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 强强军文 ]——作者: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6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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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麻药恢复得慢,这么缝虽然痛很多,却可以不留疤,这还是上次我给顾家大小姐缝伤口时试验出来的……”
裘致远听了没几句,就有些心浮气躁起来,连自己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翻身下床,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推开那道隔开两间手术室的门。
“好好的皮肤,被你糟蹋成这样……”李斯诺还在那里唠叨着,“要是被你司令看见,还不得心疼死……”
躺在手术台上的,果然是郑飞彤,腹部的手术和手指上的手术完毕之后,终于清醒过来,正由李斯诺进行着清创缝合,缝合四肢上那些片过肉胡乱止血过的部位。
满头的汗,嘴唇咬得死紧,被牙齿咬得一个一个血印子,眼眶都瞪裂了,那双最吸引裘致远的眼睛里,全是对痛觉感受的苦楚,一滴滴痛到极致引发身体本能反应滚落的泪珠,和着眼角裂开后渗出的鲜血,划过太阳穴,竟是那样痛地砸在裘致远的心上。
是的,裘致远竟然还是像李斯诺预料的那样心疼了。
一步步走过去的裘致远,手里抓着并不陌生的麻醉剂。
留不留疤,其实裘致远并没有在意,如果不是李斯诺正在很认真地替郑飞彤缝皮,裘致远觉得自己一定会一巴掌扇过去。
针扎入郑飞彤体内的时候,郑飞彤才被惊醒一般地感觉到了裘致远的靠近,沉睡过去前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丝依依不舍的眷恋,让裘致远有一刻以为自己看错了。
应该是看错了。
这样一直蓄意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郑飞彤,怎么会有那样深深爱恋着的眼神?那种渴望着、爱慕着的眼神,如同自己是那双眼睛主人的唯一。
太过荒谬。

第五十章 宗政之罪

郑飞彤终于不用再耗费体力和精神,去忍耐李斯诺几近变态的唠叨和缝皮的痛,一针简单的麻醉剂,就解决了人最痛苦的忍耐。
裘致远看着全身放松下来陷入昏迷状态的郑飞彤,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是该后悔,还是该痛苦。
还是那样善于隐忍的郑飞彤,眼神还是那样美丽,如深潭一样宁静深邃。
李斯诺依旧在那里唠叨。
“他可是叛国大罪,能救他已经不错了,打了麻药还不如当初就别拿这么残忍的刑折磨他,能熬过那些痛,却连现在这点都熬不过……”
裘致远冷淡地看了李斯诺一眼,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凌厉,却把李斯诺看得撅嘴抬眉,做出一份苦相,若不是手上一刻也不能停地在进行这缝皮工作,估计手也会摊开,然后耸肩,表示一下自己的无辜和没有恶意。
“打了麻药恢复慢,疤痕不容易好。”李斯诺继续唠叨。
裘致远十分感谢自己的手术够大,够危险。
要是手术过程中,还得听这厮这种唐僧式的唠叨,天,还不如不活了。
宗政呈焦头烂额。裘致远的嫌疑虽然按道理应该是洗清了,可照样有人提出来:那郑飞彤跟随裘致远多年,搞不好就是丢车保帅的策略,为了开脱裘致远才弄出这么一个叛变的假象。
顾念一直浅浅地笑。
和顾家老三顾同不同,顾念一向很有威仪,依然保留着读书人的儒雅,却多了一份宰辅的霸气,书生治国的典范。
在一含眉一转眼的当间儿,有睨视众生的倨傲,却因为那种含而不露的笑,带了高傲之外的一丝温和,明明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却给所有人他顾大掌门亲民的错觉。
如果说顾同是个谦谦君子,那顾念这个已过不惑的老男人,就是颠倒众生的妖孽,最适合充当把持朝政、迷惑君王、披着忠臣外皮蛀食国家机器的妖孽。
宗政呈并不是第一次见顾念,可真的感觉到顾念区别于顾同的这种妖孽,还是第一次。
明明是一把年纪,子嗣众多,家族兴盛,身为顾家长子长孙,这一代的掌门人,顾念却没有符合他年龄身份该有的长相。
当顾念笑眯眯地白着一张如同冠玉的脸,走到宗政呈身边,忽然靠近,站到宗政呈身边,近到宗政呈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眼角的皮肤纹理,没有一丝皱纹的皮肤,细腻紧致,很有弹性的样子,仿佛这样,就可以表明他拥护总统的立场。
“总统就没有什么该交代或者想说的吗?”周正相这样问着时,顾念一直在端详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什么都没有,光洁细长,白得晃眼,晃得所有人都有些分心。
周正相的声音很平稳,一直是以一种超脱派系的立场在理解着这场政变:“比如,这个郑飞彤,身为郑拯将军的亲弟弟,满门的忠烈,总统最信任的人,怎么会忽然说叛变就叛变了?”
“那么,又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裘致远作为公国最年轻的司令,为公国立下无数血汗功劳,建立公国唯一一支机械化部队,脱离公国军力控制长达三年都没反,他又为了什么,在自己权位稳固的时候,要忽然叛国?”宗政呈很少这样长篇累牍地说话,一向,那个帮他舌战群儒的,是薛天纵。
缪三臣一直没开过口,就那样坐在那里,一度让宗政呈怀疑自己的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顾念还在那里笑,偶尔和谈中兴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刘开秀只顾在那里看着郑飞彤招供的卷宗,何洪煌一副发呆模样,好像这场政变无论是否成功都与他无关,彻底地无关。
宗政呈扫视了一遍,不得不继续唱戏:“一个已经残废的军人,一个已经失去他最得力的部队的司令,难道,新的联合政府,能给他更高的职位?可国防部长这个职位,已经是一个军人能达到的巅峰。裘致远刚刚苏醒不过大半年的功夫,能走也不过就是这一个多月的事情,说他反,还不如说我反来得更让人信服一点。”
宗政呈的态度,终于在这个元老大拿们聚集的场合公开表示了出来,心里数着数,把那些棘手人物一个一个看过去,依旧是笑的笑,皱眉的皱眉,低语的低语,没一个真正把宗政呈这个总统放在眼里。
顾念算是最给宗政呈面子的,睨了默立在一边没了笑容的彭雪涛一眼,飞着眼角很清淡地问:“那个满门忠烈的郑飞彤,总统打算让彭司令怎么办?”
宗政呈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正相又开口了:“据说叶非云没有死,人在三沙。被裘致远的旧日党朋给保护起来了。这个动机,够不够充分?”
宗政呈难得地笑了笑:“可我怎么听说,裘致远恋上了那个背弃了他的郑飞彤?一个过气了的,连情人都算不上的部下,且不论他还活着这个消息是否正确,他是否死而复生之后真的背叛了他宁死不降的初衷,单是裘致远已经移情别恋这点,就已经可以说明这个动机实在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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