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混吃等死——团子来袭
团子来袭  发于:2020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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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夫人手指头几乎要戳到叶尚书脸上去,她怒急反笑:“是,你那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妾不是这样的人,那府上的地契银票都是长翅膀飞了不成?你那受贿的银票地契找不回来,等明日金銮殿上被人参奏受贿,罪名坐实了,你就等着遗臭万年吧你!”
  叶尚书如丧考妣,他一个人呆坐在地上,望着仿佛经历过一场洗劫的屋子,悲切至极又怒火中烧,想起明日的早朝心生绝望,情绪大起大落,不知怎地浑身抽搐起来。
  有小厮发现了叶尚书的不对劲,当即大叫起来。
  叶夫人也被叶尚书吓了一跳,连忙派人前去情大夫,大夫来一看,说叶尚书这是中风了。
  这一整晚,整个叶府都是鸡飞狗跳。
  叶建南在外边也没闲着,他连夜报官说府上失窃,这并非杀人放火的命案,京兆伊大晚上也不可能从家中跑来给他彻查。
  叶建南只得自己带着下人到处找周姨娘,但没有官府的搜查令,一些酒楼客栈他都是无权彻查的。
  好在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中,有个是九门提督的长子,当即派给他一队巡城的兵马。
  叶建南一家客栈一家客栈找过去,天快亮的时候总算是叫他找到了周姨娘母女。
  周姨娘母女被绑了送去官府,叶建南则从他们身上找到了那些被搜刮走的银票地契。
  一些小铺子已经被她们卖了换成银票,好在叶建南要找的那几家铺子庄子地段好,银子要价也高,一时半会儿还没卖出去。
  他快马加鞭赶在户部尚书上朝前截住了何尚书的轿子。
  “何大人,半道上拦您,实属冒犯,家父常和我说起您,惭愧一直没能登门拜访。”不管求人办事有多急,客套话总得说几句。
  何尚书在朝为官三十余载,跟叶尚书谈不上什么交情,但也没落下什么龃龉。这点场面话他又何尝听不出来,只道:“贤侄拦轿,所谓何事。”
  叶建南心道这何尚书也是个爽快人,便把那几处铺子庄子的地契递了过去:“家父行了些糊涂事,心中有愧,愿把这些上充国库。”
  何尚书没看叶建南递过去的是些什么,直接收进了袖子里,道:“明白了,我自会尽力而为。”
  有了这句话,叶建南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他拱手答谢:“何尚书这份恩情,叶某人记下了,改日家父必定亲自上您府上拜访。”
  何尚书只道:“再说,再说。贤侄,我赶着早朝,便不与你多言了。”
  叶建南退到一旁,作揖送何尚书的轿子离去。
  跟在何尚书轿旁的随从不免咕隆:“大人,您何苦趟叶家这淌浑水呢?”
  轿中何尚书看着那几处地契意味不明笑笑:“你以为,上边的人不松刀口,叶亭修这铁板上定钉的罪能逃得掉。”
  他给的不是叶家人面子,而是金銮殿上那位的面子。
  随从显然想不通这一点,神色有些发懵,但何尚书也没再解释的意思。
  *
  今日金銮殿上的确是上演了一处好戏。
  安王一党被定罪,诛连九族,秋后问斩。
  杨相一党也参与谋逆,罪同安王。
  这时候自然有人拿叶建松说事,但叶建松已死,据说叶尚书今日朝会没来,只上了一封告老还乡的的奏折。奏折上写得是声泪俱下,痛斥自己没有管教好庶子,叫他犯下了弥天大祸,罪不可恕,唯有辞官才无愧君王这么多年的重用。
  萧珏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直接问朝臣们对此事有和看法。
  一心想扳倒叶家自己上位的朝臣肯定是巴不得叶尚书辞官回乡,言辞格外刻薄激烈。
  另一些跟叶尚书没甚接触,但是知晓叶尚书为扳倒杨相收集证据以身犯险,又险些在洪水中遭遇不测,最后还大公无私发放粮食救济江南灾民的朝臣,不免为叶家鸣不平。觉得叶家居功甚伟,不该因为一个庶子犯了错,就连累全族。
  一时间朝臣又分为两党,吵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李太傅出面求情,叶尚书才得以保住官职,不过得赋闲半年以示惩戒。

  谋逆一事揭过,又有朝臣拿叶尚书受贿说事。那日贿赂叶尚书的几个大人,许是觉得与其到时候看皇后脸色,不如扳倒皇后娘家。因此在朝堂上格外卖力的指证,把自己腆着脸行贿说成了叶尚书仗着官职勒索。
  萧珏等他们跳梁小丑一般表演完,才问了一句何尚书是否属实。
  何尚书拱手答道:“那几处地契,叶尚书拿到后直接上充了国库。”
  一时间朝野鸦雀无声。
  朝臣中心思清明些的,已经弄明白了帝王今日之举,是在看清现今朝臣们的站位。杨相才倒,帝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允许另一个家族如日中天。
  谁这么迫切的想打压叶家,那么谁就是蠢蠢欲动的那个了。
  那些人想明白这点也为时已晚,帝王早已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被盯上的家族,唯有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叶家这惩罚,说重不重,但说轻也不轻。
  半年之后,春闱也放榜了,届时还不知朝廷官员们会有怎样的变动。
  别说旁人不知叶家半年后是会继续青云直上还是消沉败落,便是叶家人自己也不知。
  叶建南把这些平静告诉叶尚书的时候,中风后话都说不出的叶尚书只能发出些咿咿呀呀的声音,而且口水总是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下人直接给他脖子上系了个小孩子兜口水用的口水罩。
  叶建南看着叶尚书这幅模样,神色淡淡的:“您又要骂人了吧?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陛下这一手,让族人上上下下,都清楚的认识到,他们之前风光,到底是托了谁的福。”
  他舀了一勺药往叶尚书嘴边送去,叶尚书只喝下一点,大半都流出来了。
  叶建南用帕子帮他擦了擦,叶尚书艰难出声:“文……文……”
  叶建南嘴角扬起,有些嘲讽:“周姨娘么?她现在蹲大狱呢。怎么,父亲心疼了?”
  叶尚书努力发出音节:“瑶……瑶儿……”
  叶建南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叶瑶啊,我先前给祖母说过这事了,祖母年纪大了,心肠软,觉得毕竟是自己膝前长大的姑娘,在牢房里蹉跎一生也惹人诟病,想把她接回来。但是……”
  他一双眸子黑黝黝的,屋子里光线有些暗,莫名的多了几分诡谲:“您这个女儿,我可真是讨厌极了。你猜我收拾她房间时发现了什么?”
  叶建南在笑,眼神却森冷吓人:“她床底下有个木匣子,里面装了个贴着黄符插满银针的人偶,人偶上写的是阿卿的生辰八字。阿卿为了家族自幼被送进宫去,她在府上享尽了原本属于阿卿的一切,还用这些腌臜的手段来诅咒阿卿?父亲,您可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女儿。”
  叶尚书情绪激动,吃力的拿手笔画,咿咿呀呀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清楚。
  叶建南笑道:“放心,祖母的意愿我是不敢违背的。不过族中长辈太关心叶家未来,铁了心要把二弟从族谱上除名呢。您那放在心尖儿上的周姨娘,犯了行窃大罪,也得被除名。所以您的宝贝女儿回来,就只能记在赵姨娘名下了。”
  他放下药碗,没骨头似的倚在圈椅上:“赵姨娘之前可在周姨娘手上吃了不少苦头,这下有你那宝贝女儿受的了。她若是住不惯这叶府,我也帮她想好了去住,城外那尼姑庵就挺好。她那么喜欢扎人偶,去佛祖跟前忏悔挺好的。”
  这是要把叶瑶送去庵里当姑子的意思。
  叶尚书死瞪着一双眼,努力挪动身体,似乎想打叶建南,不过身体不听使唤,他没打着叶建松,反而囫囵摔到了地上,顺带碰倒了药碗。
  药碗碎成几片,药汁洒了一地。夏日屋中没有铺地毯,衣服料子也不厚,他手肘膝盖当即磕得青紫一片,身上沾着药汁,狼狈不已。
  叶建南喊小厮进来把他抬回床上。
  “父亲你也太不小心了,病了儿子伺候您便是,非得要强自己端碗吃。”他说这番话时温声细语,像极了一个大孝子。
  下人们都说大少爷孝顺心善。
  叶建南笑着,目光冷冷盯着叶尚书。
  叶尚书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泄愤一般打小厮们,到后面,许是发现儿子那眼神里饱含的恨意和冷意,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小厮们本就不耐烦伺候一个中风的人,私底下颇有怨言,叶尚书还这么作,他们伺候起来也没那般尽心了。
  叶夫人倒是常过来看看,她是个嘴碎的性子,每次来都得把叶尚书干过的所有蠢事错事从头到尾数落一遍,直说得叶尚书抬不起头来,不过喂药倒是最精细的一个。
  用叶夫人自己的话来说,大抵便是:“当年嫁你的时候,我爹说,叶家门风好,读书人知礼义廉耻,只要不犯大错,人家不会亏待我的。我便嫁你了,你嫌我粗鄙,不会读书写字,这些我都知晓。和离不和离,我从没想过这茬儿。我娘说,人这辈子受苦还是享福,都是看辈子积德多少。”
  “我应当是上辈子积德太少,才到了这辈子来遭这些罪,受这些气。但是亭修啊……这些日子我老是做梦,梦见年轻那会儿,你带我去元宵灯会上看花灯,你说你会待我好的……如今想起来,真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叶夫人约莫是哭了,她却笑着问:“你说,我们怎就成了这般?”
  叶尚书把头扭做一边,一言不发,唯有半边枕巾湿了。
  *
  叶尚书中风的事叶卿有耳闻,马上就要办中秋宴了,她抽不出空回叶家去看看,只命太医院的太医隔三岔五去瞧瞧,珍奇补品流水一般的从宫里送了出去,也算是尽了孝心。
  这日叶卿正在核对各个尚宫局呈上来的中秋宴流程簿子,萧珏突然过来,让她换身出宫的衣衫。
  叶卿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照做了,一直到坐上了马车,萧珏都没说要去哪儿。
  等马车停下时,萧珏搭着她的手把她扶下马车。
  叶卿望着那群山环抱间,一座高耸入云的佛塔,惊愕瞪大了眼:“大昭寺?”
  萧珏望着她,眼底的笑多了几分遣倦却黯然的味道:“带你来还个愿。”
  跟在他们身后的安福神情发苦,陛下这些天,咯血越开越频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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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钧发现,最近自家门口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少年徘徊不去。一开始他以为是政敌派来的细作。
  后来,向来与他不对付的罗大将军和昌平侯世子前后脚上门,给他作揖磕头自称“晚辈”,顾长钧才恍然大悟。
  原来后院住着的那个小姑娘,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
  顾长钧脸色黑沉,叫人喊了周莺进来,想告诫她要安分守己别惹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却在见到周莺那瞬结巴了一下。
  怎么没人告诉他,那个小哭包什么时候出落得这般沉鱼落雁了?
  周莺自幼失怙,被顾家收养后,才算有个避风港。她使劲学习女红厨艺,想讨得顾家上下欢心,可不知为何,那个便宜三叔总对她不假辞色。
  直到有一天,三叔突然通知她:“收拾收拾,该成亲了。”
  周莺愕然。
  同时,她又听说,三叔要娶三婶了?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要嫁给三叔那样凶神恶煞的人。
  后来,周鶯哭着发现,那个倒霉蛋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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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墨竹他们从后一辆马车下来,一行人方走至山门处,便见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小沙弥迎出来。
  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道:“主持大师算到施主您今日会来,特叫贫僧在此等候。”
  萧珏道了声“有劳”,小沙弥又双手合十作揖,这才带着他们往寺里走。
  进了山门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一片石阶,石阶两旁种了雪松,望着倒是清冷有雅致。
  小沙弥道:“这台阶有九百九十九级,都说走过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再去佛前祈愿,佛主便能看见真心。”
  大昭寺建在山顶,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直通接引殿,真要爬完这片台阶,相当于翻了一座山。
  萧珏知晓叶卿一贯是养尊处优的,也没打算让她徒步走上去,扭头吩咐王荆:“寻架滑竿来。”
  这滑竿只能乘一人,叶卿一听便知晓萧珏是为了让自己方便。
  进寺庙礼个佛还这般娇气,叶卿自知失礼,便道:“我能走的。”
  萧珏拧着眉头不说话。
  叶卿道:“我且先走一段路罢,若是走不动了,再乘滑竿便是,好歹也在佛前尽了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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