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停下,你这丢人的家伙。
--脑内一个古板的声音怒骂着荣真。
不要,我停不下来......不做点什么的话......这是殿下命令要我这么做的,况且......不这么做,我会死......为了殿下的吻太过刺激而死。
--脑内一个任性的自己回答着。
现实之中,无法战胜本能的理智,早被踹到角落。左手迟疑地握着男茎,慢慢地上下滑动,过了不久食髓知味,发现那股恼人的苦闷感可以藉此舒缓之后,右手也加入捋玩的行列。
「嗯!」他的理智被囚禁在忘我自抚的快感yin狱之际,某种软湿的物体轻撬着双珠下方的触感,霎时吹走了脑中那片靡靡色雾,他饮下难以置信的羞耻,把视线下移到自己的双腿之间作确认。
高贵而俊挺的殿下,竟、竟然以他的舌,在自己的......上头,不只是舔而已,还探到里面!
「不行、哈啊、啊、不可以,请您住手......」
为了控制住太过羞耻而暴动的少年,男人原本只是抬着他双脚的手,更强制地扣紧,且往少年的胸前压了过去,细而柔软的腰身几乎要折成了两半。
舌头也更加深入了矜持的花蕾中心。
缺乏润泽的内部,渐渐地被男人的水涎渗透,妖娆的水声从舌头与内壁的格斗中不停地传出来。然后是连他自己都能感受得到的,他yin乱的内壁是如何回应着男人的挑逗,拼命地含着男人的舌尖蠢蠢抖动。每当男人的舌尖在里面搅动时,又是怎样狂喜地抽搐着。
「不要,请饶了我......我已经不行了!殿下!」
这么羞人的事,再继续下去,他一定会疯了,成为一个每天都在饥渴着男人抚触的色情狂,不识害臊为何物的yin娃。
不知求了多少次,终于,折煞人的舌头在达成拓开密道的使命之后,抽了出去。荣真感到一阵放心之余,肉体深处那股燠热的陌生悸动,却鲜明地占据了他的意识,不住地在脑内唱颂着:想要......好想要......能够填满这个空虚的......更热、更硬、更深的东西。
不自觉地逃避现实,抗拒内心的yin血呼唤,闭眼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塞住那已经到了嘴边的无耻请求,也压抑住啜泣的冲动。
「你真要我吗?荣真。」
这用得着问吗?泪水从眼睑下方滴了下来。
「看着我,告诉我,荣真,不然我会非常不安,不知道我是不是做了让你讨厌的事?」
怎么可能呢!无论什么事......荣真张开了双眼,迎接他打从心底膜拜、热爱的男子身影,接着敞开双臂,伸手向他。
「想要......我想要您,邺王殿下!」
他的一句话,就是男人骄傲的宛如拥有了天下,咧开性感迷人的唇,眯起狰狞的兽眼,喑哑地说道:「很好,荣真,说得好,你也不许忘记了,你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我们是一体的,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殿下--啊啊啊啊--」
突入到花蕾深处的火热刀刃,像把情钥,深深地穿入了他的锁孔中,并加上了永世无解的封印。这一刻起,除了邺王之外,他的身体与心灵再也无法接受第二把锁了,无论是谁也碰不到这触及灵魂的神圣地带。
摇晃着,摩擦着,深深地结合。吻过眉,吻过鼻尖,最后是贪婪的舌吻。
上面的嘴巴难分难舍地激情吮吻男人的舌,下面的嘴巴死缠不放含弄着男人的硬物,但这样还不够,他想吞下男人的每滴体液,从头到脚都想被男人贯穿。
侵犯者,被贪婪的掠夺着。
掠夺者,也同时被深深的侵犯着。
甘美而目眩神迷的快感,在两具相互撞击、不分彼此地占有、索讨地肉体间,不停地累积、高扬、冲刺又再攀高。
狂肆地节奏一而再、再而三地,于晃动不停的烛光中,反复重织。
「荣真!」
一阵清晨的薄寒袭上了男子赤裸的肩膀,他惺忪地翻身,下意识探手想找寻枕边的男子,却扑了个空。
邺王愕然地张开眼,在刺眼的光线下,于自己共度一夜浪漫旖旎的「他」,就像接触到日照的晨雾,消失的无影无踪,望着本来佳人躺卧的地方,如今却空荡荡一片。
不见了,荣真......跑哪里去?
从那日早上起,邺王宛如身在噩梦之中,四处找寻着佳人的芳踪。所有他认为荣真会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狩猎场的小屋、御花园,并且逢人必问。想找寻出有关荣真下落的线索,却毫无收获,仿佛世上从一开始就没有「荣真」这号人物。
皇宫「凌霄殿」,今夜热闹非凡。
数千火把在廊柱上点起,火光辉映有如白昼,铺着黄金地转的奢华大厅上,宫女们川流不息的为每位嘉宾送上了美酒佳肴,宫廷乐师们在旁品竹调弦,抚琴演奏,搭配杂耍班子花哨的说学逗唱,表演助兴。
「唉唉,父皇陛下也真是的,竟以」近来风调雨顺,诸事太平,略显乏味「为由,便大肆铺张的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又不知要被史官写上多少句坏话了?呵,不过父皇陛下自己都不在意了,也轮不到我们关心吧。邺王兄,你说是不是?」
暮王一瞥身边一副有听没有到的兄长,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邺王兄,最近这几日见到你,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听邺王府的人说,你日夜不停地在天禁城内搜找一个人,究竟是在找谁啊?要是我们能帮的上忙......」
邺王揉了揉眉心,面容憔悴地说:「多谢你的好意,暮王,但恐怕你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为他斟了杯酒,「那就喝杯酒,放松、放松吧,看兄王这副样子,似乎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不管是什么天大的事,要紧的是先把身体照顾好,才有力气持续下去。」
「不是为兄的不想休息,而是我合了眼也睡不着。」邺王苦笑着,「偏偏这种时候,还不得不来参加父皇的宴会。」说完,仰头一口喝完杯中酒。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父皇陛下也不可能久坐,等他离席,我们也可以先一步告退,用不着待到最后。」
暮王这句话说到邺王心坎儿里了,他恨不能早点走,继续搜寻容真的下落,他现在正沿着当初荣真所说的,紧邻悬崖外的村子,一个个的找着,不找到容真,他绝不死心。
「喔,好一个美人儿,这名舞姬是父皇新找来的吗?真是不错。」
暮王的赞叹并未赢得邺王多大的关心,他举起酒壶为自己再斟了一杯,此时乐师们奏起了轻妙动听,丝丝入扣的慢版乐章。
蓦的,一条飘扬空中的紫色唱绸,咻的从邺王面前飞掠而过。
身段高挑婀娜的舞姬晃动着长袖,伴随着乐曲,时而激烈如烈火,时而和缓如波水,巧妙地操弄水秀与彩带的袅袅仙姿,迅速夺取了众人的眼光,热闹的场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注意到。邺王手中的杯子落地,酒液泼洒在盘膝而坐的身上,但他毫无知觉,呆若木鸡的紧瞅着那名突然身于现宴会场子,在大殿中央众多舞姬簇拥下,婆娑起舞的舞姬。
只见「她」扣人心弦的舞出「天女散花」,「羽衣霓裳」等等一曲又一曲,冷艳中有娇柔,优雅中有英气的曼妙乐章。到最后乐曲高潮,下凡仙女与情郎诀别的段子,那激情而哀伤的纤细舞姿,几乎已经征服了所有人心,让人不禁掬一把心酸同情泪。
但在邺王眼中烧灼的,不是哀怨动人的舞,而是他在一舞结束后,抬起一张与荣真一模一样的绝美容貌,环顾全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抹犹如看见陌生人的冰冷微笑。
「跳得好极了!」拍着手,十五世皇亲自步下台阶,扶起了屈身坐在地上的舞姬,并朝着众人说:「今日难得真妃心情好,献了一舞给大家欣赏,你们可以回去跟人炫耀,说自己多有眼福,平常这可是只有朕能独享的福气呢,呵呵。」
邺王脑门如遭雷击,进入一片空白。
「原来是她啊,嗯,百闻不如一见。几年前曾耳闻父皇的后宫收了个年少又善舞的妃子,生得倾国倾城,可是一直被父皇收藏在后宫,谁也不得见。今日一见,倒也怪不得父皇如此宝贝她了。」
不,那不是什么真妃,那是几天前,还被他楼在怀里的荣真。
贰、步殇死刑台
一、
「你说什么?」
邺王号令所有人马停留下脚步,凛冽的俊容,竖起了两道勃然大怒的浓眉,震怒还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笼罩在震惊及冲天怒火双重打击下的心境。
「你早给我说一次,伍错!你说谁死了?」
单膝而跪的老将军,低着头,拱握着拳头道:「禀殿下,老朽看到时,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我不知道「禾鬼」究竟是畏罪自己跳下去,或是失足掉下去,总之......他人已摔下悬崖,在那种高度掉下去,就算是神仙出手也救不了他,臣才断言他已经死了。」
荣真死了?
不,这一定又是哪里弄错了,就跟当年某人拼命要说服他,世上没有「荣真」这号人物,是一样的道理。
他绝不会相信的!
压下怒火,沉稳冷静的问道:「如果他死了,尸首呢?去把尸首给我找出来。」
老将军仍是没抬起头。「禀殿下,这处悬崖自崖边处就急速下坠,几无缓坡及踏脚处,典型的下去容易,上来难。若派士兵下去寻找,纵使能找寻到他的尸首,也无法运上来,而且那些士兵还得绕过大半个山壁才有办法归队。」
「够了,我不需要听理由,如果你办不到,本殿就自己去亲眼确认,给我带路!」翻身下马,邺王愤怒的脚步扬起了身上的披风,那翻飞在风中的黑色像极了怒火延伸出来的黑瘴,不容任何人靠近。
「我知道了,尸体由我去找,请殿下留步。末将并不希望殿下看到那么不堪入目的......不过既然您希望见到尸首,即使是破碎不堪也无所谓的话,末将就负责把尸首带上来。」
「去吧,没有找到之前,我们就在此扎营,直到我看到尸首为止!」
老将军叹口气。「遵命。」
「用不着去找了。」
蓦地,一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排开众士兵,缓缓地走上前。他的身后跟着另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手上抱着个人儿。
「照王你......」望见二弟的惊讶,迅速被另一个发现取代。「荣真?」
二弟照王眨了眨眼,一脸茫然。「『荣真』......啊!你是在喊『雪鸦』吗?」
招招手,让站在身后的心腹抱着荣真上前,照王说道:「前几日收到邺王兄的信之后,我立刻带着心腹魏子追过来,想与您谈谈,没想到就在刚刚抵达你们军营附近时,凑巧目睹了一桩莫名其妙的谋杀案。那边那个臭老头,从雪鸦的背后一脚把他踢下悬崖,动作快得我们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幸好我们赶过去察看状况的时候,发现雪鸦福大命大,摔下去的瞬间,勉强以一手攀住了山壁细缝,靠一口气撑在那边,我和魏子便马上把他救上来。」
眼见事迹败露的伍错将军,才要起身脱逃,邺王已经神速地把弓拉开。
「不要动,伍错,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倘若你乖乖束手就擒,等会儿在审问的时候,你还有替自己说情的机会,否则你就赌赌我手上箭快,还是你的腿快吧!」
伍错转过身来。「邺王殿下,臣在您手下效力十多年,时时刻刻都在替王子您着想,什么是对您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只要是您的敌人,也是我伍错的敌人,替您除去一切的威胁,是小的此生职责所在--臣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是说了,要辩解等会儿再......」现在邺王心中只关心荣真的状况。
伍错摇了摇头。「臣不是要辩解,您取我的性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臣不惜陷殿下于不义,也要夺走那厮的性命。身为您的臣子,我已大大地失格,是个死不足惜的人,只不过,容臣说句忠言逆耳的话--不要送那厮进皇城,请您放他走,要不带他回太郢也好,千万不要让他到天禁城受审,他是该被抹消的灾厄之物。」
讲完,老将军拔出匕首。
「快阻止他--」
纵使左右的人慌慌张张地上前阻止,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噗滋--大量的鲜血从老将军的颈际喷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倒地不起,步上黄泉路。
◇ ◇ ◇
主帅帐内,邺王、照王与他的手下魏子,几个人围在床榻边,看着略懂医理的校尉替荣真检查伤势。
检查的结果,他的两脚扭伤,可能会有阵子不良于行,以及右肩因出力过度而脱臼、额头撞肿了个大包,其他地方均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吃几包镇痛、消炎解瘀的药就够了。
这让邺王放心不少,也才有心思与照王他们进行一番组谈。
「这次多亏有你的帮助,荣真--禾鬼他才得以获救,为兄的亏欠你这次,我非常感激,来日必另作答谢。」
「不用了,我自己也欠他不少人情,怎敢让大哥谢我。」照王嫌麻烦地挥挥手说:「而且我们这趟是来向你认罪的,邺王兄。」
深吸了一口气,照王向后伸出手,牵住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的手。「其实,真正的禾鬼是他--魏子,而邺王兄手上的俘虏,他的名字是雪鸦,他只是一介青楼伎子,也是我们俩的友人。那日你说要带走『禾鬼』,本来魏子是要出面的,但雪鸦却自告奋勇地顶替了魏子,我们于是将错就错。对不起,欺骗了你。」
邺王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点了点头。
见他毫无吃惊反应,照王反而成了吃惊的一方,「邺王兄,你似乎不怎么讶异听到这件事?」
「我已经从你们的朋友『雪鸦』口中,得知了他是冒牌的禾鬼。」
照王与心腹交换了不解的一眼。「那,你怎么没有折返千阴,把真正的禾鬼捉起来呢?」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坚称自己不是『冒名顶替』,而是『第二任』的禾鬼,虽然只有短短数时辰,他确实接下了禾鬼的位子,是义勇军之贼首,所以我捉他是正确的。」无奈地说。
「这......这种歪理,邺王兄你也能接受吗?」
「我若能接受,那也用不着写信向你们问线索了。你们知道他冒名顶替,有什么目的吗?也许你们曾听他提起过,像是他的身世背景,或是他曾提及在天禁城有什么他未完成的事?」苦笑。
照王看看魏子,道:「我和雪鸦,并没有魏子与雪鸦熟,可是魏子也不知道『霜月楼』以外的雪鸦,究竟有些什么样的过去与经历。」
魏子接着开口道:「雪鸦很聪明,每次一问及他的过去,他总有办法打太极地混过去,但他很懂得听人吐苦水,也常帮人解决困扰,据我所知光是在千阴的这两、三年他结交的朋友便广及天下,从贩夫走卒到富豪、大官都有。」
邺王对这些过去很感兴趣,于是请魏子继续说明他们认识的经过,及荣真以「雪鸦」的身份所发生的那些小故事。虽然这对解开荣真冒死回天禁城的真正原因,并无多大帮助,却让邺王弥补了一点荣真失踪后的空白光阴。
「......大概就这些了。」魏子抱歉地收尾。
「不要紧,谢谢你知无不言的详述。」
一旁的照王切入重点道:「邺王兄,等雪鸦醒了,就请你释放他吧。我和魏子不能踩着朋友的尸体过日子,当初让他顶替,是因为我们以为绝顶聪明、手腕高明的雪鸦,必定很快就能自行脱困--毕竟对手是死脑筋的长皇兄您嘛,嘿嘿。但,后来接到你的信,才知道雪鸦一直在你手上,我们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你放了他,改由我进宫向父皇说明,并请求父皇赦免禾鬼。」
「殿下,我的事就不必说了,我很愿意扛起这一切的。」魏子些微提高了音量。
「你闭嘴,你是我的人,我不准父皇砍你的头,他若是不答应,我就跪在地上求到他点头为止。」赌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