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情敌——李葳
李葳  发于:2009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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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鸷警告着自己,千万别自抬身价。跨进这扇门起,发生的一切都将是永远封印的秘密。今日照王殿下是一时受媚药控制,自己只不过是帮助殿下脱离控制的「道具」罢了,万万不可自抬身价,以为这会为自己换得占有殿下的特权。
  对。就当这是一场短暂的春梦好了。
  梦中的他,可以解放多年来对殿下的情思,道尽一切以往说不出口的爱语。只要记得当这场梦一结束,很可能什么也没改变。
  照王依然是他高高在上的主君,他也依然是照王忠心耿耿的臣子。
  门「咿呀」地开启了。
  子鸷竭力压抑奔驰的热血,眼睛不费吹灰之力地捕捉到坐在床畔、宛如待宰羔羊般簌簌发抖、颤个不停的主子。
  莫非是药效发作了吗?
  一剎间,子鸷既想冲过去一把抱住、安抚他,又深恐自己会像个急色鬼般地吓到殿下,因此脚步反而比平常走得更慢、更谨慎。
  近到他能听见殿下急促的喘息,能感到笼罩在殿下周身、一触即发的高涨情绪,能看见一根根长长的睫毛是怎样倏动着紧张。
  子鸷才一伸手,殿下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竖起全身的寒毛,惊跃而起。他赶紧双手一搂地环抱住他--可不能让殿下在这种情况下冲到外头去,万一......便宜了别的男人,子鸷一定会撞墙自戕的。
  「殿下......」
  子鸷祈祷自己的心意能传达到殿下的心中。
  纵使殿下无法抗拒子鸷,他也不会轻慢于他,不会有半分敷衍,不会急于行事,他更不会使这一整夜变成殿下记忆中的污点、挥之不去的梦魇。
  「请您相信我......」
  把您的一切交给我,好吗?
  黑眸恳切地、火热地注视,似乎奏效了。照王殿下停止了颤抖,而一向挂着高傲、不可一世神情的脸庞,破天荒地失去了咄咄逼人的光芒,局促地点了点头。
  子鸷不曾见过如此羞怯的殿下,因而看到整个人都愣住了。
  古文书上的倾城美女,只需回眸一笑,便能迷倒众生。但是,殿下连笑容都不需要,子鸷光是见他耳根红通通的「害羞」样子,全身骨头就都快酥了。
  一瞬间,他差点化身为出柙野兽,扑上去咬住猎物,一口气吃掉......子鸷心中多增添了一丝的恐惧。
  对于隐藏在自己的本性之中,那匹似曾相识的野兽的恐惧。
  
  为什么在男人熟悉的双瞳前裸露自己,会勾起这么强烈的羞耻感?
  奇怪,太奇怪了!
  肌肤被自己羞愤的血给烫红了,一点点呼吸在上头吹拂都会敏感得令人抓狂。自己这些怪异的反应,全部、毫无保留地,都映入男人的双瞳中,更教他手足无措地想将自己遮掩起来。
  没道理的,他的身体像是忘记了曾经有过的无数次欢好经验,一切重回到童贞年代中,不解情事的冲动少年。
  血中沸腾着靡靡情欲。
  脑壳里孕育了种种渴望。
  身体里面的,另一个呼之欲出的自己,不断地从每寸敏感骚动的皮肤底下,拼命探索一个出路。
  男人的指尖,一路划过了发烫的皮肤,沿途解放出那个不是他的他。
  喘息着。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咽下了一口又一口甜美的呻吟。
  好舒服......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咬它......
  男人软软的舌细细亲吻的耳后根,是未曾有人挖掘出的敏感地带,自己如果能出声,想必会像是高明琴师手中的琴弦,吟哦着快乐的乐章。
  哈啊......不......
  结实又灵活的十指,掐住了他扁平细小的果,随意撩拨两下,就让那果实坚硬,俏立熟成。
  硬挺的果芯,傲然地挺立在两指这间,跟随着掐揉的节奏,往下腹输送着快感之蜜汁。
  大量累积在双珠内的热蜜,输往生命之根。
  滚烫的、沸腾的蜜汁。
  连他自己都为自己硬挺的速度感到诧异。
  差点产生喝了媚药的人是他,而非男人的错觉。
  平常即使那些后宫妃妾以口、以手,努力地侍候着,自己总是得花点时间,才能培养出足够交合的花蜜。
  但,今日,这一点都不是问题。
  啊、啊......哈啊......想要刺激......快点刺激那儿吧......
  主动地将腰贴上男人的大腿,享受被硬实的筋肉挤压的刺激。截然不同于女子的柔软,这种刺激更教他亢奋不已。
  ......摸我、舔我、吸我、吮我。
  血液在嘶吼,阳气在狂奔,耳畔听到的是欲望的心跳,强悍而勇猛地敲击着,沿着全身的脉络,怂恿着他采取更主动的行径。
  看来似乎很可口的唇。
  亲上去、咬上去、舔上去,直到气快断了,还是不停地在男人潮湿美妙的嘴中,探索着甜美的气息,讨着男人温柔又火热的舌叶,给他贪婪的小嘴一场连脚趾都会颤抖的洗礼。
  哈啊......哈啊......哈啊......嗯嗯......
  看来似乎很可口的平坦胸口。
  贴上去、黏上去、磨蹭上去,直到皮肤与皮肤之间毫无空隙,生火了,两个人都烧起来了,分不清楚是谁在摩擦谁的腿,谁先蹭着谁的下腹。他们交相在对方身上汲取快感,尽情地在大床上翻滚着。
  啊......啊......啊!
  看来似乎很--更正,没有似乎。好壮观的雄刃,凛凛威风,准备好要征服一切似的。
  ......稍稍冷却了快被盲目快感吞噬殆尽的脑子。
  那玩意儿......不可能是要我......不、不、不,我不行--
  他转过身,手脚并用地想逃离床,可是腰间却被男人的双手扣住,硬生生地拉了回来。男人的下半身就贴着他的,赤裸相触,他更可感受到男人沈甸甸的质感,以及傲人的硬度、热度。
  不要!我不要!我是笨蛋,我不该答应的!我不知道你那么大......
  如果他能嘶吼,早就已经怒骂出来了!被点了哑穴,他只能掉下不甘心的泪水,挣扎再挣扎。
  「嘘,别哭了,殿下。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我会尽量不弄痛您的!」
  谎话、绝对是谎话!那种尺寸,怎么可能不痛?!
  放开我!求求你,让我反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答应了这么蠢的事!
  慌张地摇着头,拼命张口,无声地央求着。
  「抱歉,微臣不想看到您最后被媚药吞了理智,到处求人......上您。与其走到那一步,您还是忍一忍,让我替您解开媚药的束缚吧!」
  他愣住了。男人是不是说反了?被下了春药的是男人,不是他呀!应该是男人会像野兽一样,到处想上人,他才这样牺牲自己的......不是吗?
  混乱的脑子当中,逐渐捉到一条线索--
  雪鸦!那混帐东西!这是雪鸦的报复!报复自己辱骂他、瞧不起他,所以故意想出这么阴险低级的手段!怪不得雪鸦要封住他的哑穴,因为他和男人一对质,一切就东窗事发了!
  啊啊!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男人的双掌掰开了雪白臀办,露出连他自己都未曾照面过的秘穴,并且......他的舌尖湿润了穴口。
  啊嗯、啊嗯、啊嗯......
  在脑子有能力冒出「脏」字的念头前,男人的唇舌早在他未经人事的地带,掀起一场狂肆的感官风暴。各种不曾体验过的刺激、被挖掘出来的敏感核心、被撩拨出的禁己心快感,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招架不住。
  纵使脑中有个小小的声音说:快逃、快跑,你就快被吃掉了!但他发晕发热的薄弱意志力早已经对发软、陶醉在快感中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力,没力气逃走也逃不了!!换句话说,一切是无力回天了。
  子鸷谨慎而缓慢地推进,他不想伤了照王细致柔软的火热甬道。
  终于,好不容易地,将自己的全部,深埋在照王的体内,他闭上眼,品尝这合而为一的感动,几乎落泪。
  我爱您,殿下。我不能说出口,但......请您接受我的爱......
  远远超出预期的甜美滋味,火速地融化了他的谨慎,他知道自己该给殿下多一点时间适应,可是他脱缰的欲望已经快要等不下去了。
  「哈啊......啊......很抱歉,殿下......我知道我答应您......不会急躁,但您......好紧......好热......如果您不放松一点......我会......」
  仿佛在和他的理智较劲,听到他这么说,照王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大力地挣扎扭动,光滑的内襞不停地绞纳着他。
  「我很抱歉......但,这真的是我的极限了......哈啊、哈啊......」
  子鸷的吻像雨滴般纷纷洒落在照王的背上,每一个吻都满含着他对照王的爱意。
  他爱怜地拥抱着照王,拥抱着一波波的快感,在前所未有的幸福中,与照王紧紧相系,深深地、深深地灌注他的爱。
  但是,这份幸福却结束在很仓促的一句!「天杀的」当中。
  一恢复呼吸,照王立即以手推开他的肩膀,一脚踢开他,愤怒的丹凤眼尾高高吊起。「......终于可以说话了......你和雪鸦都该死......」
  「殿下?您觉得怎样?身体,还有那个药呢?」
  照王咬咬牙。「我觉得身体痛死了,心情烂透了!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你这条反咬主人的狗!」
  「殿下......」子鸷的心直直往下坠。「您会生气,微臣能了解。但是这一切会发生都是因为媚药,您不需要放在心上。」
  「用得着你说吗?孤王会忘记它!立刻就会忘记它!真没想到我会让一条养了二十年的狗给侵犯了!我得好好睡一觉,快快忘掉它!」睬都不睬子鸷,完全是利用完了就丢一边的态度,蒙上棉被倒头就垂。
  子鸷耳边不断地徘徊着「被狗给侵犯」的话语。他本来还想宽慰自己殿下是一时气头上,谁叫自己没好好地守护殿下,挨骂也是活该的......可是他挥之不去殿下打自内心当他是条狗的念头。
  就在他们肌肤相亲过后,殿下仍当他是「狗」?
  不,或许,殿下只是在气头上。他气雪鸦下药的事,自然也气我......他不是真心这么想的。
  至少,我希望如此。
  子鸷拉住自己四分五裂的心,决定明天再向殿下道歉一次。只要殿下肯原谅他,他也会封印住这短暂的幸福滋味,努力辅佐照王殿下,一如往昔。
  
  
  
  即使睡了一晚,全身骨头还是痛。尤其是腰部以下的......包括两腿中心,到现在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卡着,丢死人又说不出口的痛。
  况且,一切真相都已大白。自己以为是高贵的「舍己救臣」,结果却成了「舍己娱人」,白白取悦了子鸷和看戏的雪鸦罢了。心情可想而知,更是好不到哪里去。而在这种情况下,谁摆得出好脸色?
  一向以坏脾气着称的照王殿下,更不可能。他脸臭到一个不行,近乎狰狞的样子,再不复见昨夜那羞涩、身子敏感又诚实,以可爱来形容都不为过的「他」。
  「可恶!为什么孤王得忍受这种难堪的疼痛?魏子,去把那该死的雪鸦给我抓起来,孤王要他付出代价!」
  捧着一只托盘,上面搁了几碟菜,一碗粥,神情比往昔要静穆的魏子鸷,来到他身边说:「微臣猜想您现在可能没什么胃口,所以给您准备了几品清粥小菜。等您觉得好一点了,马上送您回宫。」
  一咋舌,跋扈地说:「孤王吃不下!叫你去抓雪鸦过来,听到没有?」
  「殿下,在那之前,微臣有事想先禀报殿下。」阗黑眼眸闪烁着某种坚定的决心。
  「你的事不急吧?那就等会儿再说!」
  对于子鸷想说的话,照王兴趣缺缺地挥挥手,现下他一心一意只想找雪鸦算帐。「总之,你先去把雪鸦那恶厮给找抓起来!晚了,孤王怕他逃了!」
  「呵呵,小的就在门外,用不着殿下大呼小叫。」
  雪鸦现身屋内的瞬间,照王的注意力登时全集中到了他身上。
  「魏子,你先出去吧!孤王要和雪鸦『单独聊聊』!」
  子鸷脸色一僵。「您希望微臣离开?」
  「对!而且不许在门外偷听!」
  「偷听」两字,未免太辱没他的人格!魏子鸷脸一暗,绝望地扬起冷冽的唇角。
  「微臣知道了,微臣会离得远远的,您不用担心。」
  照王连分神去注意子鸷最后带上门之际,那「涵义颇深」的一瞥都没有。一等魏子走出门外,与雪鸦两人独处之际,他便迫不及待地想着:好极了,魏子不在,自己总算可以痛快地骂人了!
  「雪鸦,你这该死的家伙!你为什么扯谎欺骗我和子鸷?我们都以为对方喝了媚药,结果他根本就没喝什么龙阳个鬼的酒,根本不需要我的『牺牲』!害得孤王吞下了此生难忘的奇耻大辱,让男人的ОО捅我的××!」
  「咦?殿下您怎能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小的头上呢?」
  「不是你的责任,难道是本王的?!」
  「殿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小的当下有两个选择让您挑,是您挑了要自己上场的。要是您挑让全青楼的姑娘轮流陪魏大人,马上就会发现这是小民一个微下足道的玩笑。您把您自己推入火坑,不能全怪我这个帮忙扬风点火的人吧?」
  这可恨的伶牙俐齿!「你欺君瞒上,休想轻描淡写地脱罪!」
  「我这么做,不过是想一偿某位知己的夙愿罢了。恕我得说,我这位知己的品味实在不怎么令我苟同,但他就爱,我能怎样呢?现在我的知己心愿已了,我也算是还了他在我走投无路时,收留我的人情债,剩下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双手一摊,雪鸦一副「任你宰割」的态度。
  照王听得如入五里雾中。他要报答知己,干自己和魏子啥事?这根本没解释他扯谎骗人的理由--后一句话,照王听得很火大!
  「听你的口气,孤王是被归类为『剩下的』及『不很重要』的那一边吗?」
  「小的一向钦佩照王殿下灵活的脑袋。」
  冷一瞇。「很好,孤王会以『灵活』的脑袋,特地为你想一个别出心裁的处死法。」
  雪鸦深深地一顺身。「很高兴殿下满意,小的随时都在『霜月楼』等您的『判决』。那么,小的还得去向另一个人谢罪呢,恕小的告退了。」
  「谢罪」两字像把刀,刺到了照王的心虚。「嗳,你......你说另一个人......」
  「是啊,我还没向魏大人道歉。明知他是多注重君臣礼节的人,我却以谎话骗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当然得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先道歉取得谅解啊!」
  「那事儿已经解决,用不着你再惹事生非、兴风作浪。」
  「用......不着?」雪鸦咧开嘴。「殿下,您该不是知道了魏大人没喝春药,却没讲出自己也同样未被下药的事吧?」
  「孤、孤王百分之百是被人偷下了春药,否则怎会允许男人近我身?总之,你要是想活命,就不许破坏孤王的名誉!孤王也会......当作是被狗咬了一口,忘掉它!」照王斜瞪他一眼,让他知道自己不惜「灭口」,也要守住这面子。
  但,这句话却让雪鸦目瞪口呆,顾不得自己小命受到的威胁。
  「被狗......你、你这么说,魏大人岂不成了狗?!」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自幼我就经常告诉魏子,他是我的狗。狗就有义务要对主子忠心,主子到哪儿狗就到哪儿。魏子从来也不反驳我的话,可见得他也当我的狗当得挺高兴的呀!」
  雪鸦一改轻松神情,忿忿地跺跺脚。「你这人真的是......」接着奔到外头去。「魏大人!魏大人您在哪儿?」
  莫名其妙的家伙!何必这样大呼小叫的呢?只要他喊一声「魏子」,魏子一定会出现的啊!他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主子,一个人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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