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花心者  发于:2020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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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扉陡然瞪大了眼,“母妃和嬷嬷?”
  他有些疑惑,“母妃和嬷嬷不是已经……”
  “我把她们挪进空间了。”古扉已经知道了,也没必要隐瞒他了,花溪在拔草。
  当初怕被古扉发现,特意撒了把青菜种子,几天没带古扉进空间,每次也都是带着任务,给了他时限。
  因着急,所以他没空观察四周和分心。
  “什么时候?”古扉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长翠宫那三个人死后。”她来癸水的前几天。
  当时设想过,拔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不一定猜的到目的,那就只有毒的来源了。
  毒酒被她藏进空间,但是娘娘和嬷嬷因毒而死,只需查一查便能验出,和长春宫的毒一致,她这边还不露馅?
  知道娘娘身份尊贵,也许验不了,但是万一慎邢司执意呢?
  那岂不是等着宰割?
  花溪从来都不是选择碰运气的人,她更喜欢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所以趁着古扉歇息,半夜起来在空间先挖了个坟,然后坐等下雨。
  晴天时她试过,土太硬,捅不下去,浇水也不够透,所幸上天是站在她这边的,没多久便下了雨,很大很大的那种。
  第二天早上,古扉偷摸去擦澡,花溪便找了根细杆子,插进土里,用了工具深深的往下砸,直到挨着被子,将娘娘和嬷嬷收进空间里埋好。
  顺便将早就装了伪装成骨头的硬木头和锅灰的箱子放进坑底。
  假如挖了坟,看到箱子还不死心,还想掀开看看,天色已晚,即便有火把在,不仔细洗干净了瞧,也不一定分得清真假。
  做戏就要做全套,叫人挑不出毛病,不留下任何弊端。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古扉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到底她说的哪句是真的,跟慎邢司主事,还是跟他?
  “你觉得你的那点演技能骗得过主事吗?”花溪睨他。
  古扉噎住。
  “那个主事很厉害。”如果是平时,她都懒得演戏,今儿几乎算得上豁出去了,跪了好几次。
  “我都不一定能瞒得住他。”
  首先是上吊,按理来讲贵妃娘娘可以等古扉死了自己再死,但是她没有,这本身就是个矛盾点。
  不过这也不算撒谎,贵妃娘娘喝毒酒的时候确实没等古扉死了自己再喝,他们是一起的,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为什么要换?
  因为所有人都喝了毒酒,只有她没喝,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
  搞不好会以为是她害死了贵妃娘娘和碧菊,毒也是她的,所以不得不谨慎。
  当时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上报的时候顺口改了说辞,没想到后面救了她一条小命。
  如果当时说是毒死的,现在怕是已经在慎邢司关着严刑拷打了。
  古扉沉默了,瞧了瞧她,又看了看小土堆,脚下稍稍朝前走了几步,快到的时候又顿住。
  大概心里还在衡量吧。
  花溪也不管,边拔菜,边想事情。
  那个主事,有些古怪,他似乎对长锦宫——透露出了善意?
 
  ☆、第52章 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 还是当真如此?
  她回答说自己没被带上,是因为娘娘不喜欢她,觉得她无关紧要之类的, 主事说也许是想让她自己选择生或是死也说不准。
  虽然是不确定的语气, 但是她当时就有一种主事似乎认识娘娘, 且对她十分了解, 否则不可能多这个嘴。
  主事很聪明, 聪明人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的, 所以肯定是故意说的。
  为什么要故意说, 更像提醒她,他们认识一样。
  第二个原因,花溪准备了一箱子烟灰,和伪装成骨头的木炭块,都没用上。
  也就是说主事最终还是没真正的揭开箱子验尸。
  虽说有她故意吓人的成分在, 但是主事若是坚持, 还是能做到的。
  第三, 最后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却选择把娘娘埋了, 他们不住在冷宫,离的远, 真的没必要担心, 常说冤魂会被困在原地, 去不了旁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要来验尸, 也许是借着验尸的名义, 光明正大过来看看古扉过的怎么样?
  也有可能是哪里出了纰漏,太明显,如果他当时不挖,会被人察觉出异样。或者说是演戏演全套,开始说过要验尸,不继续下去,有种欲画龙,结果画成了虫的感觉。
  再或者是不想被人看出来他想帮他们,所以表面那一套要做绝了。
  总之他在帮长锦宫,是有迹可循的,并非完全瞎想。
  如果只有一个理由,花溪不会动这个心思,三个确凿证据,不得不让她怀疑。
  假设果真如此,或许应该抽空见一见他。
  花溪拔掉了一小片的菜,随手扔在一边,再抬眼时,古扉已经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几乎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只是还闹别扭,没与她说话罢了。
  花溪没理,瞧着纸已经烧完,火灭了,心念一动出了空间,找了个廊下站着,将古扉也放出来。
  廊下是木地板,全部连着,所以可以放远一些,要不然就必须她手挨着的地方才能放出来。
  她在外面走几步而已,最多几秒,古扉一个人在空间里待了将近一分钟,心里还在琢磨着怎样跟她和好如初,只要她再多说一句话,骂他笨也好,他就服软。
  但是花溪全程没动静,他心里又恼了起来,‘哼’了一声摸着黑朝屋里走去。
  花溪没跟上,天色晚了,该做饭了。
  慎邢司差不多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过来,估摸着按照他们的预想,也就一两个时辰罢了,谁晓得她挖那么深,一直到了晚上才搞定。
  也就是说他俩从中午一直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饭。
  明生也是,算是给三个人做饭吧。
  花溪去了后厨,点了根蜡烛照明,又洗了些绿豆倒进锅底下,今儿也是喝绿豆汤,没做别的,没时间了,空间的馒头也吃完了,没抽出空做,古扉也揉不来面,就这么凑合吧。
  花溪坐回小板凳上,一根一根添柴,心里还在想着主事的事,一时不慎,竟叫她烧过了头,空气中一股子焦味,掀开一看,水差点被她烧干。
  屋里尽是徐徐升起的白烟,聚集在顶上,像仙境似的。
  花溪顾不上欣赏,急忙将柴火拿出来塞进下面的锅灰里,起身去将绿豆汤盛进碗里。
  一共盛了三碗,她一碗,古扉一碗,明生一碗,平时都是古扉去给明生送,今儿他在闹别扭,花溪自己去的,到了门口喊了一声,外面没动静。
  明生好像不在,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今儿没去救古扉,不好意思接这晚饭。
  花溪又喊了两声,还是没反应后放弃,端回来倒进锅里,只拿着另外两碗回到屋子。
  将绿豆汤放在桌子上,又将嘴里的蜡烛也搁上去,筷子摆好,回头瞧了瞧,古扉躺在床上,背对着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生着闷气不想吃?
  花溪也不逼他,自己吃了起来,安静的屋里响起细微的动静。
  古扉听到了,偷偷的回头看了看,花溪背对着他吃的正香,桌子上还放了一碗,不晓得是给他留得,还是她要喝两碗。
  她平时最多一碗而已,很少喝两碗,那就是给他留的喽?
  如果是给他的,为什么不叫他?
  怕他不吃吗?可以来强的嘛,骂一骂他,或是像方才那般强硬,让他过去,他也就怂怂的去了嘛。
  为什么不喊他?
  古扉瘪了瘪嘴,将床单都要抠烂了。
  花溪一碗喝完,古扉那边还是没动静,索性将那碗也喝了,吃饱喝足去洗碗,洗完回来,坐在床边缝衣裳。
  她知道古扉没睡,所以打算把他熬睡着,他坚持不了多久的,本就是贪玩的性子,安静坐一会儿都有可能睡着,更何况装睡,怕是装着装着就变成了真的。
  果然,她下针没一会儿,身后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厮顶不住进入了梦乡。
  花溪将针线活放在一边,起身要走,不放心,回头瞧了瞧,古扉今儿很乖,没有闹床,只被子盖在腋下,这样会着凉的,他又穿着单衣。
  花溪半跪在床上,小心翼翼抬起他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掖了掖之后才出去。
  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主事。

  假如主事真的刻意为之,八成也会等着她,是不是真的有别的意思,去看看就知道了。
  *
  亥时,慎邢司很热闹,主事出钱,买了酒肉给大家压惊,长锦宫的事着实吓着了他们,现在都不敢提,假装聊别的,很开心的样子,其实个个还都有些后怕,瞳子里满满都是惧意。
  早就听闻冷宫怨气重,听说和亲眼见到,这区别还是很大的。
  慎邢司经常接触死人和尸体,挖坟也不少次了,什么世面没见过,每次也最多就是一些小动静。
  比如说猫路过,或是哪哪年久失修,掉下来个什么东西,今儿委实怪异。
  那地面就像活的似的,动来动去,要说幻觉吧,它也不可能所有人中的幻觉都一样,所以肯定是真的。
  那玩意儿还想活埋了他们,土填到脚腕,是有目共睹的,现在裤腿上还有印子。
  唯一令人安慰的是,离了那之后身上的血变成了泥,说明已经脱离的危险,这里那玩意儿够不着。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喝完了酒,吃完了肉,大家还完全不想动,怕离开了人群会落单,也有可能是屋里点了灯,所以有安全感一点?
  打破平静的是主事,主事年长,且胆子大一些,主动提出要送他们回寝屋,众人感激不尽,主事太会来事了,正怕着呢。
  有主事在,果然安心了些,主事在前面打头阵,他们在后面跟着,按着主事的吩咐,挨的极近,到了寝屋点了灯,才纷纷放心下来。
  主事要走,外头黑灯瞎火的,司员们有些担心,但是主事说他一身正气,不怕,在长锦宫时,本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是被他们大呼小叫影响了心境,其实一个人更能冷静。
  司员们羞愧难当,没话说了,让主事走,不然的话他们还要去送主事,这送来送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主事也确实胆子很大。
  别了其它司员,主事一个人在清冷的小道里走着,过完了年,元宵也过了,现在其实算立求,倒春寒,天气还有些冷,尤其是晚上,风刮的厉害。
  他单手提灯,空出一只手放在唇下吹了口气,走了一会儿,听到声音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是慎邢司办案的,对这个十分敏感,不用猜也知道是被跟踪了。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第一声没人应,他又喊了一声,“不出来我走了。”
  花溪犹豫片刻,还是从角落走出来,微微伏身,朝主事行了一礼,“见过主事大人。”
  主事笑了,“居然懂了?”
  话里有几分惊讶和意外,似乎没想到一样。
  “主事多番暗示,奈何奴婢笨拙,回去后好生琢磨了几遍,这才决定碰碰运气。”没想到叫她赌对了,主事果然一个人出来。
  大半夜的,他又是主事,完全可以带几个人,但是他没有,就好像在给她接近和跟踪的机会一样。
  主事笑意更深,“能找来,说明还不是很笨。”
  他的行为和做法互相矛盾,一方面是慎邢司主事,事事都要以慎邢司为主,另一方面夹了私心,想将这两件事同时办好,不太容易,也因此,别人更难判断出他的本意。
  花溪能猜到,多少说明她有些本事。
  花溪头低下来,“主事大人,奴婢想不通……”
  “我为什么会帮长锦宫是吗?”
  主事抬起头,瞧向天上的明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疾恶如仇,总想着趁职守方便,对那些人下狠手,不小心留下证据,那时候是娘娘在主持后宫。”
  “她看出来了,知道那人为人如何,默默替我瞒了下来。”
  “那时我便向娘娘发誓,将来有一天,但凡娘娘用上,万死不辞。”
  “娘娘只是笑,说用不着如此,替她完成三件事便可抵了人情债。”
  “后来我升了上来,成了慎邢司主事,一直等着娘娘的那三件事,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娘娘被打入冷宫,自杀身亡的消息。”
  “她死了,那三件事自然也无需再做,不过前几天我插入长翠宫命案,偶然间发现蹊跷,自从你们搬进冷宫,冷宫似乎极不安宁,一连出了三起命案,所以我便将目标锁定在你长锦宫。”
  花溪苦笑,原来是这样查到长锦宫的,不得不说能办案的人,角度清奇。
  “长翠宫命案是你做的吧?”
  花溪没回答,因为不能说,她还不确定这位大人是不是骗她的,假如只是为了让她承认杀人的罪证,那她死的太冤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在原文里,根本没有主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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