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當然。”這是什麼話?哪個活人的心臟不會跳動?
“是嗎?可是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是停止不動的,直到我第一眼看到戾,我的心突然抽痛起來,後來當他對我
笑時,我的心跳還會莫名的加速,快得我都不曉得怎麼辦才好。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就算是以前交往過的男
人也從未讓我的心活過來……能夠讓我停止的心臟開始跳動的,只有他了……所以,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渴求
的是什麼。正因為知道戾對我而言是條死胡同,我才會用這種方法得到他啊!”
“是嗎?只有他能讓你的心跳動,其他人都不行嗎?”方傲笛轉過頭,嘴角有些抽搐的說著。為愛瘋狂的伊鳴
已經沒得救了,而他……只能跟著伊鳴一起沉淪。
“對了,你是怎麼說服他吃東西、聽你的話?”伊鳴話鋒一轉,對方傲笛使用的方法有些好奇。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告訴他,他這樣倔強下去只是苦了自己,那樣的作法既愚蠢又毫無意義,如此而已。
”
“這麼簡單?”伊鳴不太相信。
“暴力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伊鳴。”
“少羅唆!你這個郎中沒資格教訓我。”
在祁戾翰身上耗費了不少心力,卻完全收不到效果,伊鳴此時相當不爽。
“喂!你別老是這樣叫我,實習醫師不表示醫術一定不如人;還有,你這種動不動就發怒的個性也要稍微改一
下。”方傲笛出聲抗議並給予良心的建議。
伊鳴不爽地將他推到門口。“煩死了,你這個庸醫,沒事就快滾吧!”
伊鳴將他踢出大門後,重重關上門,留下被扔在大門口的方傲笛。
“啊……戾,你說……我跟沈夢君,誰比較好……”
聞言,祁戾翰倏地轉過頭,目光兇狠地瞪視他,牙齒咬得喀喀作響。
這樣炙人的仇恨目光,總能讓伊鳴體內容易衝動的憤怒因子蠢蠢欲動。
他驀地一把抓住祁戾翰的濃密黑髮,語帶挑釁的道:“呐……你說說,你跟誰比較舒服?”
他輕蔑的口氣,讓祁戾翰激動的扯動被鐵鏈限制住的雙手,很顯然的,他想痛揍伊鳴。
“你這下流胚子,別拿夢君跟你相提並論!”
聞言,伊鳴更用力地抓緊他的頭髮,被激怒的他怒視祁戾翰的眼眸。
“哼!我下流?也不看看是誰在我這下流的身體裏努力忍耐,結果還不是一次次達到高潮的!”
伊鳴說話的同時,下身仍不斷地擺動著。
祁戾翰氣得臉紅脖子粗,口中猶是忿忿地道:“無恥!”
隨著祁戾翰的怒駡,伊鳴擰緊了他的頭髮,祁戾翰登時痛得深吸一口氣。
“好!很好。”冷冷地看著他無法再罵人的痛苦模樣,伊鳴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你說我無恥,那麼我乾脆
找上你的女友,幫你試試看到底誰比較舒服算了!
這樣才不會辜負你對我的辱駡,你說是不是?”
“你敢?”
祁戾翰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握緊拳頭憤恨地瞪視伊鳴。
“有何不敢?”
“混帳!你敢碰夢君,我就殺了你!”
祁戾翰的雙手瘋狂地扯動鐵鏈,整個房間充斥著他既憤怒卻隱藏著絕望的叫囂聲;然而,伊鳴的一拳隨即終止
了他的怒吼。
他狠狠地拉高祁戾翰的發,“戾,搞清楚狀況,現在能夠支配、主宰一切的人是我!”
祁戾翰抬起無力的眼眸看著他。
這次伊鳴下手輕了些,沒讓祁戾翰昏過去,然而他眼中的仇恨依然緊擰著伊鳴的心。
“戾,在這裏你寂寞嗎?那麼我將她綁回來這裏陪你,你意下如何?”
突地,祁戾翰睜開雙眼,眼中滿是驚恐、憤怒,還有著無能為力的悲哀。
未了,他無力的垂下頭。
“別碰她,伊鳴,求你……別將她牽扯進來。”
伊鳴冷哼一聲。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伊鳴又開始激烈地搖擺起他的身體,可他的心卻像有萬根針在猛紮似的。
在他惡意地以沈夢君威脅祁戾翰時,一向心高氣傲的祁戾翰不顧一切地向他哀求……
“戾!動你的腰,別像個木頭人一動也不動。”
身下的人一陣遲疑後,依言開始動起他結實有力的腰,不斷頂入伊鳴的最深處,令伊鳴不住地呻吟。
“啊……啊……戾……好……”
發現身下的人緊咬著牙,伊鳴細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緊抿的唇。
“戾……別忍耐,讓我聽你愉悅的低吼聲……啊……”太過刺激的感受,讓他的話語斷斷續續地逸出殷紅的薄
唇。
漸漸地,昏黃的室內響起了床鋪的震動聲以及肉體的撞擊聲。
他們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只聽得伊鳴在接近高潮時又問了一次----“戾……你說,我跟她……誰比較好……
”
“你……伊鳴……”
黑夜很快地來襲,室內仍維持著昏黃的燈光。
祁戾翰怔忡地望著偎在他身旁入睡的俊美男子,懷疑這個睡得像孩子般的男子竟會是方才以暴力威脅他的人。
為什麼有著天使面孔的伊鳴,卻有著撒旦的心靈?
他看了看伊鳴細白的頸項,以及自己被銬住的手。
這麼近的距離,他殺得了伊鳴嗎?
那樣細的頸子應該一掐就斷……心裏一這麼想,他的手立即無意識地想攀上伊鳴白皙的頸項。
靜謐的房內響起一串金屬碰撞聲,霎時伊鳴像是受到了驚嚇般身體顫抖了下,他睜開惺松的碧藍色眼眸,與心
懷不軌的祁戾翰對望數秒,而後縮著身子偎進他的懷裏。
連睡覺時警覺性都這麼高,想必是以前在街頭討生活所養成的習性。
突地,祁戾翰讓腦海中乍現的想法嚇了一跳。
雖說他現在被縛住的雙手,以及伊鳴的警覺心讓他無法殺了伊鳴,但他方才的確起了歹念----他想殺了伊鳴!
呵!人一旦被逼到絕境,最先投降、腐化的會是胸膛裏那顆跳動的心?
可他這樣想錯了嗎?
如果不這麼做,他永遠逃離不了這裏,他有自己的人生,他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裏。
思至此,他懷裏的人又不安穩的挪了挪身軀往他靠近。
看著伊鳴微微皺眉的美麗睡顏,祁戾翰兀自猜想:他應該不習慣跟他人同床共眠吧?
既然如此,他何不到其他地方睡?
難道這屋裏只有這張床?
感受著懷裏的人又是了陣不安穩的顫抖,他不禁歎了口氣,遙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
今晚,又是另一個失眠的夜。
不知從何時開始,伊鳴代替祁戾翰到大學上課。
剛開始,他因得到祁戾翰而不斷地纏著他,後來當他到祁戾翰租賃的地方收拾東西、準備替他退租時,赫然發
現祁戾翰整理得有條不紊的筆記本,以及顯然認真研讀過的原文書。
所以,他在看過桌面上擺放的上課時間表後,便開始了幫他上課點名的日子。是的!他要取代祁戾翰原本的生
活。
最初伊鳴還有些忐忑不安,後來他發現一個七、八十個學生組成的班級,學生們彼此之間不會太過親近,教授
們也難以記住所有的學生。
如此一來,可如了他的意。
然而祁戾翰落後兩三個禮拜的課業,只要他摘下黑框眼鏡露出俊美的面容,女同學便會心甘情願地爭相把筆記
、報告送到他面前。
“咦?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是轉學生嗎?你該不會從開學就一直翹課到現在吧?”
對呀!不然像他這樣輪廓深得像外國人的美男子,她們看過一眼豈有忘記的道理!
“其實我是替祁戾翰來上課的。”他據實以告。
“祁戾翰?喔!對了,聽其他同學說他很瘋狂地流浪去了,真是不可思議耶!
看不出來他是那樣子的人。”有個女同學眨眨眼睛說著。
“是呀!他說做就做,結果把爛攤子都留給了我。”
“這麼說來你還真夠義氣耶!
來幫他點名、上課、抄筆記;不過……你不會有困擾嗎?”
“不會,我的工作是晚上性質的,白天我也閑得很。”伊鳴笑笑地道。
“那麼你是做什麼工作?”她問。
“拳擊手。”
“咦?真的嗎?聽起來好酷!”
語畢,她一臉崇拜地看著伊鳴。
“還好啦!對了,祁戾翰在班上好像挺受歡迎的,是嗎?”
“嗯!那是因為他很隨和、對人很好,人又長得帥,尤其是他笑起來時兩頰會有小酒窩,超迷人的!”另一個
女同學搶著回答。
興奮說著祁戾翰優點的女同學,並沒注意到伊鳴眼底的冷意。
“是嗎?”他瀟灑地揚起手中的筆記,對著身旁的女孩們綻放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謝了!小姐們,改天請
你們吃飯。”
“伊鳴最近似乎挺振奮的,畢竟他沒上過小學就直接上大學,感覺上挺行的!”
方傲笛兀自說著,覺得開始過著學生生活的伊鳴,整個人意外地顯得有活力許多。
不理會方傲笛,坐在橢圓茶几旁的祁戾翰,雙眼冰冷無神地盯著電視熒光幕,手上的遙控器不斷地切換頻道。
自從伊鳴代替他去上課後,便將他的手銬換成腳鐐,鐵鏈的長度讓他能自由使用房內的浴室及設備。
但,只限於這個房間而已。
“不過,很好笑的是……”
雖然祁戾翰無視於他的存在,方傲笛仍自顧自的說著:
“雖然他只在孤兒院時跟院裏的老師念過幾年書,可是他卻精通各國語言哩!你知道原因嗎?那是因為他的拳
擊對手中,曾有個老外用字正腔圓的國語罵他髒話!
他為了回敬對手,便開始瘋狂地學起英文,後來的日語、法語、德語、泰語也都是從髒話開始學起。真不知道
他到底在想什麼,總之他的個性就是不認輸。”
方傲笛笑了聲,看向一旁仍無反應、事不關已的祁戾翰。
搖搖頭,方傲笛又道:“對了!你的東西我已經全搬過來了,放在外面的客廳裏;伊鳴這小子也真是的,只顧
著拿自己需要的東西,搬家根本是我一個人在搬,他可真是會折磨人。
還有,你聽了可能會想吐,他在收拾你的東西,甚至打包你現在穿的這件衣服時,都會緊緊地將那些東西抱在
懷裏、吸嗅你的氣味,還順便烙上一個吻,夠噁心吧?”
既然知道他會覺得噁心,又何必故意說給他聽?
祁戾翰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拿著遙控器切換頻道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有種衝動想立即換件衣服。
但……其他衣服大概也被伊鳴吻過了吧?
終於,他關掉電視、將遙控器置於茶几上,沉默已久的他對著方傲笛開口了:“告訴我外頭的樣子。”
方傲笛挑挑眉毛,舉起手替他說明。
“走出房門後往右走,那裏有間客房、健身房還有客廳,那邊是門口的方向。往左邊走的話是廚房、陽臺,這
裏是十一樓,如果你要逃的話別往那邊走。”方傲笛打量著室內的擺設,不禁說道:“你大概有點潔癖吧?所
以伊鳴才會讓這個房間一直保持整潔、一塵不染,你要是到外面看,保證你會嚇一跳,外面簡直被不愛乾淨的
伊鳴搞得像是大戰後般地慘不忍睹!尤其是客廳,吃完東西也不收就這樣擺著,一大堆垃圾一擺就是好幾個禮
拜……”
“我找不到任何機會。”
突地,祁戾翰打斷方傲笛的話,“原本我一直在這個房間找尋著任何可能打開手銬的物品,可我連一根鐵絲、
夾子之類的東西都找不到……”
“那是因為被心思縝密的伊鳴全部收起來了吧!畢竟他在街頭混過,知道什麼樣的東西會讓他的獵物逃脫;為
了你,神經大條的他都細心許多了呢!”
不理會方傲笛的調侃,祁戾翰激動的抓住他的手,道:“幫我!你能幫我帶些東西進來,你也希望我早日逃離
這裏,不是嗎?”
可方傲笛無動於衷地推開了他。
“伊鳴會知道的,而且我不會背叛他,我說過,我冀望你能早日離開這裏,但我不會阻撓伊鳴追求夢想。”
望著祁戾翰沮喪無助、雙手握緊的模樣,他站起了身子。
“我得走了,待會兒我得值班……祁戾翰,耐心等候,總會有機會的……你一定要離開這裏。”
傍晚時分,伊鳴回到了祁戾翰獨處的房間。
一如往常的,祁戾翰冷漠的轉過了頭,不想看他。可伊鳴來到他的面前,默然地凝視著他。
但,只要伊鳴和他四目相接,他仍會冷冷地轉過頭,移開目光。
終於,伊鳴受不了他的冷淡及漠視,扳過他的頭,強迫他正視自己。
“笑,否則你今晚別想吃飯!”
祁戾翰睨了他一眼,而後不屑地移開視線。
對他而言,他寧可活活餓死。
結果,伊鳴還是忍受不了他的輕蔑態度,發起火來。
“混帳!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對別人就那麼隨和,對我這這樣冷漠不屑、理都不理?對那些女生你就
像個花癡一樣對她們微笑,對我你就整天臭著一張臉!”
甚至,有時方傲笛來時,他還會跟方傲笛說說話,可為何獨獨對他這樣冷漠、忽視他的存在?
難道他非要自己又以沈夢君來威脅他,他才肯乖乖聽話?
伊鳴憤怒地大聲咆哮,並將手上的書本、肩上的背包用力地往祁戾翰身上砸去。
祁戾翰一動也不動的承受他的火爆脾氣,冰冷的眼底也蘊涵著一股怒氣。
眼前這可恨的男人究竟在說什麼傻話?搞不清楚狀況!一廂情願的人究竟是誰?
對於伊鳴,他只有憎恨。
然而這個任性霸道地侵入他的生活、妄想毀掉他的人生的男人,竟還理直氣壯的要求他對他開懷大笑?
真是可笑至極!
難道他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合理正當的嗎?難不成伊鳴還要他感謝他、對他戚激涕零嗎?
伊鳴暴怒地喘息著,他的眸中有著一片怒紅,與眼前的祁戾翰狠狠對視。
在一陣怒目相對後,伊鳴的胸膛難以控制的劇烈起伏,他冷聲說道:“抱我。”
聞言,祁戾翰不由自主地一顫,相當明顯的,他並不想擁抱沈夢君以外的人。
見狀,伊鳴又對他說了一次,提高的音調帶著威脅感:“我說,抱我!”
看著祁戾翰一臉抗拒的模樣,伊鳴心中的怒氣更是高漲,他氣憤地欲站起身,又想用沈夢君來威脅祁戾翰。
當他要站起來時,突地一股蠻力將他往下拉,刹那間,他被緊緊地鎖在祁戾翰的懷裏動彈不得,祁戾翰的氣息
噴向他的臉……
“唔……”祁戾翰的吻來得太急太狠,受到驚嚇的伊鳴不斷喘息著。“唔……
等、等一下!戾……”
憤怒的祁戾翰根本不理會他的要求,仍在他的口中狂烈奪取他的氣息。
有什麼好等的?
這可恨的男人不是要他抱他嗎?
他不是想以夢君逼他就範嗎?
在性愛上向來都是主導者的伊鳴,這下子被吻得天昏地暗、喘不過氣來,他相當生氣羞窘,可面對狂吻他的祁
戾翰,他卻使不出力氣推開他。
他們唇貼著唇,舌纏著舌,空氣中不斷響起激吻聲,以及伊鳴用力的呼吸聲,直到兩人緊纏的身子漸漸倒臥在
臥室的木質地板上。
在伊鳴迷亂于祁戾翰狂野的激吻時,他身上的衣物已讓祁戾翰粗魯地褪下,露出他白皙精實、比例美好的身體
。
“啊!痛……”
舔吻著他美麗的胴體,祁戾翰不時地在他的身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在他雪白的肌膚上留下血紅的吻痕。
漸漸地,心神迷亂的伊鳴看清了眼前的情勢,此刻的他像個無助的孩子躺在地板上,任由壓在他身上的祁戾翰
用力分開他修長的雙腿、抬起他的臀部,直至他身後的幽穴展示于祁戾翰的眼前。
伊鳴的臉上突地浮現紅暈,發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嗓音:“戾……不要,我不要這個樣子……”
然而祁戾翰怎麼可能乖乖聽話,他更用力地分開伊鳴的腿,毫不留情地進入他緊窒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