难道图你那点钱?”
  小顶轻哼了一声:“当然不是。”话虽这么说,她脸上的神情显然表达着截然相反的意思。
  苏毓捏了捏眉心:“若是图你钱,后来那三十一万怎么会给你免了?”
  小顶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苏毓冷哼一声,从案头拿起一支空白玉简,填上八十万,刻上自己的印鉴,没好气道:“还你便是,往后别再说我图你钱了。”
  “嗯。”小顶面色稍霁,接过玉简揣在百宝囊里。
  她摩挲了一下金笔,在耳边晃了晃:“师尊,这里面装的,莫非是你的元神?”
  掌门的心法课上讲过,修士到了元婴期,便能拥有元神,元神可以离体,像连山君这样的大能,元神十分强大,只要分出一小片,就能出去替他办许多事,甚至还能化作分身呢。
  苏毓轻嗤一声:“自然不是,略施小术罢了。”以为他的元神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掰一片下来送人?
  小顶略微放心,但还是问道:“这里面的声音,和师尊的元神,没连着吧?”
  顿了顿,欲盖弥彰道:“我怕打扰师尊。”
  苏毓抬起眼皮,斜睨她一眼,这徒弟倒是比刚来时聪明了点,竟然学会了和他斗心眼子。
  他暗暗一哂:“不会,否则你整日用此笔读书,为师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顿了顿道:“别胡思乱想了,这只是我炼着玩的法器,与神魂没有联系。”
  小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能不能,换个别的声音?”
  师父平常说话便冷冰冰的没什么人味,这笔变本加厉,连高低起伏都没了,更多了几分生无可恋的味道。要是能换个中听些的声音就好了。
  苏毓撩起眼皮:“你想换谁的?”
  小顶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透处一抹淡淡的胭脂色,水眸滟滟:“换成金师兄的,可以吗?”金师兄中气足,说起话来当当当像敲钟似的,她很喜欢。
  苏毓闻言脸色便是一黑。
  小顶和他相处久了,稍微能辨别他的喜怒,忙改口:“那仙子姐姐也可以,或者阿亥,掌门师伯,叶师兄,梅运,大叽叽……”
  虽然儿子一口一个叽,但奶声奶气的还怪好听。
  苏毓算是听出来了,总之除了他谁都行。
  他面沉似水,眼中的寒光简直能凝成冰箭:“不能,只有这种声音,不想要便还我。”
  小顶忙握紧了笔:“要的要的,不换就不换吧。”笔那么好,就这一点不足,还是将就一下吧。
  苏毓心口仿佛堵了一团绵絮,再说下去,他怀疑自己会被这小白眼狼气得平地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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