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花心者  发于:2020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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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特意给花溪盛的最多。
  花溪夹了个丸子送进嘴里,不甚在意道,“哪碗都一样,反正不够吃锅里还有。”
  古扉眨眨眼,心说‘是啊,锅里还有呢’,便也没在意,端起最后一碗拿在手里,坐在花溪的旁边一起吃。
  板凳很长,他又小,够两个人坐的。
  他这边吃到一半,花溪那边已经完了,在喝汤,刚喝完古扉站起来,把自己的碗先放在一边,拿过她的给她盛。
  花溪身体不舒服,他还记着呢。
  饭盛来花溪揉了揉他的脑袋,还夸了他一句。
  古扉依着她,抱着碗灌了两口,胃里暖暖的,心里也十分满足。
  花溪没事简直不能更好了。
  俩人吃完了饭,刷了锅碗,没有急着锻炼身体,先把灶底下的灰弄出来。
  积累了好几天,整整挖了一大篮子,打算撒在菜地里,因着不够种,院里只留了一个通道,其它都犁了地,种上了菜,绿油油一片,很是喜人。
  要把锅灰均匀的撒在每一片土地上,不能从上面,要从下面,还是很费劲的,古扉让花溪坐着,他自己去。
  个头小,容易穿梭在菜地里,花溪太大了,会把菜根子压坏。
  其实花溪根本用不着下地,她蹲下来瞧过,菜都大了,紧紧挨在一起,没有空余,这等于她把锅灰收进空间,再放出来,可以随便搁在哪个角落。
  古扉这边刚撒了一排,回头一看,锅灰没了大半,花溪那边已经撒完,过来撒这边了。
  “哇!”他不满,“你作弊!”
  本来还想跟花溪比比速度,这根本没办法比。
  花溪不置可否,手摁在锅灰的篮子上,另一只手拉着一片叶子,心念一动,地面上登时多了些摊开的锅灰。
  进空间怎么摆放是她说的算,出来亦然,把一堆摆成均匀的方形不是问题。
  还剩下一点,她正待继续,门外突然传来动静,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招呼明生开门。
  明生故意说话大声了些,“稍等一下,我找找钥匙。”
  有人来了!
  听着脚步声还不少,花溪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是谁,没有慌张,只招招手,让古扉过来。
  古扉也听到了动静,吓的缩进她怀里。
  门打开,果然是一群带着刀剑的人,先将里头包围了,有个类似于主事的太监走过来,给她看了一张盖了印的纸,“慎邢司办案。”
  他又扭头朝院里打量,“贵妃娘娘的尸身呢?被你们埋在哪了?”
  问过杂役处的,说是就地埋了,没帮着处理过,里头的人自个儿解决了。
  本来宫里不兴埋人的,不过埋都埋了,还能挖出来不成?
  正好这次查案,顺便迁坟。
  花溪后退一步,矮下身子先行了一礼才道,“在后院。”
  就算内侍是太监,身份低微,肯定也比她高,所以这礼要行,古扉就不用了,只虎视眈眈盯着这些人。
  还不知道做什么,但是听到‘贵妃娘娘的尸身’几个字,整个人都炸了。
  身子想离开,又被花溪拽了过来,蹲下来在他耳边小声说话,“没有水了,你去烧点水吧。”
  古扉再笨也知道是支开他的意思,不太情愿。
  “要相信我。”花溪捏了捏他的小脸,“快去。”
  源于信任,古扉瘪瘪嘴,还是去了。
  后厨离他们很近,有什么事他这边都能听到,心里想着不是不信任花溪,是怕花溪应付不来那些人,一边去烧水,一边竖起耳朵偷听。
  花溪知道他的心思,故意说话很小声,不给他听,还带着那些人去了娘娘的坟前。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见娘娘的尸身?”虽然早就知道原因,不过还是要问一声,否则会被人怀疑,是不是太淡定了?像是晓得他们会来一样。
  主事的太监冷着脸,没有细说,只道‘办案。’
  他又问,“当初贵妃娘娘和碧菊上吊用的是什么绳子?现在还在吗?”
  花溪按照当初上报的时候那般说法,又道了一遍,“用的是窗帘,已经烧掉了。”
  这玩意儿不吉利,一般都不会留,说烧掉倒也不会惹人怀疑。
  “哪里的窗帘,带我们去看看?”
  主事一双眼始终在院里来来回回扫视。
  说实话,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冷宫出事的几率又很大,一些位份高的贵妃娘娘死后,他都是亲自来的,也瞧过不少在冷宫生活的状态,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在院里种菜浇水,绿油油一片,活的很是有滋有味。
  菜的种类还不少,很明显被悉心照料着,正嫩的时候,随时掐随时吃。
  难怪总有人说,一样的境地,不一样的生活,他还真是学到了。
  花溪带他去看了窗帘,窗帘绝对没问题,因为她为了翻墙,拽下来过很多,时间也对得上。
  那主管有些眼力,看了一会儿便挪开视线,紧紧盯着她问,“贵妃娘娘死了,你为什么不伤心?”
  他们问贵妃娘娘的尸身,就是要挖来着,她应该知道,居然也没反应,有古怪。
 
  ☆、第50章 居然会回
 
  花溪回答的不卑不亢, “如果主事也曾经被人三十大板差点要了性命, 或许也跟我一样吧。”
  主事面上露出了然的神态。
  “你恨贵妃娘娘?”他像是随口一样问了句。
  花溪摇摇头,“不恨,是我有错在先,但是……也喜欢不起来。”
  这话不假,她确实不恨娘娘,但是多喜欢也没有,如果不是娘娘最后把自己的簪子和值钱的东西都取了下来, 为她着想, 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或许花溪都不会太在意她。
  她与娘娘的交集源于古扉,没有古扉的那袋豆子恩怎么都还不上,她不会管娘娘和碧菊。
  或许还有碧菊扔来的那床被子吧。
  花溪做人有原则, 仇会报,恩也会报。
  报不上她心里不得劲。

  主事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没想到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不过想想屋外的田地, 倒也能理解, 这么勤奋的人不可能是个糊涂蛋。
  “尸体埋下多久了?”他继续问。
  “娘娘来了第二天便心灰意冷, 带着所有人上吊,娘娘, 嬷嬷, 和六殿下, 但是六殿下太害怕了, 没有按照娘娘说的做,所以只有他活着。”
  “没有带上你吗?”主事回头看她。
  “没有,大概是不喜欢我,或者我无关紧要吧,被一起打入冷宫,是因为我爹是沈家的管家……”其它不用说了,主事能明白的。
  果然,那主事点点头,不过他还多了一嘴,“也许是想让你自己选择活着还是死也说不准。”
  花溪瞳子里闪过一丝惊异。
  主事挪开视线,并没有在这事上多做解释。
  “去看看娘娘的坟吧。”自个儿说着已经抬脚朝门外走去。
  花溪垂眼瞧了瞧他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还不快跟上?”
  许是发现她没动,喊了一声。
  花溪连忙收敛下多余的想法,几步过去,赶在他前头引路。
  来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时间不算短,加上刻意培养,足够杂草丛生,娘娘的坟头绿油油一片,在最角落,因着冬末,天气反复无常,经常下雨,周围生了青苔。
  几人踩着略滑的地面朝坟头走去,快到的时候花溪脚步一顿,“主事大人确定要挖坟吗?”
  主事眯眼,“怎么?你想阻止?”
  花溪摇摇头,“只是想提醒大人一句,娘娘死的不安宁,原先长锦宫是别的看守,后来被活活吓死了。六殿下也经常梦到娘娘,夜里时不时会传来哭声和诡异的事,奴婢不想整日担惊受怕,所以想办法将娘娘和嬷嬷的尸身焚了。”
  “焚了?”主事蹙眉。
  “是的。”花溪低下脑袋,“奴婢在古书上看的,说是焚了怨气极重的人尸身,那人便不能再出来作恶了。”
  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焚了之后果然便不再有动静了,但是你们挖坟,我怕……”
  主事‘哼’了一声,“这里这么多人,还怕区区鬼魂?”
  花溪似乎‘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又提了起来,“大人。”
  她突然跪了下来,“奴婢有一事相求。”
  主事凝眉,“什么事?”
  花溪伏下身子磕头,“主事若真要挖坟见尸,事后能将娘娘和嬷嬷的骨灰带走吗?”
  又磕了一下,“奴婢不想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她‘抖了抖’,“娘娘似乎以为六殿下在冷宫过的不好,一直托梦想带走六殿下,六殿下整日说梦话,奴婢怕有一天……”
  又急急磕了几下,“求主事成全。”
  主事眉头蹙的更紧,“当真焚了?”
  花溪颌首,“奴婢不会道术,在冷宫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法子,只能自个儿冒险,幸好管了用,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还想再说什么,主事挥手打断她,“用什么焚的?”
  按理来说如果真的焚了,应该会有大量的烟,在宫里烧火,是活腻了吧?况且他们也在宫里当差,最近一个月内可没见过什么大火大烟。
  “用火油。”花溪道。
  火油啊。
  主事不说话了。
  火油没什么烟,火星子也不大,倒也难怪。
  话虽如此,他还是扬手,道,“开始挖吧。”
  ???
  有人不明所以,“大人,尸体焚了的话,验不出什么的。”
  除非大罗神仙,将尸体重新变回新鲜的模样,否则烧成一团黑,鬼能认出好歹?
  主事瞪了他一眼,“让你挖你就挖,哪那么多废话。”
  那司员讪笑一声,连忙招呼其他人一起去拿工具。
  这结果在花溪的意料之中,她并没有多少吃惊,如果简单几句话就让慎邢司打退堂鼓,那慎邢司也别在宫里当差了,这样能查什么案?
  花溪没起身,只略微‘紧张’的提醒主事,“娘娘和嬷嬷怨气太重,留在宫里对大家都不好,主事不若做个好事,将娘娘和嬷嬷的坟牵走,哪日皇上问起来,又是大功一件。”
  搬出了皇上,以示她铁了心想将坟头迁走。
  主事似乎也铁了心要挖坟,丝毫不为所动,那几个司员已经拿来了工具,早就有准备,被两个人扛着,分发给大家。
  人手一个后立在坟头的四面八方,撸起袖子去铲土,还没动手,古扉红着眼睛从后厨冲出来,“不许你们动我母妃的坟!”
  他手里还拿着火把,用火把对着慎邢司的人。
  花溪起身去拦他,“六殿下,不可。”
  古扉咬着牙挣开她的束缚,“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我不跟你好了!”
  方才花溪和他们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花溪说母妃坏话,还要他们将母妃的坟头迁走。
  不许!不许!不许!
  火把挥了挥,古扉站在坟头前,目光炯炯,带着怒气,“快走,你们这帮坏人!”
  花溪望向一旁站着的明生,明生接收到了意思,要过来抱他,他不肯,“你也是坏人!”
  因着迁坟这一举动,往昔所有努力白费,所有人都成了坏人。
  “走啊!”他手里的火把又挥了挥。
  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或许是花溪让他烧水,他听到外面谈话不对,于是弄了个凶器过来。
  有这个在,大家确实不敢靠近他,但他到底是小孩子,防得了一面,防不了身后,慎邢司又都是好手,不知是谁丢来一颗石子,正好砸在他手上。
  他吃痛,火把‘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古扉很快反应过来,弯腰去捡,但是慎邢司的人更快,一脚将火把踢了出去,然后上前制服了古扉。
  无需太多人,两个足矣,一人一边摁住他的肩膀。
  古扉拼命反抗,“放开我!”
  不可能放了他,即便他原来是皇子,现在也只是冷宫的弃子而已,不会翻身的那种,可以任意欺负。
  若非如此,他后世也不会成为暴君,是被打骂欺凌多了,逼成那样的。
  “花溪……”似乎知道挣脱不了,古扉哭着喊她,“别让他们挖坟好不好?母妃没有缠着我,也没有害人,她是好人,就算死了也是好鬼。”
  花溪后退一步,藏在众人身后。
  她不能看古扉,会心软的。
  她没有出头,也没有说话,几乎已经等于不打算帮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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